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姐妹情

2023-11-15 20:01:09陈雪梅
荷城文艺 2023年3期
关键词:草席二姐姐妹

陈雪梅

开始起风了,这是冬天即将结束的信号。在冬天的暖阳里,风依然有点凛冽,但终究抵不过春天即将到来的脚步。在这个冬春交替的时节,冷风中已然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意,让人感觉不再那么刺骨的冷,浑身上下暖和了不少。人们开始从严寒的缩手缩脚中舒展开来,开始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一年一度最为隆重、盛大的节日——春节,也如约而至。

正当我静静的、痴痴地在花园中感受着风的温度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二姐打来的。电话中,在老家撑门立户的二姐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就要过年了,回家过年吧”。此刻,这里的家不仅仅是单纯意义上二姐的家了,从内心深处来说,更多的是指我们一起从小长大的那个家。

挂断电话,平静的心不再平静,心海泛起阵阵涟漪,暖暖的,润润的,愉悦的心情让我轻松得像冬日里滇池上空自由翱翔的海鸥。

过了一阵,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大姐打来的,同样的话说了一遍。在这个团圆的日子即将到来之际,有家人记挂于心,那是多么暖心啊!喜悦的心情倏然间无形放大数倍。心里说道,有姐姐真好。

这样的电话年年接到,以前在接到两个姐姐打来邀请回老家过年的电话时,或许是太过年轻,并没有什么特别和异样的感觉,只认为是姐妹之间寻常的电话寒暄和问候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根本没有体会到姐姐们简单、朴实无华的语言背后的深層含义,也从未在内心深处激起丝毫波浪。

而近些年来,我却有了不一样的、全新的感觉。这是故乡的姐姐们对游离在故乡之外的我和家人真心真意的呼唤,是关怀,是牵挂, 是真情流露,是爱的表达,是一家人能在年关团聚在一起的美好心愿。

瞬间,太多太多暖心的情愫袭上心头,翻涌着、堆积着,一时间竟感动得喉咙发紧,鼻尖酸涩,哽咽无语。

姐姐的好,姐姐的爱,姐姐的情,也在此时一幕幕浮现于眼前。记忆的闸门一瞬间缓缓打开,姐妹之间共同经历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向我奔涌而来。

妈妈说,两个姐姐从小时候起就很听话、懂事和能干。幼儿时,为挣工分养活全家,父母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我和弟弟,只得让大不了我几岁的两个姐姐来照顾我们,哄着我们玩, 哭闹时用裹被轮流背着我们。身体瘦弱、个头不高的两个姐姐常常被压得直不起腰,气喘吁吁的。

原来,姐姐对我的好,对我的爱,对我的情,从我还是幼儿就开始了。

那个年代的孩子,比不了现在的孩子这么金贵、娇气。苦水里长大的孩子自理能力都比较强,孩子们耳濡目染,很小就学会了做家务,帮大人干活、帮父母带自己的弟弟、妹妹,帮父母履行着照顾子女的职责,就像小大人一样能干。

依稀记得:小时候,我和弟弟总是尾随在两个姐姐身后,看她们做事情,跟着她们到晒谷场上玩游戏。那时的孩子,没有电视可看, 也没游戏可打,更没有太多玩具可玩,尤其是农村的孩子更没钱买玩具了。即便有,也是自制的一些简单玩具而已。所以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户外度过,晚饭后那段时间应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了。

每天晚饭后,生产队的晒谷场上总有小孩聚集,孩子们总是把捉迷藏、抓坏蛋、老鹰抓小鸡、跳海、跳橡皮筋、跳绳、抓子、滚铁环、踢毽子、包剪锤等等游戏轮番上演后,才会尽兴的散去。

当玩的过程中遭到别的孩子打骂和欺负时,两个姐姐总是毫不犹豫、勇敢地站出来挡在前面护住我和弟弟,帮我们解围、出气,并安慰和鼓励我们,让我们知道怎样做一个勇敢、坚强的孩子。

童年的一个夏天,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这件事让我终生难忘。要不是姐姐奋不顾身的搭救,我的生命就早已终结在水里,以至于因为怕水的缘故,直到现在都没有学会游泳。

