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舒,尹 力
(东北林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习近平总书记在“七一”重要讲话中指出,以史为鉴、开创未来,必须不断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气候问题等全球性生态问题日益严峻,全球发展的不确定性与不稳定性,对人类赖以生存的命运共同体造成威胁。中国的文明发展道路破解全球气候治理之困,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可持续发展提供经验与智慧。文明发展道路是经济与生态协调发展之路。“双碳”的提出站在命运共同体视角,从解决全球气候问题出发,发力生态建设,带动中国经济社会全面绿色转型的同时,赋能全球经济绿色可持续发展,以中国行动助力构建清洁、美丽、繁荣、共赢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气候问题关乎全人类,跨越国界,需要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指导破解治理之困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同体’理念,顺应了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中同舟共济、权责共担的内在要求,为构建公平合理、合作共赢的全球气候治理体系提供了新思路”[1]。
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视角,承担全球气候治理责任,习近平总书记在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讲话中提出,要在2030年实现碳达峰,2060年实现碳中和[2]。
2.1.1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清洁美丽的共同体
清洁美丽的共同体需要全人类重视生态治理与建设。人类在发展进程中曾大规模破坏生态环境质量,人与自然平衡局面被打破。进入21世纪,生态危机敲响警钟,自然界的反馈要求人类重新思考并正视人与自然的关系,相关责任也需要全人类共同承担。
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为基础,为维护人与自然共同生活的地球环境,中国于发展中国家中率先提出“双碳”目标,积极履行《巴黎协定》2℃与1.5℃控温目标,加大力度打好大气污染防治战,通过保护、修复、维护海陆空生态系统,完成一场人与自然关系变革,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
2.1.2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共同繁荣的共同体
共同繁荣要求经济社会绿色转型不是哪一个国家的独自责任,相关技术经验也不是哪一个国家的独享财富。发达国家因率先达到碳峰值,绿色转型技术发展成熟,技术优势突出,并存在建立技术与贸易壁垒倾向,不利于全球经济可持续发展。只有以合作的方式促进各国技术交流,科技革命才得以普惠全人类,人类发展不平衡问题才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妥善解决。
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为基础,中国制定“双碳”行动举措。实现自身经济社会全面绿色转型的同时,中国通过国际合作助力其他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实现科技创新、产业结构绿色升级,顺应经济全球化潮流,为全球经济贡献新增长点,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中国的主动担当与贡献有目共睹,为发展中国家碳达峰碳中和行动的实施作出了良好的国际示范”[3]。
“双碳”以低碳行动构建清洁美丽的世界。“双碳”从目标的提出到行动的实施,无一不致力于实现生态环境根本好转。2021年4月1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法领导人峰会上强调将“碳达峰、碳中和纳入生态文明建设整体布局,全面推行绿色低碳循环经济发展”。10月24日,国务院印发《2030年前碳达峰行动方案》(以下简称《方案》),系统部署碳达峰工作。2022年1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实现“双碳”目标进行第三十六次集体学习,强调“双碳”是破解资源环境约束突出问题、实现可持续发展的迫切需要。在国内,供给侧方因“双碳”行动举措大量淘汰高能耗高污染产业,消纳过剩产业,集中规模发展清洁能源,增强大气污染防治力度与陆地、海洋生态系统修复。国际上,“双碳”带动的国际合作促进产业绿色转型技术更多更大范围应用于全球气候治理,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得到系统性、整体性保护与修复。
“双碳”以相关国际合作构建共同繁荣,互助共赢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双碳”行动不仅赋予生态建设新意义,也给予全球经济健康发展新动力。国内,减污降碳高质量发展阶段要求改变粗犷型发展方式,转而注重经济发展的绿色可持续性。
“双碳”带动经济社会全面绿色转型,碳汇交易、可再生能源开发利用等领域为后疫情时代经济增长创造新增长点,为新发展阶段注入绿色源泉与发展动力。国际上,中国在完成“双碳”目标进程中通过相关合作引入发达国家先进清洁能源技术、碳汇管理经验,再以制度优势取长补短形成治理优势;“一带一路”等国际合作传播中国气候治理经验与技术,为发展中国家乃至全球气候治理与经济绿色转型贡献中国智慧,助力全球技术与经验共享,合作共赢,共同繁荣,促进全球经济健康发展。
秉持着对人类命运共同体高度负责的态度,中国做出“双碳”承诺并严格履行。在此过程中,绿色贯穿经济社会发展全过程,国内生态环境质量从海陆空三个维度稳步提高,全球气候治理因中国的有效参与迈入新台阶;同时“双碳”相关行动措施推动发展实现由量到质的转变,助力“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形成,推动全球经济可持续发展。
