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华 (太原理工大学建筑学院 山西太原 030024)
高 静 (太原理工大学建筑学院 山西太原 030024)
冯雅茹 (太原理工大学建筑学院 山西太原 030024)
随着党的十九大乡村振兴战略提出,乡村建设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内容和首要战略任务之一逐渐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发展乡村红色文化旅游能够促进乡村经济发展,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途径[1]。红色乡村是我国特殊历史时期的重要见证,对乡村的物质存在和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产生了重要影响。虽然红色乡村的红色文化和民俗文化氛围浓厚,但随着时间推移和社会发展,物质载体逐渐模糊,依附在物质空间上的社会记忆逐渐淡化。乡村公共空间逐渐萎缩,存在品质较差、秩序散乱、地域特色不足,难以承载人文记忆等问题。将场所精神作为一种设计思维、设计目的,在尊重空间场所的同时进行再创造,有助于营造红色乡村整体形象和情感体验,唤醒人们对于场所记忆的共鸣,延续村落场所精神。
随着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等文件的相继印发,拥有丰厚红色文化底蕴的红色乡村建设成为学术界研究热点。从研究内容看主要聚焦在乡村红色旅游的发展路径与策略、红色旅游经典景点空间格局、红色文化教育功能等内容。研究对象从乡村红色文化相关理论研究向与乡村振兴相契合的红色乡村实践拓展。有学者通过对红色文化价值重构、红色记忆[2]的研究,构建乡村红色文化旅游之路;还有学者通过游客对红色旅游景区需求、满意度调查[3],发现乡村发展红色旅游困境问题,研究红色旅游经典景区的空间分布及网络关注度[4-5],进一步科学指导红色旅游的发展和管理。其中大部分研究针对的是知名革命老区和红色旅游经典景区,如大别山革命老区、井冈山红色景区等,较少涉及知名度小、影响力较低、游客到访率差的红色乡村。虽然近几年对乡村公共空间研究方向从物质—社会—文化逐渐转变[6],但对红色乡村人文精神主导下公共空间研究仍稍显不足。
红色乡村是当代中国大革命时期、土地革命时期、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某些重大政治事件或革命战争历史事件的发生地[7]。红色乡村拥有红色文字、红色图像、红色歌谣、红色遗迹等形式多样的红色资源。红色乡村公共空间作为村民日常生活、生产和交流的场所,具有维系邻里情感、承载集体记忆、传承历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等作用。王东等在社会学和规划学视角下定义乡村公共空间为村民能够自由进出,对所有人开放,并展开公共活动的物质空间载体,如大树、祠堂等;同时还包括“非实体”的要素,如宗教、红白喜事等[8]。曹海林认为也可把一个村庄社会看作是一个放大的村落公共空间[9]。基于此,红色乡村也就是整个红色乡村场所精神的重要载体,隐喻依附于乡村的红色文化和传统民俗文化。
