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与机遇：从福岛核污水事件看捍卫国家形象的现实意义

金亮 马志强 姚钰儿

自2021年4月日本宣布福岛核污水处理计划以来，为期两年多的时间内日本及其盟友在国际层面上多方游说、公关，围绕福岛核事故及核污水的排放事件进行议程设置，一方面在国际及国内舆论层面刻意减少相关报道数量及强化报道偏向性等方式减少或转移相关事件关注度，另一方面则通过公关社交媒体关键词流量控制等手段人为制造认知边界，将世界公众置于社交媒体推荐算法构建的信息茧房之中，造成实质上的信息隔离。2023年8月14日，日本在未取得周边国家同意的情况下排放核污水，引发亚太地区所有国家一致反对，随即中国全面暂停进口原产地为日本的水产品。作为反制，日本则向WTO进行书面申诉，要求中国撤销进口禁令。日本及其盟友迅速以贸易纠纷为主题进行议程设置，为日本构建贸易战受害者形象，对于中国则利用此前经贸摩擦的背景塑造蓄意挑起贸易战加害者形象，在世界范围内对中国国家形象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世界舆论层面的新闻信息不对称引发了亚太地区网民的普遍不满，以中韩网民为代表形成的民间联盟试图通过集体发声提高相关话题在社交媒体中的热度，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国际舆论的话题和流量

日本政府宣布会把福岛核污水直接排入大海，此举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强烈抗议，一贯在他国环保问题上指指点点的西方媒体却集体失声。日本政府正式开始排放核污水，西方媒体依旧鲜有报道。本文以福岛（Fukushima）为关键词搜索BBC、CNN、华盛顿邮报、福克斯新闻、中国日报（China Daily）和CGTN等六家媒体，在X社交媒体平台上检索，得到上述六家媒体在2023年8月24日至2023年9月20日发表或转载的相关文章数量见下表：

BBC CNN 华盛顿邮报 纽约时报 中国日报 CGTN

1 1 2 2 15 13

将搜索时间拓展到2021年4月1日至2023年9月20日，则结果如下：

BBC CNN 华盛顿邮报 纽约时报 中国日报 CGTN

3 2 5 4 93 126

西方国家通过老牌传统媒体进行议程设置，以政治性作为社会性议题选择的主要指标，控制国际及国内主流舆论场，使得日本核污水话题被排除在社会主流话题之外。社交媒体则通过算法进行话题流量控制，减少日本核废水的话题流量推送。通过话题及流量控制，日本及其盟友有效地控制了相关话题在国际舆论场的声量增长，为操控后续的形象转变提供了基本舆论环境支持。

受害者与加害者的舆情形象转变路径

1.框架选择：被随意使用的受害者。有学者提出，框架理论关注媒介生产的两类关系：其一是媒介文本本身构建的意义空间，考察其内部关系并由此所凸显的意义；另外则是媒介文本生产和整个外在环境的关系（重要的制度化部分），捕捉两者之间所具有的张力以及对文本意义的影响。

美联社在2023年9月5日的报道中使用标题为“中国因福岛核污水排放对日本海鲜实施禁令后，日本向海鲜出口商提供紧急救济”，将日本水产品出口严重受挫需要政府救济与中国禁令直接关联。西方媒体通过在报道框架中选择合适的受害者来传递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偏向性地增加对日本渔民的人文主义细节，完全不介绍中国停止进口日本海鲜的真正原因，同时西方媒体多次强调此事为政府“禁令”，与中国公布的暂停公告存在着根本立场上的不同，完全无视中国人民的诉求。西方媒体在公众传播中利用受众共情，刻意将中国国家形象设置成了缺少人文关怀的，一意孤行的形象。

2.框架增强：随意嫁接、歪曲的专业意见。框架增强是指即使媒体已经为特定问题或事件构建了解释框架，但是对于某些受众而言，该框架与自己的关系仍然充满了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因此需要进一步明确和加强。