我们这代人都知道,以前的农村,村子里总有很多用来收集和存储雨水的水塘。我们村也一样,我家门前不远处就有两个又大又深的水塘,中央深,边缘浅,里面还有一些巴掌大的鲤鱼和鲫鱼成群结队地游来游去呢。大人们常常在这里洗衣服,洗菜和到这里挑水浇菜地。孩子们也经常在塘边玩耍,夏天还经常跳到塘里洗澡降温,孩子因洗澡淹死的事情时常发生。

那个夏天,天气特别燥热。其实最热也就是 27 或 28 度的样子,与现在动不动就 34、35 度的气温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中午的阳光格外强,炙烤着大地,空气像是停止流动了一样,树木纹丝不动,久未下雨的地面热气蒸腾,没有一丝凉风,也没有一丝凉意。

孩子们热的汗流浃背,满面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热气。那时农村孩子唯一解暑的方法就是跃身跳入村子里随处可见的水塘。我也热得实在难受,就学着姐姐们脱掉上衣,仅穿着短裤下到水里。

塘中央,会游泳的孩子尽情展示着各种姿势显耀地游着,翻滚着,窜上窜下。在水里扎猛子的声音、打水战开心的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不一会儿,孩子们的小脑袋就像下饺子一样浮满了水面。不会游泳的我,只敢在边上学着狗趴式。

当我被别的孩子精彩的表演吸引时,一不小心就滑进深水区,身体立马横斜在水中漂浮着,我吓得哇哇乱叫,手脚乱舞,水不断地往肚子里灌。就在我快要沉入水底时,两个姐姐快速地朝我游来,竭尽全力拼命地来拉我。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拽着二姐,重力之下,二姐幼小的身躯哪里经得住我的拉拽,不一会就被我拖着往下沉,水面不断咕咕地冒着水花。

就在这关键时刻,是大姐拼尽全力托起我并抓着我的手臂拉到岸上,然后把我平坦着放到地上控水救治,慢慢地我才缓过气来。

这次落水,是我人生中最危险的一次经历,从此后我与水无缘,再也不敢去游泳,最多就是去泡泡温泉。

在危急时刻,姐姐们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是她们拼了命才把我从死神身边抢了回来。要是没有她们在身边,我已命丧黄泉。姐姐们对我的好,对我的爱,对我的情,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这一生死攸关的重大事件一直让我难以忘怀。

在我 10 多岁的时候,在我身上又发生了一件非常惊险的事情。

春节前,在云南我的家乡,有一个习惯。就是在春节前几天,每家每户都会去有松林的山上,采摘一些松树叶子来装饰吃饭的地方,到过年的时候铺在地上,待各种美味佳肴制作好摆放在松毛上后,家人就围坐在柔软的松毛上,一起分享一年之中最为丰盛、隆重的年夜饭。

绿色的松毛配上五颜六色、不同形状的美食,以及松毛淡淡的清香合着诱人的食物香味,让人垂涎欲滴、食欲大增。喜庆、热闹、团圆和吉祥的氛围瞬间溢满整个房间,也温暖着家人。

为了给家里作出一点贡献和为了采摘到足够多的松毛,那年我也参与到姐姐们采摘松毛的队伍。

一大早,简单吃过早点后,我们姐妹三人带上午饭(也就是一些米饭和咸菜)就出发了。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后,我们就和其他小伙伴一起来到县城西边一座很高的山上。山上松树很多,采摘松毛的人也很多,但大多是上初、高中的孩子,大人很少。整座山人头攒动,像赶大街似的。

我们边采边玩,这里看看,那里望望,看到野花就丢下箩筐去采。那个时节,常见的野花主要是蜜蜂花、马缨花,还有野山茶。看到蝴蝶就争相忙着去追,去捉,大家嘻嘻哈哈、你推我扯的聚拢来又散开。被推倒地或被踩踏到的孩子大骂着、哭喊着,当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发泄完后,又像没事人一样,高高兴兴地加入队伍中,跟大家一起有说有笑地采起松毛来。

正当我们要采满竹箩筐时,突然间,几个彪悍的护林员拿着棍棒朝我们奔来,恶狠狠地大声吆喝着“:这里的松毛不准采,赶紧离开,不然逮住要罚款和拘留的。”我们哪里经过这阵仗,听到这么恐怖吓人的话语,大家立即背起箩筐拼命四散逃开,生怕跑慢了被逮住就完蛋了。

