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理念、机理与路径

肖 晞,王一民

(吉林大学 国家发展与安全研究院/公共外交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人工智能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核心技术,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具创造性和颠覆性的技术之一。国家安全是国家生存和发展的根本,“维护国家安全是全国各族人民根本利益所在”[1]177。维护国家安全对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以及新时代新征程上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和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安全风险挑战具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是新时代新征程上高水平国家安全实现的重要内容。

1 文献评述与问题提出

中国共产党历来高度重视国家安全,党的二十大报告首次单独把国家安全作为专章论述、专门部署,充分凸显了国家安全在党和国家战略全局中极其重要的地位。科学技术的发展与应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基础。近年来随着深度学习等技术的发展,人工智能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成为当前全球主要国家竞争的焦点,其对国际体系、国际秩序、全球安全等都将产生巨大而深远的影响。作为前沿尖端科技的人工智能对于国家安全也将会产生巨大影响。因此,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研究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那么人工智能究竟如何赋能国家安全,应当如何科学合理地将人工智能具体运用于国家安全?

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相关研究主要包括以下三类。一是关于美国、俄罗斯等主要大国和欧盟的研究。这类研究主要聚焦于美国,包括对美国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战略的认知[2]、战略举措[3]、人工智能对美国国家安全的影响[4]等。此外还有针对欧盟[5]、俄罗斯[6]、日本[7]等国家和国际组织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研究。二是关于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应用场域、风险与对策的研究,具体研究内容包括国家安全的技术属性[8]、人工智能嵌入国家安全及其应对策略[9]等。三是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具体细分领域研究,包括国家安全治理的应用范式、风险识别与路径选择[10],以及政治[11]、经济[12]等具体领域相关研究。

现有研究较为深入全面地分析了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重要议题,对本文的研究具有重要启发。但相关研究体系性相对不足,大多缺乏较为完整的分析框架,尤其是在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具体技术的作用机理研究方面的深度有待提升。鉴于此,本文尝试从理念、机理和路径三个维度展开研究,努力构建一个相对完整的分析框架。理念部分阐明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价值导向,机理部分阐释人工智能具体技术赋能国家安全的运行规则和原理,路径部分呈现总体国家安全观视域下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具体实现路径。

2 统筹协调: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理念引领

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一个被确立为国家安全工作指导思想的重大战略思想[13]1,为新时代新征程上我国国家安全取得新的伟大历史成就提供了根本遵循和科学指引。总体国家安全观是系统性、全面性、辩证性、创造性的国家安全思想,蕴含着深刻的统筹协调理念,强调必须既重视外部安全,又重视内部安全;既重视国土安全,又重视国民安全;既重视传统安全,又重视非传统安全;既重视发展问题,又重视安全问题;既重视自身安全,又重视共同安全[14]。遵循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统筹协调理念,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理念引领包括统筹发展和安全、统筹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统筹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统筹善智和善治四个方面。

2.1 统筹发展和安全

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要遵循统筹发展和安全理念。实践中发展和安全的关系是复杂的,两者并非总是统筹协调的,甚至有时会因为关系不平衡而相互损害。事实上,发展和安全两者之间存在六种关系:发展促进安全、安全促进发展、发展和安全相互促进;安全损害发展、发展损害安全、发展和安全相互损害。统筹发展和安全理念指的是六种关系中的发展和安全相互促进。一方面,安全是发展的基础,随着安全对于发展的意义凸显、安全在发展中的分量加重,需要把安全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在发展中更多考虑安全因素[15];另一方面,发展是安全的保障,发展对于安全的持续提升和优化具有愈加重要的支撑作用,发展在安全中的地位更加凸显,要把发展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要在安全中更多考虑发展因素。统筹发展与安全理念强调发展和安全是相辅相成、相互助益的。因此要正确看待并科学处理发展和安全的关系,努力形成在发展中保安全、在安全中促发展的格局[16],力求两者之间通过相互激发和促进,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可持续的发展和安全。

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过程中不仅要合理促进发展,也要有效提升安全。运用系统思维、辩证思维等科学思维方法,精准把握和统筹协调发展和安全之间的关系,加强发展和安全态势的动态评估,努力实现发展和安全的动态平衡,推动实现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的良性互动。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过程中统筹发展与安全理念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人工智能在赋能国家安全能力提升的同时,也要提供高质量发展的动力。人工智能不仅要有效提升国家安全风险应对能力、国家安全综合保障能力、国家安全塑造能力等,同时要提供高质量发展的资源整合利用能力以及效益提升能力等。人工智能从各种能力的主体、客体、生成过程、结构、形成逻辑等不同方面进行深度学习和理解,在优化国家安全各个层面能力的同时探索国家安全各方面系统效应提升的路径。人工智能在赋能国家安全能力提升的同时也要提供高质量发展的动力,包括利用人工智能提供新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模式,通过合理优化经济要素结构提升经济高质量发展效能,合理提升科技因素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作用等。

