□舒 月 杨近平
(1.贵州师范大学 贵州 贵阳 550025;2.贵州中医药大学 贵州 贵阳 550000)
2023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以下简称《工作方案》)中呼吁要“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1]。调查研究不仅是进行科学探究的认识方法,还是中国共产党开展一切工作的重要手段和实践基础。着力探究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调查研究的理论渊源、在开局起步关键时期大兴党内调查研究的现实意义以及如何才能将调查研究做好,不仅是理论的需要,还是学术的需要,更是现实的需要。
恩格斯在“历史合力论”中指明,任何历史结果都是由无数相互交错的合力而导致的,其中每个合力都对历史结果的产生有着一定程度的贡献。[2]新时代党的调查研究既受到中华传统文化的熏陶,也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以及历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实践经验的支撑。
受中华传统文化的深厚影响,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始终坚持调查研究这一优良传统方法。
被后人称为“至圣先师”的儒家学派代表人物孔子,虽然没有明确地提出“调查研究”这一概念,但他的相关经典语录和处世之道,以现在的眼光看就是尤为重视调查研究方法。孔子曾言“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道出了君子为人处世的玄机,即要谨慎言语、做事敏捷。这与《工作方案》中所呼吁的“要一切从实际出发”[1]、“扑下身子干实事、谋实招、求实效”[1]不谋而合。此外,孔子一生好礼、精通礼制,每次进入太庙都会如初学者般巨细不遗地询问,旨在更确切地了解与明晰所学的内容。这个“入太庙、每事问”的行为习惯生动地体现了新时代调查研究中所倡导的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和问题导向精神的要求。
与儒家建立在性善论基础上的德治不同,法家强调以严刑峻法治理国家。法家学派代表人物韩非子便以“法治”为核心的思想而闻名。他认为,法律是公平公正的,是国家社会治理的重要工具。他主张,不仅要研究制定严格的法律条文,还要加强法律知识的宣传力度。韩非子的相关法治思想正与《工作方案》中指出的要在党内制定具体的调查研究方案与严明工作纪律,并加强调查研究的宣传力度相契合。
道家学派鼻祖老子的“无为”思想与新时代的调查研究也有异曲同工之处。“无为”思想主要有三种内涵。一是“顺应本性、不妄为”,是指自己的言行要始终顺应事物本身固有的客观规律,不破坏道法规则。这与《工作方案》中所强调的要遵循事物原有的客观规律,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通过调查研究进一步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相契合。二是“不过度而为”,这层含义是指要找出事物发展的临界点,倘若行动超出这个度的界限就会破坏事物的生存与发展。这与《工作方案》中所强调的要紧紧围绕党的方针政策与党中央的重大决策部署,坚守党性原则来深入调查研究相呼应。三是“不为己而为”,老子认为道是不为私欲的,不因自己的功劳与过分偏爱而主宰事物的生存发展。这与《工作方案》中所提倡的“坚持真理,做到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只唯实”紧紧相扣。
文化的创造,不是新的取代旧的,也不是崭新规律的发现,而是在原有文化的基础上不断地积累和创造性地发展变化。在一定意义上而言,从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角度出发,考察新时代的调查研究的思想逻辑渊源必然离不开对马克思列宁主义调查研究实践的探源与追溯。
马克思一生的实践体现出他尤为重视调查研究,对农民问题的考察可以说是他最早的调查研究。1842年至1843年,莱茵省议会有关林木盗窃与地产分析的讨论是马克思第一次接触到有关的社会问题。马克思对贫困农民的研究始发于对摩泽尔河沿岸地区贫苦农民物质利益纷争的考察和关注,这对他的科学研究事业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也推动他由纯粹的政治研究转向经济研究,继而研究社会主义。此后,马克思对科学理论的调查研究和革命实践不断发展,并在相关著作中进一步将其有关调查研究的思想精髓公之于世。马克思在为《莱茵报》工作时期发表的《摩泽尔记者的辩护》一文被认为是马克思关于调查研究的开篇之作。马克思以摩泽尔记者的身份对摩泽尔河沿岸地区居民的现实生活状况进行了深入调研,最后深刻揭露了该地区政府管理的“官僚本质”。
恩格斯是马克思主义者开展调查研究的典型人物,他极其重视将调查研究这一科学方法运用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并且在这项伟大事业的实践过程中形成了诸多关于调查研究的宝贵思想。诚如毛泽东同志所说,“马克思、恩格斯努力终生,做了许多调查研究工作,才完成了科学的共产主义”[3]。1843年,恩格斯在英国开展广泛而深入的调研,通过访问不同种类工人、翻阅会议报告以及收集各工人阶级的证词等方式来获取丰富的一手资料,他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放在与普通工人阶级之间的交往上,之后便创作出《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恩格斯认为,调查清楚无产阶级的境遇与状况是“为了给社会主义理论”[4]84,同时“给那些认为社会主义理论有权存在的见解提供坚实的基础,为了肃清赞成和反对这种理论的一切空想和幻想”[4]84,这亦是他写此著作的重要原因。
