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制造企业主动碳减排行为的创新绩效研究

赵玉珍,韩翠媛,冀玉慧

(内蒙古工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1)

医药制造企业生产制造和运行过程都会消耗大量能源与资源。在制药的每个阶段,由于小分子药物原料药的生产主要依赖于从石油化石燃料中提取的化学物质,其原材料和溶剂在化学合成过程中涉及众多能源密集型步骤,导致医药制造企业碳足迹较大。在低碳情境下制造业企业创新主要依赖于工业“三废”排放结构的适应性调整,其中设备引进是提升产业减排创新绩效的主要方式或手段[1]。在企业碳减排行为中,出于对利益相关者的责任考虑,更多的采用技术创新方式来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益,激发其改进低碳技术。通过低碳创新,企业发挥自身优势解决发展需求,促进碳绩效提升,这一方面可以实现碳减排目标,另一方面还可以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国内外学者对于技术创新所带来创新绩效提升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多,但细化到具体的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影响关系以及碳绩效驱动下碳减排行为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在“双碳”政策和绿色创新的发展理念下,分类研究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一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

企业为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展开一系列活动进行碳减排优化,而碳减排行为不仅可以降低碳排放还可以提高企业绩效。特别是对于制造业企业,通过减排创新实现更为环保化的经济增长[1]。作为绿色发展的有效手段,碳减排行为在为企业带来收益的同时,也成为企业未来的竞争优势[2]。因此,本文认为碳减排行为能够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可以反向影响碳减排行为。

碳减排行为通过“无公害化”或“少公害化”的工艺技术生产产品,减少有害物的排放并节约资源从而实现绿色发展,为企业助力“双碳”政策、进行新产品研发提供稳定的环境基础。波特假说认为适当的环境管制可以鼓动企业采取碳减排行为,刺激企业进行技术革新,从而提高企业经济效益。可持续发展理论认为当今社会是一个三结合、三同步的时代,即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结合与同步,经济的持续发展必须要以健康良好的生态环境和资源环境为依托。基于此,碳减排行为向环境资源与可持续发展提供了良好的交流空间。在碳达峰的背景下,减排行为不仅没有抑制企业的发展反而有助于企业改善能效、获得竞争优势、加快创新成果的产出,进一步提升其创新绩效。碳减排行为是“绿色”“创新”两大发展理念的有效结合,是对原有技术的拓展和提升。有学者表明我国长期致力于以技术创新推动节能减排,企业通过减排创新在获取经济收益的同时,也产生一定的社会收益和环境收益[3-5]。碳减排行为可以削弱企业能源成本达到节约开支的效果,助力企业可持续发展。企业进一步把握低碳商机获得差异化优势,通过创新活动提高产品技术含量,进而提升创新绩效。共生理论下,企业创新绩效得到明显提升会吸引更多投资者的青睐,增加投资信心,进一步激励企业进行减排行为,达到良性循环的效果。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碳减排行为能有效提高企业创新绩效,企业创新绩效推动碳减排行为。

(二)碳减排行为与碳绩效

碳减排是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的有益助力。有研究认为传统能源的使用、低碳行为的落实和各方利益相关者的压力是影响碳绩效较重要的指标,并且我国仍具有较大的碳减排空间和潜力[6-7]。现有研究表明,企业绿色技术创新有利于推动碳减排行为的实施[8-10]。碳减排行为将资源进行综合利用,运用低碳或零碳技术实现能源节约,减少碳排放的产出量,提升企业碳绩效,其溢出效应还有助于加快绿色知识的传播并帮助企业取得绿色优势[10]。基于此,本文认为碳减排行为能够有效提升碳绩效。