红色乡村公共空间主要存在以下问题:1)大多位于偏远山区,受制于自然环境、交通条件、资源等客观因素和行政划分、地理单元的影响无法形成多村区域联动,经济发展缓慢,人口流失严重;2)村民文化自觉意识薄弱,缺乏文化遗迹保护意识,部分红色文化资源和传统文化资源未得到保护和利用,且红色文化与日常生活脱节,使部分公共空间与村民需求存在差距;3)随着农村逐渐向城市靠拢,村民基于眼前的需求进行现代化改造,使得乡村空间呈现碎片化趋势,公共空间日渐式微,所承载的乡土记忆日益淡薄。
诺伯舒兹(Christian Norberg-Schulz)认为,场所精神是对场所的空间结构和特性的理解,即场所的方向感与认同感[10]。场所精神是人的情感、知觉、记忆与所处环境之间产生的一种内在共鸣,是人在场所体验中获得的一种场所感、氛围感。场所精神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根植于场地自然特征之上,是对其包含及可能包含的人文思想与情感的提取与注入,是一个时间与空间、与自然、与历史纠缠在一起的,留着人的思想、感情烙印的“心理化地图”[11]。
红色乡村场所精神由场所的物质环境、历史文化及人对场所的感知构成。物质环境分为自然环境和建成环境,是人对场所最直观的感受;红色乡村历史文化是一种特殊情境下物质与精神文化的有机融合,强烈的集体记忆形成了以红色文化为内核的凝聚力和鲜明的传统民俗文化,是人对场所在心理、情感上间接感受;场所的物质环境和历史文化共同形成人对场所的认同感、价值观(图1)。Packer等研究发现游客在参观完战争遗址后,民族认同感和归属感会提高,对唤醒人们对特定空间的共同记忆有重要意义[12];Urry等认为红色旅游地的整体形象从客观环境和主观感受上影响游客[13];王斌等认为旅游景区形象影响游客对出行前的目的地的选择和游览后的行为倾向[14]。
任何场所都有独特而内在的精神和特性,场所精神尊重场所的特征,目的在于延续和增强场所的生命与活力,而不仅仅是保留现状[15]。深层挖掘场所精神,提取优秀文化资源转化为文化产业资本,重构精神文化主导的公共空间,开展区域乡村红色文化旅游,能进一步推进乡村振兴。如果赋有记忆、历史的空间继续消逝,不再能唤起人们对过去的记忆和联想,就容易使人们产生场所疏离。继续忽略乡村的地域性特征和场所空间整体营造及相互关联,“场所精神”将得不到正确体现[16]。因此,红色乡村公共空间作为人们唤起集体记忆的物质载体,应该在空间的内涵、精神相关性设计、整体关联的空间序列上得到充分重视。
洛池渠村位于清徐县西部吕梁山脉狐狐山脚下,占地面积23平方公里。现全村约136户,常居人口约100人。明嘉靖年间自山西平定州(今阳泉市)盂县小坪村迁于此,距今约460余年,村民皆为武姓。清徐县有着光荣的革命斗争历史,洛池渠村曾是清太徐地区国共合作抗日的中心。因此,该村保留了丰富的红色文化资源及传统文化资源。
乡村振兴背景下,发展乡村红色旅游核心问题是如何能把红色文化与乡村发展有机结合起来[17]。对于红色乡村公共空间的讨论,其根本价值在于实现红色乡村精神文化与空间场所有效融合,以推动乡村发展。清徐县当地政府希望能够完善洛池渠村红色教育基地建设,促进革命老村旅游与红色文化深度融合。但目前该村知名度、影响力、游客到访率都不高,以红色文化为核心的场所精神与公共空间的融合亟待发掘。
洛池渠村场所精神的研究对象主要涉及物质环境、历史文化两个大类,自然环境、建成环境、历史文化等三个方面的内容。自然环境包含地形地貌、气候水文条件等。建成环境指人们通过各种活动遗留下来的实体空间。历史文化在此区分为红色文化和传统民俗文化,红色文化包含革命事迹、历史故事、典型人物等;传统民俗文化指村民基于自然基底长期形成的生活生产方式、风俗习惯、风水思想等。
1.物质环境
