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图档·咸丰朝》所见清代盛京地区钱粮清册档案研究

赵彦昌 孙欣雪

关键词：历史档案；清代档案；清册档案；钱粮清册；四柱清册；盛京；黑图档

1 引言

《黑图档·咸丰朝》作为“清代盛京总管内务府形成的公文抄存档案”，[1]其中记载了“盛京内务府同北京总管内务府、北京六部等衙门之间，以及盛京将军衙门、奉天府、盛京五部等衙門间往来公文”。[2]在各部门来往公文中涉及了清代咸丰年间盛京地区社会各方面的内容，其中即包括大量与银钱清册有关的档案。

清册是清代文书的一种，其主要作为黄册的副本咨送有关部门以备查考，因为其封皮为青色，故称青册，或称为清册。而钱粮清册则是清代朝廷记载钱粮发放与征收的重要文书材料。但目前清代清册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会计领域，从档案史视角进行分析的研究成果较少。

郭琪[3]通过《乾隆三十八年分四柱清册》和《大清会典事例》中的记载，阐述了清代四柱清册的内涵与作用。乌仁其其格利用“清代归化城副都统衙门满文、汉文四柱清册档案，阐述了清代四柱清册会计记账资料来源、记账方式、记账类型及记账文种，四柱清册报送程序。并透过四柱清册对本地区农牧工商多元化经济结构，经济管理的独特性等基本情况进行分析的同时，梳理了札萨克旗与内属旗经济管理的异同以及归化城土默特经济社会发展演变的基本脉络”，[4]并证明了分拨土地的事实。[5]

据此，本文以《黑图档·咸丰朝》为主要依据，梳理出《黑图档·咸丰朝》中431件主要涉及国家财政收支状况、官员俸饷以及赏恤制度等方面的钱粮清册档案，以期对清代盛京地区档案工作有进一步的了解，同时为清代的经济史、政治史等相关研究提供新的资料参考。

2 《黑图档·咸丰朝》所见清代盛京地区钱粮清册档案造送时间要求

《清实录》载：“国家钱粮，部臣掌出，藩臣掌入，入数不清，故出数不明。请自八年为始，各省布政使司于每岁中会计通省钱粮，分别款项造册呈送该督抚按查核，恭缮黄册一套，抚臣会题总数，随本进呈御览。仍造清册，咨送在京各该衙门互相查考。既可杜藩臣之欺隐，又可核部臣之参差。”[6]而在咸丰年间盛京地区的钱粮清册主要作用也是咨送各部以备查考，来防止有贪污欺骗的情况，也保证最终的核算准确无误。因其所具有的查考价值，钱粮清册在造送方面也有着一定的要求。

关于清代咸丰年间盛京地区钱粮清册的造送时间，在《黑图档·咸丰朝》中所记载的钱粮清册造送时间主要分为以年度为周期、以季度为周期、以月份为周期、对于逾期未造送清册的处理等四种。

2.1 以年度为周期造送清册。如档案《盛京内务府为造送销算库银清册事咨总管内务府》中记载：“查得咸丰九年年终报销后库内原存银……咸丰十年新收商人租银……以上原存并新收共……内除一年采买颜料布匹皮张车脚坐补备用，散放食辛者库人等领折口补银，并修理文溯阁保护书库等处工程……共用银……外下剩实存正项银……”[7]由此可见，清代咸丰年间盛京地区造送销算库银的清册是以年度为周期进行报送，其中需要注明上一年度所留库银数目，接着列明本年度新收、开除以及实存各项银钱数目。又如档案《盛京内务府为造送出入销算粮石清册事咨总管内务府》中记载：“查得咸丰八年十月初一日起至九年九月底止，除费用粮石外存剩粮……于咸丰九年十月初一日起至十年九月底止头等庄头二十六名，每名应报银……”[8]可知，对于粮石的销算清册也是以年度为周期进行报送，其中也是需要将前一年所留粮石数目列出，接着列出本年度的收支细则。

