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扁平化设计理念下的青年租房家具设计路径探析

■邱 棋

(俄罗斯国立柯西金大学艺术设计学院，莫斯科 119071）

在城市化进程加速的社会背景下，我国城市人口结构出现了剧烈的变化。以租房为主的异乡城市青年已成为城市发展中的重要力量。新一代的城市青年租房现象普遍、搬家频繁，且对于居住环境的体验和要求越来越高，而家具设计是改善居住体验和减轻搬家负担的有效手段。为了更好地通过家具设计优化青年租房群体的生活环境、服务于他们的生活方式，可以采用“扁平化”的设计理念对这类型的家具设计实践进行理论指导。“扁平化”的设计如今是非常成熟的设计概念，其在设计领域的应用也非常广泛。

目前家具领域对于“扁平化”设计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家具的可拆卸、易包装的特点上。一方面是企业基于降低生产和运输成本而采用的设计策略，另一方面也为满足用户对于个性化家具方案选择的需求。而中国传统的榫卯结构发展成熟、种类丰富，其易拆卸性与家具的“扁平化”设计理念不谋而合。通过对中国传统榫卯结构的改良和再设计，不仅丰富了“扁平化”家具设计这一理论内涵，而且也对于解决当下青年群体在租房过程中面临的诸多问题提供新的参考方案。因此，本文从城市青年群体在租房过程中所面临的困境入手，以“扁平化”的家具设计理念作为实践的理论支撑，以对传统榫卯结构的改良作为家具设计的实践方案，从而实现中国传统家具中的榫卯结构与现代家具生产技术相结合，进而达到“古为今用”的目的。

1 青年租房的社会现状

近年来，由于大城市有着更多的就业机会和更广阔的就业前景，使得受过高等教育背景的青年人群在选择就业地点时更加青睐于大城市。80年代、90年代、甚至00后的青年现在已成为城市建设的主力，尤其00后青年群体在大城市的增速最快。由于大城市普遍的高房价现状，城市青年群体中经常租房、搬家的现象已经成为社会常态。现代信息技术、交通技术等各个领域的科学技术进步使得人们可以选择更加广阔的生活地点和工作场所。在美国城市，每年大约有六分之一的美国人搬家，并且20岁至24岁的年轻人的流动率已经超过一年内流动人口的三分之一。这种行为模式的美国人被相关学者称为城市游牧民族[1]。在我国，根据《2017-2018中国住房租赁蓝皮书》对年龄分布在18-35岁之间的租户进行的数据调研，这一年龄段是城市租房人群的主要年龄区间，因此，对青年租房人群的研究是更符合当下社会中大多数租房人群需求的研究。《2019都市异乡青年调查报告》是互联网公司探探对来自北京、上海、广州等10座城市的近12000名18-35岁的都市异乡青年问卷调查，其中显示，63.2%受访都市异乡青年经历过一年内多次搬家。58同城《2020年就业趋势调研报告》中提到，在大城市的中国年轻阶层已然把租房和搬家当作一种常态。在中国人民网舆情数据中心《2020年大学毕业生租住蓝皮书》显示，“工作地点变化”是毕业生频繁搬家的最主要原因。以青年为主的租房人群主要面临经济能力有限、居住空间较小、流动性大的问题。

2 扁平化设计及扁平化家具设计概念

2.1 扁平化设计及家具设计中的“扁平化”理念

关于扁平化设计，近十年已有众多学者对该领域展开研究。扁平化设计概念的溯源，可追溯到瑞士的设计师爱德华德·霍夫曼（Eduard Hoffmann）于1896年设计的具有扁平化设计风格的“阿克兹登兹·格罗特斯克字体”（Akzidenz Grotesk），经过设计师不断改良发展为“瑞士平面设计风格（Swiss Design）”，也被称为“国际平面设计风格”。在之后的设计史中分别出现“形式追随功能”“少即是多”等现代主义设计理念推动着扁平化设计风格的发展。再到2008年Google首次提出“Flat Design”这个概念[2]、2011年，微软Metro design设计风格和Windows 8的发布，极大地推动了扁平化设计风格的流行。直到苹果系统iOS7出现，人们才开始用扁平化设计来称呼这种设计语言。总之，扁平化设计的发展过程是平面设计中从拟物化到几何化、符号化的转变，是产品设计中从追求形式向追求功能化、极简化的转变，共同的发展特点是向产品功能的最优化、人性化转变[3]。

