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腊月里出嫁的女儿们（外二首）

二 缘

那些年，女儿们出嫁

挑的都是腊月里的好日子

过了年回来

就是回娘家

又过了一些年，再回娘家

女儿的儿女们已经慢慢长大

再过一些年，娘不在了

人丁兴旺也显得空空荡荡

很多年后，一说到娘家的事

就会想起那些年里的腊月

一场雪还没下

那时候的二十四个节气

照着农历，过得清清楚楚

到了小寒大寒，南方

比现在北方下的雪还要大

父亲把雪铲出一条路

母亲踩着雪从菜园子归来

冬天冷是冷，但周期很短

短到过一个渡船就到了外婆家

今天年三十了，一场雪还没下

我都不好说这是寒冬腊月

二月，还不能说是春天

南方的雪，是立春后才下的

雨水也比往年的少一些

柳枝，下垂的也不是很低

要到三月才能返青

湖面上的鸟

不知道叫什么

几个人，又来了几个人

议论一棵树以及树上的花

根据花瓣的颜色和形状

有的说桃花，有的说是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