碳绩效是企业实施减排措施,减少二氧化碳排放,从而达到节约能源的一种效果,是企业以持续发展为理念的一种体现。在政策和社会责任的影响下,企业的减排行为是一种可持续发展观的表现,其有机的将各种不同资源整合,并通过资源交互实现碳绩效的提升。企业积极使用清洁能源,对低碳进行环保管理和环保宣传,实现资源的循环利用,提高资源利用率,减少废弃物和温室气体的排放,提高企业碳绩效。有学者认为技术创新投入比技术创新产出更有助于碳减排,企业研发投入越大其碳绩效越高[11]。企业通过人力、物力和财力不断的投入来提高能动性和创新效率。虽然企业采取碳减排行为所带来的绩效增长具有一定的时滞性,但仍保持在一种稳定的变化中。企业进行碳减排是一种承担责任的表现,通过各种行为提高自身碳绩效也是一种在低碳背景下的积极举措。资源基础理论认为,企业拥有的资源各不相同,其中废弃物的回收利用等碳减排行为会增加企业资源的独特性和价值性,成为企业持久竞争优势的源泉。碳减排行为为企业带来社会效益,可以获得更多的政府支持,由此减少企业低碳成本,进一步提高碳绩效。据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2:碳减排行为能有效提升碳绩效。

(三)碳绩效的中介作用

利益相关者理论指出,本地居民和社区、自然环境、人类后代等都会受到企业经营活动的直接或间接影响。碳减排行为有利于利益相关者了解企业对低碳经济所采取的策略和方法,以及所带来的社会效益。而低碳创新是减排行为的条件和基础,为企业环保设施的升级和废弃物的回收利用奠定良好的基础,碳减排行为引起碳绩效提升,由此带来的显著效果促使企业更积极地进行碳减排,进而提高企业创新绩效。研究表明,企业成员的低碳意识有利于企业自身创新能力的提升从而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其中企业创新能力是企业低碳创新绩效的直接驱动因素,而企业创新绩效的增长主要依赖于技术引进和内部激励的累计[1,12-13]。碳减排行为与低碳创新通过双向互动将减排技术应用到企业中,不仅可以提高碳绩效还可以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基于信号传递理论,企业通过碳减排行为提高碳绩效,较高的碳绩效会向社会传递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成果以及环保企业的信号。企业呈现出色的创新绩效成效,反过来也会大力增加研发投入进行减排技术创新,提升企业碳绩效。企业通过吸收和利用资源来提高其创新能力,但企业想要降低碳排放、促进经济增长,就必须通过减排技术创新来引领发展、推动绿色进步,依靠政策导向和创新成果提供资源和支持,促进创新绩效的提升[14]。此外,企业加大研发投入,进行技术创新以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来提升碳绩效,其次为了实现长远发展其也会采取措施进行技术研发。两者的相互促进、交互循环使企业产生新的创新优势。据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

H3:碳绩效能有效提升企业创新绩效,企业创新绩效有效提升企业碳绩效。

H4:碳减排行为通过碳绩效的中介作用驱动企业创新绩效增长。

综合上述分析构建碳减排行为、碳绩效和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模型,见图1。

图1 碳减排行为、碳绩效和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模型

二 研究设计

(一)样本的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14—2021年医药制造行业全部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探究碳减排行为、碳绩效与企业创新绩效三者间的关系。本文按照如下原则进行样本筛选:剔除数据严重缺失的公司;剔除ST公司和ST*公司;剔除存在极端值的公司;对本文所有的连续数据在1%和99%分位处进行了Winsorize处理。最终得到305个有效性观测值。文中有关碳减排行为的数据来源于企业年报、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可持续发展报告和深圳国泰安公司的CSMAR数据库,行业能源消耗量来源为《中国能源统计年鉴》,有关能源碳排放参考系数来源于碳排放交易网,其他数据来源于CSMAR数据库。数据处理主要采用stata15.0软件。

(二)变量的定义

1.企业创新绩效

目前,学者们对企业创新绩效的衡量主要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选用专利的授权量或申请量衡量企业创新绩效;第二种是采用量表的方式对企业创新绩效进行衡量;第三种是采用DEA的方法衡量企业创新绩效。由于专利在申请时分为发明专利、实用型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所以在审查时具有一定的客观性[15]。此外,专利与其他创新行为和结果高度相关,加之专利的申请时间较容易获取,便于度量企业的创新时效。因此,专利申请量可以稳定、有效地测度企业创新绩效。基于此,本文采用企业专利申请量来衡量企业创新绩效[16-18]。鉴于专利申请量是以计数方式表示的并存在右偏性,故本文采取专利申请量加1来表达企业创新绩效,另外考虑到专利申请需要时间以及存在时间滞后[19],因此,选取滞后一期的企业创新绩效。

