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琳
紫砂陶器是中国陶瓷艺术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在紫砂陶器的创作中,陶刻是最具特色也是最为重要的艺术形式。此件《万古长青》就通过书法与绘画两部分综合展现了陶刻工艺的特点与价值,尤其体现了紫砂陶刻的文化韵味。本文将首先阐述陶刻这一艺术形态的诞生及发展特点,并分别对其中的书法与绘画陶刻进行分析,具体说明不同陶刻技法的特点,探讨紫砂陶刻对文化性的关注。
在早期出土的陶器当中已经可见“刻”这种工艺的痕迹,当时的工艺并不发达,但先民们已经能够运用兽骨、石块等在陶器上刻上简单的纹样,或是标记自己的所有物,或是表达独特的审美,均可见“刻”这一工艺的早期特色。随着工艺的进步,逐渐出现了石刻、玉刻、砖刻等形似,丰富了刻这一工艺的表现形式。
陶刻,顾名思义,即在陶器上进行雕刻,但陶刻中的“陶”并非一般的陶器,而是材质独特、价值珍贵的紫砂陶。陶刻最初运用于紫砂壶艺术当中,随后广泛运用至各种紫砂陶器当中,并逐渐成为一种具有独立欣赏价值的艺术形式。清朝时期热爱紫砂壶艺术的陈曼生对陶刻艺术的发展具有重要的贡献。陈曼生亲自设计了十八件紫砂壶作品,不仅造型独特,并将书法篆刻等融入壶中,开创了书法篆刻与紫砂壶艺术结合的先河,陶刻也正是从此时起开始流行的。[1]陶刻的内容经常是中国传统的诗歌、书法、绘画等艺术形式,具有极为深厚的文化韵味,在这一层面上也可以说陶刻是一种独特的中国文化形式。
此件《万古长青》是一块紫砂陶板,其造型方正,色泽深厚,如同一块黝黑的画布,目的就在于凸显陶刻内容。在此件作品中,陶刻内容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书法文字,另一部分是绘画。两部分结合既体现了紫砂陶刻工艺技法的多元性及高超的水准,也能展现中国传统书法与绘画的魅力。
陶刻工艺借鉴了中国传统陶刻的技法,由于紫砂泥质地较为柔软,所以陶刻有着更为丰富的发挥空间,因此在技法上极为多样。总体上看,陶刻可分为空刻与刻底子、色刻与清刻两大类型。空刻即是直接操刀在陶器表面进行刻绘,适合较为简单的纹样或文字;而刻底子则需要先打好草稿,再按照形成的纹路进行刻绘。色刻则是在刻出的纹样上用色彩加以点染,可使纹样更加凸出;而清刻则不以色彩装饰,刻绘纹样与作品造型之间的结合更加紧密。空刻与刻底子、色刻与清刻的多种组合便可使紫砂陶刻呈现出多样化的面貌。[2]
书法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形式,其不仅展现了中国方块字的美感,更蕴含着中华民族的精气神。“南朝书法家王僧虔在《笔意赞》中说:‘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3]“神采”对于书法来说是最为重要的,对于陶刻书法来说亦是如此。在紫砂陶板之上,整齐地排列着方块字,字形完美诠释了中国方块字那种均匀、中正的美感。文字无论是横列还是竖列,均排列整齐,清晰美观。在紫砂陶刻中,那锐利的刀便是那游走自如的笔,在陶板表面留下清晰的痕迹。这些文字的笔画清晰,且深浅一致,比至呈现在纸上的书法文字要更加立体,触摸更可感受到笔画的纹理,感受到紫砂陶刻的力量之美。特别的是创作者还采用了繁体文字的字形,这更能显示出中国悠久的历史和方块字的优势。通过书法文字,此作品展现了陶刻工艺的比例,也展现了中国方块字的历史感与艺术魅力。
中国绘画追求白描的效果,注重意境的构建,这一特点也为紫砂陶刻所继承。在此件作品中,创作者运用陶刻塑造了刚劲的松树。创作者运用疏密线条的组合构成松桩,再用细致的笔触勾勒出细密的松针,有繁荣之感,显示出松树的生命力。这幅陶刻绘画写形更写意,栩栩如生,同时也塑造出松树的品格。在松树左上角书写着“万古长青”四字,标示着作品的主题。创作者运用明亮的黄色对书法文字与松树陶刻进行点染,使之更为鲜明,能够凸出陶刻的工艺特色,并使文字与绘画更加立体,这也是陶刻工艺的独到之处。
从书法与松树刻绘上看,创作者对陶刻工艺的运用可谓炉火纯青,无论是硬朗的笔画,还是自然的松树线条,皆游刃有余,且具有鲜明的特色,足见工艺价值。从文化角度上看,书法文字与松树绘画在中国文化中具有重要意义,二者共同指向中华民族的精、气、神。紫砂陶刻具有重要的工艺价值,并发挥着传承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艺术的重要作用。
此件《万古长青》可谓书画双绝,完美地展现了陶刻工艺的特点与价值。本文对此件作品进行了分析,着重说明了其工艺特色与艺术魅力,揭示了紫砂陶刻的重要价值。紫砂陶刻是一种综合性的艺术形式,其通过借鉴各种优秀的艺术形式获得丰富的艺术形态,同时也对弘扬优秀艺术形式发挥着关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