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文化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构及反思

2023-09-06 01:38:34陈少峰
齐鲁艺苑 2023年2期
关键词:大众文化重构文化遗产

陈少峰

(济南大学文化与旅游学院,山东 济南 250022)

非物质文化遗产曾经是农耕社会人类的重要生产生活方式,在社会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满足着人们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的需求,但是进入现代社会,非遗在现代化与全球化的冲击下,遭遇了巨大的“土壤流失”的威胁。随着作为非遗原生土壤的前工业社会环境的渐趋消解、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时期的文化变迁以及愈演愈烈的全球一体化趋势,非遗在当代社会的存续、发展和传承仅仅依靠其文化系统自身的内部力量已经难以为继,需要从其系统外部采取各种形式的保护措施。利用大众文化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重构是使其融入现代社会和现代文化的途径之一。

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重构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不同于物质遗产保护,其目的在于维持非遗的生命力,使非遗能够在当代社会生存并传承下去,非遗是立足当下而指向未来的。追求活态传承的非遗不能脱离现代生活和文化而存在,一项非遗仅在几个传承人中“孤芳自赏”式地传承或在文化生态保护区内“与世隔绝”式的传承,而与人们的现实生活几乎毫无交集,并非我们保护非遗的初衷,亦不是非遗保护的长久之计,因为这种“孤芳自赏”或“与世隔绝”的传承方式一旦失去了外界的帮助和扶持就会走向终结。非遗曾经是我们生产生活的重要内容,它在当代社会不应该作为与当下生活毫无关联的“他者”而存在,更无法以这种脱离生活的“他者”身份真正在当下生根发芽获得强大的生命力。所以,非遗在当代的传承与发展,需要根植于当下的社会土壤和有机融入现代社会。

文化重构,是文化适应性的一种体现。现代社会中传统文化常常以重构的方式融入现代社会,一种传统文化系统的消解往往并不意味着传统文化因素的消亡,这些“传统的文化基因作为一种结构元素,会以新的方式整合入新的文化体系中”[1]。当下我们不可能重构它原生社会环境,但通过其本身的重构可以帮助它在当下的社会土壤上生存和发展下去。在对非遗进行常规保护的同时,积极探索非遗在当代语境中的重构途径,以重构的方式接续非遗与当下生活的联系,重新促使非遗功能得到实现,引发人们对非遗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认同,从而帮助非遗成为当下社会生活与文化的组成部分。

二、大众文化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构

大众文化并非一个容易界定的概念,如约翰·斯道雷所说“这种界定的困难是由‘缺席的他者’造成的”[2](P17),因为我们总是在与“他者”的对比中去界定大众文化,相对于主流文化、精英文化、民间文化、传统文化等大众文化都有不同的概念。采用一种描述性和历时性的方式来界定,那么大众文化是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而出现的,由文化企业生产、大众传媒传播的迎合大众消费需求的文化形式。大众文化一经产生便获得了旺盛的生命力,以商业利益诉求为动力,以大众传媒为载体,以娱乐性、休闲性和创新性俘获了大批拥趸,形成世界范围内欣欣向荣的发展态势,并成为全球化的实践者和助推者。随着我国现代化进程的深入、市场经济的发展、融入全球市场趋势的加剧,大众文化发展迅速,我们几乎无时无刻不是浸润在大众文化之中。它已经融入了人们的生产与生活,成为影响人们的思想、认知、价值判断和行为的重要文化力量。所以,大众文化是在当下探讨非遗保护问题的重要语境,而以大众文化重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促进非遗传播与传承的必然选择。