2.碳绩效

借鉴闫华红[20]的研究方法,本文运用企业营业收入与二氧化碳排放量的比值作为碳绩效的代替变量。由于现有企业较少进行碳信息披露,使得二氧化碳排放量不易获得,且二氧化碳排放量的计算也没有统一的标准,因此本文借鉴赵玉珍[21]的核算方法,采用行业碳排放量估算企业碳排放量。行业碳排放量等于行业能源消耗量乘以相应的能源碳排放系数。企业碳排放量等于(行业碳排放量/行业主营业务成本)×企业营业成本。碳绩效等于企业营业收入/企业二氧化碳排放量。该指标数值越大,企业碳绩效越好。

3.碳减排行为

根据企业年报、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和可持续发展报告中披露的有关环境保护与社会责任等有关内容,本文将医药制造业企业的碳减排行为分为废弃物的回收利用、环保设施投入和管理节能三类。其中废弃物的回收利用可以增加企业的营业外收入,多数环保设施属于固定资产中的专用机器设备,而管理节能会增加企业的管理费用。由于医药制造业在制药过程中的每个阶段都会产生碳足迹,导致其碳足迹越来越高,在“双碳”背景下节能降耗降碳成为其面临的重要任务。因此,借鉴李婉红和毕克新[22]的观点,参考王锋正[23]和陈宇科[24]的方法,本文采用单位能耗降低所产生的营业外收入取对数来衡量废弃物的回收利用(ERB1),单位能耗所需的管理费用取对数来衡量管理节能(ERB3)。环保设施投入(ERB2)具体数值来源于企业年报中披露的“固定资产情况”中的机器设备,即单位能耗所占机器设备数值取对数。

4.控制变量

为了更准确地分析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确保实证结果的准确性,本文借鉴已有研究成果选取如下控制变量:企业年龄(age)、两职兼任(dual)、资本结构(lev)、企业盈利能力(roa)、净利润增长率(growth)、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top)、营业成本(oc)。具体变量说明情况见表1。

表1 变量的定义与说明

(三)模型的设定

本文主要检验碳绩效在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借鉴温忠麟等[25]的方法,本文通过因果逐步回归检验法,构建如下计量模型,以此分析本文所提出的假设。

PQi,t=θ0+θ1ERBi,t-1+θ3Controli,t-1+εi,t

(1)

ERBi,t=∂0+∂1PQi,t+∂3Controli,t+εi,t

(2)

CPi,t=β0+β1ERBi,t+β2Controli,t+εi,t

(3)

PQi,t=ρ0+ρ1CPi,t-1+ρ2Controli,t-1+εi,t

(4)

CPi,t=γ0+γ1PQi,t+γ2Controli,t+εi,t

(5)

PQi,t=α0+α1ERBi,t-1+α2CPi,t-1+α3Controli,t-1+εi,t

(6)

模型(1)、(2)主要用来检验H1,不同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模型(3)主要用来检验H2,不同碳减排行为与碳绩效之间的关系。模型(4)、(5)主要用来检验H3,碳绩效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模型(6)主要用来检验H4,碳绩效在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是否具有中介作用。根据因果逐步回归检验三步法可知:第一,分析碳减排行为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回归,检验回归系数θ1的显著性;第二,分析碳减排行为对碳绩效的回归,检验回归系数β1的显著性;第三,分析加入中介变量碳绩效后碳减排行为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回归,检验回归系数α1和α2的显著性。

