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中和目标背景下矿山生态环境修复的路径选择

张 婧

（山西地宝能源有限公司，山西太原030000）

双碳目标中化石能源所占比例将逐步下降，多种能源所占比例则有所上升，所以在不久的将来将有一大批矿山倒闭，矿业转型发展与矿山生态修复工作任重而道远。矿山生态修复包括地貌改造、土壤重建、植被恢复以及景观改造等方面，其目的是达到节能减排的效果，减少由于人为的人工干预而造成的能源消耗和碳排放，从而实现“双重碳”目标。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及碳中和目标的提出，矿山生态修复面临着新的机遇与挑战。在新的形势下，我们有必要对矿山生态修复内涵与外延进行反思，并对目标实现途径进行探讨。

1 问题的提出及所导致的社会经济、生态格局变化及其结果

碳中和作为经济和社会系统性变革的广泛和深刻变革，其未来主要实现途径有四，见图1。

图1 碳中和未来实现途径

1.1 完善能源结构

英国石油公司发布的《世界能源统计回顾》显示，到2020 年世界化石能源的比重将达到83.1%，包括：煤、石油和天然气的比重将分别达到27.2%、33.0%、24.7%，石油将成为最重要的能源。到2020 年我国化石能源的比重将达到84.84%,但是煤炭的比重将达到56.6%,将成为主要的能源，而石油、天然气的比重将达到19.9%。其中，煤占比下降了6%,油占比上升了8.2%,其他能源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新能源方面，到2020年，新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达到15%左右，未来还将提高到1%,煤炭占一次能源消费比例控制在1%以下。在保障能源供应、流通与使用安全的同时，积极改善煤炭为主的能源结构，建立一个洁净、高企、安全、有效的能源体系，这是我们国家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最基本，最直接途径。

1.2 促进节能减排

发达国家要达到“高和”，其主要途径与最为节约的方式就是节能减排，如欧盟国家要达到碳中和的目的就是要通过节能减排来完成。近年来我国十分重视产业结构调整与节能减排工作，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已由原来的0.9062t/万元降至0.6412t/万元。2015年为0.6412t/万元、2020年为0.4902t/万元,节能效果明显，但是我国能源强度在2017 年比世界平均水平提高了1.8倍、美国提高了2.5倍、欧盟提高了3.3倍、日本提高了4.3 倍、提升空间较大。产业升级要从原材料替代、工艺优化、资源整合、区域协调等方面入手，调整重点领域的高耗能产业结构，淘汰高排放生产方式，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和资源循环利用水平，以实现零碳排放或低碳排放，最终实现碳排放的碳中和。

1.3 生活方式的转变

生活方式主要有住房、饮食、交通、日常用品等。促进节能减排是实现碳中和目标的重要路径之一。目前我国人均CO2当量约为8.2t，占全国生活能源消费总量的4.3t，其中有52%来自城镇居民的能源消费，因此减少居民的碳排放至关重要。国际能源署（IEA）在其发布的“2050全球可持续发展愿景与行动”报告中提出了“碳减排行动”，并制定了“碳中和路线图”，计划到2050年使85%以上的建筑达到零排放建筑。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要坚定地推进低碳生产生活方式转变。提倡多头消费和绿色出行的生活方式是达成多元化目标的根本和长久动力源泉。

1.4 提高碳汇能力

包括自然与人为两个层次，自然碳汇多以科学绿化、加强植物光合作用、发掘改善土壤与植物固碳能力等为手段，例如以自然为基础的解决方案（NbS）；人为碳汇则以碳捕获，利用与存储（Carbon Capture）或大气CO2清除（Utilization and Storage）等负排放技术来达到清除目的。现阶段主要采用的负排放技术是人工碳汇，但其在维持碳汇稳定性方面不如天然碳汇，且存在固碳周期长、消耗高、成本高等问题，导致其固碳总容量有限。因此，如何提高碳汇能力成为实现碳减排目标以及最终实现碳减排目标的关键之一。今后，在实现前3条途径的同时，增强天然与人造碳汇能力，有利于达到更高与更多的目的，这是以上3条途径的一个有益补充。

2 碳中和目标背景下矿山生态环境修复的路径选择

为了更好地适应这一背景，矿山生态修复需从标准规范更新、管理机制改革和技术体系创新3个方面着手，并在这一视角下建构矿山生态修复的新思路。

2.1 不断更新标准与规范，使之适应碳中和要求

我国关于矿山生态系统的保护和恢复标准基本上覆盖了矿山生态系统保护和恢复的各方面内容，主要涉及矿区环境污染治理、土壤改良（剥离）、土壤污染治理、地貌改造（地表处理和护坡）、林草和植被恢复、土壤改良和抚育管理以及景观改造。《规范》中出现了术语，标准不统一甚至矛盾，不尽合理等问题，给执行工作带来了难度，同时还出现了部分生态修复项目或者内容没有国家标准等问题，建议在现行《规范》的基础上对其进行增补或者修订。生态文明建设需求与碳中和具体可按照“1+N”理念进行，分别为：“1”指对原则进行把控，建立矿山生态恢复工程指导方针，确定矿山生态恢复基本原则、工程环节和恢复内容；“N”指对各个环节、内容或恢复要素进行规范与标准，按照质量控制，调查评价，规划设计，技术实施与管理维护流程建立或修改相关规范与标准，为其他恢复工程提供满足。