二是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治理提质增效的同时,也要合理提升国家发展治理的水平。人工智能在信息收集、决策制定、方案执行和监控实施等认知域和物理域的应用将极大地提升国家在安全领域的治理水平[10]。人工智能要统筹协同地赋能于国家安全治理和发展的主体、客体、结构、过程等各要素,赋能主体更高的数字化、智能化治理能力,拓展和提升治理客体的适用场域和作用效力,优化治理的顶层设计和子系统等结构,提升治理过程中领导、组织、决策、执行等环节效率,从而实现国家安全治理和国家发展治理的提质增效。此外,可以通过人工智能对国家安全治理和国家发展治理的互促性机理进行分析,内容包括国家安全和发展治理相关风险互促性预防和应对、国家安全和发展治理手段的互促性协作等。

三是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发展和国家安全协同效应的整体性提升。可以利用人工智能对国家安全和国家发展的协同机理进行深入挖掘,通过算法优化等方式提升安全和发展协同作用的效能,最终实现系统性整体提升。人工智能通过对大量的国家安全和国家发展数据进行机器学习后,初步归纳和总结出统筹发展和安全的作用原理与机制。随后通过算法优化进行深度学习,不断进行迭代升级和认知更新,进一步挖掘统筹发展和安全的深层次规律与提升统筹发展和安全新的作用方式及路径,从而整体性地提升国家发展和安全的协同效应。

2.2 统筹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

统筹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是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重要理念,国家安全需要维护也需要塑造。国家安全维护更多强调对国家安全现状的保持,使得现有状态得以较长时间存在,至少不能使国家安全现有状态明显变差;塑造安全相对于维护安全而言则更具主动性和前瞻性,其目的在于使现有国家安全处于更高水平和实现较大程度的提升。就实现难度而言,国家安全的塑造通常比维护更加具有挑战性,主要体现在国家安全的塑造具有更大的不确定性以及更低的可操作性,因此往往需要更高的水平和能力才能实现对于国家安全的塑造。就适用场域和范畴来看,国家安全维护的作用范围比安全塑造更广,需要占用的国家安全资源也较多。因此,国家安全的维护和塑造本质上表现为有限国家安全资源的合理分配问题,即是实现更高难度、更高水平的安全,还是保障较低难度、维持现有水平的安全。尽管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有相互对立的一面,但两者的关系是辩证统一的。统筹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理念强调国家安全维护和塑造是统筹协调的,维护是塑造的基础和依托,塑造是维护的发展和提升。二者的统筹协调要实现的是有限的国家安全资源的高效合理匹配,以促进国家安全效益的最大化。因此,统筹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理念具体表现为依据能力和难度等因素合理分配国家安全资源,最终实现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的双向促进和动态平衡。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过程中统筹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理念,体现为在有效维护国家安全的同时要适度合理地塑造国家安全。

一是提供新的国家安全维护与塑造的模式和路径。一方面,人工智能具有自主、智能和自适应的特点和能力,通过海量的数据学习与大规模的训练后,具备在专用领域内很强的智能化水平。人工智能通过分析历史和当前不同国家维护和塑造国家安全的相关内容,自我进化出维护和塑造安全的新模式和路径。其不仅可以通过对既有内容的大数据分析归纳总结维护和塑造国家安全的内在机理和规律,分析和挖掘出潜藏在数据背后的国家安全维护与塑造的因果机制,还可以通过强化机器学习能力对既有的维护和塑造安全模式和路径进行优化迭代,产生新的维护和塑造国家安全的模式和路径。另一方面,人工智能具有强大的推理能力,能够基于人类的思维机理实现机器的自动推理。利用人工智能产生式推理、自然演绎推理、归结演绎推理等对国家安全维护与塑造模式和路径的发展演化趋势进行分析和预测,进一步深入理解和掌握相关作用机理,进而提供新的国家安全维护与塑造模式和路径。

二是提升国家安全维护和塑造的自动化、智能化程度。国家安全维护和塑造工作纷繁复杂,大量的日常性国家安全维护工作操作尽管已较为规范且技术含量相对较低,但耗时耗力。人工智能能够通过数据赋能、算法优化和算力提升等途径构建出常态化的科学、高效、精准的国家安全日常维护机制,可以分担大量原本由人机械化操作来完成的工作,提升国家安全维护自动化、智能化程度。在国家安全塑造过程中,利用人工智能建立自我学习和自我进化的决策辅助专家系统,在实施方案选择、路径判断等方面辅助决策,帮助决策者提升决策的科学性,提升国家安全塑造决策的自动化、智能化程度。在国家安全塑造的具体实践中,通过人工智能自我学习和强化对实施过程进行仿真模拟,以立体化、沉浸式体验预先对实施过程中的问题和可能的优化路径进行分析研判,提升国家安全塑造过程中的自动化、智能化程度。