PQi,t为i企业第t年的企业创新绩效,CPi,t为i企业第t年的碳绩效,CPi,t-1为i企业第t-1年的碳绩效,ERBi,t为i企业第t年的碳减排行为,ERBi,t-1为i企业第t-1年的碳减排行为,在实证检验中以ERB1i,t、ERB2i,t、ERB3i,t3个碳减排行为替换ERBi,t,以ERB1i,t-1、ERB2i,t-1、ERB3i,t-1变量替换ERBi,t-1,Controli,t包含所有控制变量,进行实证检验以Controli,t-1替换Controli,t。

三 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2所示,企业创新绩效的平均值为18.679,标准差为18.133,说明行业整体的创新绩效成果较好,但企业之间的创新绩效差异较大,可能是企业对创新意识和成果转换的认识差距较大。碳绩效的平均值为12.147,标准差为0.590,说明企业之间的碳绩效差异较小,该行业的碳绩效整体可观,主要原因是国家出台了各种环境政策以及减排激励政策等,加之各级政府对政策的推行和严格执行使减排取得较好的效果。

表2 描述性统计

(二)相关性分析

由表3可以看出,废弃物的回收利用与企业创新绩效显著正相关,这表明碳减排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企业创新绩效的生成。碳减排行为与碳绩效之间显著正相关,企业采取碳减排行为能够提高企业碳绩效。两职兼任与企业创新绩效显著负相关,这表明董事长和总经理为同一人不利于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资本结构和营业成本与企业创新绩效正相关,持有相对较多的负债有利于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企业对成本的控制能力有利于提高企业创新绩效,企业对创新的探索越多增加的企业营业成本越高。企业年龄、成长能力和股东持股比例与企业创新绩效正相关,这表明成立时间较长且处于成长期的企业其创新绩效会高于同行业内其他类型企业。企业盈利能力与企业创新绩效负相关,当企业净利润一定时总资产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一定影响,总资产拥有相对较多有益于提高企业创新绩效。

表3 相关系数表

(三)实证检验

1.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

从检验结果可知,方差膨胀因子VIF均小于10说明模型的拟合效果较好,不存在较为严重的多重共线性,实证回归结果与H1相符。

如表4所示,从模型(1)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ERB1的系数为0.183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废弃物的回收利用可以激发企业进行技术投入,分解废弃物再制成新产品,或是对废弃物进行清洁处理,通过回收废弃物刺激企业进行研发投入可以提升企业创新绩效。ERB2的系数为0.157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环保设施投入可以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显著影响,可能是因为企业对环保设施投入的同时也要进行技术改造,从而提高企业创新绩效。ERB3的系数为0.418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管理节能通过建立制度措施实现能源消耗量降低的同时也会增加管理人员对技术创新的追求,以便更好地约束企业人员实现减排效果。

表4 减排行为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回归结果

从模型(2)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PQ的系数0.493、0.087、0.192分别在1%和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企业创新绩效对碳减排行为具有显著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可以推动碳减排行为的产生,二者存在良性循环关系,H1成立。

2.碳减排行为与碳绩效

从检验结果可知,方差膨胀因子VIF均小于10,说明模型的拟合效果较好,不存在较为严重的多重共线性,实证回归结果与H2相符。

如表5所示,由模型(3)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ERB1的系数0.032在10%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废弃物的回收利用能够通过回收废物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同时增加企业其他收入,提升碳绩效。ERB2的系数0.114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企业进行环保设施投入达到减排效果,提高碳绩效。ERB3的系数0.392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管理节能虽会增加企业管理费用,但其通过规章制度的制定来提升碳绩效。这一结果与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观相符,企业为更长久地生存发展,通过一系列碳减排行为减轻对环境的伤害,这样不仅可以减少政府的监管压力,还可以在消费者、投资者心中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提升企业碳绩效。