自然环境:洛池渠村属于山地村落,坐北朝南位于向阳的山坡,北高南低,沿等高线线状排列,最高点海拔1250米,是太原市海拔最高的村落。周围有东棉沟、关头沟、川维河三条河流纵贯,形成自然地理格局相较封闭的组团状村落。地处山区又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冬冷夏热,年降水量较少。为获得更多阳光,民居依托地形形成山地窄院形态,且较方正,层层登高,整体布局较为规整,与周围的山脉连成一体(图2)。村落形态体现了传统社会时期,人对于自然的敬畏以及在儒家思想影响下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建造理念。
图2 洛池渠村(作者参与团队拍摄)
建成环境:村落建筑形式有窑上建房、合院式两种,基本采用平屋顶的样式;建筑材料多为石木和砖混;建筑装饰较简单,以步步锦和网格的木饰纹样为主,老房子在墙角、出水口等地置粗放的石雕,多数临街建筑外墙拐角处放置“泰山石敢当”,建筑整体呈现黄、红两种色调,雨后更加夺目。道路基本顺地形而走,呈曲线和直线两种基本形态,通往村外的主要道路和主街多是曲线。在建筑密度较大区域,街巷形态受建筑形态和布局的影响,在建筑的空隙中挤压形成巷道,呈多段直线(图3)。道路整体立体化,上下互通。在道路沿线局部放大形成可供交流活动的场所,如公共建筑周围的活动空间和民居宅前屋后的菜地[18],除村口及祠堂旁基本没有广场。村子周围少农田,桃林众多,尤以“大久保”桃出名。
图3 洛池渠村图底关系(作者自绘)
2.历史文化
中国传统乡村文化是一种血缘关系的文化,这一基本特征对传统的聚居生活方式及聚落空间形态构成往往产生深刻影响[19]。洛池渠村是典型以亲缘、地缘建立起来的村落,以第一户作为该村的起点,人口繁衍而逐渐扩大。亲缘倾向作为传统乡村社会村民活动的重要特征集中体现在村民在村落公共空间的交往活动之中,使得传统村落社会中的活动得以维持与延续[20],如祭祖、红白喜事等。农业社会中,村民为满足农事生产需求和日常生活需求自发形成可以承载相应功能的空间场所,而村民在场所活动方式的稳定化成为构成空间场所的人文要素逐渐形成,如晒谷场、磨盘周围、为祈求风调雨顺形成玉皇阁等信仰空间。洛池渠村因为经历了抗日革命战火的洗礼,承载了集体记忆下特殊文化现象。村内留存有抗日县委根据地和屯兵驻所,以及炮台、地道、藏匿用的小土窖等革命遗迹(图4)。
图4 洛池渠村场所精神阅读媒介(作者自摄)
由此可见洛池渠村的场所精神有以下几个特性:1)包容性。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红色文化与具有鲜明地域特征的农耕文明在整体环境中的融合。2)自然主导。无论是红色文化还是民俗文化都受山地环境影响。3)脆弱性。随着城市文化外力的干扰和人口流失,村内物质与非物质空间逐渐萎缩,空间所承载的文化记忆淡化。4)可读性。遗址、民居、泰山石、桃花等朴素的公共空间及随处可见的物品,都是阅读村落场所精神最好的媒介。
自然环境、历史文化、建成环境形成洛池渠村场所精神,场所精神影响公共空间的布局、形态、尺度、材料色彩等方面的构建。如图5所示,自然环境是公共空间构建的基底,历史文化即人的心理和精神感知,影响人在基底上的活动方式,形成物质空间即建成环境;红色文化、传统民俗文化和山地环境影响了公共空间,赋予公共空间场所精神生长的文化基因;历史文化和公共空间依附在山地环境上,通过有形和无形的遗产表现出来。当下洛池渠公共空间受外力影响较多,在红色文化旅游振兴乡村的过程中,应当深挖其文化内涵,以红色文化为主,传统民俗文化为辅,明确各自发展需求,树立村落整体形象,提高人们的场所认同。
图5 洛池渠村场所精神构成(作者自绘)