日本一方面为了证明核污水排海的合理性，構建科学的框架，聘请合作专家来解释和印证污水中的氚可以被妥善处理。但实际上核污水中还存在其他难以处理的放射性物质，专家的答案只针对氚一种放射性物质，而媒体宣传则将专家意见上升至污水中的全部放射性物质。另一方面为了获得国际上的承认和背书，日本政府组织专项资金进行游说，基于同盟关系取得了美国、韩国的官方层面认可，换取了部分国家不明确反对的态度，同时扭曲了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的言论和部分表态，2021年IAEA只是对日本核污水处理计划的公开透明表示了称赞，但日本却偷换概念，大肆宣传为IAEA承认了其计划的合理性并支持其执行排海。

3.框架转移：利用刻板印象转移主要矛盾。所谓框架转移，是指改变不合时宜的新闻框架，提出或转移至更符合实际情况和目标的框架。在本文所有搜集并分析过的媒体文章中，几乎所有西方媒体都强调两方面背景情况，一方面中国政府与日本政府存在天然矛盾，特别是近些年随着美国国际策略的调整，日本与中国的经济摩擦更有不断加剧的趋势。另一方面渲染两种仇恨情绪：中日之间的民族仇恨、新兴的强大国家与老牌强国的竞争仇恨，宣扬中国的排外情绪。这些宣传内容迎合了西方媒体既往宣传关于中国的刻板印象。

基于信息霸权日本及其盟友有效地控制了福岛核污水舆情的话题关注度和短期流量增长，通过框架选择合适受害人构建了整体的宣传思路，依托框架扭曲并强化了相关概念，最后则通过框架转移实现了中国国家形象从受害者到加害者的转变。

4.突破框架的勇敢尝试：中韩网民的突围行动。美国欧洲等地区的网民根本不关注日本排放核污水事件，甚至完全不知道，进一步调查之后才发现国外媒体对于相关事件的报道较少且存在严重的歪曲事实的情况，出于朴素的爱国情感和对地球环境的保护，中韩网民自发形成联动，到以Facebook、X、TikTok为主的社交媒体平台发布和转载相关信息的介绍视频，以试图提升相关话题热度，突破宣传框架，但实际影响和效果却很有限。

综上所述，信息霸权在构建宣传框架时也存在两面性，一面是构建认知边界和信息茧房可以便于其营造和控制舆论，另一面是长期的隔离和控制信息将会降低群众的信息敏感性，此种行为被发现则会失去群众的支持。

對策和建议

1.正视目前敌强我弱的情况。但需要坚信西方敌对势力正伴随着其公信力的下降在逐渐变弱，我们则因为始终站在人民和公理一边而逐渐变强。国际上的造谣和扭曲可以逞强一时，但不会长久。

2.我们应该广泛团结并发动东南亚及其他太平洋群岛国家的支持和理解，共同行动。

3.我们需要思考为什么我们的内容传播还有些乏力。对外宣传不能只靠国内媒体的对外机构，要想办法创新形式，全面利用起各种新媒体形式，对用户进行深度分析，不能只做精英主义范式内容，应该思考分层对外宣传，也应该注意广泛提升普通民众的感知程度，提升基本信息的传播广度和便利性，要利用起一切条件实现最广大的传播范围。

4.应该发动群众并充分发挥意见领袖的作用，中韩网民的联合行动让我们看到了普通用户的巨大能量，分散化的传播行为虽然总体传播效率略低，但是用户感知度较高，容易形成多点突破的态势。强化意见领袖的作用，在特定话题上凸显小集体的力量，在大型话题上则能更便利的行动。广泛团结和发动群众还能带来新的想法、内容和方式。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深刻认识新形势下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下大气力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在国际舞台上，我们要“讲好中国故事”，因势利导广泛利用各种媒介形式和媒介平台，广泛发动和联系群众，才能真正构建起能够久经考验的中国国家形象。

注释：

1.本文为2021年度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规划基金艺术学一般项目《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形象设计艺术理论与实践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之一，批准号：21YJA760044。

2.金亮，硕士，助教，现任教于现任教于温州商学院传媒与设计艺术学院；马志强，教授，硕士生导师，现任教于温州商学院传媒与设计艺术学院，中国高教公共关系专业教育委员会副理事长，嘉兴市公共关系协会副会长；姚钰儿，温州商学院会计学专业20级本6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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