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针和电休克疗法治疗精神分裂症住院患者的效果

何鑫森 何晓婷 江芳羽

精神分裂症是一种高残疾、高负担和高风险的精神疾病，根据全球疾病负担研究，精神分裂症的全球患病率在1%左右[1]。药物的使用一直是该病管理的重心[2]。然而，尽管他们在治疗精神分裂症方面取得了成功，但仍存在一些不良影响和药物不耐受情况。由于上述因素，同药物发挥协同效应的附加疗法的应用正在增加。自20 世纪50 年代引入电休克疗法（electroconvulsive，ECT）以来，它已广泛用于精神病性疾病的治疗[3]。有充分证据表明，ECT 在快速缓解阳性症状方面非常有效[3]。在过去的20 年中，ECT在中国的精神病临床实践中也得到越来越多的应用，其中ECT 经常作为抗精神病药物的辅助治疗[4]。此外许多研究表明，电针（electroacupuncture，EA）在治疗精神病症状，特别是失眠、焦虑和抑郁方面具有多重益处。附加EA 在改善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积极、消极、认知症状和伴随的睡眠障碍方面具有有益效果[5]。因此本研究验证ECT 和EA 是否可以增强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抗精神病药物疗效并减少副作用。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本研究筛选2022 年2 月—2023 年5 月在福州神经精神病防治院住院的80 例患者为受试者，随机分为两组，每组40 例。两组患者年龄、性别、病程、住院时间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纳入标准：（1）受试者必须满足精神分裂症的判定标准。（2）服用精神病药物超过1 个月。（3）年龄18 ～60 岁，有完整的病历和完整的临床评估。（4）患者或监护人提供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住院期间接受除EA 和ECT外的其他神经和脑刺激疗法。（2）入院前针灸治疗1 周或更长时间。（3）患有严重或不稳定的心脏、肝脏、肾脏、内分泌、血液和其他内部疾病的青光眼患者。（4）癫痫病史，儿童热性惊厥。（5）在试验期间哺乳、怀孕或可能怀孕的妇女。（6）对EA 不耐受或晕厥史。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表1 试验组与对照组一般资料比较

1.2 方法

对照组所有受试者除接受药物治疗外，还需接受常规生活方式干预，包括运动、饮食的干预等。

试验组在对照组基础上接受ECT 和EA 治疗。患者在接受ECT 前至少禁食8 h。在ECT 中给予阿托品（天津金耀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12020384，规格：1 mL：5 mg）以减少唾液分泌和呼吸道分泌物，同时接受1 ～2 mg/kg 异丙酚（西安力邦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10368，规格：10 mL：0.1 g）用于麻醉，然后使用琥珀胆碱（上海旭东海普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31020599，规格：2 mL：0.1 g）1 ～2 mg/kg。随后在仪器上进行ECT，将刺激电极放置于右侧太阳穴和头皮顶点。试验组ECT 每周实施3 d（周一、周三、周五），但总次数不得＞12 次。每天进行1 次EA干预，针刺将选择以下穴位：神庭、白慧、四神聪、风池、神门和内关，一次性不锈钢针灸针（0.25 mm× 40 mm）以适当的角度手动插入，深度为1.0 ～2.5 cm，插入针头后，对所有针头进行相同的扭转、提升和推压操作，以达到得气。EA 刺激保持30 min，连续波50 Hz，电流强度为1 ～5 mA（最好是穴位附近的皮肤稍微颤动而不疼痛）。坚持8 周治疗和3 个月随访。

1.3 观察指标

采用阳性和阴性综合征量表（positive and negative syndrome scale，PANSS）于治疗前、治疗4、8 周时评估精神分裂症严重程度。它由33 个项目组成，分为3 个分量表：阳性症状（7 个项目）、阴性症状（7 个项目）、一般精神病症状（16 个项目），还有3 条补充条目。每个项目使用7 分制评估精神病症状（1 分表示不存在，7 分表示极度严重）[6]。在治疗结束后采用认知功能成套测验（MATRICS consensus cognitive battery，MCCB）量表评估参与者认知能力[7]。MCCB 共有10 项神经生理学测试，分为7 个认知领域，包括处理速度、注意力/警觉、工作记忆、言语学习、视觉学习、推理/解决问题和社会认知。一切测试得分均在原始分的基础上，转化为T 分（均数为50，规范差为10），一切认知测查计分均选用计算机化的方法通过软件自动进行，以防止人为因素影响。MCCB 总分为各分量表分总和经转化后的T 分，得分越高表明认知功能越好。使用治疗突发症状量表（treatment emergent symptoms scale，TESS）记录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出现的其他副作用，包括头痛、活动减少、震颤、静坐困难、肌肉僵硬、心跳加速、失眠、口干、心电图异常、便秘等[8]。

1.4 统计学方法

使用SPSS 22.0 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n（%）表示，采用χ2检验或Fisher 精确概率法。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PANSS 评分比较

治疗前，两组患者各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第4、8 周，试验组阴性症状、阳性症状、一般精神病症状得分和总分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试验组与对照组PANSS 评分比较（分，±s）