3.碳绩效的中介作用

从检验结果可知,方差膨胀因子VIF均小于10,说明模型的拟合效果较好,不存在较为严重的多重共线性,实证回归结果与H3、H4相符。

由表6中模型(4)和模型(5)的回归结果可知,CP的系数0.270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企业通过一系列碳减排行为所取得的碳绩效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PQ的系数0.077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企业创新绩效可以显著提升碳绩效,与碳绩效具有良性循环关系,H3成立。这一结果说明,企业进行碳减排会因企业实际环境采取一些通过创新获得双赢的行为,由此,企业创新绩效便得以提升。由模型(6)的回归结果可知,加入碳绩效中介变量后,在检验碳绩效在废弃物的回收利用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间的中介效应时,CP的系数0.217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ERB1的系数0.176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由此可知,碳绩效在废弃物的回收利用与企业创新绩效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在检验碳绩效在环保设施投入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间的中介效应时,CP的系数0.241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ERB2的系数0.130在10%的水平上显著为正。由此可知,碳绩效在环保设施投入与企业创新绩效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在检验碳绩效在管理节能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间的中介效应时,CP的系数0.008为正,但不显著,根据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做Sobel检验。实证结果如表7所示:Z=0.090 5,对应的P值为0.927 9,P=0.927 9>0.05,表明Z值不显著,即碳绩效在管理节能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间不具有中介效应。可能是因为企业管理节能制度制定得过于宏观,无法切实落地,从而导致中介效应不显著。因此,碳绩效在废弃物的回收利用与企业创新绩效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在环保设施投入与企业创新绩效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H4成立。碳绩效的中介作用有利于转变人们的固有思维,即碳减排行为不利于人们企业经济的发展,而且不会带来较多的利润和绩效等,有助于人们更加清楚认识碳减排行为对碳绩效、企业创新绩效的真实影响,促进公司的战略决策。

表6 碳绩效中介作用回归结果

表7 Sobel检验表

四 研究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2014—2021年医药制造行业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构建了“碳减排行为—碳绩效—企业创新绩效”的研究框架,以专利申请量代表企业创新绩效并提出相应研究假设,实证检验了碳减排行为与碳绩效的关系,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碳绩效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以及碳绩效的中介作用。实证分析发现:(1)废弃物的回收利用、环保设施投入和管理节能三类碳减排行为均能提升企业创新绩效,且企业创新绩效对碳减排行为具有反向促进作用。(2)废弃物的回收利用、环保设施投入和管理节能均能显著提高企业碳绩效。(3)碳绩效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具有良性循环关系。(4)碳减排行为通过碳绩效的中介作用能够显著提高企业创新绩效,说明随着碳绩效的提升,企业碳减排行为也逐步得到完善,企业创新绩效的成效得以检验。

(二)启示

1.企业应充分利用碳绩效在碳减排行为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虽然实施碳减排行为会直接带来企业成本的增加,但通过碳绩效的驱动能够提高企业创新绩效,从而实现碳绩效和创新绩效的双赢。因此,企业应积极采取废弃物的回收利用、环保设施投入和管理节能等碳减排行为,主动推进节能降耗工作,践行“双碳”目标。

2.企业应正确认识碳减排行为的极大优势。一方面,采取碳减排行为不但可以充分发挥人、财、物等资源的价值,增加企业经济效益,而且碳减排行为所树立的环保低碳意识,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企业员工的行为观念,增加环保部门信赖和政府扶持,吸引社会上的资金,增进企业与社会的良好关系。另一方面,减排行为使企业产生的废弃物降低,温室气体的排放量减少,对生物的环境条件和生活条件产生有益影响和有利效果,有助于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提升。

3.企业应当重视培育多样化和差异化减排技术来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从而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废弃物的回收利用、环保设施投入和管理节能均可以提高企业碳绩效和创新绩效,加之政府对低碳绿色经济发展实施的税收优惠的专项资金等补贴,因此,企业可以合理利用政府的相关补助和激励政策来降低经济负担,加强技术改造。

4.在“碳达峰,碳中和”的背景下,政府应积极优化营商环境,激发企业的创新活力,以创新实现企业减排目标,加强对核心技术和专利申请的保护,从而实现企业高质量发展和碳环境的良性循环。国家应建立健全环境变化相关法律法规,倡导社会公众共同应对碳排放造成的生产、生活负面影响,布局能源科技创新等技术领域发展路径,从而实现二氧化碳少排放、“零排放”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