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的压力都特别大,我觉得喜剧是大家需要的,至少我更愿意看到轻松的东西。我们的创作初衷也是如此”。——陈思诚
将悬疑推理和喜剧风格嫁接,扩大观众群体实现商业化诉求,将奇幻家庭内容和喜剧风格融合,贴近生活主打亲子合家欢。在陈思诚的喜剧理念中,观众的趣味是他唯一着眼点。他以一个产品经理的冷静看待他的喜剧,不受任何高级微妙说辞的影响,也没有一般商业片创作者面对所谓艺术殿堂的谦卑。陈思诚精明且骄傲地占据着华语喜剧电影不小的一块版图,并且按部就班扩充着自己的喜剧宇宙。
缘起
在悬疑和喜剧的天平中游走
尽管陈思诚的喜剧源于《唐人街探案》,但他想要创作喜剧的念头,则来自于他的导演处女作《北京爱情故事》。在陈思诚眼里,这部有着精密时空架构的作品,却被大部分观众简单以“爱情短片串烧”作为定论,他在心痛之余,决定拍摄一部有着浓烈异域风情的喜剧,“在太多压力需要宣泄释放的年代,大众喜闻乐见的事物会比较好入口”,陈思诚盘算着,先得让最多人接纳,然后才有可能夹带进自己真正的诉求。
2012年,陈思诚在万达的扶持下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并与万达建立了深度的合作关系。两年后,在泰国旅游跑步的陈思诚,偶然想到一个发生在唐人街的故事。那时《泰囧》刚刚爆火不久,陈思诚在这种公路喜剧类型的基础上加入了悬念和探案,让故事在类型上更加丰富,《唐人街探案》由此产生。
《唐人街探案》的主人公是一对喜剧效果拉满的探案组合——王宝强饰演的唐仁油腻搞笑,鄙俗得令人发指,刘昊然饰演的秦风行事果断、逻辑缜密,人设的强烈反差形成了影片最核心的主线。而躲避警察追捕、匪帮追杀、黑帮围剿的同时,还要在短短七天内完成破获“密室杀人案”、找到“失落的黄金”任务的故事,则让陈思诚的喜剧有了与以往国产喜剧相比更为新鲜的风格展示。
《唐人街探案》8.23亿元人民币的票房成绩加上豆瓣7.7的良好口碑,让陈思诚有了将这一IP“做大做强”的念头。背靠当时国内一线电影公司万达,也让陈思诚具备打造系列电影的客观条件。到了《唐人街探案》的第二、三部,喜剧与推理两大元素不再等量齐观,陈思诚将喜剧作为绝对核心,融入动作、推理、悬疑、惊悚等多重风格元素。格調从面向年轻观众的暗黑风,柔化为适合全年龄段观众的“合家欢”,这也和后面两部电影先后征战春节档有关。正是这样的“重心改变”,让《唐人街探案2》和《唐人街探案3》分别斩获33.97亿、45.23亿人民币票房,直接助力陈思诚成为“中国首位票房百亿的导演”,当时,他才43岁。
探索
奇幻喜剧 给青少年的礼物
从泰国到美国,从美国到日本,《唐人街探案》系列电影每到一处,都展现非常浓郁的娱乐性,标志性地点的群戏,大开大合的镜头调度,插科打诨的搞笑台词以及喜剧杂耍动作,让观众有置身迪士尼狂欢的沉浸感。但重复使用这种套路,也让习惯于此的观众很难找到尝鲜的乐趣。聪明的陈思诚已然意识到这一点,在接受《电影艺术》采访时,陈思诚自己也说:“所谓的节奏、审美、掌控力都是‘术的范畴,都是属于技术性的。那些东西固然重要,但对于一个文化作品来讲它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灵魂部分的东西,就是创作者的温度。”他知道电影应该“道重于术”,也在《唐人街探案》中进行了深度挖掘人性、善恶等主题的尝试,只不过这些东西散落在表层的娱乐氛围中,并不能定格进观众的心里。
如果说《唐人街探案》是陈思诚不断贴近观众的喜剧创作,那么《外太空》系列则是他真正进行自我表达的电影。摒弃了烧脑、悬疑、强剧情,《外太空》系列是轻喜剧感强烈、更加接地气的作品。按照陈思诚的规划,《外太空》系列有“三部曲”,分别为《外太空的莫扎特》《外太空的肖邦》和《外太空的莫奈》。陈思诚在这个系列故事中融入了自己作为父亲的思考,他想把这个系列打造成类似“哆啦A梦”这种能够影响青少年成长的电影。
可惜的是,最终《外太空的莫扎特》只收获了豆瓣4.3分的低评分,和刚刚2.23亿票房的市场成绩。奇幻喜剧、合家欢题材,陈思诚在选择跳出舒适圈、开拓类型电影更多的可能性的同时,也全盘接收了这种选择带来的后果。确实,见好就收不符合陈思诚的性格,他知道无限风光在险峰,越是具有挑战越能挑起他的兴趣。
现状
重装上阵
开启冷静的下半场
电影宇宙的摊子越铺越大,《唐人街探案》系列因口碑下滑面临着“掉粉”的窘境,《唐人街探案》第四部的成本,预计要超越第三部的纪录,主创团队自然也面临巨大的票房压力。为了保证最终的成绩,陈思诚是选择放开手脚拍摄如《唐人街探案》第一部一般硬核推理影片,还是继续扩展喜剧内容,维持杂耍喜剧+轻度推理的格局?恐怕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另一方面,开局失利的《外太空》系列,又将如何开展后面的故事?陈思诚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尽管如此,陈思诚这三个字并没有退出大众视野。根据麦家小说改编的谍战新片《解密》备案,监制和编剧的《消失的她》票房大爆,又将他精准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一边思考如何在擅长的喜剧领域扳回一城,一边继续解锁新的类型,或许突破了这个瓶颈,陈思诚对喜剧的理解才能更上一层。(文 斑马木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