2.3 统筹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

全球化时代的安全问题具有联动性、跨国性、多样性等特征。一国自身安全风险外溢的同时也会面临他国安全风险内渗,单个国家凭借一己之力无法完全有效地维护自身安全,国际安全合作是大势所趋,全球性威胁和挑战需要全球性应对[13]135。同样,技术在生成和扩散的过程中也具有鲜明的全球性特征,人工智能本身就是全球合作的产物,其进一步发展也依赖全球合作的深入发展。统筹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体现为个体安全和整体安全的辩证协同关系,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在某种程度上是整体和局部的关系,整体的安全需要各个组成部分自身的安全以及不同部分之间协同合作的安全,各个部分的安全同样依赖于整体的安全。

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过程中统筹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理念包括三个方面。一是降低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过程中的风险。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过程中不同国家要有效地保障自身安全,不通过人工智能制造和传播危害共同安全的风险,不利用人工智能损害共同安全,尽量控制自身安全风险使其最低程度外溢到国际社会,尽最大努力减少自身安全问题对共同安全的危害。二是通过合作、友善的方式应对其他国家产生的安全问题给本国国家安全带来的风险和挑战。在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过程中,各国要遵循维护自身安全时坚守不造成全球公害的原则,采取合作、友善的方式处理他国产生并外溢到本国的安全风险。风险挑战发源地国家应该对风险挑战作用地国家提供自身责任范围内力所能及的帮助,风险挑战作用地国家不对风险挑战发源地国家进行政治、价值理念、技术等层面的攻击,两者要共同合作减少直至消除风险挑战。三是推动国际社会共同构建更好促进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健康发展的保障机制。国际社会应在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作用范围、程度等方面达成共识,避免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实践中由于滥用和乱用等产生全球性安全问题,尤其是避免主要大国利用人工智能赋能展开恶性军备竞赛,寻求签订类似于核军备控制的国际条约等。

2.4 统筹善智与善治

新技术发展本身潜藏着技术风险,人工智能亦是一把“双刃剑”,既有自然属性上的优劣之分,也会给人类社会带来积极(善的)后果和消极(恶的)后果[17]。拉里·唐尼斯提出的颠覆定律表明,社会、政治和经济体系表现为渐进性变化,但技术呈指数级变化[18]。也就是说技术发展和变化的速度要明显快于社会、政治和经济的变化,在两者巨大的发展差距中潜藏着难以预测的技术风险。相比于前几次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的核心技术,比如蒸汽机技术、电力技术、原子能技术、信息技术等,人工智能具备感知和模拟人类思维的能力,技术本身的不确定性风险更高。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过程中产生正能量的同时,也不可避免会产生无法预测、难以防范的风险和挑战。根据英国技术哲学家大卫·科林格里奇的观点,在技术应用的早期难以预料其可能产生的社会后果,当技术的后果明显显现时,其改变的难度却很大,需要很高的成本和很长的时间[19]。因此,统筹人工智能善智与善治具有重要的意义,在科学合理发挥人工智能正能量的同时,也要尽最大可能减少其负面作用。

善智,即善良的智能,也就是人类发明创造的具有智慧和智能的物体本身是善的。换言之,智能体本身符合人类善的价值理念,不会损害人类自身的智慧和利益。善治就是使公共利益最大化的社会管理过程,其本质是政府与公民对公共生活的合作管理实现两者的最佳状态,包括合法性、透明性、责任性、法治、有效等基本要素[20]。善智理念要求人工智能本身是一种“善”的智慧,善治理念则要求人工智能在应用中符合“善”的要求。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过程中统筹善智与善治的理念要求确保人工智能技术本身安全可靠的同时也要在其应用过程中确保安全。一是在人工智能底层研发的过程中提升安全意识,加大安全技术研发,确保安全可靠,强调“基于安全的设计”,即技术在设计之初就应该考虑其可能的安全问题,必须在相应设计中体现出对安全的控制[21],也就是确保核心底层技术和设备等自身安全可靠。二是在应用中确保安全可控。人工智能本身极强的开放性会带来风险的极大不确定性,赋能国家安全时要建立全范围覆盖、全过程严格把关的风险管控体制机制,坚持负责任、公正、透明等原则,从平台、拓展应用等多个环节全过程强化安全检验和审查,强化人工智能监管,有效防范和及时消除在国家安全应用中的风险。

