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震
(阜阳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安徽 阜阳 236000)
基层体育治理是构建现代国家体育治理架构的基础设施,其优化和改革的关键在于打造一套政府主导、社会协同、群众广泛参与的自律与法制相结合的治理系统. 这项任务是多维度、复杂和系统化的. 治理的主体需要多元化,这不仅包括政府和党政机构,还包括社区体育组织、自治组织以及广大群众;治理的形式需单一化,即通过指导、协商等方式由多元化的主体进行交流和协作;治理的目标应统一,目标是通过建立一个共享、共责的体育治理体系,以解决基层的体育治理问题. 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公众的参与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为了鼓励公众参与体育治理,各地都在尝试创新并积极实践,包括如何让公众参与治理以及如何发展体育治理的民主性. 这种公众参与模式的关键特点包括基层政府和党政组织鼓励公众参与、公众体育组织主动参与以及公众自发进行沟通和协商,而这种模式已经在推动基层体育治理现代化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随着这个过程的推进,如何完善公众参与治理的组织形式和制度化渠道、如何建立公众参与治理的线上线下平台以及如何健全激励保障机制等问题,已经提上了日程. 解决这些问题将有助于增强公众的认同感和获得感.
因此,分析新时代10 年来公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实践模式,找出其中存在的问题,提出创新的路径,对于最大限度地发挥群众在基层体育治理中的效能,提高公众参与体育治理的效率都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基于参与理论,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意义超越了象征性的“参加”,而是在公共政策制定中扮演着实质性的角色.“公众参与的八阶梯”理论将参与划分为被动参与、咨询式参与和完全参与3 个层面,而在实现公众参与的过程中,合法性和公众参与的沟通协调机制则成为影响其有效性的关键因素. 在基层体育治理中,群众的参与价值在于将政策与需求紧密结合,提升政策的有效性和满意度,同时培养群众的体育素养和社区责任感.
近年来,我国将建设体育强国作为国家战略,这为城市社区与体育治理提供了新的视角. 从这个角度来看,研究者们纷纷探索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挑战和发展途径,阐述韧性体育治理的特征.垚例如,曹 等[1]通过“三社联动”框架,深入分析我国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困境和推进路径. 杨苓等[2]则强调了韧性体育治理对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引导作用. 此外,巴玉峰等[3]探索了党建-组织-服务引领下的社区体育治理价值. 这些理论框架为公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支持. 实现全面的群众参与,关键在于确立包容性和参与性的治理机制,以保障公众参与权利,并关注参与质量. 只有如此,公众的声音才能得到充分的尊重和反映,从而推动体育治理走向现代化,为社区和国家的综合进步奠定坚实的基础. 从综合民主发展的角度来看,郑亚淼等[4]提出多主体协同治理理论,分析不同类型的参与形式. 同样,廖磊等[5]通过人民主理论和治理理论,构建出社区体育协商治理理论,强调协商的精准性、机制健全性和效果显著性. 周铭扬等[6]认为多元治理主体的框架已经初步建成,徐敏宁[7]则认为公民参与协商的形式分为外生型和内生型,实现公众参与的持续性需要决策型、咨询型、动员型3 种内生模式与压力型和建议型两种外生模式相融合. 这些研究为群众参与的实现提供了有益的指导.
总之,为实现群众在基层体育治理中的全面参与,需要建立兼具包容性和参与性的治理机制,鼓励并保护群众的参与权利,同时关注公众参与的质量.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推进体育治理的现代化,为社区和国家的综合进步奠定坚实的基础.
首先,群众的广泛参与是推动基层民主建设的关键. 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基层群众自治是全体人民民主的核心体现. 在基层社会治理和公共事务处理中,群众参与的角色不仅局限于自我管理、自我服务和自我监督,更是关乎提升群众参与的意识和能力,培养群众参与的习惯. 通过建立规范、高效的群众参与机制,赋予群众在涉及他们切身利益的实际问题上的发言权,可以协调和解决基层群众体育利益的矛盾,促进基层体育事业的和谐与稳定发展,同时也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基层民主的进步.
其次,群众参与是构建共建、共治、共享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新时期社会治理制度的转型,将共建、共治、共享作为解决国家矛盾的关键,这也符合体育治理现代化的要求. 在这一模式下,“共建”体现了治理主体的多元化,除了需要党和政府出台有效的政策,还需要基层群众、社会组织、企业等多元力量积极参与;“共治”代表了治理方式的多样化,它强调将群众的体育诉求纳入决策讨论,并通过多元治理和智能化治理回应群众的需求,以实现信息反馈与政策制定的有机结合;“共享”则指的是体育治理成果的普惠性,推动体育资源向基层覆盖,使得所有人都能共享社会发展成果.