以大众文化重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指使非遗的文化元素通过大众文化的各种文化形式进入现代社会的文化与生活。以大众文化重构非遗,是在多方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而兴起的,这在一定程度上是非遗传承群体在维持生计和传承文化的双重压力下做出的自主选择,也是文化产业快速发展驱动下资本对非遗文化资源价值的认可和挖掘。而非遗文化元素被重构为大众文化,能够迅速使非遗完成文化资源到文化资本的转变。大众文化样式多样,加之非遗作为一种传统的生活方式也是内容及其丰富,所以大众文化对非遗的重构也是灵活而多元的,粗略地归纳总结可以分为以下三种重构方式:

(一)非物质文化遗产表达内容的重构

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必须保护其核心文化元素,不同类别的非遗其核心元素各不相同,比如各种传统技艺的核心文化元素在于其技术手法和技艺流程,而统传戏剧、传统音乐和传统曲艺等其核心文化元素在于艺术表现形式。大众文化对非遗表达内容的重构,是指对于以艺术表现形式、技艺、流程等作为核心文化元素,同时表达内容会随社会发展而不断变迁的这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大众文化对其表达内容进行重构。通过重构,在维持文化核心的基础上,赋予这些非遗现代化的表达内容,以具有时代特点的表达内容吸引人们对非遗的关注、喜爱和认同。

传统戏剧是中华民族文化艺术的瑰宝,但在大众文化充斥四周的文化语境中,这些瑰宝难以获得年轻人群体的目光,缺乏观众是传统戏剧传承发展的最大难题之一。粤剧作为中国的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而一次粤剧与网络游戏的成功跨界融合,以网游元素对粤剧表达内容的重构,或许能够给我们带来些许启示。广东粤剧院曾根据当代年轻人对网游的酷爱,从古风武侠网游《剑网3》中选取了“安史之乱”期间,天策府统领李承恩率军勇战叛军,力保大唐江山的故事进行演绎,创作了新编粤剧《决战天策府》,该剧运用粤剧独特手法,以动人情节、感人场面的设计来诠释网络游戏人物之间的关系,表达了丰富的故事内涵。《决战天策府》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它既坚持了粤剧的表演传统,又高度还原了游戏剧情,首演就吸引近万名“剑网迷”的热切推崇,还引发了众多游戏爱好者、动漫爱好者对粤剧这一传统艺术的空前关注,是一次传统戏剧以大众文化的表达内容吸引年轻群体的成功尝试。

(二)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播载体的重构

现在社会,大众传媒是人们的生活中最为重要的角色之一,“它是‘知’的来源,现代信息社会的人们必须通过以大众媒介为核心的社会传播系统才能与外部世界(尤其是那些距离经验遥远的事物)保持经常联系,离开这个传播系统,就仿佛被世界所抛弃”[3](P16);而利奥塔多年前就曾经预言,“只有将知识转化成为批量的资讯信息,才能通过各种新的媒体,使知识成为可操作和运用的资料。在知识构成体系内部,任何不能转化输送的事物,都将被淘汰”[4](P35)。所以,可以说我们生活在由大众传媒及其所传内容所构建的“拟态环境”中,未被传媒展现的内容则由于没有被纳入到“拟态环境”里而很难进入人们的认知领域。

非遗传统的传播方式以口授心传的人际传播为主,传播的载体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传承人本身,这种传播方式需要传者和受者同时在场。在当下非遗的传者日趋减少,受者兴趣单薄的环境下,传统传播方式难以满足非遗保护传承的需求。大众文化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播载体的重构,是指保持非遗核心文化元素的基础上,寻求多种传播载体,用大规模的大众传播代替小规模的人际传播,是扩大非遗影响力、传播非遗文化的一种重要方式。电视节目和影视作品中对方言的应用、电影、游戏和动漫作品对民俗和民间文学的演绎、纪录片对各类非遗的全景展示等都使非遗传播突破了人际传播的限制,拓展了传播群体和传播地域。比如北京电视台的传统文化展示真人秀节目《传承者》聚焦优秀非遗事项和传承人,以全新的方式进行非遗呈现的同时并引发观众对非遗保护理念的思索,在传播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激发观众文化自觉方面发挥了较好的作用。