现代家具设计领域中采用了扁平化的设计理念，最早追溯到1859年，迈克尔·所耐特（Michael Thonet）在奥地利设计了世界上第一把可以平板运输并能批量化生产的椅子——14号Thonet椅[4]。“扁平化”概念的首次触及是源于宜家的创始人英格瓦·坎布拉德（Ingvar Kamprad）的“反三傻包装理念”：运输的空气是傻的，让消费者为过度包装而付费是傻的，无法当日将家具送货到家是傻的。1953年3月在宜家第一次博览会的商品购物单上出现宜家第一款完全由用户自己组装的名为“马克斯”的桌子[5]。20世纪80年代，即装即用（RTA）家具在欧洲出现，以产品零件化的方式和一体化包装的手段奠定了现在家具扁平化基础。随即零部件化、扁平包装化的家具形式大规模涌现市场。尤其在现在互联网时代，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随之产生了不同生活方式的社会群体，其中以租房为主的城市青年为代表的新城市群体正在规模化的涌现[6]。扁平化家具设计是在全球化、城市化、运输业进步、人造板材广泛应用、极简化设计理念风靡等时代背景下进行的，其目的是降低组装、运输和存储成本，为新时代家具用户提供更有竞争力的设计方案。扁平化家具是用扁平部件制造的家具，旨在快速轻松地组装，它有时也被称为现成的组装家具或拆装家具[7]。在城市青年长期租房和频繁搬家的现状下，易拆装、重量轻、空间小、成本低、方便移动的扁平化家具更符合租房为主的城市年轻人的消费选择。

2.2 扁平化的家具设计要素及设计案例

2.2.1 结构拆卸简易化

扁平化家具在结构上扁平化的设计是指在结构力学和人机工学的基础上，一方面简化家具不必要的结构以节省生产成本，另一方面是设计拆卸巧妙的结构便于用户组装，从而节省工厂的组装成本和减少运输空间成本。设计过程中要采用简单的连接方式，尽量减少连接部件数量，并标准化部件形态，使得拆卸过程简洁而高效[8]。以租房为主的城市青年消费群体在搬家频繁、房间狭小的情况下，扁平化家具的拆卸简易化、移动便携化特点可满足其对产品的需求。

中国传统榫卯结构具有拆卸简易的特点，以沈文蛟设计的一款名为NUDE的衣帽架为例（图1），该衣帽架总共是由三长三短的六根木棍组成，其结构的灵感是源于中国传统的榫卯结构鲁班锁，在此基础上改良成了最简洁的x锁结构，类似于胡琴的琴轴，只需要旋转推进便可固定，可承重达100kg。该作品拆卸简易化的特点完美地阐释了中国式的扁平化家具设计中的结构特点。

■图1 NUDE衣帽架

2.2.2 平面形式多样化

扁平化的家具设计追求整体形式扁平化的设计概念，最大限度地实现了生态环保的设计理念，既尽可能地减少了产品在工厂加工所需要的程序和模具数量，也避免了一体式家具在运输中的“空气”成本消耗。尤其以板材为主的扁平化家具设计，在CNC切割技术、数控机床的基础上，可以自由的、多方案的进行平面化板材图形的设计，尽可能地实现形态美学和产品功能的结合。由于以板材为主的扁平化家具的设计成本较低、不需要相应特殊的模具，所以可以满足用户在家具低廉价格的基础上对多种形态家具进行个性化的定制。扁平化家具整体形式扁平化的设计概念也实现了家具的扁平化的包装设计，无论家具大小、形态复杂简易，最终都能以平板化的包装送到客户手里[9]。

扁平化的家具在整体形式扁平化可以在板材家具中实现多样化的设计方案。图2是“椅moji”儿童座椅设计系列，目前该系列包括表情系列和动物系列。所有儿童座椅在两片平面板材作为椅子腿支撑的基础上对椅子面和椅子靠背进行了形式多样化的设计。以该作品的表情系列为例，表情系列是没有靠背的小凳子，二次元的表情包通过数控加工被展现在椅子座面。座椅表情与功能和结构相关联，比如嘴巴可以用作手托、眼睛是固定凳面的木圆榫，而豁牙既是形式特征也是榫卯的结构节点，于是产生了无数的表情变化和座椅方案，从而在成本低廉的基础上实现客户的个性化定制。