年纪大些的孩子反应迅速,身手敏捷,瞬间就逃得无影无踪。落在后面的都是体力不支年纪小的,我就是落在后面的孩子当中的一员。

眼望着两个姐姐已经朝山下跑去好远,而我还在山头上,还被护林员追着,我急得满头大汗,边喊边哭,大声叫着“:大姐,二姐,等等我。”由于心里着急,腿脚吓得发软,一不小心,连人带箩筐像滚皮球一样顺着山坡往下滚。

两个姐姐听到喊声连忙返回来救我,大姐急忙帮我背起箩筐,二姐则拉着我的手一起往山下逃去。

在危急时刻,多亏两个姐姐的出手相救和护佑,我才没被护林员抓住,最后逃过一劫。每年人们都是来这里采摘过年用松毛,也没听说不准采,偏偏那年就有人守着并被我们碰到。那个年代,孩子们都很单纯和胆小,只要听到拘留两个字,都认为是捅破天的大事。如果被拘留,就会被认为是坏人,名声就此毁了。所以会感到特别的害怕和恐惧。经此一劫,我们再也没有去那里采过松毛。

后来,每每提到这事,姐姐们总是喜欢津津乐道、添油加醋地把这个惊险万分的故事复述一遍,再次把我当时的狼狈相在别的孩子面前放映一回。以至于故事讲完了,孩子们还意犹未尽地沉浸在其中,久久不愿离开。

姐姐们两次勇敢搭救,让我脱离危险境地的高大形象一直深深烙印在我的内心深处,至今仍清晰的盘踞在心之一隅,历久弥新。

小时候,在家里,我和姐姐也像别家的孩子一样,也会因一些小事互不相让发生争吵,常常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你骂我一句, 我怼你十句,都毫不示弱和退让。有时还会扭打成一团,被父母呵斥后才悻悻地松开肉搏的小手。

但在家外,当我们中任何一个受到别的孩子欺负时,我们会心照不宣地形成统一战线, 会勇敢地站出来,为受到欺负的那个争气,同心协力地把挑衅者骂跑、打跑。

这些,对于独生子女这一代,是无论如何也体验不到的。兄弟姊妹几人成天朝夕相处, 一起陪伴长大,共同承担家务,共同经历人间疾苦和分享快乐,一起度过了一段漫长而又美好的家庭时光。

那些日子里,盡管生活上缺吃少穿,但在姐姐们的陪伴、保护和呵护下,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是无忧无虑的,是美好的。

人们说,姐妹就是今天吵,明天笑,近了烦,远了想,不见时挂念,见了时讨厌,别人不能欺负,自己可以互相欺负,而那欺负却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这些话还真有道理,可以说,在我们姐妹身上演绎得活灵活现,体现得淋漓尽致。

二姐从小就长得很好看,白净粉嫩的鹅蛋脸,加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是人见人夸。对此,有意或无意地,大姐和我总盼着有她好看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二姐出远门到双柏县小姑工作的地方住过一两个月,见过世面的二姐回来后,就显得比较讲究,穿着小姑给买的漂亮花格子衬衫,用着雪花膏,衣服洗得比较勤,三天两头来回洗。在那个洗化用品缺乏又缺钱的年代,她的行为经常招来母亲数落,说她浪费洗衣粉和水。

每每这个时候,我和大姐就会幸灾乐祸地说:”怪不得才买的洗衣粉又没有了,原来都被你用完了。”心里都很得意,心想“:骂的活该!谁叫你整天臭美不干正事,一天只会收拾打扮。”一脸委屈的二姐则斜眼怒骂道“:该你逑相干”。

随着慢慢长大,我也学会了干家务和农活,会和姐姐们一起帮忙打扫卫生,挑水浇菜地,找猪草,煮猪食,喂猪喂鸡等事情。一年四季,我们都有干不完的家务和农活。

春天,在小麦和蚕豆收割完后,我就和姐姐们到田里拾落下的麦穗,捡漏掉的豆子。夏天拔除稻田里的杂草,采烤烟,编烟叶,烟叶出炉后分烟级。秋天,抬着竹竿赶走偷吃稻穗的谷雀。冬天,到自留地里挖山药、挖芋头等。

