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羽 廖煜
摘要:骠国是骠族人在中南半岛伊洛瓦底江中下游地区建立的古代早期国家,兴盛于6—8世纪,室利差呾罗城是骠国后期的都城。考古发现在古骠国境内主要存在有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类、旭日/女神(Rising Sun/ Srivatsa)类以及海螺/女神(Sankha/Srivatsa)类共三大类银币,通过比较分析各类银币的纹饰与相關考古信息后,认为广西钱币博物馆藏的3枚“室利差呾罗银币”中,2枚应为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类银币、1枚为旭日/女神(Rising Sun/Srivatsa)类银币。
关键词:广西钱币博物馆;室利差呾罗;银币;骠国
广西钱币博物馆馆藏“室利差呾罗银币”共3枚,是该馆特色“东南亚古代货币”展厅的重要藏品,反映了古代东南亚早期国家的经济及文化发展过程。室利差呾罗是东南亚古骠国的重要城市,国内对室利差呾罗或是骠国的研究中,均未提及“室利差呾罗银币”。故围绕广西钱币博物馆藏品“室利差呾罗银币”,纹饰的辨识与解释,“室利差呾罗银币”定名的严谨性等问题,国内钱币学研究少有涉及。此外,对“室利差呾罗银币”以及相关地区经济文化历史背景开展更深入的研究,也是理解对沿线国家增进,提振合作信心的重要历史依据。
依据广西钱币博物馆官方网站中的“东南亚古代货币”展厅资料可以看到,共有3枚钱币被称为“室利差呾罗银币”,此类钱币的共同特点为圆形、银质、无穿,有风格接近的纹饰、无文字、使用打制(Punch Mark)方法制作,与中国传统的方孔圆形钱形制相异,属于西方古代货币风格。其中2枚银币的两面均有较为接近的纹饰组合,一面由一圈圆点纹饰构成外郭,内部则出现沙漏型纹饰,沙漏上方还有3个圆点,中部有1系带样纹饰,另一面则出现类似于盾牌状纹饰。依此分类,暂且将此2枚银币称为“室利差呾罗银币A型Ⅰ式”(图1)和“室利差呾罗银币A型Ⅱ式”(图2)。另有1枚“室利差呾罗银币”与广西钱币博物馆的“扶南银币”风格类似,其中一面也设计一圈圆点纹饰构成外郭,内部有水面上升起的太阳纹饰,用线条体现了太阳光芒四射的状态,光芒间还有圆点,另一面则出现与前两枚钱币类似的盾牌型纹饰,本文暂且命名为“室利差呾罗银币B型Ⅰ式”(图3)。同时也要注意到,此3枚“室利差呾罗银币”,均有1面出现了类似于盾牌状的纹饰。
室利差呾罗是7—9世纪骠族(Pyu)人建立的都城,也是骠族人最后一座都城。其位于缅甸南部,伊洛瓦底江下游,现代被称为卑谬(Prome)或是达耶其达亚(Thayekhettaya)。唐代玄奘《大唐西域记》以及义净的《南海寄归内法传》中均有提及,其中均以“室利差呾罗国”的国家名称称呼该地。但是对比考古发现,尽管室利差呾罗范围巨大,其城墙内面积约有1 857公顷,是吴哥时代前最大的东南亚城市[1],但其仍应属于古代城市而未成为国家或是王国。现代东南亚历史学研究认为室利差呾罗是骠族人建立的国家——骠国的最后一座都城,832年因南诏国的进攻,骠国首都室利差呾罗被攻陷,骠族以及骠国迅速衰落,随后消失。贺圣达[5]、赵瑾等[7]学者认为骠族在骠国消亡之后与缅族发生了融合,随后缅甸地区进入了缅人国家时代。
从缅甸的考古发现来看,骠国时期存在几个较大型的考古遗址,目前被认识最多的分别是早期的毗湿奴(Beikthano)古城、中期的汉林(Hanlin)古城以及晚期的室利差呾罗(Sri Ksetra)城,2014年该三处遗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三处遗址发掘有较多的金、银、铜器,还有宝石、陶器以及玉器。其中与东南亚同时期其他古遗址相比,最有特点的就是骠国古城遗址出土了大量的银质货币。但是也应该看到,考古研究发现,骠国的社会生产力水平不高,社会性质、形态较为原始,统治结构较为松散,国外的研究多数以城邦国家(city state)形容骠国的社会结构,国内研究则多数沿用中国史籍骠国的称谓,近年来依据东南亚国家形成的模式特点,将其定义为早期国家[6]。