■图2 “椅moji”系列家具

2.2.3 材料丰富化

扁平化的家具在材料的使用性上相比其他家具类型更加丰富，扁平化的家具大量使用板材的设计，而板材本身就多种多样、加工方便。在平面板材的选择性上可使用合成板材，比如麦秸人造板、稻秆刨花板、纸制板材、合成高分子材料、木塑复合材料（WPC）等新型合成环保材料。扁平化家具的零部件标准化也方便其回收再次加工，以适应商品有限的使用周期，从而达到家具的可持续使用或流通买卖等[10]。扁平化的家具设计材料的丰富性必然带来色彩的多元化，包括材料本身所具有的色彩，亦或在现代材料中色彩的易加工性，例如PVC板材、合成板材等色彩极易加工生产。因此，在此基础上用户可根据个人喜好和装修风格实现家具的个性化选择。

木质材料与亚克力、PVC等现代加工材料相结合的方式也常用于扁平化家具的设计中。以徐乐2017年的设计作品《十字杖茶几》为例（图3），该设计是由木材和亚克力两种材料结合而成，以木材做结构和几腿支撑，加以亚克力材料做承物面，亚克力透明的特点又将榫卯结构呈现，起到一定的装饰作用。《十字杖茶几》巧用了传统榫卯结构中的十字交叉小格肩榫，该结构在拼装时极其简单且方便牢固。这种结合一方面可以用木质材料形成榫卯结构支撑，另一方面现代加工材料有着更加轻盈、成本低廉、色彩肌理丰富等特点[11]。

■图3 十字杖茶几

3 基于ERG理论下的租房青年用户现状调研分析

上文分别针对扁平化家具设计要素和青年租房家具设计的对应关系进行了理论和实际案例分析。在此基础上，此次的研究采用了实验抽样调研和数据分析，并基于ERG理论的框架，对租房青年所需家具的设计进行深入的分析，以更加准确地把握设计要点。

3.1 调研目的、对象

根据新京报联合ICCRA（住房租赁产业研究院）的数据显示北京市青年租房人口逐年上升，并在2022年达到252.5万人次。笔者为了进一步了解租房青年人群生活状态，采取了电子问卷调研的方式，分别从职业类型、月收入情况、搬家频率、租房花费等五个方面进行调研，调研对象包括学生、设计师、艺术家等六类职业。调研群体是以北京市18-35岁的青年租房人群为参照样本，共100份电子调查问卷（表1）。

表1 北京市租房青年电子问卷调研

3.2 利用ERG理论、结合调研数据分析问题

ERG理论是美国耶鲁大学的Clayton Alderfer在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基础上提出的一种人本主义需求理论，即生存(existence)、相互关系(relatedness)和成长发展(growth) 3个层面的需求[12]。马斯洛五种需求理论更多的强调每种需求被满足之后所形成更高的需求这种纵向层次结构，而ERG理论相较于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更加强调各种需求的横向关系，即同一时间段人存在的多种多样的、多重维度的需求[13]。因此，城市青年租房人群的生活需求是丰富的、多层次的，他们在现实生活既面对各式各样的问题，同时他们为了提高生活品质和精神需求而来到城市奋斗，需求层次关系并没有明显的上下层关系，而是同时进行的。

3.2.1 以ERG理论生存需求为导向分析生存需求理论应用到租房青年人群是指租房青年人群生理层面最基本的需求，即一切活动的源动力。租房青年人群普遍面临着非常大的生存压力，包括有些面临着房贷、车贷等大的资金支出压力，据调研数据显示，在京购房的青年群体占比2%，且购房区域离工作地点较远，也选择租房的方式，京外购房者占21%，打算近期购房者占12%。据调研显示，有70%的人群搬家每年超过一次，15%以上每年超过三次。在租房的消费上，调研样本10%的青年群体租房花费小于1500，82%的人群租金在1500-4000元之间，整体上看，收入越高租房消费越高。于此同时，各职业人群整体收入在4500元以上，有75%的人群月收入在4500-30000元之间。他们在有限的工资收入水平上，普遍具有超前的消费观、多彩的娱乐生活。因此，需要满足青年租房群体最原始、最基本的家具功能需求，即在满足承物需求基础上，家具设计应具备结实耐用、不过多地占用居住空间、便于搬家的拆卸携带、价格经济实惠等特点。