由于经常接触泥土和露在寒风中,没有钱买护肤品,我们的手和脚冬天特别恐怖,皴裂得特别厉害,手脚上布满一道道血口子,总疼得火烧火燎的。晚上,就把手脚放入热水中泡,泡够了,就互相帮忙用脱粒后的玉米骨头搽洗掉老皮,而后擦干水,涂上一点蜂蜜或凡士林润滑一下。冬天,对于没有过多保暖冬衣可穿的我们,显得特别难熬。

就这样,我们在相互陪伴中一天天长大, 姐妹情谊也与日俱增。姐妹三人总是形影不离,互相配合,共同完成父母安排的任务。

俗话说,穷人孩子早当家。上初中后,为了挣学费,我们姐妹三人就利用假期时间打草席(当时用于包烤烟和防洪)。二姐抬枋,大姐梭草,我负责搓草绳。这个活计一个人无法完成,在有草绳的情况下也要两人配合默契才能完成。相比两个姐姐,年岁小的我干不了打草席的活,就负责搓草绳,两个姐姐负责打草席。可以说,这样的分工非常合理,充分发挥了我们自己所擅长的。

在搓绳子方面,两个姐姐怎么努力都赶不上我。浸过水后柔软的稻草在我手中就像子弹飞一样快,在两只手的揉搓下,一圈一圈的草绳子很快就堆了一堆。当姐姐们打完一床草席时,另一床草席所用的绳子我已搓好。

一天下来,少说也要打七、八床草席。累得我们三人坐得屁股生疼,腿脚麻木不已, 双手常常被稻草磨得通红,晚上火辣辣的疼个不停。

大姐梭草时,有时会失手梭空,就会直接戳到二姐手上,这时,二姐会疼得大叫,大喊道“:你给是要死了,把我的手都戳破了”。而后呜呜呜哭起来。大姐会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专门要戳你手上,别哭了。”二姐哭一阵子后,又别无选择地接着干活。

记得当时一床草席是 0.35 元人民币,后面几年最高涨到 0.55 元一床。一个假期下来,少说我们也可以挣到 100 多元钱,那时已经算是一大笔钱了。

当把草席换成钱时,打草席时的辛苦也化成快乐,心里甜滋滋的,一种可以赚钱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看到我们姐妹能赚钱了,父母也高兴得合不拢嘴,有时会在街天买回一些商家卖剩便宜的梨、桃子等水果犒劳我们。

说到赚钱,我家还有下面几种赚钱方法: 卖猪卖鸡,撒桉树苗、蔬菜秧苗去卖。

那些年,正值改革开放初期,受“割资本主义尾巴”思想的影响,在人们眼里,经商是不光彩的。所以,我们姐妹几个都不愿意去大街上蹲着卖东西,认为是很丢人的事情。害怕遇到熟人,特别害怕遇到同学和老师,怕被人看到自己卖东西看不起。年长我几岁的两个姐姐更是不愿去,总是强迫我去,最后在父母的责骂下我不得不到街上去卖菜秧子。

每次都能卖 10 多块钱。慢慢地,我也习惯了卖东西,每次都是我帮着父母亲去卖,也不再躲着了。

长相靓丽的二姐或许是因为怕晒黑了,她一般不愿出门做田里的农活。印象里,自从我上初中后,她就一直负责做饭、煮猪食喂猪这样的家务事。我和大姐则相反,宁愿到户外干农活也不愿待在家做家务活。所以,干体力活时,大多数时候是我和大姐一起完成的。

就拿我家建盖新瓦房时,当时砌院墙的土大多是我和大姐一推车一推车到不远处田里高地上拉回来的。在我们两人把土装满推车时, 大姐在前面把控着车头,我就在后面使劲推。

不知汗水湿透衣服多少次,手被磨破了多少次,脚走肿了多少回,也不知拉了多少天, 土堆成山头后,才拉够。

土拉回后,也是大姐和我一起配合,挑水拌泥,最后腰弓马趴地制作成砌墙的土坯。

在草席没人收后几年里,为了挣钱供我们读书,父亲开始学起木匠,开始做木柜子去街上卖(用于装米、谷物等)。松木买回后,一到周末学校放假回到家,我和大姐就按墨线用锯子把圆木锯开,分割成厚度不等的木板。

拉锯子是一件辛苦活。遇到密度比较硬实的木材,会很耗时和磨手。很容易在手掌上磨起水泡,慢慢地形成老茧。几年下来,我的右手上就留下几个挥之不去的老茧,一直到现在还在,长了一茬又一茬。