列宁作为伟大的共产党人革命导师,他的相关调查研究理论被我们历代中国共产党人躬身实践过。列宁开展调查研究的实践开端,可以说是从他着手研究宣传马克思主义开始。19世纪80年代末,列宁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社会实际相结合,对当时的错误社会思潮进行了坚决的批判,并通过《以人民之友》一文表述出来。列宁对马克思研究精神与唯物主义研究方法的把握十分准确,他强调调查研究要实际地、唯物地进行,并且要建立在大量资料基础上,这也是我们现在探究列宁调查研究思想与实践的重要着力点和逻辑起点。此外,列宁有关调查研究思想的集中表达还体现在其对党建的研究和党务的实践方面。列宁认为,党领导工人运动必须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才能顺利进行,倘若脱离正确的行动指南,那么遭受失败与挫折是迟早的事。1921年,列宁在写给中央统计局的信中警告党内严重官僚主义已经开始显露出来,警示脱离群众是最可怕的危险之一,要求他们要将“99%的力量用去研究我们建设中实际上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5]13。之后,在1922年3月写给莫洛托夫的信中列宁强调,大家写报告不要只知道用空话来泛泛而谈,而是要“拿出实际经验的材料,即使是一个县一个乡的也好,不是学院式地、而是实际地加以研究”[5]210。
中国共产党历代领导人始终坚定地将马克思主义调查研究方法运用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具体实际,形成了一系列有关调查研究的思想精髓和实践机理,深刻把握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调查研究思想是探究新时代党的调查研究的理论自觉和现实需要。
毛泽东同志是中国共产党人开展调查研究的首位践行者。自献身加入革命事业开始,他始终提倡和践行通过调查研究同错误思潮做斗争,探索出符合中国实际的革命道路。与马克思主要通过文献调查形成革命理论的方式不同,毛泽东调查研究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亲自调查社会实际的真实情况。他认为,如果没有“关于社会情况的较完备的甚至起码的材料”[6]791,就需要“我们自己非做搜集材料的工作不可”[6]791。《寻乌调查》《东塘等处调查》《长岗乡调查》 等文章均是毛泽东深入调查研究后形成的思想理论成果。农民问题是中国革命的主要问题,毛泽东倾注了大量精力在农民问题上。通过长期的实际调查,他深感进行农民革命是正确且必然的。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国民革命与农民运动》和《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著作中,毛泽东通过调查研究分析出农民在社会的地位,为以后党处理有关农民问题奠定了理论基础。
以邓小平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改革开放时期进一步深化了党的调查研究思想。在党和国家的事业处于低迷状态、亟需改革的时代背景下,邓小平同志调查研究理论与实践的主题为“是否改革,怎样改革”。邓小平等国家领导人前往日本、马来西亚以及西方发达国家进行了实地考察调研,对比他们在经济、技术、管理等方面的先进性与我国现状的落后性,深感改革和开放是必要且必需的。意识到改革开放的重要性后,紧接着“如何改革”这个尖锐难题又摆在眼前,邓小平同志不断地用实际行动努力寻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先后到武昌、深圳、珠海和上海等地深入调研,通过实地考察研究表达出他对党和国家事业的深刻关切,并且形成了具有实事求是、坚持问题导向、面向社会实际做调查等一系列特点的调查研究思想精华与实践探索。
以江泽民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引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不断丰富党的调查研究实践与思想成果。江泽民同志深深认识到党的建设的重要性,他明确指出,“加强调查研究不仅是一个工作方法问题,而且是一个关系党和人民事业得失成败的大问题”[7]81。除此之外,他还提出调查研究要深入基层,且全党上下都不能忽视调查研究,“对任何问题的探索和解决,须臾也离不开调查研究”[7]82。江泽民还认为,在党的建设中会出现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对于这些问题要保持积极的态度,不能惊慌失措,更不能麻痹大意。
以胡锦涛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推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时期将调查研究视为常态化的工作方法。胡锦涛同志认为,开展调查研究对于建设和谐社会具有非常重要且必要的意义。他在中央政治局进行第二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加强对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重大问题的调查研究和理论研究。他还强调:“各级党委、政府和领导干部要切实加强对本地区本部门和谐社会建设有关情况和工作的调查研究,全面分析和把握社会建设和管理的发展趋势,为制定政策、开展工作奠定坚实的基础。”[8]此外,胡锦涛同志还在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上明确指出,全党要立足于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以宽广的眼界观察世界,组织力量开展调查研究。科学发展观是胡锦涛同志在经过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立足于中国现实国情,总结国内发展实践,借鉴国外发展经验所形成的思想产物。