2.2 改革管理机制，实现多目标协同的目的

2.2.1 采矿业实行临时用地政策

尽管国家法律已明确规定矿区土地复垦应承担的权责，但是实践中只有当土地遭到一定损害时，土地才能归国有，但是大部分时候土地仍然归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所有[1]。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人们对环境的要求越来越高，加之近年来土壤强度不断增加，使得部分地区出现了大面积的污染，这给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带来了巨大压力。在这种背景下，为了实现所有权与使用权相分离，许多地方的集体经济组织和矿山企业都提出了不同程度的复垦条件和复垦义务。但由于缺乏一种合理有效的补偿——补偿费，使得这些企业对补偿费的依赖程度很高，从而造成了土地的低效使用。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使矿山同社会发展协调发展，政府对矿山土地采取了临时用地的政策，规定矿山企业可以把自己地上或者地下的一部分土地在一定期限内作为补偿费从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收取，在授予矿山企业一定份额使用权的前提下，使矿山企业拥有相应所有权及相应权利，从而满足矿山企业生产经营需求，提供了必要的复垦条件，及时采取措施进行复垦，待复垦合格后再无偿归还农村集体经济组织。

2.2.2 明确地上和地下空间所有权归属

在国内外地下空间再利用新理念和新技术不断推出的情况下，权属问题已经成为地下空间利用过程中的一个重要政策制约因素。废弃煤矿的地下空间能否用于建设抽水蓄能水库或者直接作为原煤矿企业的用地？原煤炭企业是否需要支付地下空间占用费用？水电公司是否可以收取地下空间使用费给原煤炭公司？地方政府在开发建设地下空间过程中，如果对地下空间没有进行合理规划和利用，就会导致地下空间与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之间产生空间冲突。解决这一矛盾需保障法律上的空间所有权分离，为此提出应在法律上清晰界定矿山地上与地下空间所有权分离问题，并厘清利益相关者之间的责、权关系[2]。

2.2.3 建立矿山生态修复的市场化机制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建立政府主导，企业为主，社会组织与公众共同参与的环境治理制度，从经济价值与生态价值两方面促进矿山生态修复工作的有效路径。市场化机制在提高治理的有效性上发挥着重要作用，它不仅可以降低生态修复过程中生态修复企业的生态修复成本，还能减少生态修复过程中的能源消耗和碳排放[3]。矿山生态修复过程会消耗大量的土地资源，但其可获得性较低，且具有一定的自我维持能力。二者之间存在矛盾。为此，提出在矿山生态恢复市场机制探索过程中应引入新适宜性及远期效果评价以避免恢复后出现生态恶化。

2.2.4 矿山生态修复与多举措协调

矿山生态恢复对于碳中和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与此同时，中国城乡一体化建设、国土空间规划、生态文明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也为达到预期的目标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如何将碳中和融入到居民日常消费之中成为了广大居民消费以及相关决策者、从业者及研究人员关注的焦点问题之一。生态修复是实现“碳中和”,推动城乡一体化发展的重要手段，通过能源替代、产业替代、节能减排等方式达到固碳增碳目的，而生态修复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城乡居民生活环境，保护生态环境，促进城乡一体化发展[4]。这一机制是生态修复的有利基础设施框架，国土空间规划编制时必须把矿山生态恢复工作纳入国土空间规划体系之中，关注土地退化问题以及由此产生的土地空间碳汇能力，并达到国土空间碳汇能力提升的规划目的。

2.3 创新促进减排增效全流程的技术体系

2.3.1 分类政策

有必要将碳中和的理念引入矿山生态修复，面向减少排放、增加碳汇、避免人为的过度干预。能源是人类最重要的物质投入之一，它具有一次性和周期性损失的特点，因此也可以称为碳汇。矿山生态修复过程中包括生态重建和生态修复与生态保护两部分内容。全国按气候差异及生态退化可逆性大致可以划分为湿润—半湿润矿区的生态重建，半干旱矿区的生态恢复以及寒潮与干旱矿区的生态保护[5]。

2.3.2 分区控制

我国矿山生态环境状况复杂，多维度且地域差异化明显，依据《土地复垦质量控制标准（TD/D 1036-2013）》中划定的10 个土地复垦区类型，并考虑矿山生态环境的背景状况及煤矿的实际分布状况，将西北干旱区作为进一步细分区域。空间上以东南沿海省区为核心向周边依次为中部山区丘陵区与东部沿海地区，全国矿山生态恢复进程中可将其划分为11个生态环境地理分带，11个分带又可细分为3种基本类型，11个子带生态环境条件与土地利用背景差异显著，恢复后生态恢复制约因素，恢复措施与土地利用方向不同。

3 结论

碳中和目标会带来一场深刻的社会变化，这势必加快后采矿时代来临。矿山生态修复是后采矿时代的重要任务之一，碳中和背景下后矿时代将进入一个新阶段——后矿时代生态修复与后挖矿时代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在碳中和背景下，矿山生态修复面临着诸多挑战：碳排放总量控制要求与碳中和目标对矿山生态修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碳排放强度控制要求与碳排放强度控制对矿山生态修复过程提出了更多的约束；碳排放结构优化要求与碳排放强度降低要求对生态修复理念、能源替代及土地利用格局以及碳汇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