3.2.2 以ERG理论关系需求为导向分析关系需求理论应用到租房青年群体是指租房青年群体为了和他人保持重要的人际关系而产生的需求。城市青年人群所面对的社会关系相较于学校更加复杂，既有一起工作的同事关系，也有生活中合租的舍友关系、还包括同城或异地的亲人、朋友、情侣、同学关系等。据调研数据显示，38%的青年人群租房面积小于15方平米，小于15平方米房间的长、宽尺寸普遍分别在3.6m-4.6m、3.3m-4m左右，可安置单人床、衣柜、书桌等小型卧室家具，有狭隘的空间可以走动，如果放置双人床或大一点的书桌等，闲置空间所剩无几。56%人群在15-40平方米之间，其中双人同居一室的比例占3/5。城市租房青年整体居住面积狭窄，大都处于独居一室、与人合租一户的状态，生活场景以固定的公司和租房生活环境为主，生活娱乐单一。因此，扁平化的家具设计中的互动性、参与性等特征可缓解租房独居青年的孤独感，家具的多人使用功能有益于多人聚会等社交活动，也有益于租房青年的社会关系需求。

3.2.3 以ERG理论成长发展需求为导向分析

成长发展需求应用到租房青年群体是指租房青年群体对未来职业前景的期盼和对生活品质拥有更高的追求。城市租房青年群体具有学历高、热爱时尚、追求新奇、注重生活质量等特点。他们愿意尝试新事物且对居住环境有着较高的、独特的装饰品味，喜欢环保、简洁、时尚的家具设计风格。且根据调研显示，在京的青年租房群体吃苦耐劳、善于学习、对未来充满信心，发展空间和晋升速度相对较快，其中98%的群体表示将根据未来收入的增加而选择更加舒适的居住环境和时尚有趣的家具装饰。因此，在ERG理论成长发展需求的理论下，要对扁平化家具设计的基础上加入时尚的材料、有趣的结构、明亮的色彩等要素。

3.3 租房青年群体需求分析

在基于调研数据和ERG理论的分析上，租房青年群体对家具有经济实惠、节省空间、拆卸方便、造型现代四个方面的主要需求（图4）。因此，根据租房青年群体面临的四大主要需求，笔者分别从榫卯结构的创新应用、家具腿部零件的设计、材料与色彩设计依此进行扁平化家具设计路径探索。

■图4 租房青年群体对扁平化的家具设计的主要需求分析

4 扁平化理念下青年租房家具的创新设计与实践

青年租房群体家具的扁平化设计是青年租房生活出现的问题解决方案，也是改善租房青年生活品质的设计服务方法。扁平化设计理念对租房青年人群的生理、心理、生活形态及消费行为都有着重要的影响。通过对扁平化设计中结构拆卸简易化、平面形式多样化、材料丰富化的设计要素以及相关案例的分析，并结合此次设计调研和ERG理论的问题分析，可以得出扁平化设计理念在青年租房家具设计中的实现方法。

笔者设计的扁平化的v型休闲家具（图7），此款家具是对榫卯结构在扁平化家具设计方案中应用的可能性探索，其目的是实现家具在生产中的零件最简化和客户在方案选择上的多样化。其中座椅和桌子整体上看分别是由三个支撑板、一个面板、一个燕尾榫拼接组成。在不影响家具结构稳定性的同时，最大限度地简化了家具的零部件。笔者在此款休闲家具设计方案的过程中，首先分别对燕尾榫不同拼接结构形式在扁平化家具应用中进行最优化选择和处理。其次，笔者在此款扁平化休闲家具的平面板材上进行了不同形态的二维平面图形设计。最后，笔者根据家具的功能和使用场景，基于ERG理论的问题分析，对此款家具进行材料和色彩进行多款设计方案探索。

