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北部湿地旅游服务研究——以避暑山庄湿地为例

成福伟，钱海涛，李海月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 旅游与航空服务学院，河北 承德 067000）

国家把京津冀北部，主要指是河北省张家口、承德地区，此区域也是国家界定的京津冀水源涵养区、生态环境支撑区，这些地区面临经济增长和生态保护协调发展的挑战，使得该区域以旅游业为主的第三产业发展必然性进一步增强。该区域湿地旅游资源丰富。湿地是地球上独特的生态系统，是人类最重要的环境资源之一。湿地的蓄洪给水、调节气候、减轻土壤侵蚀、促淤造陆、降解环境污染物、维护生物多样性、为人类提供旅游娱乐场所、利于碳达峰碳中和等功能是其它生态系统所无可比拟的。在京津冀一体化背景下，加强对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的保护和科学合理的利用,实现可持续发展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因此，有必要对京津冀北部湿地旅游资源服务现状进行调研分析，以最大限度合理保护和可持续利用该地区湿地资源，增进区域居民福祉。避暑山庄作为武烈河畔湿地、世界最大的皇家园林和国家5A 级景区，是该区域旅游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避暑山庄湿地是京津冀北部具有代表性的湿地旅游资源，本文即以其为例进行京津冀北部旅游服务状况研究分析。

一、相关文献综述

（一）关于湿地旅游资源服务的研究

M.Khoshkam 等人认为居民与湿地间复杂的关系仍然是自然环境成功利用的障碍，人类与湿地环境的友好行为可促进湿地游客数量增加。[1]Pramod Lamasal 等人以尼泊尔西部的Ghodaghodi 湖为例，探讨了湿地旅游资源保护的必要性和适用性，还找出了影响湿地访客率和最大付费意愿的因素。[2]J.P.Reeves等人在COVID-19 大流行期间对英国湿地游客中心进行了健康资源的定性分析，得出英国湿地中心用户广泛和相对突出的使用原因，以及相关的感知健康效益；湿地生物多样性、非生物性质和良好的便利设施不仅是利用湿地自然环境促进健康的重要品质，还提供重要的环境协同效益。[3]I.Egresi 等人依托斯里兰卡最广阔的湿地之一，进行湿地旅游背景下影响居民旅游发展支持度的研究，发现性别、年龄、就业(是否与旅游相关)、居住(湿地内外)、与游客的互动、对旅游发展现状的满意度等6 个因素可以预测旅游发展的支持度。[4]李悦铮等人提出湿地旅游资源评价指标体系，并以盘锦市为例，从旅游资源、区域条件及区位特征三个方面对湿地旅游的资源进行分析评价的应用尝试。[5]

（二）关于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的研究

刘海莹较早对京津冀湿地资源中的塞罕坝湿地资源保护和可持续发展进行了分析。[6]位于河北保定境内的白洋淀总面积366km2，是华北平原最大的淡水湿地，被誉为“华北之肾”，其沼泽和水域等生态系统是鱼类、鸟类在华北地区中部最理想的栖息地之一，目前已建成湿地公园，但水质依然令人堪忧。[7]彭平平等对北京、天津两个城市就公众对湿地的感知情况进行了问卷调查，并采用单因素、多因素方差分析法，对京津两地的公众湿地感知差异及影响因素进行分析，研究结果表明，京津地区公众湿地感知不存在显著差异，不同社会特征、不同旅游经历和不同消费特征的公众湿地感知存在显著差异。[8]石宝军等对衡水湖湿地研究表明，合理的保护和开发衡水湖是实现湿地生态资源可持续利用的战略目标。[9]杨智勇调查了内蒙古生态旅游资源的基础上进行生态旅游资源区域划分，从区位优势和产业规模方面对内蒙古生态旅游进行剖析，从劣势和胁迫两个方面分析内蒙古生态旅游发展的内外部影响因素，最后分别对敕勒川现代草原文明核心区、环京津冀草原风情旅游区、大兴安岭全生态旅游区和阿拉善秘境探险旅游区提出相应的发展建议。[10]

（三）关于避暑山庄湿地旅游资源服务的研究

霍云星、刘思岩从新时期旅游热的背景视角对避暑山庄资源保护与开发进行了分析。[11-12]吕娟等分析了避暑山庄自我形成的协调而完善的水系结构，指出由于其古水利工程年久失修，持续干旱，河湖水量锐减，造成水资源短缺、水污染、水环境恶化等问题，降低了避暑山庄的文化品位和旅游资源价值，阐述了避暑山庄水系及古水利工程的历史变迁，分析指出山庄水系存在的问题，介绍了为修复古水利工程，重现皇家园林风采所采取的修复对策与工程措施。[13]