在骠国的多个古城遗址出土的钱币,其普遍特征为白银材质,圆形,重量大小较为统一,采用欧洲-印度普遍的打制方法制作货币,货币上有风格接近的宗教纹饰、但无文字。下面将依据Wicks[2]对骠国钱币的分类,对骠国出土的多种银币做类型学介绍。
(一)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类
该类银币的统一特征是正面具有较大的一枚沙漏形状的符号,而背面有一神庙状符号。一般而言,正面的沙漏中间最细处有伸出而上翘的装饰,沙漏的最下方有横线或点状装饰,沙漏的上方有数量不一的点状装饰。大部分学者将其解读为统治者的宝座(梵语名称Bhadrapitha,解释为宝座),左右伸出向上翘的装饰解读为扶手,沙漏上方的点状装饰象征印度教的几大主神。但也有部分学者有另外的解读,将沙漏符号解释为印度创世神话“搅动乳海”中的搅棒“曼陀罗山”,左右伸出的装饰解释为“搅动乳海”中的搅绳“龙王婆苏吉”,沙漏上方的小点表示“搅动乳海”中诞生的诸神或是毗湿奴神,下方的点状或者线状装饰则是乳海[3]。为便于统一,本文且将该沙漏符号纹饰统一称为宝座符号。而反面的神庙状符号共同特征是有一神庙框架的主元素在反面中心,此框架被解读为印度教的室利女神(梵语名称Srivatsa)的象征。室利女神是印度教中毗湿奴神的妻子,也在“搅动乳海”事件中诞生,代表着财富与繁荣。但不同类型框架内的元素则稍有不同,这也构成了宝座/女神银币的不同类型。
1.A型
此型银币外郭为一圈线条,与其他型外郭为一圈点状装饰不同,宝座的上方有6个圆形小点,小点下方还托着云状装饰,宝座下方有两条横线。反面的室利女神符号,最重要的特征是神庙框架中间是一个类似海螺型的纹饰,框架上方仅有一个小点,可能表示星或者月。从反面的纹饰看,此类型反面纹饰最为简单,框架中间的海螺纹饰,与更早期的骠国海螺/女神(Sankha/Srivatsa)类型银币有文化影响关系(图4)。
从面值、大小上看,此型钱币有四分之一面值(17~18 mm,1.9~2.1 g)、二分之一面值(23~24 mm,4.7~5.5 g)以及完整面值(26~27 mm,10.1~11.3 g)。考古发掘信息表示,此型银币主要出土于室利差呾罗遗址的一个洞穴遗址,依其他遗存进行判定,该洞穴年代被定为6~7世纪。但在越南胡志明市窖藏中,也发现过此型银币[4]。
2.B型
此型银币,正面外郭有一圈圆点装饰,圆点内有一环,环内即是宝座符号,宝座符号正中的圆心较为突出,上下方的装饰均由2行变成1行(图5)。反面的纹饰开始变得复杂,室利女神框架符号外的左边有金刚杵(Vajra)纹饰,右边是海螺(Sankha)纹饰,左右两边的纹饰相对原始;同时室利女神框架符号的上方还有两个小符号表示了月亮和芒状的太阳,框架符号下方则用波浪刻画出海水。框架内部则用33形式排列的共9个小点,中部一列小点略高。
从面值、大小来看,同样分为3种面值,分别是四分之一面值(17~18 mm,2.0~2.8 g),二分之一面值(20~22 mm,4.1~5 g)以及完整面值(30~34 mm,9.9~10.6 g),此型银币发现地点较多,有室利差呾罗古城、毗湿奴古城、汉林古城(Hanlin),甚至泰国境内的乌通(U-Thong)古城也有发现。
3.C型
此型银币的正面外郭同样是一圈圆点装饰,但宝座符号发生了形变,宝座符号下方原本固定的三角形变为了半圆形,中部的系带装饰变得长且直。在反面,室利女神框架与B型接近,左右边依旧是金刚杵和海螺符号,但相较于B类型更显细腻以及准确,框架上方的月亮实心构成,太阳的光芒则变得不连续。框架内部与B型最大的不同是框架中心有一座方尖碑,方尖碑两侧各排列着4个小点(图6)。
