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德国“壁画小镇”

□ 沈黎明

德国奥伯阿梅尔高小镇坐落在德国巴伐利亚州黑森林地区阿尔卑斯山脚下，面积为30 多平方公里，人口约为5300 人。小镇四面群山环绕，峰峦叠翠，溪流潺潺，自然风光秀美。奥伯阿梅尔高小镇规模虽不大，却以独特的城市风貌和文化特色让世界记住了它。小镇之所以成为名扬四海的旅游度假胜地，除了具有自然美景之外，主要还因为每家每户的外墙上都绘有内容丰富、制作精美、色彩艳丽的壁画，可谓美轮美奂。徜徉在小镇里，仿佛走进了一座露天壁画博物馆，也正因为如此，奥伯阿梅尔高赢得了“壁画小镇”的美誉，五千余人的小镇，每年吸引着数十万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一睹它的风采。

小红帽屋 作者供图

从德国菲林市乘坐大巴车出发，沿着风景如画的阿尔卑斯山山间公路行驶，大约一个多小时便抵达了奥伯阿梅尔高小镇。步入小镇，一股带着泥土幽香、绿植芬芳的山野气息扑面而来。镇中的房屋大都是拥有上百年历史的老宅，虽然每幢房屋的年岁都不小了，不过维护得都很好，如果不是那古老的建筑风格，很难相信它们是有一把年纪的高龄“老人”。这些老宅最吸引人的眼球之处，就是外墙上大大小小的彩色壁画，这些壁画小的有一两个平方米，大的几乎占据满满一面外墙，且每幢房屋外墙上的壁画均不相同，可以说一房一景、一房一主题，体现出房主的不同喜好。壁画内容主要源自民间的历史传说和童话故事，壁画中的人物惟妙惟肖、山水多姿多彩，每一幅都堪称艺术佳作。

湿法壁画是小镇中壁画的独特技艺。湿法壁画又被称为“新鲜的壁画”。绘制过程可谓“新鲜”，画师们会用光滑的泥刀在墙壁上抹好几层灰泥，这些灰泥中掺有碾成粉末的大理石和雪花石膏，用于增加壁画的光泽度和强度。接着就要迅速地在潮湿的墙上用炭笔打稿，并用特制的水溶性颜料晕染上色。湿法壁画对绘制者要求很高，由于墙面干得很快，作画过程就需要“极速保鲜”，颜色一旦被吸收进灰泥中，修改就很困难，因而要求绘制者用笔果断而且准确，非常考验绘画功底。在所有灰泥颜料干燥凝固之后，绘制者还会对墙面进行磨光处理，以达到类似大理石质地的效果，绘制的图案也因此得到了有效保护，永久地和墙面融为一体，保存时间最多可长达一二百年之久。

“壁画小镇”中比较著名的有汉泽尔与格莱特屋，内容取材于格林童话中的《糖果屋》故事。整个壁画由八幅绘画构成，讲述了两个孩子想尽办法逃离巫婆的魔爪与父亲重聚的故事，壁画构图活泼、生动形象，堪比一套精美的连环画。

离汉泽尔与格莱特屋不远处有一座小红帽屋，也是小镇上著名的壁画场景，其墙面绘制着人们熟知的《小红帽》故事场景，活灵活现、充满童趣。《灰姑娘》《七只小羊》等经典故事在小镇壁画中都有体现，在整个小镇逛一圈，就好似读了一遍漫画版的《格林童话》。

导游介绍说小镇之所以每家每户外墙都画有壁画，主要因为这里是室外壁画创始人茨温克的故乡，他在这里开始研究、创作室外壁画，随着技艺的日臻成熟，逐渐形成一种绘画风格，后来这个小镇被誉为室外壁画的发祥地，在房屋外墙上绘制壁画也成了小镇居民的传统。除此之外，以木雕为主的雕刻工艺品也是小镇的重要产业，而木雕集绘画与雕刻于一身，这也为小镇造就了一批室外壁画创作人才，此后小镇持续都有绘画高手涌现，艺术技艺不断传承。

听了导游的介绍，再欣赏小镇丰富多彩的房屋外墙壁画时，除了感叹每幅作品的画面精美外，也被小镇居民对一门艺术技艺精益求精的精神所打动。

奥伯阿梅尔高小镇除了特色壁画吸引各国游客之外，木雕艺术也吸引着不少游客。镇中不宽的街道两旁，随处可见木雕作坊，店铺橱窗里摆满制作精良的木雕艺术品。小镇中男女老少几乎都会木雕手艺，他们用各种小工具，对木材进行削、打磨、再精雕细琢，木雕逐渐成型后，经过上色、保鲜、打蜡等工序，就变成栩栩如生的木雕艺术品。仅百十户的小镇就有数十家制作雕刻工艺品的小作坊，基本都采用前店后场的模式经营销售。游客可以观看木雕艺人的现场制作表演，也可以亲自体验一下木雕制作过程。这些木雕产品不仅大小不一，而且内容涉及广泛，既有男女人物、飞禽走兽，也有亭台楼阁、花草果蔬，几乎涵盖了生活中能见到的一切。最有趣的是，不少作品是将各种元素汇聚在一起的群雕，展现的生活场景十分生动。由于雕刻作品手艺精湛、做工精致，逐渐畅销德国各地。18 世纪开始，小镇的木雕作品还远销到荷兰、西班牙、俄国等地，鉴于此，1878 年政府在小镇成立了“国立木雕专业学校”，以培养更多的雕刻艺术人才。如今，各商家还通过网络营销，让精美的雕刻工艺品冲出欧洲，远销亚洲、美洲、非洲等世界各地，大大提高了小镇的经济效益，充实了镇中居民的钱袋子。

汉泽尔与格莱特屋 作者供图

游览的时间是短暂的，离开奥伯阿梅尔高时，我对自己的匆匆游览略感遗憾，希望今后有机会再来拜访，好好品味一下这座精致典雅的“壁画小镇”，领略独具风采的自然之景与艺术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