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桥可爱

孙香我

《郑板桥集》里有一篇《板桥润格》：“大幅六两，中幅四两，小幅二两，书条对联一两，扇子斗方五钱。凡送禮物食物，总不如白银为妙，盖公之所赠，未必弟之所好也。送现银则心中喜乐，书画皆佳。礼物既属纠缠，赊欠犹恐赖账。年老神倦，不能陪诸君子作无益语言也。画竹多于买竹钱，纸高六尺价三千。任渠话旧论交结，只当秋风吹耳边。”

这个自定的书画价目表，在我看便是一篇好文章，尤见板桥性情。不假清高，大大方方。人以为怪，我以为可爱。想起郁达夫的“绝交流俗因耽懒，出卖文章为买书”，有文章卖，不亦快哉。

孟德尔//摘自2022年12月16日《今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