从面值大小上看,此型仅发现有四分之一面值(19~20 mm,2.5~2.8 g)以及完整面值(33~35 mm,8.1~10.1 g),出土地点有室利差呾罗、毗湿奴城以及Binnaka遗址。
(二)旭日/女神(Rising Sun/Srivatsa)类
旭日/女神类银币的正面有一条水平线,代表着地平线,地平线上方的圆角是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以太阳为中心,以地平线为界,上下方各有六道光芒,各道光芒之间有一个小点,上方光芒与下方光芒的小点比例为7∶7。钱币的外围装饰有一圈大点,共27个(图7)。反面中间是室利女神框架,框架外左边是佛教、印度教的卐字符,右边即简化的宝座符号,框架上方分别有日、月符号,框架内部正中有纵向的小点,整体来看室利女神框架符号更独特,与其他的室利女神纹饰有一定区别。
从面值上看,此类银币面值较多,有四分之一、二分之一到完整面值,也存在将银币按扇形剪碎使用的现象(Guillaume Epinal & Jean-Daniel GARDERE,2014)。旭日/女神类型钱币也是同时期分布范围最广的东南亚古代钱币,在骠国的毗湿奴古城、迈莫古城(Maingmaw,位于缅甸中部),汗林古城(Halin)以及室利差呾罗古城、堕罗钵底国的乌通古城(U-Thong今素攀武里府境内)、扶南国吴哥波雷Konlah Lan遗址(今柬埔寨茶胶省)、扶南国俄厄古城(Oc Eo,今越南安江省)等多处均有发现。该货币是一千纪以前,东南亚中南半岛传播范围最广的货币。尽管该类钱币的发行国家仍未能准确定论,但东南亚钱币研究多采用该类骠国最早制造并使用该类货币的推测。
(三)海螺/女神(Sankha/Srivatsa)类
海螺/女神型的正面由圆点装饰组成外郭,正面主元素是一个海螺的纹饰,而反面紋饰主体是室利女神框架图案,且更原始;室利女神框架纹饰左边还有可能为金刚杵图案的装饰,框架下边还有一条鱼,代表在水上浮现的室利女神神庙,框架纹饰上方、右侧的纹饰较难辨识,但应与前述宝座/女神类B型银币反面纹饰有类似的婆罗门教法器的含义(图8)。
此外,海螺/女神型银币还有较多的亚型,考古发现上较多出现于下缅甸地区,如勃固古城(Pegu)、乌通古城,该地区是古孟(Mon)人的活动区域,从语言学来看属于孟-高棉语族人群,故此类银币被认为是孟人国家使用的货币,且由于室利女神的符号更为原始,有学者认为此类银币可能是最早的东南亚货币类型,大约在5世纪制作并使用。
(四)小结
依据目前资料,可以看出在10世纪以前,东南亚的货币主要有海螺/女神(Sankha/Srivatsa)类、旭日/女神(Rising Sun/Srivatsa)类以及宝座/女神(Bhadrapitha/ Srivatsa)类,由于当时制币技术仍较粗糙,即便是同一型钱币,大小、材质、纹饰都会有差别,但是仍然能从该批银币中总结出部分东南亚古代货币的特点,即古代东南亚中南半岛使用的货币,以白银材质占绝大多数,受古代欧洲、印度地区的影响,使用打制方式制作,钱币也有多种面值及大小的区别,完整的银币大约重10克,纹饰带有浓重的印度传说、神话风格。
通过骠国货币研究的相关国外材料,对比广西钱币博物馆的“室利差呾罗银币”,可以看到骠国银币与“室利差呾罗银币”吻合度较高,但也存在些细微差异,依据图1—图3顺序,分析比较如下:
(一)室利差呾罗A型Ⅰ式银币(图1)
广西钱币博物馆藏室利差呾罗A型Ⅰ式银币总体来看属于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类型,正面边缘有点状的装饰圈,宝座符号上下处的点状与线状装饰较少,此两点与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类B型接近,但宝座中心的交汇处并没有放大的圆心,使得该枚藏品实物的正面纹饰介于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类A型与B型之间。
