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例猫马醉木中毒引起急性肾脏损伤的临床诊治

连心圆，刘海林，张晓远，张雪松，杨雪松，刘红霞，郭庆勇*

（ 1． 新疆农业大学动物医学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2 ；2． 北京农业职业学院，北京 102442 ； 3． 北京十里堡关忠动物医院有限公司，北京 100020 ）

急性肾脏损伤（acute renal failure）是指肾脏在短时间内突然失去其原有功能，导致身体无法正常将各种代谢物质排出体外[7-8]。临床中由中毒导致急性肾脏损伤的病例很多，但由马醉木类植物引起中毒病例的相关报道较少。随着近些年养宠知识普及，临床中百合花类和感冒药（对乙酰氨基酚类）导致中毒的病例数量呈下降趋势，但对于杜鹃花科毒性的科普仍有所欠缺。超声检查作为肾脏疾病诊断的一个重要方式，近年来受到宠主和宠物医生的推崇，成为临床发生此类疾病辅助诊断的重要依据。文章报告一例猫杜鹃花科马醉木中毒引发急性肾脏衰竭病例的临床诊断和治疗经过，以期为相关疾病的临床诊疗及宠主日常预防提供参考。

1 病例资料

布偶猫，雌性，体重4.7 kg，1岁龄。主诉家中一周前新购买植物马醉木，患猫喜欢啃食；2 d前患猫开始出现恶心呕吐、精神沉郁、不食等症状，随即送医就诊，诊断为急性肾脏损伤、胰腺炎。经治疗后仍持续无尿，血钾、血尿素氮持续升高，并出现皮下水肿，随即转至我院就诊。

2 检查结果

2.1 患猫临床检查结果

患猫体温38.8 ℃，心率160 次/min，呼吸45 次/min，可视黏膜粉色，患猫继发皮下水肿，皮肤呈“面团样”。首诊医院进行常规输液与利尿治疗后，尿量仍然持续低于0.5 mL/(kg·h)，判定患猫为肾脏损伤无尿期[9]。

2.2 患猫血液学检查结果

2.2.1 患猫血常规检查结果（见表1）

表1 患猫血常规检查结果Tab.1 Blood routine test results of sick cat

由表1 可知，患猫中性粒细胞和单核细胞数高于参考范围，嗜酸性粒细胞和嗜碱性粒细胞数低于参考范围。

2.2.2 患猫血液生化检测结果（见表2）

表2 患猫血液生化检测结果Tab.2 Blood biochemical test results of sick cat

由表2可知，患猫血糖、肌酐、尿素氮、磷离子等项目指标均高于参考范围，其中肌酐高于参考范围十几倍，钙离子则低于正常范围，提示患猫肾脏出现严重损伤，根据2019年IRIS肾病分级指南可将其分至肾病4期。

2.2.3 患猫血气检测结果（见表3）

我真的好想好想去爱你，去保护你！尤其是知道你那颗脆弱的心受过伤害之后，觉得你更应该得到阳光般的温暖。可是我跟女友只是暂时分开，有一天她回来找我时，见我们在一起，她一定会伤心难过！我怎么向她交待？可是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你的一片真心？想到这里我的心很痛苦，但我的确不能为你做出任何承诺，只能用朋友的方式来让你依靠！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女朋友受失恋的心伤！

表3 患猫血气检测结果Tab.3 Blood gas test results of sick cat

由表3可知，患猫钾离子、尿素氮、血糖均高于参考范围，钠离子、酸碱度、碱剩余均低于正常范围，提示离子紊乱严重，机体出现代谢性酸中毒[10]。钾离子升高极易造成心脏停搏，严重危及生命[11-12]。

综合上述血液学检查结果可知，患猫的钾离子、血糖、肌酐、尿素氮、磷离子、中性粒细胞和单核细胞等指标均高于参考范围，其中肌酐和尿素氮指标高出正常值十几倍；而钙离子、钠离子、酸碱度、碱剩余则低于正常范围。提示高钾血症和氮质血症严重。