上述相关文献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大量可借鉴的成果。但现有文献也存在以下不足：（1）虽然关于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服务的研究较多，但是由于研究者的关注点不同，至今还没有明确提出对避暑山庄湿地旅游资源服务的研究，尤其避暑山庄湿地定性定量相结合分析生态旅游的文献少见。（2）虽然很多学者已经对旅游资源的划分中提到了湿地，但从旅游服务角度对京津冀湿地资源的关注较少，对人工湿地关注更少。为此，本文将以地处京津冀水源涵养区和生态服务功能区的承德避暑山庄湿地这样的湿地旅游资源富集的旅游目的地作为研究对象，研究其目前景区服务、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等状况，以便为我国京津冀战略构想下产业布局的合理性，旅游资源利用的可持续性，湿地旅游资源的利用开发科学性给出意见和建议。

二、核心概念界定与避暑山庄湿地现状调查

（一）核心概念界定

湿地资源服务。本文湿地资源服务指的是湿地在观赏游憩资源、生态环境资源、人文环境、自然环境与安全、所在景区设施与服务质量等方面对人类生活水平和福祉的服务。为方便研究和比较，本研究的湿地资源服务的因子选取了旅游景区的通用因子，包括交通、卫生、安全、文化、吃住娱购、人员设施等方面服务。

避暑山庄湿地。承德避暑山庄，又称“热河行宫”，座落于京津冀北部河北省承德市，占地564 公顷，始建于1703 年（清康熙四十二年），历时近90 年建成，主要分为宫殿区和苑景区两部分，宫殿区位于山庄南部，紫禁城的缩影，苑景区又分湖泊区、平原区和山岳区。避暑山庄选址和总体设计，完全借助于自然地势，因山就水，顺其自然，同时融南北造园艺术的精华于一身，也是富含旅游资源的湿地。避暑山庄湿地主体为人工湿地，其中湖泊总面积57 公顷，此外还有山泉等零星水体分布。以湿地视角研究避暑山庄，更能体现其山水浑然天成的园林艺术水准，突显保护山庄自然与古迹宝贵资源的紧迫。为了方便和景观的整体性考虑，本研究中的避暑山庄湿地包括避暑山庄湖泊区、山岳区、平原区、宫殿区。加之避暑山庄湿地中湖泊、溪泉、山岳、平原融合自然，故本研究服务因子名称和普通旅游景区的服务因子名称相同，并不影响研究分析。

（二）湿地服务现状调查情况

调查实际回收1588 份，其中有效问卷1491 份；网络调查问卷共回收50 份，其中有效问卷24 份。总计有效问卷1515 份，有效问卷率为91.82%。用SPSS 等软件和灰色关联度分析、文本分析等方法对数据进行处理分析。本次调查Cronbach’s Alpha 系数为0.779（α>0.6），可见此次调查数据具有较强的可靠性，说明本次研究的样本信度高，内部一致性良好。

三、分析与结论

（一）样本湿地旅游服务状况

交通服务：半数游客对来避暑山庄湿地途中引导标识设置情况不持满意态度。72.28%的游客采取步行的方式游览避暑山庄。68.31%的游客满意避暑山庄内景点路线安排，7.72%的游客不满意景点路线安排。

卫生服务：72.48%的游客满意避暑山庄内卫生设施，10.49%的游客不满意避暑山庄内的卫生设施。85.94%的游客对避暑山庄内卫生环境持满意的态度，仅有2.57%的游客不满意避暑山庄内卫生环境。

安全服务：选择其它选项的游客占总人数的比例最大，为53.07%，其次，选择失足落水的人数占26.34%、设施陈旧、森林火灾所占比例相当，分别为13.47%和11.09%。

文化服务：53.66%的游客选择自己游览，18.81%的游客是在亲朋好友的带领下参观的，14.65%的游客选择跟团旅行，10.69%的游客花钱请导游游览，不足3%的游客租用导游器游览。66.34%的游客认为需要发放宣传手册，这样对于了解样本湿地有很大的帮助。五成以上的游客还是希望引进一些民俗活动，充分感受当地的民俗风情。五成以上游客认为样本湿地宣传不到位。

吃、住、娱、购服务：56.04%的游客满意周边的吃、住、娱、购情况，13.86%的游客不满意周边的吃、住、娱、购情况。

人员及设施服务：63.17%的游客对样本湿地员工服务持满意的态度。71.48%游客对样本湿地内公共服务设施（长椅、凉亭等）满意，仅有不足1%的游客持很不满意的态度。

（二）游客满意度分析

灰色关联分析克服了数理统计方法追求大样本和数据须服从典型分布规律等固有弱点和强假设，通过对系统动态发展变化态势进行量化比较分析，反映各因素间的远近次序和空间分布规律，关联度就是用来衡量关联性的大小程度，描述系统发展过程中因素间相对变化的情况和相关程度。本文构建服务质量影响因子的灰色关联度体系，如图1 所示。