随着“双碳”目标的推进,空气质量大幅度提升、低碳生活成为普遍形态,生态文明建设将取得显著成效,全球气候治理迈上新台阶。
高质量发展是生态优先绿色发展。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系统总结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后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经验,指出生态文明建设仍是短板。孤立生态文明建设与社会发展各行各业之间的联系,难以解决好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之间的矛盾。以往曾出现农业用地、工业用地侵占森林、湖泊等原有自然地貌的情况,导致水土流失,土壤层被破坏,形成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之间的恶性循环。“双碳”目标则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新思路,解决经济与环境之间的矛盾,在生态建设过程中发展产业,在产业改造升级中建设生态。根据邓丽君(2021)的研究,碳中和绿色转型的实现对生态环境质量的影响呈倒“U”型变化。即短期内碳中和绿色转型战略对于生态环境质量的正向影响效果不明显,而从长期角度来看前者对后者有显著促进作用[4]。
中国是碳排放第一大国,也是率先做出碳中和承诺的发展中国家。“双碳”目标的提出是对全球气候治理的高度负责。因气候问题的全球性,走出全球气候治理之困的途径就是奉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各国主动承担气候治理责任。不同于发达国家自然实现碳达峰,且目前进入去工业化时期,碳中和任务轻,时间长;中国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经济发展、城镇化压力大,碳中和任务艰巨,达标时间短。中国以制度优势将“双碳”纳入生态文明建设总体布局,以马克思主义社会科学方法论制定工作原则,不仅以中国智慧解决全球气候问题,也为发展中国家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提供新道路。在中国积极参与和引领全球气候治理的影响下,一些发展中国家和经济转型国家纷纷跟进,发布了本国的碳达峰碳中和时间表。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六次集体学习中强调,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是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是党中央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国内大循环方面,从供给侧方创造扩大内需的新刺激点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举措;国际循环方面,后疫情时代,经济增长乏力,全球经济迫切需求新增长点。
3.2.1 国内大循环方面
伴随“双碳”的目标实现而得到大力发展的清洁能源产业、碳捕集、利用与封存行业(CCUS)、碳汇经济等新兴行业将引发一场从供给侧到需求侧经济社会全面转型的绿色改革。改革淘汰原有落后高能耗产业,换之而来的是对符合减碳降碳科技产业的井喷式需求增长。如助力降碳的“互联网+循环经济”,自带“网红效应”,吸引投资与人才创业;中国自2011年开始探索的碳排放权交易市场,随着“双碳”目标的趋近,需求规模持续升高;国家核证自愿减排量(CCER)项目展示林业碳汇的广阔前景——贵州单株碳汇项目将发展林业碳汇经济与脱贫攻坚结合在一起,效果显著。
总体而言,中国在推动实现“双碳”目标过程中发展的相关产业仍处于起步阶段,其发展过程既是朝着“双碳”目标实现的过程,也是中国经济实现转型、进一步扩大内需的过程。
3.2.2 国际循环方面
《方案》表明碳达峰在国际合作上应开展绿色经贸、技术与金融合作,同时推进绿色“一带一路”建设。相关举措既为碳中和目标实现打下坚实基础,也积极融入新一轮绿色科技革命、产业革命,顺应经济全球化规律。后疫情时代,国际保护主义倾向抬头,逆全球化趋势增长,中国提出“双碳”目标既是对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负责,也是坚定维护经济全球化潮流的“信号”。特别是绿色“一带一路”建设带动沿线国家实现经济绿色转型,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产业结构升级机会。疫情使全球经济,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损失严重,中国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角度出发,秉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助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复苏。“双循环”不是闭关锁国,只注重内循环,而是要以高水平对外开放;“双碳”的实现不仅是自身抓住经济新增长点,实现高质量发展,更是以大国担当促进全球经济可持续发展。
“双碳”助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可靠可施行的实践路径:从人与自然关系角度,通过深度参与全球气候治理与推动生物多样性发展构建绿色低碳、清洁美丽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从全球经济可持续发展角度,通过绿色“一带一路”建设等相关国际合作,构建合作共赢、共同繁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气候治理大幅提高空气质量、整治污染气体排放,是构建清洁的命运共同体的必要措施。“双碳”的提出使中国参与全球气候治理迈上新台阶,推动并进一步保障《巴黎协定》2℃与1.5℃控温目标实现。