总的来说,洛池渠村公共空间存在以下问题:1)没有充分挖掘本村的个性特征,找到适合自身的发展文化旅游的道路,塑造令人印象深刻的整体形象。2)保留的历史固态遗存较多,但遗存本体保护不到位,周围环境被人忽略,空间质量良莠不齐,缺乏整体性的空间利用和活化,导致依附在空间场所的集体记忆加速流失。3)村民趋向现代化生产生活和空间肌理的自适应性改变,村内公共空间所依托的地理空间呈散点状,相互之间可达性偏差,不成体系。4)村内出现一系列文化不自觉现象,缺乏足以承载和展示文化资源的空间场所。红色场所与村民日常生活割裂,展示方式单一,体验感、仪式感强的空间短缺;传统民俗文化因村民日常熟悉而被忽视文化的续存。
场所精神为红色乡村发展提供了一种分析思维及规划思路(图6)。从场所精神的视角解读洛池渠村公共空间,或能营造更符合乡村发展红色文化旅游需求、更具情感连接度的场所,增强人们的精神认同感。
图6 洛池渠村规划设计鸟瞰图(作者参与绘制)
洛池渠村公共空间重塑不是一味恢复或重现过去,而是结合政府上位规划发展需求、村民的意愿和对村落场所精神的分析,明确以红色文化教育基地为发展目标、红色桃花源为整体形象,实施乡村红色文化旅游。即以红色文化和传统民俗文化为内容,以历史遗存、生活场所和乡村野外等为空间,依托自然景观、建筑风貌等资源展开的主题性活动,以加强爱国主义教育、革命传统教育、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因此无论是活动安排和空间营造都应符合发展定位,构建功能复合、功能与形式统一的空间,借以提升整体形象。如,营造红色市集、纪念馆、纪念广场等既体现乡村文化又符合当下交往活动需求的现代化公共空间;修建教室、食堂宿舍等配套红色教育基地建设的公共空间;赋予村委会不仅承担行政职能,还承担游客集散、医疗服务等功能。营造符合本村特色化发展的公共空间有利于融入村民日常生活和游客观光游览,内化产生文化上的共鸣,提升场所认同感。
1.着重提炼红色基因,营造具有文化体验感的场所
在对洛池渠村空间品质提升时,要充分考虑历史文化因素,以红色文化为主线,充分保护利用红色资源。首先要提高村民对历史文化的保护意识,通过历史研究、走访调查、查阅档案等方式深入挖掘背后的故事、革命人物等,选择能体现红色文化价值的记忆留存下来,并在空间中对应落位。其次,积极开拓红色文化的展示与纪念方式,建设有感官体验和认知体验的空间。除遗址、陵园等保护展示外,还要融合新潮元素,利用VR、全息投影、3D技术等科技手段立体展示红色印记;结合红色教育建设青少年研学基地、党史团建基地等特色的人文空间并组织不同主体、时限的研学课程;结合民俗文化,营造特色民宿、红色创意市集,举行民俗文化周、祭祖等活动;结合红色桃林游,增设春日桃花季、农事体验采摘、户外徒步等项目,提高对村落情感上的依恋感。最后,利用多种方式宣传红色文化。搭建自媒体平台,开发文创产品、短视频、漫画等形式打造属于洛池渠村的文化IP,提高知名度和曝光度,进一步吸引游客。
2.提炼文化特征元素,营造符合乡土风貌的空间
文化元素往往通过记忆、文字、图像、符号、地点等媒介存储并外化成可被人感知、识别的空间意象。从历史典籍、诗歌传说、建筑风貌、景观构成中提炼文化特征,建立文化基因库(见表1)。再将这些具有文化价值的符号以现代化设计手法呈现,在尊重乡土特征的前提下,创造出符合新时代乡村发展的公共空间。从洛池渠公共空间设计角度讲,在材料的选择上,尽可能使用选择石头、红砖等当地材料;在空间尺度的把握上,要满足村民与游客日常交往和活动举办所需具体场所;在公共空间的形式上,要与周围建筑融合,形成层层退台的空间关系;在装饰上尽量选择历史照片、五角星、桃花等直接表达以唤醒人们与图像相关的记忆。红色属性的公共空间应更具庄严感、启示性,民俗公共空间可轻松活泼。公共空间营造不仅在于对历史记忆的延续和注入新的时代内涵,也在于现代化需求,注重人的参与,使空间更具氛围感和体验感。