这两个价值意蕴深化了人们对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理解,强调了群众的主体地位和参与的重要性,也为人们探索现代化体育治理模式提供了理论支持和实践指引.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国家体育事业迅速发展,我国群众体育不再呈现出强国家、弱社会的的特点. 1986年,原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制定的《关于体育体制改革的决定(草案)》中提出,允许社会力量进驻体育管理体制机构,虽然在治理过程中呈现“群众参加而不参与”的现状,但是政策上首次出现社会力量参与管理及自我服务的属性,从此开启了群众参与体育治理的制度建设[8];1993 年,原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开始实施,这是第一次以法律文件的形式呈现群众参与;2002 年国务院颁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新时期体育工作的意见》中指出:要全面推进全民健身计划,引导人民群众依法、有序地参与体育事务的管理. 同年,全国各地实行专人负责制,社团、社会自治体育组织、指导站等群体成为群众体育管理的中坚力量. 据统计,2000 年,参与社团等自治组织主导的全民健身活动的居民超过千万,全国社会指导站达到137 269 个. 2006 年,国家体育总局在《体育事业十一五规划》中提出要深化体制改革,构建中国特色全民健身体系,对群众参与体育管理的作用和功能进行了阐述,通过增强群众体育组织在群众体育活动中扮演的角色,完善体育组织管理制度、群众体育诉求等方面的积极作用.
新时代以来,党中央对社会各领域的发展产生强烈的引导与示范作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倡导“以人民为中心,健康优先”的核心主题为群众参与体育治理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 到2016 年,随着国务院颁布的《全民健身计划纲要》和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相继出台,政府职能发生转变,通过“去行政化”等方式使社会体育组织不再受到“权威”管控,而社会体育组织凭借其专业性、自主性、志愿性成为群众体育治理中的骨干. 2017 年,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共建”“共享”“共治”理念,并在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中确定了治理过程中“以人为本”的主体地位,在提出的“民主协商、公众参与”等要求中,从制度层面为实现群众参与治理提供了良性互动渠道,所提出的“科技支撑”从形式层面提供了多元化的平台和多样化的途径. 2019 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体育强国建设纲领》指出要深化治理体系,形成依法治体、协同联动的群众体育治理体系. 建立政府主导、人人参与、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治理共同体,凸显了群众、社会体育组织等主体在治理过程中的“有效”作用,也意味着体育治理模式正向着“以人为本”“多元合作”“公平正义”的模式转变.
首先,群众参与是体育治理中不可或缺的环节. 参与权是法律赋予每个公民的基本权利,也是公民参与社会公共事务治理的基础. 进入新时代,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公共服务需求与供给的不足、利益关系的多元化以及分配方式的差异化都极大地激发了公民的参与热情. 在这样的背景下,政府的政策决议模式发生了转变,开始逐渐在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上尊重群众的意愿表达. 公民参与的范围也逐渐由获得公共事务的基本信息到公共事务治理过程的参与,如与政府合作提供公共服务等. 随着群众参与的积极性提高,我国各地政府也开始积极探索公民参与制度,为公民参与创造条件[9].
其次,群众参与意识的提升以及数字化技术的发展为群众参与体育治理提供了便利. 第一,群众知识水平的进步推动了参与能力的提高. 从我国历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来看,基层群众的整体受教育程度明显提升.知识水平的进步不仅提高了群众对体育功能的认识,提升其参与治理的积极性,还能够培养群众正确表达体育诉求的权利,为体育治理提供智力支持. 第二,数字化技术的快速发展为群众参与体育治理搭建了平台.2023 年第52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3 年6 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79 亿人,数字化技术的发展拉近了政府与群众的距离,群众可以利用微信、QQ 等信息平台了解相关的体育政策,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 因此,打破政府自上而下的单一的体育管理模式,建立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相结合的体育治理模式是体育管理向体育治理转变的目标要求之一.