2.2 以季度为周期造送清册。如档案《三陵总理衙门为造送昭陵食辛者库口粮册事咨盛京内务府》中记载：“为称送口粮册事，查得三旗食辛者库食粮男妇人等，自本年四月初一日起至六月三十日止，此三个月应领大口一千四百七十五口，小口二百四十四口。自七月初一日起至九月二十九日止，此季内故三大口裁减外，现值三旗食辛者库食粮男妇人等共应领三个月口粮大口一千四百七十二口，小口二百四十四口，逐一查明造具清册三本。”[9]又如档案《三陵总理事务衙门为造送福陵食辛者库口粮清册事咨盛京内务府》中记载：“自本年十月初一日起至十二月止应领三个月口粮……”[10]由此可见，在咸丰年间盛京地区对于食辛者库人口口粮的领取清册的造送是以季度即三个月为时间单位造送的。

2.3 以月份为周期造送清册。如档案《掌图记佐领岫云等为造送发放白事恩赏银清册事呈请咨盛京将军衙门》中记载：“查得本衙门三旗兵闲散等，自咸丰元年六月十七日起至七月十六日止，所出红事七件，白事七件，共放给赏银四十六两制钱，内十六串逐一分晰，造具汉字清册各一本。”[11 ]又如档案《盛京内务府为造送发放白事恩赏制钱清册事咨盛京将军衙门》中记载：“查得本衙门三旗兵闲散等，自咸丰十年九月十七日起至十月十六日止，所出白事十五件，共放给赏项制钱一百二十四串、逐一分晰，造具汉字清册各一本。”[12]可知，对于赏银清册的造送一般是以月份为周期。

2.4 对于逾期未造送清册的处理。由《黑图档·咸丰朝》中所记载的档案可知，咸丰年间盛京地区对于清册的造送有时间限制，逾期未报送清册，相关部门会根据情况发文催促其责任部门尽快造送清册。如档案《盛京户部为催征各项地亩租银钱文并造具考成事咨盛京内务府》中记载：“各城应征各项地亩考成，例应于五月内具题等因咨行到部当经咨劄，各城有所经征各项地亩租银钱文务，于四月中旬催征完全造报考成送部，以便彚总具题在案，兹查本年题报咸丰五年分各项地亩考成案内间多并未遵文依限征齐造报，实属任意迁延，现在经费支出之，未便以 征之款，再容稍缓，除将各处未报考成本部另案 催外，相应将各旗界未完各年租银钱文款，分晰开单，咨盛京总管内务府。”[13]可知，对于没有按时造报清册的情况，会根据情况责令相关部门尽快办理，但仍会给予一定的时间宽限。

3 《黑图档·咸丰朝》所见清代盛京地区钱粮清册档案的造送内容及其价值

《黑图档·咸丰朝》中记载的钱粮清册的档案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蕴藏丰富的价值。在这些有关钱粮清册的档案中，可以根据其钱粮收支的缘由主要分为有关销算、恩赏、俸饷、项目银两、官兵借钱等五个部分。

3.1 有关销算的清册档案。钱粮清册主要记载了清代各项钱粮支出关领以及销算等事项。《黑图档·咸丰朝》中所记载的有关银钱的销算清册主要是以四柱格式编写，其中详细记载其内容主要由“旧管”（即为上一时间段内留存的钱粮数目）、“新收”（即为新征收的钱粮数目）、“实在”（即为本时间段内留存下来的钱粮数目）、“开除”（即为本时间段内支出的钱粮数目）四个部分构成，四者的关系用公式表示为：旧管+新收-开除=实在。如档案《盛京内务府为造送销算库银清册事咨总管内务府》中记载：“查得咸丰六年年终报销后，库内原存银……咸丰七年新收商人利银三十两，房租银五百一十八两五钱四分，三旗折交棉靛盐银……三旗应交各项钱粮丁银……会计司折交羊草银……食辛者库人等应领折给口粮银两因库内现存银两不敷，散放遵照嘉庆二十五年，奏准本府应交，盛京户部银两项下截留之例，今截留会计司庄头应交地亩银一千两，馀租草甸等项制钱……新收并截留共收银……合并原存共银一万零三百五十五两三钱四分四厘三毫三丝零一微八纤九沙六尘六埃二渺，内除一年采买颜料布匹 车脚坐粮備用，撘放食辛者库人等领折口粮银储 银，营造司保?，翔凤阁雨山墙并果子房灰砖木植，文溯阁收什书匣等项共用银五千三百五十五两二钱四分七厘一毫七丝四忽外，剩下实存正项银五千零九分七厘一毫五絲六忽一微八纤九沙六尘六埃二渺，所收制钱六千零三十六串六百七十二个，撘放食辛者库人等折给口粮儘数放出无存，除将旧管新收开出实在数目逐一分晰，造具汉字清册一本咨报。”[14]从中不难发现咸丰七年的旧管数目（即档案中记载的库内原存银数目），新收和开除的具体项目及数量以及年终实在数目。