表1 洛池渠村历史文化元素
洛池渠村经过长期发展和战火的纷扰,逐渐形成相对固定的物质公共空间。这些历史遗存是人们生产生活活动、历史事件的重要见证物,连接过去和未来的物质纽带,延续了场所的集体记忆。在实践过程中,首先,要对村内所有遗存进行分类管理。将遗存按照文化属性分为红色文化遗存与传统民俗文化遗存,根据遗存类型的空间落位、密集度结合周围环境,对乡村整体规划分区划类,整合各片区所要承担的职能,如红色文化遗存密集区主要承担红色文化教育研学、红色文化展示体验等,传统民俗文化遗存分布区承担传统文化的宣讲探索、特色体验等功能(图7)。其次,根据分区发展要求,对遗存及其周围环境进行整体修缮,通过拆除、退让等方式增加可供人停留感知遗存特性的空间,提升其空间品质,加深遗存整体的氛围感。
图7 洛池渠村功能分区(作者参与绘制)
经过数代人的沉淀和社会发展,村民自发形成了功能与形式高度一致的空间场所和乡村肌理稳定的社交网络。在实践中,首先要尊重原有肌理。无论利用场地原有肌理的转折、收放、随形就势形成新的空间场所,或根据已形成的基底进行原址重建,都是使规划的公共空间能与保留的空间相融洽,不破坏原有的社交网络。如,对建筑质量较好的院落保留和“轻改造”,对建筑质量较差的危房进行拆除;房前屋后的菜地予以部分保留,部分根据分区目标进行设计。
其次,对公共空间节点进行分等级管理。按照公共空间的职能、尺度、地理位置等分为三个等级。如,村口接待广场作为村落前排集散中心与红色广场、纪念馆等承载人口较多、地理位置突出、能成为村落标志的分为一级公共空间(图8);第一户广场、重要道路、村落南侧观景平台等一些规模较小的转角绿地和路旁广场分为二级公共空间;村民宅前屋后绿地、道路交叉口、碾盘周围等局部放大的空间为三级公共空间。
图8 宣誓广场平面图及效果图(作者参与绘制)
最后,梳理空间之间的内在联系,整合多种资源,有序组织公共空间网络。明晰村民日常活动特征和行为轨迹,获得颇具有生活气息的“古色”交通流线;根据现有红色文化空间散布情况,分析空间可达性、视线可达性及意向可达性形成便捷且叙事性的“红色”游览路径;结合桃林、地形及不同活动的空间位置,形成有景可赏的“绿色”游览路径。通过整合多方面资源,使公共空间与精神文化、自然、人之间层层叠加,系统联系,形成“红色+古色+绿色”的主题式公共空间网络。通过组织公共空间网络,进一步调整公共空间的增补、拆除及空间等级。
从物质环境和历史文化层面进行红色乡村场所精神的挖掘与提炼。通过对场所特征和人文情感重新编码,打造以红色文化为落脚点、具有差异化的公共空间和整体意象,提高红色乡村吸引力,增强认同感、归属感。本文以洛池渠村为例,将场所精神理论作为设计手段及设计目的应用于红色乡村公共空间重构,在宏观层面明确红色文化旅游的发展类型、定位、空间类型;整合文化资源,提炼文化特征元素,以红色文化为主线,营造具有体验感、仪式感、类型多样的公共空间及活动;分类管理红色文化及民俗文化遗存,分区发展,整体修缮遗存点与周边环境;在尊重原有社交肌理上,梳理空间节点,整合多种资源,协同构建“红色+古色+绿色”的主题式公共空间网络等策略。乡村公共空间是社会记忆、文化情感的重要载体,通过重构公共空间延续历史文化,应用新技术、新活动、新平台提高红色乡村文化的利用方式,将其具化为可被人感知的物质空间中,使场所更具认同感、情感连接度,从而助力乡村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