(三)非物质文化遗产原生功能的重构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活态的,只有不断被广大民众‘利用’,才能表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和持久的传承力”[5](P275)。然而,大量非遗的原生功能已经不能满足当下民众生产与生活的需求,无法被广泛“利用”,自然也就无法顺利得到传承。

大众文化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原生功能的重构,是指在保持非遗核心文化的基础上,充分发挥非遗的文化资源和文化产业功能,通过新功能的开发使非遗在大众文化语境中得到人们的“利用”和获得传承的生命力。民间故事、民间传说、传统礼仪作为影视动漫的蓝本、传统戏剧与曲艺作为综艺节目的创作和展现内容、传统技艺和特殊民俗成为直播媒体的观赏对象——非遗在与当代大众文化的结合中,在创意、设计、生产和传播过程中被人们使用,发挥着丰富人们情感体验、构建人们精神家园的重要作用。作为我国的世界级非遗项目龙泉宝剑制作技艺,通过与大众文化的结合突破了古剑的武器、礼器、道教法器等原生功能,广泛开发纪念品古剑、装饰用古剑、舞台道具古剑等,更是积极与动漫游戏领域合作,开发古剑类动漫游戏衍生产品,利用龙泉宝剑制作技艺开发打造的动画《秦时明月》人物佩剑、人气漫画《长歌行》人物佩剑都成为热销衍生产品,不仅为传承群体带来经济收益,同时也是对龙泉宝剑制作技艺的有效传播。

三、对大众文化重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反思

非物质文化遗产有其特定的文化生态环境和原真性、完整性的存在形态,即“原生态”。以大众文化重构非遗,很大程度上是将非遗文化元素从其原生文化生态环境中抽离出来,经过创作、加工、整合与包装,成为人们消费和接受的大众文化样式。被大众文化重构的非遗与“原生态”的非遗是存在差距的,学者认为可以称其为非遗的“次生态”。一方面,“传统文化产品越丰富多样,传统文化的传播和消费空间就越大。大量次生形态文化产品的存在可以为真正的非遗提供传播影响力的空间,实际上有助于非遗在当代文化环境中的传播”[6]。但是另一方面,被大众文化重构而成的非遗“次生态”,其创作和生产受到大众文化生产和流行规律的支配,存在着影响“原生态”非遗保护和传承的风险。所以我们在积极利用大众文化促进非遗传播和保护的同时,也要对这种方式进行反思并采取相应的措施。

(一)“媒介真实”与非遗原真性的悖论

非遗的原真性,指非遗客观存在的真实性与准确性,而被大众文化重构之后的非遗呈现与客观存在的非遗本身是有差距的。套用戈夫曼的框架理论,将大众文化对非遗的重构理解为框架转换,那么原真性的非遗是“被框架的行为最内核的部分,是未经转换的现实”[7],而大众文化对非遗的重构则是经过框架转换之后的“媒介真实”,这种“媒介真实”又包含着符号真实和主观真实,符号真实是大众文化重构非遗时对非遗文化元素的客观表达,主观真实是在重构过程中作者和整合者依据自身的认知体系对非遗的主观认识。媒介真实与客观真实之间是存在差距的,媒介真实的传播甚至会导致人们对客观真实认知的异化,正是这种差距形成了重构后的非遗与原真性非遗之间的矛盾。

第一,以大众文化重构非遗所呈现的符号真实与非遗的客观真实存在天然的差距。在视觉文化时代,符号真实绝大部分以视觉影像的方式存在,人们对客观真实的认知也大部分通过视觉影像的方式实现,“看”的方式由用眼睛看世界变成了用眼睛看“世界的影像”,而从原真性的意义分析,前者的“看”和后者的“看”是存在差距的[8](P58)。从传播学的角度来说,视觉影像的制作对客观真实进行了二次编码,受众首先需要对视觉影像进行解码才能对其表达的客观真实内容进行认知和接受,多次的编码与解码的过程对客观真实的传播造成了诸多的噪音。视觉影像的二次编码“噪音”对客观真实传播的影响程度,因影像类型的不同而各异,一般认为新闻报道、纪录片、资料片等强调客观性、纪实性的视觉影像的二次编码噪音较小,而电视、电影等追求艺术性和娱乐性的视觉影像的二次编码噪音较大。