以习近平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继承并发扬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调查研究思想与实践,形成了党的调查研究的最新理论成果。习近平同志曾多次强调调查研究的重要性,认为要把党建设好就必须用好调查研究这一“传家宝”,练好这一“基本功”。他指出:“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更没有决策权。”[9]党的二十大报告就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运用调查研究的光辉典范,报告的起草过程本身就是一定意义上的调查研究、总结经验、把握规律、集民智聚民心的过程。此外,习近平同志为进行调研踏足全国各地,纵横跨越了整个中国版图。习近平同志的调查研究实践具有对象广泛性、内容全面性、手段多样性、效果的指导性等特点。[10]深刻把握习近平调查研究思想是开展新时代党的调查研究的题中应有之义,也是解决新形势下新问题的必然要求。
在新形势新要求下,党的建设存在着相应的新任务、新机遇,全党上下肩负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一奋斗目标。从现实世情国情党情出发,全党大兴调查研究,是提高党员干部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的重要手段,是党创造百年伟业的重要法宝,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根本要求。
1.调查研究能促进党员干部纠正工作作风
调查研究能使党员干部深入基层一线与广大人民群众交流学习,真干实干地解决老百姓的现实问题,有效避免出现简单满足于看材料、听汇报、关在办公室里做决策等敷衍了事的行为以及不重视或不善于调查研究的情况。调查研究还能强化对党员干部的监督检查工作,防范并化解一切影响党员干部先进性和纯洁性、削弱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的现象和潜在风险,及时发现并铲除培育不良问题的劣质土壤,着力纠正党内不作为和乱作为的旧风,树立真抓实干和求真务实的新风,弘扬党的优秀传统与优良作风。
2.调查研究能提高党员干部的履职本领
“打铁必须自身硬”,调查研究从整体上能够提升党员干部的认识能力和思想水平,使之准确把握履职方式方法。第一,调查研究能强化党员干部的理论学习。开展调查研究能加强党员干部的业务学习,切实掌握工作的主动权,在实际工作中提质增效,锻造出能作为、善作为、多作为并能堪当民族复兴重任的高素质干部队伍。第二,调查研究能提高党员干部的建言水平。通过调查研究,党员干部更加明确地了解实际问题,掌握第一手资料,再结合重点问题、关键问题和短板问题,转化为调研成果向上级建言献策。第三,调查研究能使党员干部凝聚民心民智。调查研究能在党密切联系群众中发挥桥梁纽带作用,在群众急难愁盼的问题上多做解疑释惑、雪中送炭的工作,能在凝聚民心的过程中擢升履职本领。
3.调查研究能强化党员干部的责任担当
当今中国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内外社会环境的消极因素滋生,党员干部担责尽责面临着新挑战。例如,党员干部责任担当的认识不够深、责任担当的能力不够强、责任担当的效果不够好。因此,清除党内存在的一切对强化党的先进性、纯洁性造成威胁的歪风邪气,建设一支有责任有担当的党员队伍成为一项长期任务。通过调查研究,能进一步增强党员干部的责任意识,并加强党员干部理论学习的主动性与实践性,明晰自身的责任与义务,切实增强履职尽责的自觉性与针对性。党内干部要以“自查自纠”为抓手坚决抵制歪风邪气,始终接受人民监督,建立调查研究机制,倡导深入实际调查,真正着手干实事,弘扬优良作风,始终为人民着想,为人民办实事。
党的百年奋斗历程充分证明,全党重视调查研究,党和人民事业就会顺利发展;如若轻视调查研究,党和人民事业就会遭受挫折与损失。
首先,调查研究是党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伟大成就的制胜法宝。毛泽东同志率先垂范、身体力行,使全党开展调查研究蔚然成风。1941年8月1日,毛泽东同志在《中共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中向全党发出大兴调查研究的倡议。我们党正是在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际充分结合的基础上开展调查研究,才探寻出“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正确革命道路,为加速中国革命取得胜利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
其次,调查研究是党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伟大成就的制胜法宝。在这一时期,我们党继续将调查研究运用到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道路过程中,开展过两次规模比较大的调查研究。第一次发生在党的八大召开前夕,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央领导成员在北京召集历时一个多月的汇报会,这期间与多位同志谈话,著名的《论十大关系》便是此次集体调研活动所形成的直接理论成果。另一次是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初,此时国民经济面临严重困难,毛泽东同志与中央其他领导人赴浙江、湖南等地展开农村调查,制定出“农业六十条”“工业七十条”等政策,为缓解与调整国民经济现状提供了重要指南。