表2 试验组与对照组PANSS 评分比较（分，±s）

组别 阳性症状 阴性症状治疗前 治疗第4 周 治疗第8 周 治疗前 治疗第4 周 治疗第8 周试验组（n ＝40） 26.53±4.81 23.23±3.46 20.63±4.31 18.75±4.02 14.48±4.37 11.88±4.12对照组（n ＝40） 26.70±4.37 25.43±3.66 23.28±4.74 18.25±3.71 16.73±4.58 13.85±3.83 t 值 0.165 2.763 2.616 0.578 2.248 2.215 P 值 0.869 0.007 0.011 0.565 0.027 0.030组别 一般精神病症状 总分治疗前 治疗第4 周 治疗第8 周 治疗前 治疗第4 周 治疗第8 周试验组（n ＝40） 35.85±4.04 32.48±3.84 30.25±4.22 88.63±6.93 75.50±6.54 67.25±7.02对照组（n ＝40） 36.05±4.46 34.63±3.54 32.83±4.35 88.43±6.68 83.60±6.73 74.65±6.72 t 值 0.210 2.604 2.692 0.131 5.459 4.816 P 值 0.834 0.011 0.009 0.896 ＜0.001 ＜0.001

2.2 两组TESS 结果差异

试验组头痛、心电图异常、失眠、口干的发生率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试验组与对照组TESS 结果差异[例（%）]

2.3 两组MCCB 评分比较

试验组患者MCCB 评分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试验组与对照组MCCB 评分比较（分，±s）

表4 试验组与对照组MCCB 评分比较（分，±s）

组别 处理速度 工作记忆语义流畅性 连线 符号编码 数字序列 空间广度试验组（n ＝40） 19.88±5.84 0.28±0.04 37.05±8.23 17.25±3.72 13.63±4.06对照组（n ＝40） 17.30±5.31 0.25±0.02 33.08±8.28 15.38±3.48 11.45±4.10 t 值 2.067 4.243 2.151 2.322 2.389 P 值 0.042 ＜0.001 0.035 0.023 0.019组别 言语学习 视觉学习 推理/问题解决 注意力/警觉 社会认知言语记忆 视觉记忆 迷宫 持续操作 情绪管理试验组（n ＝40） 21.38±3.34 19.20±3.56 2.03±0.63 2.18±0.72 8.45±1.26对照组（n ＝40） 19.35±3.72 16.23±3.41 1.70±0.58 1.68±0.68 7.65±1.54 t 值 2.568 3.810 2.437 3.193 2.543 P 值 0.012 ＜0.001 0.017 0.002 0.013

3 讨论

精神分裂症是一类复杂的、表现出异于常人的行为和认知能力的综合征，对个人和社会产生深远影响[9]。目前，使用药物治疗，很大一部分患者无法获得满意的结果，出现复发或成为慢性病。长期服用抗精神病药物也经常导致许多副作用[10]。目前附加疗法在精神分裂症患者治疗中的应用正在增加。EA 和ECT 是常见的用于精神病治疗的附加疗法。是一种安全、耐受性好且高度有效的治疗方法，适用于主要精神障碍，如情绪障碍和精神分裂症，尤其是当症状突然加重或紧张症状突出时。它还成功地用于治疗痴呆患者的帕金森病、谵妄、抗精神病药物恶性综合征、孤独症、焦虑和抑郁[3，11]。相关研究强调ECT 与氯氮平的协同作用，在这项随机、单盲研究中，ECT 加氯氮平组症状得到改善程度明显高于仅使用氯氮平组的患者[12]。最近的一项荟萃分析指出，在中期临床试验中，使用额外的ECT 对耐治精神分裂症有着很好的效果[13]。精神分裂症患者通常会出现持续的负面症状，如情绪迟钝、言语贫乏、冷漠、焦虑和认知障碍[13]。抗精神病药物在治疗原发性阴性症状方面效果较差，甚至无效[14]。然而，已经发现ECT和EA 能够改善这些患者的工作记忆[15-16]。不少研究表明，EA 可能在减少精神分裂症的阴性症状和共病精神症状方面具有特殊作用[17-18]。有研究指出，针灸治疗精神分裂症的机制可能与其广泛的神经调控有关[19]。针灸可以强有力的调节多种儿茶酚胺能和神经肽能神经元系统，包括多巴胺、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和脑内内源性阿片神经肽。它还广泛影响与精神病发生有关的大脑区域[19]。从本研究可以发现，与对照组相比，接受额外的EA 联合ECT 治疗方案的患者在阳性和阴性症状领域得分明显低于对照组；大多数接受含EA 联合ECT 治疗的患者早在1 ～4 周就观察到了更大的改善。这些结果清楚地表明，EA 联合ECT 可以增强和加速抗精神病药物的反应。此外，通过MCCB 量表结果可知，试验组患者认知功能较对照组有明显的改善，这也说明接受EA 联合ECT 治疗方案可以更好地调节患者的认知功能。

ECT 后头痛是一种常见的副作用。心电图异常、失眠和口干通常与抗精神病药物治疗相关[20]。本研究显示，与对照组相比，试验组的头痛、心电图异常、失眠和口干的发生率要低。先前的研究还表明，针灸在缓解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睡眠障碍、口干和心动过速方面有效[21]。这些结果表明，针灸在治疗ECT 和抗精神病药物相关的副作用方面有明显的益处。这也可以部分解释本研究中EA 对阴性症状的特殊影响。

综上所述，ECT 可以增强药物的治疗效果。EA 可能在减少负面症状和抗精神病药和ECT 相关的副作用方面具有特殊作用。此文的研究结果为精神分裂症附加疗法后期标准制定提供了借鉴内容。此外，本研究中使用穴位的选择主要基于中医理论和经验证据，对于穴位的选择还需进一步优化和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