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兰,侯言彬,张加玏,何靖恺,楼忠泽,王丽,张庆玉,缪萍萍,柴莹,季蕴辛
青少年心理行为问题发生率和精神障碍患病率逐渐上升,已成为全球范围内一个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1-2]。中国17 岁以下儿童青少年中,情绪和行为问题的发生率为17.6%~19%,呈上升趋势[3]。8%的青少年曾尝试自杀,20%的青少年会发生非自杀性自伤行为[4]。宁波市调查显示,中学生焦虑症状发生率为14.8%,抑郁症状发生率37.2%,注意力缺陷-多动症状发生率为5.7%,青少年学生的平均睡眠时间不足8 h[5-7]。本研究拟通过了解宁波市青少年心理健康素养、心理疾病的发生率及不同层面的心理健康服务需求,为促进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成长提供建议参考,并为促进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成长制定针对性的干预措施提供部分依据,报道如下。
1.2.2 心理健康素养(1)中小学学生用青少年心理健康素养评定量表(AMHLAQ)[8],该量表由知识、识别、态度、行为4 个维度组成,共22 个条目,采用Likert 1 ~5 级评分标准进行评分,并根据各个条目得分情况计算各维度得分,各维度得分相加即为心理健康素养总分,总分≥90 分判定为具备心理健康素养。(2)大学生用国民心理健康素养问卷[9],包括心理健康知识、行为、意识3 个方面内容,得分范围为0 ~100 分,得分越高代表正确率越高,即心理健康知识水平越高。
1.2.3 心理健康状况(1)中小学学生用心理健康诊断测验(MHT)[10],包括冲动倾向、恐怖倾向、身体症状、过敏倾向、自责倾向、孤独倾向、对人焦虑和学习焦虑8 个分量表及1 个效度量表,共100 个条目。效度量表得分≥7 分,则该问卷为无效问卷;各分量表得分≥8 分,则认为在某一方面存在问题倾向;全量表得分≥65 分,则认为存在心理健康问题。(2)大学生用患者健康问卷(PHQ-9)[11]和广泛性焦虑量表(GAD-7)[12],PHQ-9 总分范围为0 ~27 分,分值5、10、15 分别相对应代表轻、中、重度抑郁分界值。GAD-7 由7 个条目组成,总分范围为0 ~21 分,分值5、10、15 分别对应代表“轻度、中度、重度”焦虑程度分界值。
1.2.4 心理服务需求 自编心理服务需求表,该问卷每一题为多选题,内容为“希望得到哪些心理健康服务?对政府、社区、学校及家庭的建议”等,以此来分析心理问题青少年对不同层面的心理健康服务需求。
1.3 统计方法 采用SPSS 20.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t 检验或非参数检验;计数资料比较采用2检验。P <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1.1 研究对象 采用分层随机抽样与人口规模成比例的整群抽样相结合,参考WHO 对青少年的定义,纳入2022 年9-12 月在浙江省宁波市城区和乡村的10 ~19 岁学生,在选定的每个学校中随机抽取某年级的全部学生作为被试者。研究获得监护人知情同意且自愿参加调查。本次调查已获得宁波市第一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2022 研第016A 号-01)。
1.2 方法
1.2.1 基本情况调查 量表包括性别、年龄、年级、居住地、是否为独生子女、是否住校、家庭结构、家庭经济状况、父母的文化程度、父母和睦程度等。
2.1 心理健康素养
2.1.1 中小学生心理健康素养 发放AMHLAQ 量表5 951 份,回收有效问卷5 662 份,回收率95.14%。具备心理健康素养1 603 人,占28.31%。女生心理健康素养具备率高于男生(P <0.05),城市学生心理健康素养具备率高于乡村学生(P <0.05),不同年级、住校情况、父母关系、家庭经济情况和父母文化程度的学生健康素养具备率存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 <0.05),见表1。
表1 宁波市中小学学生心理健康素养具备率比较人(%)
2.1.2 大学生心理健康素养 发放国民心理健康素养问卷7 830 份,回收有效问卷7 830 份,回收率100.00%。女性心理健康素养各维度得分均高于男性(均P <0.05),城市学生的心理健康行为得分高于乡村得分(P <0.05),不同的父母和睦程度和家庭经济情况的学生其心理健康知识行为和意识得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2。