3 技术耦合: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作用机理

人工智能技术包括机器学习、深度学习、计算机视觉、自然语言处理、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等。机器学习是指计算机通过对数据的学习而具备学习能力的技术,包括预测、聚类、分类和降维等方面,可分为监督学习、无监督学习、半监督学习和强化学习四种方式[22]。深度学习是建立、模拟人脑分析学习的神经网络,模仿人脑的机制进行数据的解释。深度学习将原始数据通过一些简单的非线性模型变换为更高层次的抽象表达,再组合多层变换,学习提取出非常复杂的函数特征[23]。计算机视觉技术是一种通过对生物视觉的模拟,对图像、视频等视觉元素进行处理以获得和理解其中的信息,使计算机能够具备生物视觉功能的技术,目前应用最广泛和最成熟的是人脸识别技术和图像识别技术。自然语言处理技术(NLP)是一种计算机通过学习和理解人类语言并实现机器通过自然语言与人类交流的技术,该技术涉及文本朗读、语音合成、语音识别、自动分词、词性标注、句法分析、自然语言合成、问答系统和信息抽取等[24]。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具体作用机理是机器学习、深度学习、计算机视觉、自然语言处理、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技术等人工智能技术在机器感知、机器学习和机器行动三个阶段与国家安全战略规划、国家安全能力提升、国家安全风险应对的深度耦合。

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技术耦合包括机器感知、机器学习和机器行动三个阶段:机器感知是基础,目的是通过人工智能获取国家安全状态、能力等相关数据;机器学习是关键,目的是对前一阶段的国家安全相关数据进行深度学习,实现关联、推理等功能;机器行动阶段则是在前两个阶段的基础上实现技术能力的提升。具体的技术耦合机理如图1所示。一是在机器感知阶段,通过计算机视觉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国家安全战略规划、能力提升和风险应对三个方面相关的文字、语言、图像、视频等信息进行数字化处理,获取相应的国家安全数据。二是在机器学习阶段,通过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技术对国家安全战略规划、能力提升和风险应对进行学习、推理、智能计算等。三是利用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等提升国家安全战略规划、能力提升和风险应对三个方面在具体作用场域中的效能。

图1 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作用机理

3.1 人工智能技术与国家安全战略规划的技术耦合

国家安全战略规划是对国家安全的长期性、全面性、系统性和前瞻性的战略设计,其核心是通过有限国家安全资源的合理分配实现国家安全效益的最大化。国家安全战略规划通常包括国家安全总体态势的评估、国家安全战略指导思想的确立、不同层次国家利益的判定、国家安全战略的实施等。

在国家安全总体态势评估方面,首先通过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等采集国家安全态势信息,随后通过计算机视觉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国家安全态势图片、视频、语言、文字等信息进行分类、检测和判断。利用机器学习、深度学习技术对国家安全态势进行判断,借助虚拟现实技术和增强现实技术对国家安全态势进行交互式三维动态视景和实体行为系统仿真,提供立体、生动的国家安全态势信息。在国家安全战略指导思想确立方面,利用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技术对党和国家战略决策的历史资料、古今中外战略史以及重大代表性战略案例进行学习,从中分析和研究出不同战略思想下国家安全战略的指导效用,提供可供参考的国家安全战略思想。在国家安全利益判定方面,通过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技术,依托自学习、自适应能力以及并行计算等优势,对复杂的国家安全利益系统问题进行求解和大规模数据分析建模,从而对国家安全利益重要程度进行排序,辅助判定核心利益、重要利益和一般利益等,为国家安全战略决策主体提供参考。在国家安全战略实施方面,通过机器学习、深度学习技术建立国家安全战略方案辅助实施系统,利用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技术等提升战略实施能力,包括在具体战术运用中完成人力难以完成或危险性很高的战略行动以及对战略实施过程进行跟踪监测等;通过计算机视觉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国家安全战略实施信息进行分析和处理;通过数字记录和展现国家安全战略实施状况,总体上提升国家安全战略实施效果。

3.2 人工智能技术与国家安全能力的技术耦合

国家安全能力是指国家安全主体预防和化解国家安全问题、实现国家安全目标的能力总和。国家安全能力对于国家安全具有重要意义,为国家安全问题预防和化解提供了工具支撑,在国家安全中占有重要位置[25]。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能力提升的作用机理包括人工智能技术在国家安全领导能力、国家安全执行能力和国家安全保障能力三个方面进行耦合。