2.3 患猫影像学检查结果

患猫所查部位剃毛后，仰卧位保定进行B 超检查，结果见图1～图4。

图1 患猫超声检查结果（左肾）Fig.1 Ultrasonic examination results of sick cat (left kidney)

图2 患猫超声检查结果（近端输尿管）Fig.2 Ultrasonic examination results of sick cat (proximal ureter)

图3 患猫超声检查结果（肾盂）Fig.3 Ultrasonic examination results of sick cat (renal pelvis)

图4 患猫超声检查结果（胆总管）Fig.4 Ultrasonic examination results of sick cat (common bile duct)

由图1～图4可知，患猫膀胱中度充盈，壁平滑，厚度约2.1 mm。左肾明显肿大，大小为57.4 mm×35.8 mm，轮廓欠平滑；皮质12.9 mm，回声欠均匀，可见头内侧局部皮质缺损；皮髓质分界清晰，局部憩室扩张，肾盂（5.0 mm）及近端输尿管（5.9 mm）扩张。根据肾脏变化特征提示急性肾功能损伤等。右肾缺如未能扫查，为单侧肾（即单侧肾缺损或单侧肾未发育），无特异性临床症状或体征指标提示。肝脏厚度约1.9 mm，内部透声性尚可；胆总管3.4 mm，外周软组织回声轻度增强，呈腹膜炎征象。子宫、卵巢及胆囊壁增厚、水肿，提示急性胆囊炎等。胃内可见少量液性无回声，十二指肠降部可见少量液性无回声，蠕动迟缓，其余肠腔空虚；结肠肠腔内可见弧形高回声，伴后方声影；胰腺左叶厚度约6.5 mm，胰管内径约0.6 mm，轮廓平滑，实质回声均匀。该报告提示不排除因急性肾脏损伤所导致。

2.4 患猫诊断结果

根据主诉和马醉木属植物毒性分析，参考患猫血液学检查结果，并根据超声检查中患猫左肾明显肿大、局部皮质缺损及憩室、肾盂、近端输尿管扩张等图像结果，通过对上述结果进行综合分析后，高度怀疑该猫患有中毒性急性肾损伤。

3 治疗

由于患猫已出现严重的高钾血症、氮质血症以及代谢性酸中毒等问题，与宠主沟通后，随即准备对患猫进行血液透析治疗。

血液透析治疗原则:降低血液尿素氮、肌酐、磷离子的指标，调整机体电解质平衡，利尿降压，控制并发症[13-15]。

根据体重选择合适的双腔导管进行中央静脉插管后，开始进行血液透析。透析共持续3 h，并在透析的第1 h和第3 h 时分别进行血气检测，透析时的血气检测指标变化情况见表4。

表4 透析治疗前、后患猫血气检查结果Tab.4 Blood gas test results before and after dialysis treatment of sick cat

由表4可知，通过血液透析后，患猫肌酐和尿素氮数值由原来的无法测量降至参考范围内，血糖、酸碱度等指标也恢复至参考范围内，离子紊乱和机体酸碱度得到纠正，高钾血症和氮质血症消失。

第2 d患猫有少量排尿，肾脏指标出现反弹，由于当日有产尿，宠主决定不再进行后续透析治疗。给予内科输液疗法治疗:静脉注射0.9%氯化钠注射液60 mL、注射用头孢曲松钠50 mg/kg；静脉注射0.9%氯化钠注射液15 mL、5%葡萄糖注射液15 mL；静脉注射0.9%氯化钠注射液15 mL、注射用奥美拉唑钠2 mg/kg；静脉注射0.9%氯化钠注射液15 mL、乌司他丁0.5支；静脉注射乳酸钠林格溶液200 mL、葡萄糖50% 10 mL、代谢强15 mL、氯化钾4 mL；皮下注射复合维生素B族0.45 mL。口服胺肾（主要成分:天然氨基酸和肽，北京天尔乐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肾利磷（主要成分:碳酸镧等，塞恩维特股份有限公司），均为每日两次，一次一粒。