政府引领模式是指政府通过构筑符合群众切身需求的、亲民便民利民的体育公共服务体系,引导群众参与到管理机制中. 基层体育治理实践表明政府引领是群众参与体育治理的第一驱动力,是群众参与体育治理的发动机. 例如,2022 年,浙江省体育局出台的《关于全面推行基层体育委员工作机制的实施意见(试行)》(以下简称《意见》)中最先提出了通过建立基层体育委员工作机制,让基层体育委员参与体育管理,协助体育部门、乡镇(街道)、村(社区)开展体育工作是典型的政府引领模式. 如表1 所示,《意见》中明确了基层体育委员的组织框架,明确了基层体育委员如何协助村民委员会参与体育治理. 基层体育委员工作机制在浙江台州市天台县首创以来,相关部门努力进行总体布局、人员选聘、工作职责“三优化”,取得了很大的成效,目前全市共配置基层体育委员3 601 名,建立各类健身队伍达7 856 支,其中,社会体育指导员占比54.8%,村(社区)干部占比35.3%,文化礼堂管理员占比20.8%,健康生活指导员占比6.1%. 台州以培训、数字、激励“三赋能”推动基层队伍重塑. 2022 年台州市出台了《台州基层体育委员三年成长计划》,在全省率先创新成立了台州基层体育委员培训学院,邀请体院专家、基层体育委员代表等编制基层体育委员专项培训教材,形成一整套规范有效培训机制. 各地通过基层体育委员的积极作为,争取“一村一策”政策,落实体育民生实事,建好体育设施项目. 以数字化改革为抓手,建设“体育委员e 站”应用平台,实现体育服务“一机查询、一站供给”.
表1 新时代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4 种模式
自主参与指的是群众或社会体育组织主动、自发地参与体育治理和决策的过程. 体育治理的全面实施取代了传统的体育管理模式,群众和社会体育组织的参与也实现了从形式上的参与到实质性的参与的转变.这一转变展现了群众和社会体育组织从接受他人赋予的权利到自我赋权的过程,以及从被动接受参与到主动追求参与的转变. 如上海社区体育协会的创立就是典型的做法,上海社区体育协会是由群众发起的社区体育组织,通过相关部门批准,以社会团体法人的身份参与到了上海市社区体育治理中,承接了政府的相关职能转移,不仅具有参与社区体育发展规划制定的权利,同时还有着其他诸多权利,如:对社区体育俱乐部业务指导、协调社区体育事务、进行社区体育宣传、开展规范化和标准化的俱乐部评估、承接政府公共体育服务项目、组织体育比赛等. 上海社区体育协会在举办活动的过程中实行了“参与式社区体育活动”的做法,借助网络的快速发展和普遍应用,让群众直接参与讨论,提出体育需求,使人人都有机会成为体育活动的“策划师”. 在上海市举办的第二届市民运动会中,上海社区体育协会根据群众的反馈,围绕5 项群众喜欢的热门项目进行了活动策划和组织,共举办社区体育赛事9 526 项,参与人次高达600 万. 该协会真正做到了提升群众参与体育活动的积极性和群众参与体育治理的主人翁意识.
民主协商模式是指群众在社会体育组织、居委会等自治组织和专业人员的协助下,通过民主协商的形式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过程. 如浙江嘉兴市海盐县的“体育+社群”模式是中国特色体育治理模式在基层成功的典型实例之一,海盐县以“体育+社群”模式,创新载体建设,参与到体育治理过程中. 具体做法如下:首先通过数字化技术推进体育社群高质量发展. 社群代表在了解居民需求的基础上,参与到群众体育的发展规划讨论中. 目前,海盐县拥有体育指导员1 200 余人,队伍专业化水平较高. 海盐县已建成体育社群356 个,2021 年开展体育赛事活动490 场次. 另外,该社群已上线手机端“社区体育家”小程序,老百姓在线预约即可对接空余场地与专业指导. 其次居民将需求反映在体育社群中,通过社群代表与政府积极沟通、协商体育发展规划,根据群众的实际情况建立基础设施. 目前海盐已建成村级全民健身广场6 个,社区多功能运动场16个,村级笼式足球场6 个,百姓健身房15 个,“运动家”智慧体育社区27 个,村级体育休闲乐园2 个. 三是创设“载体+”,推动群众参与体育共建共治. 积极营造全民健身、人人运动的体育氛围,让“运动家”兼职“会客厅”“议事堂”,引导群众在运动中交友互助,在交流中群策群力,提升基层社会治理水平. 鼓励社群中的每一个人发挥自身职业优势与兴趣特长,让“体育达人”变身“运动教练”,发扬体育精神,互教互学,掀起全民体育竞技热潮. 2021 年,海盐县通过各类场馆与专业的教练队伍,举办瑜伽、足球、游泳等系列项目公益培训,累计参加人次达到1.68 万. 为了更好的管理,居民在社群代表、法律顾问的帮助下建立了“运动公约”,该公约的建立为基层群众在运动中的自我管理、自我监督行为规范提供了保障.