再次,调查研究是党取得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伟大成就的制胜法宝。在党和国家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并实行改革开放的时期,从邓小平同志提出的“我们改革开放的成功,不是靠本本,而是靠实践,靠实事求是”[11],到江泽民同志要求各级领导同志“每年至少抽出一两个月的时间,深入基层调查研究”[12],再到胡锦涛同志强调调查研究是“增强做好工作的自觉性、主动性的重要途径”[8]69,不难看出,此时期所取得的伟大成就离不开对调查研究的重视与把握。
最后,调查研究是党取得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成就的制胜法宝。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高度重视使用调查研究这个“传家宝”。他强调,“要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推动全党崇尚实干、力戒空谈、精准发力”[13]。从“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从“党史学习教育”到“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题教育”,调查研究涵盖在每一次党内学习教育中。新时代采取的一系列战略性举措,推进的一系列变革性实践,实现的一系列突破性进展,取得的一系列标志性成果,都凝结着党中央一次次调查研究的心血与智慧。
首先,调查研究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理论根基。一方面,开展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的调查研究,能把握好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方向。历史经验与现实挑战启示我们要将调查研究运用到国家治理中,而始终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的调查研究,也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在国家建设与社会发展中取得成功的根本原因。另一方面,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有关调查研究的观点方法能指导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尽管马克思恩格斯与列宁没有提出调查研究的周详方案,但是他们的相关经典论述与实践经验不会过时,仍是当今指导社会主义国家探索国家治理方案的科学典范。
其次,调查研究以中华传统文化为软实力,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精神滋养。一方面,汲取中华传统文化中的调查研究资源,能滋养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中华传统文化中的调查研究经过几千年的积淀,为当今国家治理提供了丰富的经验,深刻研究并把握这些前人的智慧与思想,能为国家治理提供有益借鉴。另一方面,继承与发展中华传统文化中的调查研究资源,与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相契合。对中华传统文化中调查研究资源进行深入剖析,并探索出其融入新时代发展的可行路径,能为国家治理提供新解决方案。
最后,调查研究以规范机制为保障,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道路支撑。建立完备的调查研究机制与方案既是推进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客观需要,又是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必然要求。2023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完善了新时代调查研究的制度保障,为以调查研究促进国家治理提供了根本遵循。高质量调查研究工作能够不断提升国家治理水平,并不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纵观历史长河,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都留下了大量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经验与智慧成果,但由于不同的时代背景有着不同的时代内涵,时代环境的差异使得每个时代的调查研究主题与侧重点都各有不同。因此,在当今党进行调查研究中不能照搬以往调查研究的主题、内容、目的和途径。鉴于此,新时代全党上下必须回答好“如何开展调查研究”这一历史性课题,并探索出在新的时空条件下开展调查研究的路径。
坚持实事求是是党进行调查研究的重要前提,是我们党百年来始终坚持的制胜法宝,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根本工作方法。实事求是的调查研究要求我们在调研过程中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在调研过程中发现和解决问题。从中国共产党百年的奋斗历程与经验来看,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取得了三次飞跃,并形成科学的思想理论来指导党的实践,正是由于始终坚持实事求是这一调查研究的重要原则。反之,倘若在实际工作中背离实事求是的原则,不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党就会在前进的道路上遭受巨大的挫折与损失。新时代党的调查研究工作要牢牢遵循实事求是,秉持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的态度,防止走过场、搞形式的调研。