国家安全领导能力是指国家安全主体为了实现国家安全目标,在预防和化解国家安全问题过程中,依法对国家安全路线方针的决定、重大安全问题和危机事件等国家安全事务的处置所具有的领导能力。国家安全领导能力包括组织、决策、指挥、协调等能力。首先利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和计算机视觉技术对我国国家安全组织、决策、指挥、协调等能力相关材料进行数字化采集、归类和分析,提供国家安全组织、决策、指挥、协调等能力构成和演变的清晰图景,通过借助虚拟现实技术和增强现实技术以立体性、全景化、沉浸式的方式呈现出来。其后通过深度学习和机器学习技术对我国国家安全组织结构、决策模式、指挥效率、协调能力等进行分析研究。同时运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和计算机视觉技术采集美国、俄罗斯等国家安全领导能力相关信息,利用深度学习和机器学习技术对我国和其他国家的国家安全领导能力进行对比分析,提供合理可行的国家安全领导能力提升路径。此外,通过人工智能构建高效的国家安全组织、决策、指挥、协调辅助系统,提升国家安全领导能力。国家安全执行能力是指有效执行国家安全政策的能力。在国家安全执行能力层面,利用计算机视觉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国家安全执行过程中的图像、视频、语音、文字等信息进行数字化处理,通过深度学习和机器学习技术对国家安全执行的各要素、整个过程的不同阶段进行分析,找出国家安全执行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对执行的全过程进行跟踪和监测,提供提升国家安全执行能力的路径。国家安全保障能力是指国家安全主体为了实现国家安全目标,在预防和化解国家安全问题过程中所依法具有的保障能力[25]。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加大对维护国家安全所需的物质、技术、装备、人才、法律、机制等保障方面的能力建设,更好适应国家安全工作需要。”[26]13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保障能力的作用机理体现为综合运用机器学习、深度学习、计算机视觉、自然语言处理、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等技术提升国家安全物质生产、调配、运输等能力,加强国家安全物质保障,辅助构建立体化、全景式的国家安全技术平台,提升国家安全装备智能化、自动化水平,通过人机交互等方式提升国家安全人才培养能力等。

3.3 人工智能技术与国家安全风险应对的技术耦合

安全与风险密切相关,在国家安全风险应对过程中,要尽早发现潜在风险并及时消除安全隐患,难以预测和判断的风险发生时要尽可能降低风险的损害程度。人工智能自动化、智能化等属性为国家安全风险应对提供了新的作用方式并注入了新的强大动力。人工智能基于数据技术可以通过扩大数据收集范围、提高数据处置效率、减少数据信息失真以及建立相关分析模型,更好地预测国家安全风险,并及时介入其中阻断风险传播与恶化,遏制或减少风险带来的负面影响[9]。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风险应对作用于风险态势监测、预警和处置三个方面。

首先是国家安全风险态势监测。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风险态势监测的作用机理是基于深度学习的卷积神经网络模型,对涉及国家安全风险挑战的图像、视频等相关因素进行检测、分类,利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涉及国家安全风险挑战的语言、文字等信息进行收集、理解和处理,对语言进行识别,对文字进行对比和解读,高效及时地锁定国家安全风险源。其次是国家安全风险预警。利用深度学习和机器学习技术对国家安全大数据进行学习,对不同类型的国家安全风险进行分类,根据风险作用的危害程度和发生概率将国家安全风险分为高危害性高概率风险、高危害性低概率风险、低危害性高概率风险、低危害性低概率风险四类,并建立四个对应的数据学习集,通过算法优化探究四类不同风险的高效预警机制。此外,通过计算机视觉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图像、视频、语言、文字等信息进行分析和跟踪,对可能出现的国家安全风险进行前瞻性预判,提升风险预警能力。最后是国家安全风险处置。当国家安全风险发生时,利用计算机视觉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风险发生的位置、时间、危害程度等信息进行采集和分析,为风险的进一步处置提供基础,其后利用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等技术对国家安全风险进行快速有效的智能化处置,通过智能机器人对人员难以进入、对人体伤害较大的场域进行风险前置处理,利用自动驾驶技术高效快速地向人员难以到达地区运送风险处置物资、装备等,协同高效地处置国家安全风险。

4 “五位一体”: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实现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必须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以人民安全为宗旨,以政治安全为根本,以经济安全为基础,以军事、科技、文化、社会安全为保障,以促进国际安全为依托”[14]。“五大要素”全面、辩证地阐释了国家安全不同构成部分的逻辑关系,构筑了“五位一体”的国家安全指导思想,对于新时代新征程上筑牢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安全屏障、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五大要素”指明了实现高水平国家安全的方向,为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具体实现提供了重要指引。

4.1 有效维护和促进人民安全

人民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宗旨,人民是国家安全的根本依靠,也是国家安全的最终受益者,国家安全工作归根结底是要保障人民安全。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坚持国家安全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为群众安居乐业提供坚强保障[13]39。人工智能有效维护和促进人民安全的具体路径包括三个方面。