多元联动模式涉及构建一个综合性的协商治理平台,以完善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正规路径,从而创造一个协同共治、资源共享的体育治理环境. 在这个模式下,各方(基层党委、基层政府、基层群众、基层志愿者、基层体育工作人员、基层体育社团等)都被视为体育治理的“合伙人”,共同参与和处理基层体育事务. 如浙江嘉兴市秀洲区实行的基层体育委员“1+N”联动机制[“1”是指村(社区)体育委员,优选热爱体育工作、群众基础好的村(社区)干部分管体育工作;“N”是指各类“体育达人”,涵盖社会体育指导员、体育老师、体育协会负责人、体育社团领头人等],即在市体育局指导下,通过数字平台“社区运动家”整合基层资源打造体育事务管理平台,构建以体育局为核心,社会体育指导员、体育老师、体育协会负责人、体育社团领头人等多方参与的联动机制.
多元联动的力量不但为群众的参与提供了必要保障,而且它赋予了群众在治理过程中全程参与讨论、管理、决策的权利. 群众参与决策共商、开展共建、成果共享的中国特色基层体育治理新模式已逐步构建完善.
目前,在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中,一个显著的问题就是制度化不完善,这严重地削弱了群众的积极参与意愿. 制度化是指将某些社会活动或行为明确规定为法律、规章或准则,以达到规范行为、维护秩序的目的. 在体育治理领域,良好的制度化不仅能确保公平和公正,还能激发群众的参与积极性,从而提高治理效果. 首先,不完善的制度化导致治理的不公平. 例如,在贵州“村BA”的赛事冲突中,由于缺乏明确的管理规定和处罚标准,裁判被指责偏袒某支球队,最终导致运动员在赛场上爆发大规模冲突. 在一个健全的制度化环境中,所有参与者都清楚规则,他们的行为和权益受到法律或规章的保护. 然而,如果没有明确的制度框架,治理过程可能受到影响,最终可能被特定利益集团操控,这会威胁到群众的权益,从而抑制他们的积极参与意愿. 其次,不完善的制度化影响群众的信任. 以西安马拉松的冒名报名事件为例,由于监管机制不健全,审核不严格,导致出现作弊现象,参赛者可能怀疑组织者是否会公平地管理比赛. 信任是群众积极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重要前提. 制度化能够提供明确的、可预期的治理环境,从而建立和增强群众的信任. 如果缺乏必要的制度,治理过程的不确定性将会增加,群众可能会对治理的公平性和效能产生疑虑,这也会减弱他们积极参与的意愿. 此外,不完善的制度化导致资源分配不合理. 在基层体育治理中,资源的分配和利用需要遵循一定的规则和标准,以确保公平和高效. 如果没有明确的制度来规范资源的分配和利用,可能会造成资源的浪费,甚至滋生腐败现象,这也会削弱群众对治理的满意度和积极参与意愿. 例如,“篮球与广场舞之争”或“健身扰民”等体育纠纷经常出现,往往是因为缺乏明确的使用和维护规定,导致设施被某些人恶意占用,浪费了宝贵的资源.
