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背景下乡村人才振兴的路径探析*

刘春怡

（吉林工程技术师范学院，吉林 长春 130052）

1 问题的提出

党的十九大指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做好“三农”工作的总抓手。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要求优先发展农业农村，全面推进乡村振兴。2020 年底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再次强调，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是“三农”工作重心的历史性转移，要举全党全社会之力推动乡村振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乡村人才振兴的意见》表明，乡村振兴，关键在人。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推动乡村人才振兴，把人力资本开发放在首要位置。因此，深入研究乡村人才振兴问题，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决胜保障，既是中央部署的工作要求，也是基层实践的迫切需要，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2 乡村人才振兴的界定

广义上，乡村人才是指从事农村生产、经营、服务、开发、科技等方面的各类人才，如农业生产经营人才、农村第三产业营销人才、农村公共服务人才、农村卫生治理人才、农业科学应用人才。狭义上，乡村人才是掌握农业专业知识为主的知识群体，他们将知识运用到实践当中提高农作物生产力，与农民打通关系并拓宽农产品市场渠道，实现乡村的脱贫攻坚、创业致富，常年站在农村经济建设的一线，在乡村振兴方面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能为新型的现代化农村建设作出突出贡献。

乡村人才包括农村土专家、田秀才，种植养殖加工能手，农民专业技术协会人员，从事运输、营销和中介服务行业的农村经纪人，技术精湛的能工巧匠、农民企业家，带领农民致富成效明显的农村干部，返乡创业的毕业生、知识分子、打工青年等生产经营活动的人员。这些人才一般都有一定程度的文化水平和专业技能，并在各自岗位上成绩显著。他们是农业科技推广队伍的主体，也是农村实用人才队伍建设的中坚力量。要拓宽农村社会事业管理和社会服务的乡土人才渠道，其中还包括农村信息通讯员、民办老师、民间艺人、民间医师等。

毋庸置疑，实现乡村文化振兴、生态振兴、产业振兴、人才振兴与组织振兴，人才振兴是关键。人才振兴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基石，是乡村振兴的组成部分，是乡村经济文化建设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引进渠道，是乡村振兴的人才基础。当前农村普遍教育落后，人才流失严重，出生在农村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大多会选择到城市工作定居，进一步导致农村人口素质逐年下滑。由于年轻人口的流失，人口老龄化问题突出，而乡村人才振兴是对乡村人才大需求有重要保障作用的人力资源供应计划。

3 我国乡村人才振兴的现状

我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出现了地区之间、城乡之间发展不平衡等各种问题。正是这种城乡二元结构体制导致农业发展滞后、不平衡、不充分，突出表现为农业基础薄弱、农村发展滞后、农民增收困难。加之农村条件不好、生活环境差，缺少资金、制度政策、基础设施支持等原因，导致农村留不住人，吸引不来人。城市部分地区经济水平大幅提升，使得大量偏僻乡村的青壮年进城务工为家庭创收，这样也就使得乡村在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大量的人才外流，农村出现了老龄化、弱势化、空心化等现象，导致乡村振兴所需要的人才力量严重不足，阻碍了乡村振兴战略的有效实施。人才总量不足，不仅不利于农业生产水平的提高，而且不利于农村经济结构的进一步优化调整[1]。

从我国人口总量结构的角度出发，农村人口总量的减少，是导致农村人口空心化的具体原因，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国家的重心主要放在以工业为主的城市，城市化进程飞速发展，忽视了农村各方面落后的现状，城乡收入差距加大，促使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离开农村向城市集中，城市相对完善的基础设施和高于农村水平的工资待遇，使得大多数农村人口选择了扎根于城市，早已适应了城市生活的节奏，常驻在城市。根据国家统计局及农业农村部数据，2018 年，我国外出农民工达17 266 万人，1979—2018 年平均增速高达2.1%。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农村人口净流出人数基本达到农村人口总数的六成以上，个别人口流出情况较为严重的村镇甚至达到九成以上。

从人口质量的角度出发，我国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发展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进城务工或经商成为许多农村劳动力人口的选择，农村劳动力实现了跨区域和跨行业的转移。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的持续流失，使农村的人口年龄比例失去平衡，农村人口老龄化加剧，劳动力质量不断退化，越来越多的中老年人口使农村经济发展失去活力，农村的基础教育逐渐落后，大多数的农村人口缺乏良好的教育，使得农村的人口优势受到年龄、体力、教育程度方面的制约，农村无法以自身的条件摆脱困境。当前，人才的不断外流让乡村日益呈现“空心化”状态，而人才资源是发展的第一资源，是当前实施和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保障。