现在,每次看到我右手掌上的老茧,就立马想到我和大姐搭档拉锯子解板的情景。每当有人问这些老茧是怎么留下的,就会让我回到那艰苦的过去,重温一回姐妹俩拉锯子的那些痛苦经历。

在读书方面,大姐天赋异禀,成绩一直是最好的。从小学到大学,她都是班级里最优秀的,班里班长和学习委员这两把交椅她总是轮流坐。她的学习能力时常令我佩服不已。她认真、努力学习的劲头让人印象深刻,老师们家访时总会对父母说“:你家姑娘学习很好,是读书的料,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供她”。

在父母的正确引导下,我和弟弟也努力学

习,一直以大姐为榜样,学习也很优秀,最后都上了大学。在当时的农村,即便是现在,一家三人先后考上大学也是少有的。对此,父亲一直引以为豪。

最遗憾的是聪明伶俐的二姐却未完成学业,听父母说在小学未读完就辍学了。原因是那年我家在建新房,二姐因帮家里干活上学迟到,受到老师严厉批评,自尊心很强的二姐就不愿上学了。

话说过来,也多亏了二姐帮扶父母,我、大姐和弟弟才有機会完成学业。这一点,我们三个都很感激,一直以各种方式帮助、回报着二姐一家,以感谢她为家庭做出的贡献和付出。

二姐虽然未接受过多教育,但她在做饭方面却异于常人。聪明伶俐的她接受能力相当强,脑子反应很快,学什么一学就会。在跟人学过一段时间厨师后,她的手艺突飞猛进, 蒸、煮、烹、炒 及面点制作等样样精通。当然,我家的饭都是她承包了。只要是她做的饭,每顿我们都吃得饱饱的,最后吃得什么都不剩。

更夸张的是,一位住在县城里大姐的同学,一到周末有空就来我家玩。说是来玩,其实是为了蹭饭吃。她说二姐做的饭太好吃了, 来玩的目的主要是想吃二姐做的饭。

二姐嫁人后,村里红白喜事掌厨的都少不了她,成了村里做饭能人。能说会道的二姐还经常出面帮隔壁邻居调解家庭矛盾,是那种“口有一张,手有一双”的能干人。

成家后,我们有了各自的家庭,关注的重心有所转移,但我们的姐妹情谊并没有变淡。每次回家,二姐总是做出一桌拿手好菜招待我们,临走时不忘往车后备箱里放满各种蔬菜、鸡和腊肉,还有她亲自腌制的腌菜和专门为我们制作的椒盐饼等,把她对亲人最朴实的爱装满我们的车辆。

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家则是长姐如母,大姐就像是我们的大家长一样。而且,她也是家里最有智慧和格局最高的那个, 就像指路的明灯,用她的智慧和长远而独到的眼光,指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

每当几个侄儿侄女高中毕业时,她都会主动前来出谋划策,对填报什么学校和什么专业给予指导意见。大学毕业找工作时,她会主动关注并发来各类招聘信息,并给侄儿侄女加油打气。

父母生病时,总是大姐先联系好医院和床位,可以说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她操心在前, 真正做到了一个老大该有的样子。在这点上, 我们都很认同,都服她,敬重、感激她。

从两个姐姐身上,我学到了太多。从大姐身上,我学到了责任、担当和果敢;从二姐那里,我学到了做事有条不紊,如何烹饪美食和善良。

就这样,我们姐妹三人和弟弟互帮互让、互相扶持和搀扶着一路走来,和和美美的,共同孝敬和赡养着我们的父母,守护着亲情。

每每想起我们姐妹之间的这些过往,内心无比的温暖、柔软和甜蜜,就如同春天里拂面而过的春风,炎炎夏日里的清凉,秋日渲染后的醉人山林,冬日里和煦的暖阳。

老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那么我们姐妹则是“万年修得姐妹花”。风越刮越大,越刮越紧,呼啦呼啦地,落叶夹杂着灰尘漫天飞舞着,树木前后左右摇摆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也把我从迷糊的回忆中唤醒过来。

屋内传来老公的声音“:你还发什么呆,年货我已经装上车了,走啦走啦,回家过年去了。”我喃喃自语道“:噢,噢,又可以马上见到父母和姐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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