一是通过人工智能有力增加人民群众的安全利益,增强人民群众安全感和幸福感。通过人工智能赋能增加人民群众的安全利益,包括收入、就业、社会保障、教育、医疗等领域。在赋能人民群众收入和就业方面,要通过人工智能有效提升人民群众的收入水平,有效预防和减少人工智能带来的失业问题,提供更高质量的就业岗位,提升人民群众就业安全性和舒适度。在赋能社会保障、教育和医疗方面,通过人工智能推进教育数字化,增加知识普及的便利性,提供更加公平、优质、高效的教育,加速社保经办数字化转型,全面提升社会治理效能,构建更具保障能力的社会保障体系,赋能更高质量的医疗,实现更可靠、更快速、更高水平的诊断和治疗,有效解决广大人民群众的急难愁盼问题,切实增强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二是采用人工智能有效减少涉及人民群众安全的自然灾害和生产生活安全事故,切实维护人民群众安全利益。通过人工智能对地震、洪水、台风、干旱等自然灾害的生成机制进行深度学习,提升自然灾害风险监测和预警的灵敏度,通过风险的事前防范有效地避免和减少人民群众生命和财产安全损失。灾害发生时,通过人工智能赋能抗险救灾能力提升,有效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灾害发生后,通过人工智能赋能事后处置,对受灾群众进行妥善安置,合理运用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技术,通过强化学习的手段有效提升产品生产、交通运输、网络安全等领域的安全能力,减少生产事故、交通事故等带来的死伤率,切实保障人民安全。

三是利用人工智能开展国家安全教育,有效有力地提升人民群众的国家安全意识和能力。利用人工智能辅助构建完善的国家安全教育体系、改善国家安全教育教学活动,增加国家安全教育资源,辅助加强国家安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和建立健全教育教学评价机制,助推国家安全教育实践基地建设,丰富和拓展国家安全教育内容和形式,提供个性化、精准化的国家安全教育,提升国家安全教育质量。构建立体化、沉浸式国家安全教育平台,促进国家安全教育高质量、高水平进学校、进教材、进头脑、入人心,有效提升人民群众的国家安全意识和能力。

4.2 巩固政治安全的根本地位

政治安全是国家安全的根本,其核心是政权安全和制度安全,最根本的就是维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执政地位、维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13]58。政治安全涉及国家主权、政权、制度和意识形态的稳固,是一个国家最根本的需求,是一切国家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条件[27]71。人工智能赋能巩固政治安全的根本地位的具体路径包括提升党的领导能力和巩固执政地位、有效维护社会主义制度安全和助力意识形态安全建设三个方面。

在提升党的领导能力和巩固党的执政地位方面,人工智能通过对危害党的领导和执政地位的风险挑战进行监测和预警,有效且有力地化解风险挑战。利用人工智能构建党的领导和执政地位能力提升系统,助力加强党的领导干部队伍建设、廉政建设等,切实有效提升党的领导能力和巩固执政地位的权威性、合法性和公信力,夯实党的执政基础,增强人民群众对党的领导和执政地位的政治认同和价值归属。在维护社会主义制度安全方面,首先,利用人工智能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等制度文本体系,利用深度学习的自适应、自进化等功能挖掘文本信息,进而通过对文本关联信息的深层关联机制进行分析和解读,给出制度优化的建议方案。其次,通过对现有专门领域国家安全制度文本进行学习,辅助生成国家安全制度。利用人工智能对国家安全的组织、指挥、协调等制度文本进行深度学习,建立专门领域智能化系统,辅助生成专业领域的国家安全制度文本。最后,利用人工智能的海量数据和便捷传播优势强化社会主义制度宣传效度、力度和频度,提升人民群众对社会主义制度的价值认同,有效应对国内外制度攻击。在助力意识形态安全建设方面,利用人工智能及时高效地监测和管控意识形态风险挑战,对削弱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主导地位的行为进行及时预警和有效处置,加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教育,有效提升人民群众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价值认同。

4.3 夯实经济安全基础

经济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础,以经济安全为基础,就是要确保国家经济发展不受侵害,促进经济持续稳定健康发展,提高国家经济实力,为国家安全提供坚实物质基础[28]20-21。人工智能赋能夯实经济安全基础包括两部分。

一是人工智能赋能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方面,利用人工智能赋能生产力构成要素优化的方式促进生产力提升。生产力包括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三个要素。在劳动者方面,通过人工智能提升劳动者的劳动能力,降低劳动者的劳动强度,提高劳动者的劳动生产率。在劳动资料方面,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赋能智能化生产,增进生产设备和机器的智能化程度,提升生产能力和效率。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对电力等生产安全相关重点行业赋能,有效提高生产保障能力,助力生产安全、高效、稳定运行。在劳动对象方面,人工智能通过提升钢铁、塑料、石油等物质的加工、运输和使用等效率和能力,提高产品质量,减少生产过程中的能源消耗,有效助推生产力提升。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有助于在经济运行的各个环节提升经济发展质量,例如通过人工智能在生产环节优化要素配置、在分配环节寻求效率和公平的均衡、在流通环节提升效率等。