广西钱币博物馆藏室利差呾罗A型Ⅰ式银币的反面因磨损严重,较多细节均已无法辨别,但从残留的纹饰上看,室利女神框架左右方应无纹饰,框架正中心的残留纹饰凸起较大,均符合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类A型特征。结合赵瑾的研究[7]可以发现同一类型银币的纹饰并未严格统一,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类A型银币也可以有点状装饰圈,以及较为简化的宝座上下装饰,该类型最主要的判断依据是银币反面的室利女神框架中心内是否为海螺而确定。故依据纹饰的残存痕迹观察,该藏品属于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银币的A型较为准确。
(二)室利差呾罗A型Ⅱ式银币(图2)
广西钱币博物馆藏的室利差呾罗A型Ⅱ式银币也属于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类型,其正面边缘环绕的点状圈较大,因此笔者判断该币应属于二分之一面值或四分之一面值,同时正面边缘多数环绕点均不完整,也应是被剪轮减重导致,因缺乏钱币的重量与直径数据,故尚不能确定。从正面纹饰上看,宝座图案正中有较大的圆环,圆环上下的三角形又稍成弧状,宝座上下的装饰极为简化甚至消失,宝座中左右伸出的丝带也较不清晰,应是面值低、加工工艺粗糙且币面无空间导致。反面的纹饰也较模糊,室利女神框架左右处的金刚杵和海螺隐约可见,框架上方的星月图案仅见一半,但框架内部可清晰地分辨出有3×3排列的9个小点,点内还能分裂。结合上述特征与Wick的类型学分析,广西钱币博物馆藏的室利差呾罗A型Ⅱ式银币应属于宝座/室利女神(Bhadrapitha/ Srivatsa)银币的B型。
(三)3号室利差呾罗银币B型Ⅰ式(图3)
广西钱币博物馆藏的室利差呾罗B型Ⅰ式银币与前两枚室利差呾罗银币有较大不同,仅凭正面的旭日图案,便可以认为其是旭日/女神(Rising Sun/Srivatsa)类型钱币的典型风格,通过观察该银币的反面图案,也可以清晰地印证其为旭日/女神(Rising Sun/Srivatsa)类型钱币。
现代中国历史学、语言学以及民族学的研究多数认为藏缅民族的先民最早居住在中国西北地区。秦汉时期,因中央王朝扩张等因素,藏缅语先民通过河流从中国西北进入缅甸甚至印度东北地区。最早到达缅甸的藏缅语族人群——骠族在伊洛瓦底江中下游流域建立了骠国。尽管骠国建立时间还未有定论,但通过研究中国史籍可以确定,骠国在6~8世纪时处于鼎盛时期,从中国史籍来看,《新唐书·骠国传》记载有:“骠,古朱波也……东陆真腊,西接东天竺,西南堕和罗,南属海,北南诏。地长三千里,广五千里……往来通聘伽罗婆提等二十国,役属者道林王等九城,食境土者罗君潜等二百九十部落。”[9]由此可以看出,骠国地望广大,西边可接东印度,西南到达老挝、泰国、柬埔寨一带,到北与南诏接壤,南边就是安达曼海,也就是说,骠国在地理上是南诏与印度、东南亚连接的重要通道。故《新唐书》卷下骠国传记载,“与诸蛮市,以江猪、白氍、琉璃罂缶相易 ”[8],证明了南诏与骠国贸易往来的历史过程。此外,《新唐书》卷222还记载了骠国“以金銀为钱,形如半月,号登伽佗,亦曰号足弹陀”,由此,中国古籍清晰记载了骠国曾经使用过一种半圆形的金币和银币。当然,文献中骠国货币“形如半月”的记载,与骠国钱币考古发现(包括旭日型钱币)仍有冲突[9]。
但从钱币发现上看,上文所述的骠国银币仅在缅甸、泰国、柬埔寨等国家被发现,说明这种东南亚典型的货币的流通范围并未超出东南亚中南半岛的范围。从钱币的纹饰风格可以看出,这种东南亚典型的货币纹饰多为印度宗教符号,也说明以室利差呾罗为首都的骠国统治阶级以及商人,普遍承认、接受印度文化宗教的影响。旭日/女神类银币中的旭日符号,也反映了东南亚古代早期国家人群结合印度宗教文化,进行了新的消化、理解,创造了中南半岛特色的货币文化。