当前基层体育治理领域存在明显的问题,即不足的“协同性”已经成为制约群众参与治理活力的重要因素.“协同性”涵盖个体与团体间的合作,同时也包括资源和力量的有效整合,因此是一个复杂的概念. 缺乏“协同性”意味着沟通、合作和资源共享的不足,这可能导致基层体育治理中的资源浪费和效率低下,从而影响群众积极参与体育治理. 首先,在现有制度中,各类基层体育自治组织存在结构和功能方面的争议,导致组织的结构不完善、职能不明确,使得这些组织难以得到群众的认同和信任. 例如,我国农村体育行政部门与民间社会体育组织之间的分工不明、协作机制缺乏,县级行政部门与村民委员会缺少对接[10]. 缺乏与基层体育组织的有效联系,沟通匮乏、协作不足,削弱了群众参与体育治理的能力. 没有协同性,决策过程中可能缺乏群众的参与和发声. 在理想的基层体育治理中,决策应该是各利益相关方共同参与和决定的过程. 然而,缺乏有效的协同机制可能导致群众被排除在决策之外,无法充分表达他们的需求和意愿. 这不仅会引发对决策效果的质疑,还会削弱群众参与治理的积极性. 例如,浙江天台县在基层体育委员的选拔中缺乏有效制度,主要依赖乡镇和村干部的推荐,导致体育委员专业知识不足,严重降低了其他群众参与治理的积极性[11]. 虽然我国基层体育治理逐渐从自上而下的单一管理模式转变,政校企合作、居民自治等方式得到应用,但缺乏协同性会阻碍资源的整合和使用. 基层体育治理涉及多种资源,包括物质、人力和信息等. 缺乏协同性导致资源孤立和碎片化使用,效率和效果受损. 例如,多个社区体育设施,包括篮球场、足球场、健身区等,由于缺乏协同性,这些体育设施的管理和使用出现了问题. 每个设施都由不同的部门或组织管理,他们之间缺乏有效的协调和合作. 此外,缺乏协同性导致体育赛事安全问题. 例如,广西桂林市秀峰区发生的龙舟比赛翻船事件,虽原因复杂,但问题的核心在于政府角色不明确、协同性不足. 安全是群众积极参与治理的基础. 若缺乏协同性,群众可能对治理过程产生怀疑,甚至引发冲突. 这会严重影响建立和维持群众的长期参与.
群众的参与能力在基层体育治理中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一能力包括认知、互动和行为能力等多个因素,它们共同构成了群众积极参与治理活动所需的基本条件. 在体育治理过程中,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能力”不足主要体现在以下3 个方面:认知能力不足、互动能力不足和行为能力不足. 认知能力不足涵盖了群众对基层体育治理理念和原则的理解水平. 这一问题可能源于教育水平、信息获取途径和文化传统等多方面因素. 例如,一些群众由于缺乏足够的教育和信息获取途径,对体育治理的基本概念和政策不了解.在一些社区中,文化传统可能导致人们对新兴的体育治理概念持怀疑态度,难以接受现代治理理念,从而产生对参与的误解或缺乏信心. 互动能力不足涉及到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时的沟通和合作能力. 在体育治理过程中,有效的互动和合作至关重要,但一些群众可能面临以下问题. 首先,社交技能不足可能使他们难以与其他参与者建立联系,共同讨论和解决问题. 其次,一些人可能缺乏妥善表达自己意见的能力,导致他们的声音未能被充分听取. 互动能力不足妨碍了群众有效参与体育治理的过程. 例如在一个城市社区体育协会中,一群爱好体育的年轻人想要提出一些建议,以改进体育设施和活动. 然而,由于社交技能不足,他们难以有效地与协会的领导层进行沟通和合作. 他们可能感到难以表达自己的想法,也难以建立支持者的联盟. 因此,尽管他们有好的意图,但互动能力的不足使他们的声音未能得到足够的认同. 群众行为能力不足涉及将认知和互动能力转化为实际行动的挑战. 一些群众虽然可能了解基层体育治理的理念,也能够与他人合作,但却面临以下问题. 首先,缺乏时间和资源可能限制他们积极参与治理活动. 其次,缺乏具体的行动计划和方法,使他们难以将自己的意愿转化为切实可行的举措. 行为能力不足可能导致群众在体育治理中表现得不够主动和积极. 例如在一个城市社区中,有一群关心环境保护的居民希望通过体育活动来提高群众的环保意识,他们了解体育治理的理念,也可以与其他社区成员进行讨论,但由于缺乏资源和行动计划,他们的努力未能落地. 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组织相关活动,也没有足够的经费来支持他们的倡议. 这种行为能力的不足使他们的热情未能转化为切实的环保行动.
面对“制度”不全削弱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积极性的问题,政府部门可以采取一系列措施以解决这一问题,主要包括完善制度设计、加强制度的宣传、设立公平的评价和监督机制以及建立有效的诉求反馈机制.首先,要完善制度设计. 建立体现群众主体地位的参与制度,确保群众在基层体育治理的各个环节中能够发挥主动作用. 这可以包括设立公众参与委员会或公众投票制度,使群众的意见和决策直接相关联. 其次,加强制度宣传和教育. 很多时候,群众对制度的理解和掌握程度直接影响他们的参与行为. 政府需要通过多种渠道(社区讲座、宣传册、线上平台等)向群众传达制度的内容和意义,提高他们的制度意识和参与热情. 增强群众对制度的理解,有助于激发他们积极参与的意愿. 然后,设立公平的评价和监督机制. 公平公正是提高群众参与积极性的重要因素. 建立独立、公正的评价和监督机构,对基层体育治理的过程和结果进行评价和监督. 这将确保治理过程的公平公正,从而增强群众对制度的信任和参与的积极性. 最后,建立有效的诉求反馈机制. 设立公众投诉热线、在线反馈平台等,让群众有渠道表达对治理过程和结果的诉求、意见和不满. 及时的反馈和处理能够让群众感受到他们的声音得到重视,从而增强他们的参与动力.