图1 湿地景区资源服务质量影响因子的关联体系

首先要对被研究对象进行定性分析，确定参考因素序列和比较因素序列，确定参考序列；其次对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转换为可比较的数据序列，采用的原始数据变换方法是均值化变换；最后通过求差序列、求两级最大差与最小差、求关联系数、计算关联度、排关联序。计算得公共服务设施满意程度0.7966；卫生环境满意程度0.7923；卫生设施满意程度0.7869；景点路线安排满意程度0.7839；工作人员服务态度满意程度0.7310；样本湿地文化宣传满意程度0.7176；吃、住、娱、购满意程度0.7081；引导标识满意程度0.6720。由以上本文所得出的“优劣”关系可见，游客对样本湿地内公共服务设施情况的满意度最高，对来样本湿地路途中引导标识的满意度最低。

根据以上数据分析，本文针对“您对来样本湿地途中引导标识的满意程度？”这一问题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发现这一问题游客满意度很低的原因如下：一是样本湿地外部交通引导标识设置位置不明显，不易于游客观看；二是很多引导标识破损严重；三是引导标识间隔距离太远。

（三）旅游原因及意见建议分析

1.游客来样本湿地旅游原因分析

本文采用文本分析法对这部分进行了分析。文本分析法属于“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研究手段，通过客观、全面的定性分析，将文本里的文字内容变更为数据反映的分析结果，从中推导出有实际价值的结论并进行合理预测。借助Rost content mining 软件对问卷开放性问题提取高频词汇，总结游客来样本湿地的原因。生成标签云图可以直观地看到游客来样本湿地原因的主次程度，如图2 所示。

图2 游客来样本湿地旅游原因词标签云图

进行语义网络分析，生成网络关系图，如图3 所示。

图3 游客来样本湿地旅游原因网络关系图

由上可见：第一，游客来样本湿地的原因很集中，以娱乐、游览为主，以慕名、景美等为辅。第二，目前，娱乐休闲游是国内外游客来样本湿地旅游的主要动因和发展方向，景区的名气、景色、文化、季节等对游客旅游动因有很大影响。

2.游客对样本湿地资源服务意见与建议分析

利用Excel 软件对问卷开放性问题进行梳理，得到游客对样本湿地资源提出的意见主要是门票价格高、危险地带防护力度不够、路面不平整。分析其原因，据调查，门票已经实行淡旺季双重价格，但是对游客告知还不够充分，有些危险地带设立的安全警示牌不足。景区内部与景区周围部分路面修复不及时。

（四）主要结论

1.此次调查人群主要集中在我国大陆地区，大陆地区人群占总调查人数的97.03%，港澳台人群为0.40%，国外人群为2.57%；且90.89%的游客集中在国内北方城市，6.14%的游客来自国内南方城市。

2.分析计算结果表明，样本湿地资源服务满意度由高到低排序如下：公共服务设施满意程度>卫生环境满意程度>卫生设施满意程度>景点路线满意程度>工作人员服务态度满意程度>样本湿地文化宣传满意程度>吃、住、娱、购满意程度>引导标识满意程度。

3.通过分析，需要对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服务的交通、环境、安全、文化、吃住娱购、人员设施、其它等方面进行改进。

交通服务是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服务提升的催化剂。提高引导标识明显度，缩短引导标识间距。在高速路、十字路口等关键位置设立明显引导标识，既可让游客清楚旅游路线，又可扩大对如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的宣传。样本湿地部分引导标识破损严重，应及时检查修复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破损的引导标识。改进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观光车游览模式，放缓观光车游览节奏，增加观光车游览站点，使游客加深对更多景点的了解和体验。

卫生服务是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服务提升的美化师，应设立明显的卫生设施标志牌。

安全服务是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服务提升的保障。在湿地旅游资源水域和施工点设立足够的安全警示牌，开展隐患排查治理工作。加强景区安全生产培训教育工作，切实提高员工的安全意识和事故防范能力。

文化服务是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服务提升的灵魂。工作人员（如售票员）及时提供导游器及导游的信息，设立宣传手册展架，以满足部分游客的需要。引进具有当地文化特色民俗活动，既可给湿地景区增添生气，让游客一饱眼福，又可使这些文化遗产更好地传承发扬。

吃、住、娱、购服务是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服务提升的基础。及时检查整改不符合标准的吃、住、娱、购场所，改善配套设施环境。发挥新闻媒体等力量的监督作用，发现问题及时解决，提高游客满意度。

人员设施服务是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服务提升的关键。定期对服务人员进行培训考核，强化服务意识；实行社会监督员监督制度，提高服务质量。定期检查公共设施，及时维修维护。

适当降低京津冀湿地旅游资源门票、船票价格，更大力度让利于民。增加停车位数量，方便自驾游客停车。运用网络手段拓展市场，在官方微信平台上通过有奖竞猜、秒杀购票等活动拉近游客与湿地景区的距离。开展景区季节性特色游览活动，加大其宣传力度，建议推行分时、分地小长假模式，使京津冀湿地旅游“淡季不淡，旺季不乱”。

总之，以上分析是以京津冀北部样本湿地避暑山庄湿地为代表，以点见面，利于在保护好京津冀湿地生态系统的同时合理开发利用湿地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