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帅
企业的社会责任不应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教育、扶贫、助残等一般概念下的社会责任,在新文明时代也特别应该包括生态环境责任。
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新的阶段,也是人类遵循人、自然、社会和谐发展这一客观规律而取得的物质与精神成果的总和。企业的社会责任不应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教育、扶贫、助残等一般概念下的社会责任,在新文明时代也特别应该包括生态环境责任,并成为建设生态文明的重要力量。
广泛推行ESG概念
2004年,囊括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的ESG概念首次在联合国全球契约计划中被明确提出,作为企业社会责任的衍生概念,ESG是企业社会责任的重要组成部分,亦是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因素之一。
在作为2023 Odyssey“可持续企业文化影片奖”国际评审团联合主席参加国际评审团会议时,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中国绿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周晋峰建议,企业深刻理解可持续发展,就需要以联合国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为基准做出努力,同时鼓励企业互相学习,互相借鉴,围绕可持续发展这一主题开展工作。Odyssey “可持续企业文化影片奖”聚焦中国企业,注重可持续商业,关注企业文化,旨在为搭建中国企业与国际社会独特的合作桥梁、共同唤醒并促进全球可持续发展的价值共识和实践传播做出贡献。如何通过对外影视传播来讲好中国故事,尤其是中国各行各业推动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议程的故事,是值得研究和推进的工作。
企业践行ESG,坚持把履行社会责任作为发展的内生动力,不仅有利于重塑企业核心竞争力,也与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要求保持了高度契合。企业在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方面的可持续发展,成为我国加速推进生态文明建设,迈向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一环。周晋峰指出,企业家作为掌舵人和决策者,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企业未来的生存和发展。全面深入地理解生态文明思想,并以此为指导,决定了企业发展过程中追求经济与社会价值的高度统一。
对于如何加持企业家的积极作为,使得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迈上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周晋峰分析称,企业的社会责任不只是传统意义上的教育、扶贫、助残等一般概念下的社会责任,在新文明时代也特别应该包括生态环境责任。生态文明是人类历史发展的新进程,作为一个全新的文明,企业的社会责任应该包括大量的新文明对企业绿色、低碳等领域的要求,而非企业原来较为简单的经济社会发展的责任。
海外企业积极参与公益事业由来已久,对此,周晋峰表示,“市场机制需要公众有一个美誉度,不光是一个美誉,还要公众实实在在觉着你好。市场竞争越充分,公众认可作为企业发展的一个基本要素所扮演的角色就越重要。所以,为了赢得公众对企业的认可,企业就会努力地针对公众去做一些事情。公益,就是对公众有益,这就是西方市场经济发展之下公益蓬勃发展、公益资金规模越来越大的主要因素。”
“为什么国内在这方面相对滞后?在国际上很多人都说,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很快,已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但我们的公益规模相对来说还没起来。对中国的企业来说,公众对企业美誉度的关注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政府和政策。所以,中国的企业做公益,普通公众获益的领域远小于比如说地震救灾、抗洪救灾这类公益的规模,真正从市场上去寻找,以普通公众认可为终极目标的公益还是有限的。”周晋峰告诉《小康》杂志、中国小康网记者。
周晋峰表示,目前,我国有关部门也在引导强化对企业ESG情况的管理,对于企业的评估和考量,也应该坚持以生态文明思想为指导,去研究企业的环境、社会和治理状况是否符合绿色发展要求,在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和地球生命共同体的层面上,去评估ESG和零碳发展。
企业应做出生物多样性承诺
让人信任的公司应该是积极应对挑战、解决问题的公司,周晋峰指出,所有的企业都应该有生物多样性承诺,并且力所能及地减少生物多样性的破坏,同时要学习什么是生物多样性,积极参与到保护自然中来。“我们认为在生物多样性领域让人信任的好公司是这样的:不支持任何对生物多样性有危害的活动,例如不售卖捕猎野生动物的工具,不进行野生动物交易,同时支持倡导宣传真正的生物多样性保护;更高一点的要求就是履行主动参与、支持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企业责任。中国绿会提出的生态修复‘四原则、环境治理‘三公理、BCON(邻里生物多样性保护)都是企业参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办法。”周晋峰说。
周晋峰建议,首先,企业对自然资本核算的整体逻辑要自洽,要创新思路,花力气摸清生物多样性本底。他指出,虽然自然资本的概念提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但从企业执行的角度来看,其落实与可操作性还差得很远。生物多样性保护是一切的核心,在此基础上才是自然资本、自然价值核算等。只有调查清楚了某个区域、某个地区的生物多样性概况,才能够去做相应的价值估算。
其次,在做自然资本核算时,充分做好生物多样性方面的对比样方调查和科学评估监测。要摸清某个区域或地区的生物多样性本底,尤其是企业在建成运行后,要保证调查结果的客观科学,通常都会在附近取同类型生境,做生物多样性的调查与比对。而且还要有一定的时间跨度,有完整的调查原则与调查方法。这些调查方法、调查原则等,也适用于不同区域或地区的生物多样性调查、监测、评估、补偿、适应与修复,这是一个系统的生物多样性保护体系。“只有在开展了这些工作之后,才能获得详实的科学研究和科学数据,如此得来的自然资本核算成果与建议,才会对公众更有说服力。”周晋峰如是说。
最后,在做自然资本核算时,有关生态系统或生物多样性的一些核心指标一定要重视,不能缺项。周晋峰直言,“比如在核电基地自然资本核算项目中,项目组表示在企业基地周边10公里范围内发现了很多物种,但对核电站海水冷却循环中产生的热效应却没有做调查与评估,要知道,在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中,一个非常突出的案例就是海水升温给海洋生物带来的毁灭性影响,而核电的放射性影响与热影响,更是其对环境最主要的影响所在。还有风电场项目自然资本评估中,应该增加‘人类活动情况条目。所有的自然资产,都可能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因此,绿会建议对人类活动情况予以评估,有效控制或减少人类活动对生态系统的影响。在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大框架之中,针对不同企业特性在做自然资本评估时,核心指标的确定与量化是其中的关键部分,缺项将会直接影响评估成果的科学性,导致重大缺陷。”
此外,中国绿会还注意到相关企业在做自然资本核算或评估中,都有类似缴纳植物恢复费这样的举措,比如核电基地就有提供500万元进行绿化的安排。对此,周晋峰提醒,工业化时代所形成的惯性绿化,并不等于生态保护。“不能將简单的种树绿化当作生态恢复,并因此毁坏原本更具价值的湿地生态。很多时候,过度绿化其实是对环境的一个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