《黑图档》中的钱粮清册档案，在一定程度上也揭示了清代咸丰年间盛京地区的经济情况。我们能利用旧管、新收、实在和开除四者之间的关系计算出本时间段与上一时间段之间的经济总值变化，可以清楚地观察财政收支情况的变化以及判定国家财政处于盈余还是赤字状态。如根据档案《盛京内务府为造送销算库银清册事咨总管内务府》[15]和档案《掌图记佐领岫云等为造送库银销算册事呈请咨总管内务府》[16]中记载的内容可以知道咸丰五年、咸丰七年财政收支情况如表1。

虽然没有查找到咸丰六年的财政收支记载的相关档案，但依旧可以根据咸丰五年与咸丰七年新收及开除数目相差无几，但两年的“实在”数目差距却比较大，推导出咸丰六年其“新收”数目一定是非常可观的。

《黑图档·咸丰朝》中所见有关粮石的清册主要记载了某一时间段（多为一年内）的粮石征收、发放情况。其中，对于部分应报物品也可以换算为同等价值的粮石。如档案《盛京内务府为造送一年出入粮石销算清册事咨总管内务府》中记载：“查得咸丰五年十月初一日起至六年九月底止，除费用粮石外存剩粮壹百叁拾陸仓石贰斗捌升肆合叁勺伍抄撮贰圭，于咸丰六年十月初一日起至七年九月底止，头等庄头二十六名，每名应报粮三百二十仓石，猪四口，折粮六十仓石，计报粮三百八十二仓石。二等庄头……以上庄头六十四名，共应报一万八千三百二十八仓石，内除乾隆三十年……等年间庄头方正吉等二十四名承种官地被水冲沙，照例按成共应减粮……外，实应报粮一万七千零二十仓石零六斗。再三旗内管领处所属人丁应交地租石粮三十六仓石九斗，以上通共咸丰六年分实有新陈粮一万七千一百九十三仓石七斗八升四合五抄五撮二圭。福陵关防扎 属下三旗食口粮人一千五百三十七口，昭陵关防郭车额属下三旗食口粮人二千九百四十口半，盛京内务管领下三旗食口粮人三千零五九口，福陵、昭陵并本属管领下共食口粮人七千五百三十六口半，每口月食粮三仓斗六升，自咸丰六年十月初一日起至七年九月二十九日至，十三个月应给口粮……，内除小建七日应减粮……，及外走病故嫁出人等应减粮……，实应领口粮……此内遵照定例，不敷粮……请在内库动用银两，今于咸丰六年分共给遇粮……共应折银……每粮减去咸照依八折，共给遇银……再三旗听差官马一百五十匹，每马口喂料五仓升四合，实喂料……喂养祭祀黑牛羊只，需用黑豆……折粮……看守宫殿仓库班房灯油……折粮……共折粮……汲溅花红熬糖水糖芽……每一仓石共折粮……喂养牛犊粟米……每一仓石折粮二仓石，共折粮……以上咸丰六年十月初一日起至七年九月底止十三个月，共费用遇粮一万七千零七十一仓石三斗三升四合四勺外，存剩两一百二十二仓石四斗五升一零勺五抄五撮二圭，以储下年应用，相应造具出入粮石数目清册一本。”[17]