改革开放后，随着农业现代化水平的提高，有限的土地使劳动力出现冗余，大批农民开始离开家乡前往城市。中国在城市化进程方面仅仅用了30 年就超过了西方200 年才能达到的水平，但消耗了大量的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农村的现代化进程停滞不前。据国家统计局调查，近几年全国城镇新增就业人数保持在1 300 万人左右，2020 年全国城镇新增就业人数为1 186 万人。放眼未来，农村人口流失的现象将会继续进行下去，至少仍将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中国农村发展报告2020》对未来城镇化发展做出了预测，保守估计到2025 年中国城镇化率达到66.5%，新增农村转移人口逾8 000 万人，未来五年会有0.8 亿人口进入城镇，农业就业人员比率将下降到20%左右。无论是有序流出还是盲目流动，这些数据无不揭示农村人口不断流失的状态[2]。

相关数据显示，乡村流失的多为年富力强、素质较高的优秀人才。一部分人为了寻找合适的工作岗位，获取更高的薪资报酬和更优的生活品质，选择背井离乡去城市务工，逐渐定居在城市；另一部分是不断求学的年轻学生，伴随学业的提升，逐步远离家乡；还有少数农村年轻人因为参军而离开家乡，奔赴其他地方，因而家乡也成了渐行渐远的故乡。选择离开家乡的人员，一般是具备良好的工作能力、身体素质和知识水平的青壮年。因为农村无法寻得合适的工作岗位，自己的能力才华无处施展，无法获得满足物质精神需求的生活资料，而离开了乡村。农村青壮年劳动力长时间的流失问题得不到解决，特别是农村优质人才得不到保留，导致农村人才长期处于弱势、缺乏竞争力的状态，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农村的落后，难以满足农村现代化模式的需求。

4 乡村人才振兴的路径

4.1 打破乡村发展的封闭性

要实现乡村人才振兴，打破村庄封闭性是重要前提。应最大力度地争取乡村人才，给予乡村人才入驻优惠政策，乡村人才与村民共同创造的财富应该合理分配。村民应学会配合乡村人才，共同协作开发农村生产，调动起本村人口与外来人才在村内生产工作方面的积极性。农村的土地相对于城市价格较低，利用闲置廉价的土地，吸引城市人口来农村购置房产。村委应完善外来人口的管理模式，使外来人才拥有部分参与村庄治理的权力，能参与到村庄治理当中来，淡化外来人才与本地农民的隔阂，培养起外来人才的主人翁意识，带动整个村庄的有序发展。村与村之间可以加强互动，建立一个交流体系，将各个村的人才聚集在一起，分享知识经验，共同参与农村的发展建设。

4.2 以新兴产业吸引乡村人才

产业的发展往往能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目前在乡村兴起的“互联网+农渔业+旅游”的电商发展模式，能够助力乡村的数字化经济建设，这种新兴的产业链能带来新的经济效益，从而吸引更多的人才进行管理、营销。在互联网技术不断成熟并普及到社会层面的当下，互联网经济已经成为社会经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3]。电商农业随之兴起，应发展电商农业，鼓励乡村人才投入到电商农业的营销中去，充分利用我国各类通信软件或电商平台，比如微信、淘宝、抖音等传媒软件平台发展电商农业的营销模式，电商农业相对于传统农业具有推广经济成本低廉、传播速度快、普及度高、突破空间局限等特点，相对于传统农业更有机会达到销售广、收益高的效果，成为如今我国乡村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这种电子商务的商业模式就是利用互联网技术促进农村经济的发展和进步，完全符合乡村现代化的要求。将乡村人才投入电商农业，形成一个专门的职业，使电商农业成为乡村的特色产业，能够极大地推动乡村服务业的发展。

在乡村振兴战略的推动和支持下，需要乡村人才创建乡村独有的农业品牌，并发挥聪明才智创新品牌农业，不能固步自封[4]。目前，发展创意农业应合理地配置和利用乡村的资源，带来乡村现代文化附加值，提高人们对乡村的好感度，改善人们对以往乡村的刻板印象。开通诸如此类的乡村人才特色农业就业的渠道，能够使得乡村地区的乡土文化与城市地区的现代文化相互结合并融入到整个产业当中，从而实现农业的现代化发展。

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总体提高，随之而来的是旅游业的兴起，应鼓励乡村人才投入到乡村旅游业的发展当中去。在乡村振兴的推动和支持下，乡村旅游业要抓住机遇，吸引乡村人才在旅游业方面就业，运用聪明才智充分了解乡村当地的生态资源、人文环境等实际情况，分析乡村旅游的价值，进而建设乡村旅游景区，乡村人才可以参与其管理，吸引游客、服务游客，促进乡村当地旅游业的发展。乡村旅游业也会带动乡村农业的发展，更能促进乡村生态的建设，提高乡村的生态价值，使其符合我国绿色环保的发展要求，促进乡村产业的长远发展，提高经济水平。