面对协同性不足制约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活力的问题,可以采用以下策略来增强协同性,促进群众的积极参与. 首先,建立强协同性的治理机制. 主要包括规范组织机构、选聘专业人才和建立更加灵活、包容、协同的基层体育治理机制. 规范组织机构是指制定明确的组织架构和职责分工,确保各级体育自治组织的功能明确,避免重叠和冲突. 政府、社会团体、居民委员会等应明确各自的责任,以便更好地协同合作. 选聘专业人才指建立科学的选聘机制,确保基层体育自治组织中的成员具备专业知识和管理经验,这样可以提高治理效率,增强组织的可信度. 建立更加灵活、包容、协同的基层体育治理机制是指在治理结构中引入各利益相关方,包括政府部门、社区组织、体育俱乐部、专业机构和群众等,确保多方合作、资源共享,形成协同合作的格局. 建立适应不同层级的协同性机制,包括垂直协同(政府、社区、个人等)和水平协同(不同社区、组织之间). 其次,提升各主体间的协同能力,主要包括建立协作机制、加强协同培训和促进跨领域合作. 建立协作机制是指政府、社会团体和居民委员会应建立定期的协作机制,定期召开会议,分享信息,协商决策,以便共同推动基层体育治理事务. 加强协同培训是指为基层体育治理机构的成员提供培训,包括领导力培训、团队合作培训等,以提升他们的协同和管理能力. 促进跨领域合作是指鼓励不同领域的合作,例如体育、教育、文化等,以促进资源整合和互补,这可以通过跨部门协调和项目合作来实现. 第三,加强各治理主体间的信息共享和沟通渠道. 政府建立信息共享平台,确保信息的及时流通和公开透明. 这将有助于各主体更好地理解彼此的需求、资源和计划,促进更高效的合作. 同时,建立定期的沟通渠道,如会议、论坛、工作坊等,使各方能够直接交流意见、解决问题,从而减少误解和分歧.
针对群众参与体育治理中存在的参与能力不足问题,可以通过以下3 个方面的具体措施来解决:提升认知能力、加强互动能力、提高行为能力. 首先提升群众认知能力,主要包括教育和培训、信息传递和传播以及文化教育. 教育和培训是指开展体育治理相关的教育和培训活动,为群众提供系统的知识和理念,以提高他们对体育治理的认知水平. 信息传递和传播是指建立有效的信息传递渠道,包括官方网站、社交媒体、传媒等,以便向群众传达体育治理政策、计划和进展情况. 文化教育是通过文化活动和传统文化教育,帮助改变一些人对现代治理理念的怀疑态度,促进认知的更新与提升. 加强群众互动能力的路径主要包括社交技能培训、定期组织社区会议和讨论以及设立多种参与渠道. 社交技能和培训是指开设社交技能培训课程,向群众教授有效的沟通、协商和团队合作技能,以增强群众的互动能力. 社区会议和讨论是指定期组织社区会议和讨论,为居民提供一个平台,鼓励他们自由表达观点、提出建议和参与决策. 多元参与机制是设立多种参与渠道,如社区委员会、咨询小组等,以鼓励更广泛的人群参与基层体育治理. 提高群众行为能力的路径包括资源支持、行动计划与指导和社区协作. 资源支持是指为群众提供必要的资源,包括资金、场地、设备等,以支持他们将意愿转化为实际行动. 行动计划与指导是指协助群众制定明确的行动计划,包括目标、时间表和责任分工,以确保他们的倡议得以有序实施. 社区协作是指鼓励社区成员之间建立合作关系和团队,以共同推动体育治理项目的落实.
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是新时代体育治理的新方向. 提升群众参与能力、创新群众参与渠道、优化参与环境是群众有效参与的基础. 当前,我国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制度困境犹存,提升群众参与基层体育治理的关键在于通过完善制度条件、创新运行机制等来调动群众参与的积极性和创造力. 但是,由于我国基层地区分布较广,且基层地区差异较大,群众参与体育治理的新局面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根据自身的具体建设,最终形成群众参与、尽责、共治、共享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