由此也可以发现对于土地被冲坏的庄头而言，是可以按例申请减少所交纳粮食的。

钱粮清册中除记载了清代各项钱粮支出关领以及销算钱粮的具体数目等事项，还详细记载了官员人数、食辛者库人口等数据。通过研究《黑图档》中的钱粮清册档案，可以清楚地掌握咸丰年间盛京地区各官员人数、食辛者库人数以及其嫁娶生死导致的人口变化。如档案《三陵总理事务衙门为造送昭陵食辛者库人春季口粮册事咨盛京内务府》中记载：“查得本府三旗辛者库食粮人等于上年十月季原有男妇大口二千七百三十五口，小口三百八十二口，内除裁减大口四口，外剩大口二千七百三十一口，小口三百八十二……”[18]据此可知，咸丰五年春季三陵总理事务所下所管领辛者库人口是二千七百三十一名成人以及三百八十二名未成年人。而在一年的时间内出裁减的人口数目也有清晰的记载，对于研究清代咸丰年间人口具有一定借鉴意义。

3.2 有关恩赏的清册档案。红白事赏银是指“清朝统治者对宗室、官兵、鳏寡等群体遇红白事给予赏赐的制度”，[19]是清代旗人一种重要的保障制度。

有清一代，无论是关领或是发放红白事赏银均须要造具相关清册，以实现留存备查之用。如档案《掌图记佐领岫云等为造送散放红白事恩赏银钱清册事呈请咨盛京将军衙门》中记载：“将伊等旗佐花名所出事件并年月日期，逐一分晰造具彚总数目清册各一本。”[20]“一年内官兵闲散等红白事件，核给银钱数目。核销册结之际，相应咨行盛京内务府查照……核给银钱数目，造具满汉清册各二本。”[21]可见，造具的有关恩赏银清册需要列出红白事件、时间以及银钱数目等内容，造好的恩赏银清册需要交由盛京内务府进行数目的核对。

此外，对于恩赏银清册的造送时间限制也有明确的说明，如“务于四月二十日以前，差派经手承办人径行持送本衙门”。[22]而针对补领备放恩赏银的情况，也有档案对其记载。如档案《掌图记佐领岫云等为补领备放恩赏银两利事呈请咨盛京将军衙门》中记载：“嗣于五月初八日领银五百两、制钱五百串，共计银五百七十九两、制钱五百七十九串。陆续放至十一月二十八日，除放现存银二十八两制钱二十八串，不敷散放。相应再行请领恩赏银三百两、制钱三百串，以备陆续散放。”[23]由此可知，当需要补领备放恩赏银时，当地佐领需造具“补领备放恩赏银清册”，在其中详细记载补领恩赏银数额以及补领时间等内容。

由于在清册中会详细记载有关发放恩赏银具体数目、官兵借钱数目，故此通过分析《黑图档·咸丰朝》中记载的清册档案，可以了解到清代咸丰年间盛京地区的赏恤制度。如档案《掌图记佐领岫云等为造送发放恩赏银钱清册事呈请盛京将军衙门》中记载：“照依前任将军禧奏定，以制钱一串抵银一两散放，核计按年所收制钱，足敷应放之需，有盈无绌，如此变通，核实办理。于种地业户可免交银折耗之累，于世仆旗丁仍不失优恤之意，每年且可节省正款银三万余两。……就近收存各城旗庫，以备抵充各项赏恤。”[24]可见，在清代咸丰年间财政紧张的情况下，会采用赏银折合制钱的方式，这种方式既可缓解百姓交银压力，抚恤旗人，还充裕了国库。

3.3 有关发放俸饷的清册档案。关于官员的俸饷在《黑图档·咸丰朝》中也是有档案详细记载的。如档案《档案房为造送各员职名及应领俸饷米豆数目清册事呈请咨盛京户部》中记载：“本年秋季应领俸：佐领三员各应领……堂主事一员应领……食六品俸内管领一员应领……六品司库一员应领俸米……于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内准盛京户部来开仓存豆较多请将食俸官员应领米内 放一成，共应领俸米……以上通共应领俸饷米……相应将各员职名及应领俸饷米豆数目，逐一分晰，造具清册二本咨送盛京户部。”[25]又如档案《盛京内务的为造送官员应领俸银清册是咨盛京户部》中记载：“档案房呈明年春季应领俸银，佐领三员各应领俸银……”[26]可知，清代咸丰年间盛京地区官员的俸饷一般是以春秋两季进行发放的，在发放时需要详细记载各官职人员数量以及领取的俸饷数量。