4.3 培育乡村复合型人才

乡村人才结构较单一，以农业型为主，总体上缺乏经商能力，没有自主营销的意识，而乡村经济的全面发展，更需要集技术、管理、经营于一体的复合型人才。可以结合产业发展的需要，进行乡村复合型人才培育。

1）展开创业型农民培训。教授农民现代商业知识，提高农民的经商能力，从而提高其创业水平[5]。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切实指导和提高农民的创业能力，培育创业型农民的营销能力，使创业型农民形成新型的就业观念，农民的创业能力关乎农民的经济水平和生产效益。运用资源和技术支持扩大种植户、养殖户的生产规模，提高生产管理水平，同时创办农产品企业，使农产品生产采取符合现代化要求的标准化、专业化、产业化、规模化的生产经营模式，并通过乡村创业带动乡村就业，充分挖掘和拓展乡村农业的就业潜力。

2）展开新型特色产业农民培训。在乡村振兴的战略背景下，乡村旅游、电商农业、创意农业等乡村特色产业需要一定的劳动力，对农民进行工作实训，提高农民对于乡村特色产业的就业能力，以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6]。同时，鼓励人们根据本地乡村产业特别是农业经济发展和乡村治理能力的实际情况，自主发起新型特色产业农民的培训并开发特色职业岗位，尽可能让更多的农民有就业的机会，并且引导培训后的农民就近就业、本地发展。

4.4 培养新型职业农民

丰富新型职业农民基本内涵，科学遴选培育对象[7]。一是矫正对农民的传统认知，跳出“农圈”选育人才，将那些虽是“非农户口”却愿意或正在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的各类人员纳入其中，拓展培育对象。二是根据新型职业农民职业类型的分化、职业水平的高低、从事产业的类别等细分培育对象，促进部分省市县分工协作，分类分级开展精准化培育。三是完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数字档案，实现培育对象信息管理的智能化，同时建立数据整合机制、共享机制、动态管理机制，有效避免重复遴选、多头遴选等问题的发生，切实提高培育对象遴选工作的针对性、准确性与实效性。

优化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架构，开启高质量发展新局面。要科学布局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规格、梯次与结构，形成“内外协同、纵横交错”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体系[8]。一是微观上要以终身教育理念为指导，帮助新型职业农民做好职业生涯规划，强化职业理想“萌芽期”的教育引导，扩大其成长空间，打通发展通道。二是宏观上要跳出固化思维，创新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从实现农业产业现代化发展对人才的需求出发，倒逼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改革，促进“产业链—人才链—教育链”的有机融合。三是纵向上要规范拓展从低级到高级的多路径“进阶”渠道，实现“初级—中级—高级”的“三级贯通”。四是横向上要促进“普教—职教—成教”的“三教统筹”，实现对生产经营型、专业技能型和专业服务型人员培育的“三类协同”，积极探索“高素质农民培育衔接学历提升教育”的方法[9]。

4.5 鼓励社会人才投身于乡村建设

1）定向引进乡村人才。明确培育新型乡村人才的对象，鼓励青年大学生返乡接收新型职业培训，参与农村经济建设，充分发挥所学知识实现乡村创业；为那些愿意返乡创业的人才创造机会，提供就业平台，开通人才回流的渠道；用优惠政策吸引一批年轻人才定居农村，大力支持流失的农村劳动力返乡创业，如工人、大学生、退伍军人等。因地制宜、统筹规划出台一系列支持返乡创业的政策并进一步完善，让人们更积极地参与到返乡创业当中，营造良好的乡村创业环境，充分发挥政策的宏观调控能力，引导更多的人以资金、项目、宣传等形式参与到乡村创业当中，为推动乡村人才振兴发挥积极作用[10]。

2）强化乡村人才队伍建设。加强乡村治理队伍和乡村技术队伍的建设，严格按照专业的管理模式进行人员编制，通过制度约束不良作风，完善考核制度，做到多劳多得、公平分配，提高队伍办事效率。实施农村强基工程，展开切实的培训，提高乡村基层的专业水平，将处在农村建设一线的工作实践作为考核、培养人才的重要目标，对于成绩突出的人才队伍或干部个人应该提拔，形成人才在农村基层流动的通道。提高乡村人才队伍的培养质量，尽可能地将高水平的农业科技人才吸引到乡村人才队伍当中，为乡村农业的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农村地区应当建立健全的人才管理机构，随时掌握乡村人才的动向，为当地青年人才的创业就业提供服务和支持，完善对当地农村人才队伍的整体规划和指导，充分发挥内生型、嵌入型等各类人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