第二,以大众文化重构非遗所呈现的主观真实可能会导致人们对非遗认知的异化。大众媒介所表达的内容,总是包含着传播者自身的观念和思想的,所以大众文化对非遗的重构,必然受到重构者主观因素的影响,这种重构其实是重构者将自己心中、眼中的非遗文化以大众文化的形式表达出来,而其所传达的关于非遗的相关信息很大程度上能够影响受众的认知,特别是针对未成年人受众群体而言。所以,如果重构者对非遗的认识不够深入细致或认知有误,就会将这种错误表现在重构的内容中,引起人们对非遗认知的异化。

(二)大众文化的流行性与非遗传承未来指向性的矛盾

大众文化具有很强的流行性,一种大众文化的大规模流行又具有很强的时间性,受众的注意力和兴趣也将随着这种大众文化的不再流行而发生转移。时尚的主要特征是把短期内非同寻常的或一时时兴的东西强立为新的规则或规范,并很快加以接受,然后在它变成平庸物,亦即人人皆可有之物之后,再次抛弃它。[9](P201)在大众文化和传媒产业的合谋之下,大众文化流行的内容一直处于变动之中。

非遗的保护和传承是立足当下而指向未来的,从传播的角度分析,这种以未来为指向的传承需要的是持续的传播,而非具有时间性和易变性的流行性传播,因为随着流行的改变相关文化的传播也就中断了。这也是学者们所诟病的将非遗转化为大众文化之后在传播上的不稳定性。比如,日本动漫《棋魂》的流行引发日本围棋人口显著增加,曾一度作为动漫促进传统竞技运动复苏的经典案例而为人们津津乐道,然而同样面临着动漫作为流行文化在推广围棋效果方面的不稳定性。在漫画连载和动画播出五年内,《棋魂》使日本的围棋人口稳步增长,但是随着2003年漫画连载和动画播出的相继结束,日本的围棋人口又开始逐渐回落,人们对围棋的热情也逐渐冷却下来。

所以大众文化的流行性与当代非遗保护的未来指向是存在矛盾。被大众文化重构的非遗文化元素,对受众的吸引力是有时效性的,受众对相关非遗文化的注意可能只是持续几周、几个月,大部分受众在该大众文化不再流行之后便转向其他的大众文化。尤其是那些流于形式而止于娱乐的粗制滥造的大众文化内容,对受众而言仅仅是一时的文化消遣,难以产生深远的影响。

(三)大众文化生产与传播的选择造成非遗传播的不平衡

大众文化往往将那些猎奇的、具有戏剧冲突的、能够形成视觉奇观、能够被广泛接受和认可的内容作为表现的重点。冯骥才曾警醒我们,日趋商业化传播渠道,总是从文化里选择那些易于流通和赚钱的粗浅的表层文化。文化商品的生产过程是对文化的重新包装和加工的过程,“当日常文化中的元素被挑选出来进行重新包装时,只有非常有限的元素被选中,而且重要的元素往往被忽略掉。例如,对于构筑少数群体的经验很重要的文化元素很可能被忽略掉,而属于大多数人的文化才会被强调”[10](P327)。