此外，对于新补放的人员其饷银的领取也需要造具清册，对其领取情况进行详细说明。如档案《掌图记佐领岫云等为补领新放牧丁扎得布饷银事呈请咨盛京户部》中记载：“查本属三旗内管领下仓掌牧丁各项匠役等，应领咸丰元年秋季饷银业经造册，于本年六月二十二日咨部在案，今牧丁庄连城于本年六月二十五日病故，将所遗之缺于本年七月二十日拣放苏拉扎得布充补，查向例咨送钱粮册档以侅兵故者，故兵食饷于八月初一日以前补放，新兵并无底饷者准新兵支领饷银历经办理在案，今将无底饷新放之牧丁扎得布系在八月初一日以前补放，例应补领八月饷银七两，造具补领银饷满汉合璧清册二本，出具印领。”[27]

由此件档案可知，当有新补任的相关人员需要补领其饷银时，由于其不在原本的关领名单内，所以需要另造具清册列明其补领的信息，并“出具印领”以证明其真实性。有关俸饷的清册中详细记载了某一季度各类官职人员数量，其俸饷数量，以及官员变动也会有所体现，有助于我们对清代地方官僚制度有进一步的了解。

3.4 有关工程项目所用银两的清册档案。在清代咸丰年间关于工程用银也需要造送相关所用银两的清册。如档案《盛京工部为造具大清门前西照壁等处维修工程所需工料银两清册事》中记载：“营缮司案呈本部具题内阁工料抄出，该臣等会议得盛京将军宗室奕等 称，准工部咨开等奏会同勘 盛京大清门前照壁、文德坊、武德坊、文溯阁后宅门等需值宿房，各工部情形派员赴紧修理一折内阁奉朱批工部知道，钦此相应抄录原奏移咨盛京将军……项应修各工部照例先行造册题佑工，核实造具结题销等，因随节令拣 承修之骁骑校际德六品官袁国信照依佑计做法造具清册……需工料银二千五百七十六两……今据盛京内务府等估需工料银二千五百七十六两……”[28]在相关工程开始之前，工程的负责人需要根据旧例做法进行工程款项等估算，将所花费的银钱造具清册呈送给盛京内务府进行审核拨款。

3.5 有关官兵借钱的四柱清册。清代咸丰年间盛京地区在官兵管理上也有人性化的一方面，例如对于没有资格领取红白事赏银，但确实“无力措办”红白事件的官兵可以申请领取“借银”，并且不设利息。如档案《盛京内务府为造送官兵借钱数目清册事咨总管内务府》中记载：“查得乾隆七年四月初十日准都虞司来文，内开经王大臣等奏准，将军存正项银两动用三千两，该处所属骁骑校库使催长领催执事人兵等有不应得恩赏者，遇红白事件实是无力措办，准借给五个月钱银，遇有进京送差打等项差役准借给三个月钱粮，不要利息，具按两季钱粮……将收遇银两数目逐一分晰，造具汉字清册一本。”[29]

4 结语

综上可见，《黑图档》作为盛京内务府、盛京将军衙门、盛京五部及其他部门间往来的公文抄件，其中记载的钱粮清册档案详细呈现出造送时间以及内容，为清代政治、经济等方面研究提供最原始、最翔实的第一手史料，通过分析《黑图档·咸丰朝》里的钱粮清册档案，我们不仅能够深入了解咸丰年间盛京地区的经济情况，同时也可以进一步深化清代档案史、经济史、人口史、社会史和区域史、人口史、社会史和区域史等领域的相关研究。清代清册档案的研究，不仅可以使我们对清代地方档案制度有进一步了解，更为重要的是可以从清代清册档案的内容出发，进行更为深入的文本分析，挖掘当时清代社会、政治、经济、人口等诸多方面的历史信息，还原历史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