结合中国史籍记载与钱币的发现,我们还可以看到,尽管南诏与骠国存在多种货物的贸易,但云南地区缺乏骠国银币的考古发现则可能说明,南诏与骠国的贸易并不接受本文讨论的此类东南亚银币,使用东南亚货币的商人在南诏边境通过贝币、金银等实物货币,或是直接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与南诏进行贸易,甚至也有可能并未深入南诏和骠国的边境。最后,对云南地区不见骠国银币的现象与中南半岛沿海各遗址普遍发现骠国银币的现象进行比较后可认为,6世纪至8世纪期间,使用东南亚风格钱币的商人,其在海上丝绸之路上的开拓较南方丝绸之路的开拓更为积极和深远。
由上文分析可见,广西钱币博物馆藏有2枚宝座/女神(Bhadrapitha/Srivatsa)银币,从考古发现的角度看,本文讨论的室利差呾罗A型Ⅰ式银币多数出土于骠国室利差呾罗城古遗址,而该馆藏室利差呾罗A型Ⅱ式银币则在古骠国多个遗址中有发现。
目前对骠国的研究多数认为室利差呾罗是骠国的古代都城,骠国包括室利差呾罗城在内的诸多古遗址均发现有相似风格的银币,囿于骠国历史、考古材料的缺乏,目前仍然缺乏此类货币发行、流通过程的清晰证据。东南亚钱币界一般均以该类钱币的纹饰组合命名,如若要使用货币发行地点命名时、一般也使用骠国定名,以覆盖该类钱币发行地的多种复杂情况。综上所述,则广西钱币博物馆藏的两枚银币可以定名为骠国宝座/女神(Bhadrapitha/ Srivatsa)银币。本文讨论的最后一枚银币由于发行流通区域更广,其发行国名称仍未有定论,则不宜以发行国命名,可暂定名为旭日/室利女神(Rising Sun/Srivatsa)银币。
基金项目
广西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中南半岛早期国家货币及其文化影响研究(公元5-10世纪)”(项目编号:YCSW2021080);2020—2021年度广西钱币学会重点项目学术课题“广西钱币博物馆藏‘室利差呾罗银币考”(项目编号:GQH2020008)。
作者简介
李晓羽,男,广西南宁人,副研究馆员,硕士,供职于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研究方向为博物馆学。
廖煜,男,广西桂林人,文博馆員,硕士研究生,供职于桂海碑林博物馆,研究方向为博物馆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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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WICKS,ROBERT S.Money,Markets,and Trade in Early Southeast Asia:The Development of Indigenous Monetary Systems to AD 1400[M].New York:Cornell University Press,2018:11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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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张江英.骠国文明初探[D].昆明:云南大学,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