二是人工智能赋能有效应对经济领域安全风险。一方面是利用人工智能构建具有更好性能的经济安全风险评估模型和系统,在金融风险防控、投资风险管理、财政风险管控、市场风险预测、信用风险评估等领域提升风险监测和预警能力。另一方面是通过人工智能提升经济安全风险处置能力。利用人工智能鲁棒性等特征构建金融、财政、贸易等经济领域的知识图谱和关联网络,挖掘风险应对能力提升的作用机理,提升经济系统的抗冲击性和韧性。此外,通过人工智能有效打击经济领域违法犯罪行为。利用人工智能赋能高效、精准打击危害经济安全的侵犯财产、贪污贿赂、非法吸收公众存款、集资诈骗、洗钱、电信诈骗等违法犯罪行为,有效提升经济领域安全风险应对能力。

4.4 提升军事、科技、文化、社会安全的保障力度

国防和军队建设是国家安全的坚强后盾,军事手段始终是捍卫和平、维护安全、慑止战争的保底手段[13]106-107。科技安全既是支撑国家安全的重要力量和物质技术基础,也是实现其他相关领域安全的关键要素,更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基本保障。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文化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保障。社会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内容,社会安全既事关每个社会成员切身利益,也事关国家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28]115-137。 人工智能赋能提升军事、科技、文化、社会安全的保障力度是实现高水平国家安全的重要举措。

人工智能在提升军事安全保障力度方面,一是赋能军事武器信息化、智能化水平提升。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推动智能化武器研发和生产,辅助提升现有军事装备的信息化、智能化水平。二是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构建智能化军事体系。人工智能的军事化应用不仅能够实现作战效率的全方位提高,并且能够以无人化的作战形式来降低可能造成的人员伤亡[10],包括推动建立和完善军事战略决策辅助系统以提升战略决策的科学性、有效性与可靠性[29],构建战争模拟系统以提升战备应对能力,通过采集和分析实战演习等数据更为完整地还原全部战场信息并进行全盘推演和模拟分析。在提升科技安全保障力度方面,通过人工智能自学习、自适应、自进化等功能推动原始创新能力和创新体系整体效能提升,有效整合科技创新资源,助推科技创新产业化发展,助力科技创新力量优化布局,提升科技安全发展效能。利用人工智能赋能辅助制定科技安全规划和制度,加强科技发展风险预警、监管和防控,提升科技安全保障力度和能力。在提升文化安全保障力度方面,一是利用人工智能提升文化安全风险应对能力,有效防范和抵制文化渗透和侵略;二是通过人工智能推动文化事业发展,助推文化产业升级,赋能高质量文化产出;三是人工智能赋能文化传播,拓展文化传播平台和渠道,提升文化传播能力,辅助培育文化传播人才,提升文化自觉、自信、自强,拓展国际话语权。在提升社会安全保障力度方面,利用人工智能构建高质量社会安全风险防控体系,有效提升全面排查各类社会安全风险隐患的能力,推动安防系统技术升级,提升社会治理水平,加强社会生活重点领域的安全保障能力等。

4.5 促进国际安全合作

中国的安全与发展同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密切相关,中国的安全与发展助推世界实现更好的和平与发展,而世界和平与发展有助于中国实现更高质量的安全与发展。总体国家安全观深刻阐释了国际合作与国家安全的辩证关系,强调必须既重视外部安全,又重视内部安全;既重视自身安全,又重视共同安全。习近平总书记在博鳌亚洲论坛上明确提出全球安全倡议,强调要“坚持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共同维护世界和平和安全”[30]。《全球安全倡议概念文件》是对国际安全合作的进一步深化,指明了重点合作方向、合作平台和机制等具体构建内容[31]。人工智能赋能国际安全合作提升的具体路径包括三个方面。

首先,人工智能赋能国际安全合作升级。一是利用人工智能助推国际社会就更具包容性的国际安全合作理念达成共识。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对不同国家和区域涉及国际安全合作理念的信息进行分析,比较不同理念的异同,努力寻求国际安全合作理念的最大公约数。就国际安全合作理念差异和分歧较大的部分进行深度分析,对差异和分歧的深层机理进行深度学习,提供扩大国际安全合作共识的可行方案。二是通过人工智能拓展国际安全合作的范围。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对不同国家和区域提出的国际安全合作相关倡议和方案等的重点合作领域进行匹配性分析,构建不同倡议和方案等之间的全球合作网络图谱,拓展国际安全合作的范围。三是利用人工智能提升国际安全合作效果。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对国际安全合作的过程、结构和要素等进行学习和推理,找出阻碍国际安全合作效果提升的主要作用因素,通过流程优化、要素聚合和结构重组等方式提升国际安全合作效能。