大众文化的特性决定了它对非遗的重构是有选择的,选择对何种非遗文化事项或某非遗文化事项中的何种组成内容进行重构往往受到产业需求的支配。在庞大而复杂的非遗文化系统之中,符合大众文化价值需求的的那些具有神秘性、故事性、视觉性的内容,可能只是其中部分非遗事项或某项非遗中的部分内容。在非遗事项的选择上,大众文化需要的是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范围注意和接受的题材,目光往往放在那些加入了世界级、国家级名录的非遗事项上,并在其中选择那些创作上有迹可循的、营销上轻车熟路的题材。而那些未被选中的非遗仍旧是沉默的;在非遗内容的选择上,大众文化往往注重的是那些能够带给受众视觉震撼力的新鲜、奇特、神秘的片段,而忽视非遗的整体意义和功能、作为传承主体的传承人以及非遗生存的整体文化生态环境。大众文化的这种选择性,容易造成对非遗传播的不平衡,并逐渐形成一种非遗项目知名度的“马太效应”。

(四)大众文化的符号生产造成非遗的碎片化

人是符号的动物,文化是以符号为基础的,非遗本身就是庞大的、丰富的符号集合体,并且相当一部分的非遗在当代经过功能的调整和转换,其原始功能被消解而符号功能渐趋明显。不可否认,非遗的传播与产业开发中,对非遗符号的运用,为非遗提供了简单、明了的认识标识,也为非遗文化提供了在现代传媒中迅速传播的载体。

大众文化对非遗的重构,很大程度上是把非遗转化为大众文化符号,这是将非遗从其文化生态环境中剥离或将非遗元素从非遗文化整体中抽离的过程,同时也是对非遗事项和非遗元素的碎片化过程。而对这种碎片化符号的过度宣传和使用,容易抽空符号背后的文化意义而使其成为单纯的“大众文化符号”,容易造成公众对非遗文化认知仅仅停留在肤浅化、片面化和僵化的视觉符号层面。学者们也发出警示,“不同地域和体系的民俗文化符号的移植、借用、拼贴、剪辑,构成当代社会中盛大的符号狂欢,而符号背后的文化内涵则无人问津。民俗文化符号‘无根化’的背后,是当代大众文化按照资本增值的逻辑,通过民俗文化的商品化、资本化,有意无意地对民俗文化内涵进行抽离和功能的改变”[11]。比如在非遗题材的影视作品中,由于影视创作和影视产业运行的需要和限制,往往将非遗的物质载体、展演片段(如传统工艺的物质载体、传统表演的经典动作或唱段等)作为非遗整体的符号代表,这容易造成大众对非遗文化认知的偏颇。而一味地对非遗进行简单的符号化套用、物质性符号的固化,可能造成受众对非遗文化内涵的碎片化认知。

结语

利用大众文化对非遗进行重构是当前语境中促进非遗保护和传播的一种有效方式,通过对非遗内容的重构、非遗载体的重构和非遗功能的重构,使非遗的文化元素以大众文化的方式融入现代文化,发挥其应有的功能,并为现代人所接受。同时,我们也要认识到由于大众文化的生产规律和文化特性,其对非遗的重构于非遗的保护和传承而言是存在着一系列的局限性的,然而我们并不能因此而否定这种方式的有效性。以大众文化对非遗进行重构,必须坚持对非遗进行保护和合理利用的原则,用坚守非遗文化核心、全面关照非遗元素、专业评估等措施使这种方式更好得发挥在促进非遗保护和传承中的作用。

猜你喜欢
大众文化重构文化遗产
长城叙事的重构
摄影世界(2022年1期)2022-01-21 10:50:14
与文化遗产相遇
小读者(2021年6期)2021-07-22 01:49:46
酌古参今——颐和园文化遗产之美
艺术品鉴(2020年9期)2020-10-28 08:59:08
非物质文化遗产欣赏
——围棋
文化产业(2020年23期)2020-10-15 08:00:12
中国当代大众文化的观察与反思
中国社会现代转型与大众文化的内在逻辑
北方大陆 重构未来
北京的重构与再造
商周刊(2017年6期)2017-08-22 03:42:36
当前大众文化审丑异化的批判性解读
论中止行为及其对中止犯的重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