新时代党的调查研究工作坚持实事求是主要应从两方面入手。一方面,调查研究工作要坚持“实事”。整个调查研究开展的过程要坚持提高认识、制定方案、开展调研、深化研究、解决问题以及督查回访这几个步骤,并从客观实际出发,按照客观规律办事。即便是在调查研究的过程中出现偏差或错误,也要自觉且及时地回到实际规律的轨道上来,并在调研结束后加强反思、总结经验。另一方面,调查研究工作要坚持“求是”。调查研究的本质就是对客观实际的情况进行了解与分析,去探索其内在规律与客观真理,最终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法,促进工作的发展。
坚持问题导向是党进行调查研究的动力源泉。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问题是时代的声音,新时代的复杂形势大大加剧了党所面临的问题的复杂程度。从一叶红船到巍巍巨轮,我们党之所以能够发展得如此壮大,正是因为中国共产党从不逃避现实,敢于直视问题。我们要清楚地知道,调查研究是解决目标问题的途径与手段。为此,党员干部在开展调研实践时必须坚持强烈的问题意识和目标导向。
《工作方案》围绕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大局、紧扣人民群众的急难愁盼、紧贴社会经济发展实际,列出了12个方面的重要问题作为调查研究的主要内容与方向。新时代党员干部以这12个方面的问题为依托,在强烈的问题意识下开展调查研究实践活动,紧贴社会发展出现的新问题、紧扣群众急难愁盼的问题,破解党和国家面临的难题,找出解决实际问题的有效对策,提高工作的质量与效率。
坚持群众路线是党进行调查研究的根本保证。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目标,开展一切工作都始终坚持以增进人民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旨趣。《工作方案》中强调,要“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必须坚持党的群众路线”[1],“真诚倾听群众呼声、真实反映群众愿望、真情关心群众疾苦”[1]。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在基层第一线,党的力量之源也在基层第一线。党员干部深入一线调研,不仅有利于树立良好的亲民形象,还有助于做出科学的决策。
新时代党的调查研究坚持走群众路线涉及两个需要回答的问题:一是“谁来走群众路线”;二是“如何走群众路线”。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毋庸讳言是中国共产党,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则是群众路线中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党员干部要坚定贯彻群众路线,走出机关到基层开展调查研究,在调查研究的过程中倾听群众的呼声与愿望,汲取群众的集体智慧,排查出基层忧在何处、群众盼在何处,面对面与人民群众交流接触,知人民之所想、解人民之所忧,始终贯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与广大人民群众站在一起、想在一起、干在一起,真正成为始终为人民着想、为人民谋幸福的政党。
坚持抓住“关键要害”是党进行调查研究的紧要一环。只有牢牢抓住这“关键要害”,从重点切入,才能在巩固建党百年取得的伟大成果基础上再创辉煌。中国共产党已踏上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如何破解大党独有难题”已成为党在这一时期必须面对与解决的重大课题。为此,新时代党的调研工作必须紧紧抓住这个关键要害。
“大党独有难题”这一概念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首次提出来的。作为一个百年大党,大有大的独特优势,同时也有大的难处。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的讲话,以积极的历史主动精神将大党独有难题内涵进一步深化,将其概括为“六个如何始终”。随着大党独有难题的含义不断丰富,如何破解大党独有难题也变得愈发重要与紧迫,回答好“六个如何始终”是破解大党独有难题的必要途径,是关系到大党生死存亡的关键一环,是新时代纵深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必须啃下的硬骨头。
新时代党开展调研工作要以严肃的态度、严格的标准、严厉的纪律来结合“六个如何始终”开展,要使党员干部了解什么是“六个如何始终”,怎样回答“六个如何始终”。党员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要带头深入调研,紧紧围绕如何回答好“六个如何始终”这个关键问题完善党的统一领导体制,构筑党权威高效的监督体制,实施落实中央八项规定,寻求破解党面临的大党独有难题,并为新时代新征程实现党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提供坚实保障。
调查研究始终在我们党的工作实践中居于不容忽视的重要地位。无论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还是历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有关的调查研究思想精髓和实践经验,对新时期党的调查研究均具有借鉴意义。为此,党员干部要以历史主动精神继续将调查研究扎根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大地上,充分掌握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方法,为新时代党的建设和实现中国梦建言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