第3～4 d，仍给予内科输液疗法。由于患猫贫血症状明显，建议宠主考虑输血进行治疗，宠主拒绝。口服药在前日基础上增加生血宝（主要成分:酪蛋白磷酸肽、甘氨酸铁络合物等，北京百林康源生物技术有限责任公司），每日2 mL。后续患猫体重和肾脏指标均已稳定，转回之前医院进行后续治疗。15 d 后电话回访，患猫恢复情况良好，体重稳定，食欲较好，精神状态恢复较好，肾脏指标趋于稳定，转为慢性肾脏损伤。需要每日进行皮下补液，尿液量较大。贫血情况得以缓解，胺肾、肾利磷和生血宝仍坚持每日服用。上述治疗结果表明，血液透析和内科输液疗法相配合后，治疗效果良好。

4 讨论

马醉木属植物含有四环二萜类毒素，此类毒素对猫呼吸系统具有影响，可直接作用于延髓的呼吸中枢和心脏，导致中毒动物持续发生低血压，机体内重要脏器的血液灌注不足，进一步导致血液中的含氮废物如尿素氮、肌酐、磷等指标持续升高，造成动物机体一系列的变化。本文中病例与以往马醉木中毒动物临床表现不同，该病例呼吸系统和心脏均未出现明显的受损状态，以肾脏受损情况最严重。

本病例经血液透析治疗并配合后期内科输液疗法治疗，治疗效果明显。但由于只进行了一次血液透析，毒素清除不够彻底，后期转为慢性肾脏损伤。因此血液透析通常以3～8次为一个疗程，具体视动物情况而定。透析失衡综合征是血液透析常见并发症之一，一旦出现即存在死亡风险，故进行血液透析时，医生应时刻注意患猫状态。

肾脏超声可在无痛、无损伤的状态下对患病动物进行检查。正常状态动物进行超声检查，肾囊、外皮质、内髓质和集合系统均可被看到，但出现急性肾脏损伤时，由于肾小管阻塞、肾小球毛细血管渗透性降低等原因，肾脏通常会出现平滑性增大，肾皮质和外髓质的回声明显增加，导致正常的皮质-髓质清晰度丧失。此外，肾脏血流阻力也可反映急性肾损伤的程度，在急性肾脏损伤期，肾内血流阻力升高，间质水肿加重，血流阻力升高，有时肾内动脉在舒张期可以没有血流。

输液疗法是临床针对肾脏损伤应用最多的治疗方法，包括对因治疗（针对病因的特异治疗方法）和对症治疗（对患肾脏衰竭的猫纠正水、电解质、酸碱平衡紊乱的支持疗法）。但此方式对急性肾脏损伤的患猫作用不是很理想，对慢性肾脏损伤的猫治疗效果比较明显。对于常规内科输液治疗难以见效的急性肾脏损伤动物，血液透析无疑是其最有效的一种治疗方法。通过本文中病例的治疗过程可知，血液透析可在短时间内清除血液中多余的含氮废物，快速纠正机体的电解质浓度和酸碱度。有报道称，血液透析治疗猫急性肾脏损伤的存活率为60%，此数据非常接近人类采用血液透析法治疗急性肾损伤的数值。因此，血液透析对于治疗急性肾脏损伤，尤其是中毒所导致的肾脏损伤的意义重大。

5 结论

急性肾损伤通常会在极短时间内对肾脏造成极大的损害。与单纯进行输液疗法相比，输液疗法与血液透析疗法配合对于中毒性肾脏损伤的作用效果更加明显，可在短时间内清除血液中多余的含氮废物。预防中毒性肾损伤的重要性大于治疗，宠主应在日常饲养中尽量避免让宠物能接触到有毒物质，一旦发现宠物发生误食后，应及时送往正规动物医院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