其次,人工智能赋能科学高效地应对全球性安全风险挑战。全球性安全问题包括网络攻击、生物多样性锐减、水资源短缺和污染、土地荒漠化、国际恐怖主义、全球性流行病等。一方面,通过人工智能构建全球安全风险网络图谱和全球性安全风险智能化监测、预警平台和系统等,有效判断不同风险的作用范围和程度,对风险演变的趋势进行研判,赋能建立全球一体化安全风险应对体制机制,有效提升全球性安全风险挑战应对国际合作水平。另一方面,利用计算机视觉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各种全球性安全问题的数据进行采集,通过深度学习分析各种全球性安全问题的生成演化机制,提出尽可能使风险不发生的方案和路径。在全球安全风险发生后,赋能提供快速高效应对风险的可行方案,通过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等提升全球性安全风险挑战应对能力。

再次,通过人工智能有效提升国际安全合作的便利化程度。一是通过人工智能辅助构建更高质量地促进国际安全合作的体制机制。通过人工智能对现有的国际安全合作文本、流程等进行数据采集和深度分析,挖掘影响国际安全合作便利化的因素,分析不同因素对国际安全合作便利化的制约程度,有效识别国际安全合作流程中的冗余环节,推理得出促进国际安全合作便利化的集成解决方案。此外,还可以通过人工智能辅助生成提升国际安全合作便利化体制机制文本,对国际安全合作便利化进行监督、评估等。二是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赋能全球远程线上会议等方式极大地提升不同国际安全合作主体就国际安全议题交流和磋商的便利化程度,畅通和拓展国际安全议题交流和磋商渠道,减少交流和磋商的时间和空间限制,推动全球安全问题快速、有效地得到解决。

5 结论与讨论

科技进步是推动国家安全发展的重要动力。作为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核心,人工智能的科学合理运用将会极大地促进我国国家安全高质量发展,进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奠定坚实的基础。本文构建了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理念—机理—路径”分析框架。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要坚持“四个统筹”理念,即统筹发展和安全、统筹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统筹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统筹善智与善治。统筹发展和安全理念包括人工智能在赋能国家安全能力提升的同时要提供高质量发展的动力,赋能国家安全治理提质增效的同时要合理提升国家发展治理的水平,赋能国家发展和安全协同效应的整体性提升;统筹维护安全和塑造安全理念包括提供新的国家安全维护与塑造模式、路径,以及提升国家安全维护和塑造的自动化、智能化程度两方面;统筹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理念包括降低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过程中的风险,通过合作、友善的方式应对其他国家产生的国家安全问题给本国带来的国家安全风险和挑战,构建更好地促进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健康发展的保障机制;统筹善智与善治理念包括在人工智能底层研发过程中提升安全意识,加大安全技术研发,确保技术安全可靠,在应用中确保安全可控。

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包括赋能主体、赋能客体和赋能过程三方面,在机器感知、机器学习和机器行动三个阶段与国家安全战略规划、国家安全能力提升、国家安全风险应对三个方面进行技术耦合。在机器感知阶段,通过计算机视觉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国家安全战略规划、能力提升和风险应对三个方面相关的文字、语言、图像、视频等信息进行数字化处理,获取相应的国家安全数据;在机器学习阶段,通过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技术对国家安全战略规划、能力提升和风险应对进行学习、推理、智能计算等;利用智能机器人、自动驾驶优化国家安全战略规划、能力提升和风险应对三个方面在具体作用场域中的效能。

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的实现路径包括五个方面。一是有效维护和促进人民安全,包括利用人工智能有力增加人民群众的安全利益,增强人民群众安全感和幸福感,有效减少涉及人民群众安全的自然灾害和生产生活安全事故,开展国家安全教育,有效提升人民群众的国家安全意识和能力。二是利用人工智能巩固政治安全的根本地位,包括有力提升党的领导能力和巩固执政地位,有效维护社会主义制度安全和助力意识形态安全建设三个方面。三是利用人工智能夯实经济安全基础,包括赋能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有效应对经济领域安全风险。四是提升军事、科技、文化、社会安全的保障力度,包括人工智能赋能军事武器信息化、智能化水平提升,推动科技原始创新能力和创新体系整体效能提升,增强文化安全风险应对能力,有效防范和抵制文化渗透和侵略,构建高质量社会安全风险防控体系等。五是人工智能赋能促进国际安全合作,包括赋能国际安全合作升级、科学高效地应对全球性安全风险挑战和有效提升国际安全合作的便利化程度三方面。

人工智能的发展可以划分为弱人工智能、强人工智能和超级人工智能三个阶段,目前仍处于弱人工智能阶段。面向未来,人工智能会向强人工智能和超级人工智能发展,这将会对世界产生更大的影响力,不仅会产生巨大的科技、经济等推动力,也会不可避免地带来更大的和更难以预测的风险挑战。未来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要做好前瞻性规划,及时把握人工智能发展最新动态和趋势,充分挖掘赋能国家安全的新增长点,尽量减少其带来的风险挑战,实现人工智能赋能国家安全更高质量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