“双碳”的提出加快了中国气候治理的步伐,最直接的目的与结果是使中国碳排放总量加快上升至峰点而后下降中和至“零碳”状态,进而全球因气候变暖产生的极端气候问题减少。2021年8月,联合国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发布第六次公告,首次肯定人类自身活动导致全球气候变暖。从中国传统“天人合一”思想汲取智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为全球气候治理走出困境提供新思路,将“双碳”纳入生态文明建设总体布局是其有效实践。
控制碳排放与增加碳汇是遏制全球气候变暖的关键举措:一方面,中国利用规模产业优势与制度优势大力开发清洁能源,同时转型淘汰高能耗高污染产业,逐渐消纳积压过剩产能,缩小传统能源占比;另一方面,对于一部分无法避免的高碳行业,中国通过大幅增加草原深林湖泊生态系统固碳能力以吸收其产生的二氧化碳,并加大力度研发攻克碳捕集、利用与封存技术(CCUS)。
多样种类的生物加固人与自然平衡性,提高人类命运共同体和谐度,是构建美丽和谐的命运共同体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态系统固碳是有效的减排路径。发展碳汇项目是“双碳”目标推进的重要举措,也是保护海陆空生态系统、提高生物多样性的有力措施。
在加强碳汇方面,中国走在前列,有望在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两方面实现双赢。[4]我国碳汇项目以绿色碳汇为主,蓝色碳汇为辅,发展过程中原有的草原、森林、湿地、湖泊、海洋生态系统持续优化,生物生存环境显著改善,生物多样性发展。“森林作为陆地最大生态系统,是绿色碳汇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林业资源丰富,加之减排成本只有直接减排的1/30左右”[5],在“双碳”行动中应用广泛。伴随森林碳汇项目的发展,森林积蓄量大规模增加,原有林区保护系统升级,林区动植物生存环境显著改善;原荒漠地区植被种类数量从无到有,且持续扩大,留住原有植被、动物的同时,因生态系统的宜居性提高,吸引大量其他生物扎根。绿色碳汇项目中,除森林碳汇之外,草原碳汇在减排中同样发挥重要作用。因此相较于“双碳”行动之前,草原生态系统得到更多关注与更大保护,伴随而来的是草原生态系统生物多样性得到发展。“蓝色碳汇也称海洋碳汇,是地球上最大的活跃碳库”[6],因其存量巨大,固碳吸碳能力不容忽视,对于“双碳”目标的达成推动力强劲。根据相关研究,中国在发展海洋碳汇过程中,成立海洋碳汇专项研究组织,通过相应技术修复并保护海洋生态系统中原有植被,提高海洋生物圈动植物生存环境质量,为海洋生物多样性发展做出贡献。中国国土面积居全球第三,中国陆地与海洋生态系统优化推动全球生物多样性发展迈出巨大一步。
国家间技术互助、经验互享、发展平衡,促进形成共同繁荣的命运共同体。《方案》提出要推进绿色“一带一路”建设,加强与沿线国家在绿色基建、金融、能源方面的合作,扩大清洁能源技术与产品出口,推进“一带一路”应对气候变化南南合作计划和“一带一路”科技创新行动计划。
“一带一路”项目为沿线国家提供资金、技术、人才支持。绿色“一带一路”建设承接“一带一路”初心使命,带动并协助沿线国家实现能源、基建等行业绿色转型,同时协助其解决生态灾害问题,为沿线国家处理好经济发展与生态建设提供中国经验。2021年9月,中国于76届联合国大会上承诺,停止境外煤电新建项目转而支持相关低碳能源发展。
同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因所处地理位置,原有生态系统较为脆弱,如土地荒漠化、极端气象灾害频繁,加之全球气候变暖影响,生态问题日益突出。解决自然保护与开发建设之间矛盾对加强当地经济发展可持续性具有关键作用。针对荒漠化问题,“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与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秘书处共同发布的《“一带一路”防治荒漠化共同行动倡议》《“一带一路”防 治荒漠化合作机制》”[7],有效地改善了当地荒漠化情况,巩固当地原有生态系统的同时,增强了全球草原森林固碳能力,也为沿线国家未来发展林业碳汇经济打下坚实基础。
针对极端气象灾害,中国为沿线国家提供相关技术支持并辅助技术迭代升级,以信息化赋能绿色“一带一路”建设,利用大数据加强气象监测、预警、防治、应对能力。
共赢的命运共同体需要世界各国共同参与分工。国际分工在国际合作中进一步深化是经济全球化表现之一,国际分工深化过程也是全球经济日益紧密的过程,分工促进世界经济发展协调有序,构建共赢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双碳”相关国际合作给予全球市场新一轮“互通有无”的机会,依靠生产要素流动深化国际分工,推动经济全球化。
推进“双碳”目标举措之一是引入并落实清洁发展机制(CDM),在此过程中发达国家资金技术及管理经验投入中国并获得经核证的减排,国际生产要素加速流动,国际分工进一步深化,是顺应经济全球化规律的重要表现。
CDM相关项目带动中国传统能源、重工业等高能耗高污染产业结构升级,辅助开发清洁能源。与此同时,低碳理念从政府到市场深入人心,加速中国经济社会绿色转型之路。
通过国际分工,中国在自身经验技术成熟后,又借助“一带一路”倡议、南南合作计划等国际项目向合作国家提供相关绿色产业资金、技术支持,在此过程中生产要素进一步流动。只有各国都参与到新一轮绿色科技革命、产业革命之中,各国经济都在不同程度得到转型与刺激,可持续性稳步提高,经济全球化潮流才能得以长远延续。
同时,中国的新能源发电与储能技术处于世界先进水平,在新一轮绿色科技革命中,为全球生态治理提供技术支撑。作为全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双碳”使中国在这场生产要素的循环流动中起着重要的承接作用,承接发达国家绿色转型技术经验及可观资金,经过制度优势凝结而成的独特治理智慧,启发了发展中国家产业升级技术更新之路,加速全球绿色革命,构建共赢的人类命运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