表2 宁波市大学生心理健康素养各维度得分比较分
2.2 心理健康状况
2.2.1 中小学生心理健康状况 发放MHT 6 513份,回收有效问卷5 709 份,回收率87.66%。检出有心理健康问题359 人,检出率为6.29%。其中女生检出率高于男生,各年级心理健康问题检出率:高中>初中>职高>小学。女生各项心理健康诊断测验分量表(除孤独倾向外)检出率均高于男生(均P <0.05),城市学生对人焦虑、孤独倾向、身体症状、恐怖倾向、冲动倾向检出率均高于乡村学生(均P <0.05),不同学段学生其心理健康诊断测验分量表得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 <0.05),见表3。
表3 宁波市中小学学生心理健康诊断测验分量表评估结果比较例(%)
2.2.2 大学生心理健康状况 发放GAD-7、PHQ-9问卷7 830 份,有效回收7 830 份,回收率100.00%。检出有心理问题人数2 810 人,检出率为35.89%。女生心理健康焦虑及抑郁症状检出率均高于男生(均P <0.05),不同家庭结构、父母关系、家庭经济对心理健康焦虑及抑郁症状检出率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 <0.05),见表4。
表4 宁波市不同组别大学生焦虑抑郁症状检出率比较例(%)
2.3 心理健康服务需求 发放自编心理服务需求表13 285 份,回收有效问卷12 995 份,回收率97.82%。学生了解心理健康途径主要是学校课堂(72.08%)和电视或网络平台宣传(67.42%)。在心理健康服务形式上从高到低为团体讲座(63.28%)、一对一心理咨询(60.63%)和团体辅导(49.05%)。其中,最希望得到的服务内容主要是心理健康知识普及、人际交往问题、学习压力调节、情绪管理;学生对政府、社区、学校、家庭、社会五个层面均提出了相应的建议,见表5。
本研究结果显示宁波市中小学学生心理健康素养具备率,大学生心理健康素养得分,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3]。城市学生的心理素养具备率高于乡村学生。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1)城市具有更有效的社会媒体宣传教育,以便获得更多的心理健康相关知识及多样化的心理卫生资源;(2)城市学校老师具有高水平的心理健康素养,更明锐的心理疾病的识别能力;(3)农村父母多数外出工作,无法参与孩子的成长过程,难以建立恰当的亲子关系。因此,积极开展农村和城市的交流,促进心理健康资源的共享和调配,建立更为完备的心理健康服务体系;学校定期进行心理筛查,开展教师心理健康教育,加大专职教师聘用和培养力度;通过视频通话等电子设备的使用提高父母对青少年心理健康成长的参与度,有利于留守孩子获取父母的关爱和抚慰,建立稳固的家庭支持系统。
本研究结果还显示宁波市中小学学生心理疾病检出率低于2021—2022 年度全国平均水平,大学生检出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3]。非核心家庭学生心理疾病检出率更高,和睦的家庭氛围可有效降低心理疾病检出率。一方面,因重大变故而导致的家庭结构改变,易导致子女产生不良心理问题。另一方面,家庭重大变故可能会引起基因层面的变化,改变的基因与环境互相影响进而调控相关蛋白的表达,最终影响相应大脑皮层功能的执行,进一步导致心理疾病的发生发展[14]。因此,稳固的家庭结构、适宜的家庭环境可以降低青少年心理疾病的发生风险,是孩子心理健康的基础和保障。特殊结构家庭的父母应创设良好的家庭氛围,与子女保持良好的亲子关系,重视教养方式,降低特殊结构家庭带给孩子的心理疾病的风险[15]。
综上所述,青少年心理问题的预防、诊治及康复,需要来自于其心身的各个层面的综合作用。通过政府、社区、学校、家庭、社会“五位一体”的构建,各层面角色、方式、价值各异,互补互助,保障学生的心身健康,不断提升宁波市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水平,掌握好成长之舵。
本研究存的局限性:首先,研究中小学学生样本量少,后期将进一步扩大样本量,丰富研究结果。其次,调查中小学生心理疾病检出率时,仅从性别、学校类型、学年段进行分析,其他因素是否存在影响需进一步分析。未来将对相关因素进一步分析,进一步为构建具有宁波特色的心理卫生服务体系提供部分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