4.1 榫卯结构的创新设计应用

此款v型休闲家具之所以起名为v型休闲家具，原因是该款家具使用了最简化的三条腿而立的形式，其俯视的效果是由三个120°的V型所支撑的圆形面板家具。在结构上使用了燕尾榫结构，燕尾榫又名“银锭榫”，因其超强的连接能力，被称为“万榫之母”[14]。燕尾榫相较于其他榫型（直榫、馒头榫等）节点能承受拉力，有较强的整体功能[15]。该家具俯视中心的部分最能体现榫卯连接的构造，因此，以俯视图为主，分别将其中心衔接形式设计成等边三角形、圆形、六边形与长方形板材衔接的中心结构。此款V型家具使用了三种燕尾榫的变体形式，分别是燕尾榫穿带拼接（穿带榫）、燕尾榫槽镶端接拼接（龙凤榫）、厚板镶银锭榫的榫卯结构形式（图5）。这三种结构形式分别具有不同的特点：（1）燕尾榫穿带衔接的特点是燕尾榫较长，包括衔接在内的面板部分总共三部分，可衔接接触面较长的两部分结构，结构非常稳定。（2）燕尾榫槽镶端接的特点是燕尾榫长度相对适中，形式结构相对简洁。（3）厚板镶银锭榫衔接的特点是适合榫与卯接触面较多的且接触长度较短的结构，在俯视六边形结构中使用此榫卯结构。在结构设计之后，将作为设计的基础，根不同形态的平面板材，进行选择和实验。

■图5 三种燕尾榫改良结构及结构二方案的使用爆炸图解

4.2 家具腿部零件的形态设计

对于此款v型休闲家具的腿部零件的形态设计上，笔者首先对面板右侧方的接触面积的大小进行设计，在保证承重的基础上，重点研究不同造型所带来的视觉感受。笔者共设计了五款平面形态，如图6所示，左面三款为座椅设计，右面两款为桌子设计。在家具腿部零件的形态的设计上，如图6左一，当板材之间接触面长度较小，板材外侧使用直线造型，给人以极简的、有力的视觉感受。如图6左三，板材接触面之间的长度较长时，板材外侧的线性可适当的弯曲，以增强曲线与直线之间的节奏美感。在桌子腿部板材设计的时候考虑到与座椅之间形态的呼应关系、受力和节奏韵律，因此采取了类似燕尾上下宽中间窄的形态，其直线形态既与椅子形态呼应又显现出彼此不同。最后笔者在组合时选取了图6中左一和右一的造型，并使用燕尾榫槽镶端接进行衔接。

■图6 平面板材图案设计

4.3 材料与色彩设计

根据联觉效应，产品中不同材料和色彩会给用户带来多样的的心理感受。根据设计调研和ERG理论的问题分析,笔者设计了三种不同材料方案，在材料上分别使用PVC、禾香板以及亚克力三种环保板材，这三种材料有着环保、造价低、轻便等优质特点。其中PVC板材技术非常成熟、二次加工方便，有较高的硬度和力学性能，目前使用广泛，并可结合各种颜色[16]。亚克力又称有机玻璃，有着出色的刚度和硬度，视觉特点是透明性、易染色、易加工、抗摔裂性能强等等[17]。禾香板是以农作物秸秆碎料为主要原料，施加MDI胶及功能性添加剂，经高温高压制作而成，其以环保、可降解见长[18]。青年租房人群以独居为主，生活压力较大，其中PVC材料在家具色彩上采用高明度浅灰暖色系，以暖黄、灰绿相互搭配，如图7右上可以起到装饰室内、增加室内活泼色彩、给独居青年以心理慰藉的作用。亚克力材料家具的色彩使用了桌子主体为蓝色加以透明材料特性可以观察到其内部结构，既有冷色系海洋的联想，又能观察到古代经典燕尾榫结构在现代作品中的呈现，如图7左下符合现代青年人群的审美习惯[19]。在第三种方案禾香板和亚克力板材料结合的家具设计，如图7右下同样能通过亚克力透明特性观察其结构，又能感受禾香板所呈现的木质温度和肌理[20-21]。

5 结语

在实际调研和ERG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更能准确把握适合城市租房青年的切实的家具需求。传统榫卯结构的改良作为创新点融入到扁平化家具设计当中，会对未来扁平化的家具设计方向提供不同路径和方法启迪。同时，从传统文化的继承来看，榫卯结构加入现代化的扁平化设计概念，也为榫卯这一古老的技艺更好地适应现代家具制造技术提供思路。因此，挖掘中国传统的造物智慧并且结合现代制造理念和技术，对于解决当下青年租房问题仍有无限的探索价值，对未来家具设计的发展提供更多的中国式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