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我国跨境清算体系新路径：基于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的安排

经济全球化发展离不开跨境清算体系支持。近年来区块链技术、分布式账本技术等的出现，加上我国对跨境清算安全性的迫切需要，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便成为我国央行数字人民币后的一项创新实践，该项目能显著提高清算效率、降低交易成本，支持开放性接入，能有效维护金融安全，是对当前我国跨境清算体系的革命性突破，展现出了广阔的应用前景。

引言

在跨境清算实践过程中，我国可分为本币跨境清算和外币跨境清算。人民币跨境清算主要依靠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ross Board Interbank Payment System，简称“CIPS”系统）完成，但CIPS系统直接参与者数量少，间接参与者通过国际结算系统（Society for Worldwide Interbank Financial Telecommunications，简称SWIFT系统）接入CIPS系统，在SWIFT体系下，CIPS系统很难有更大的突破。外币跨境清算主要为代理行模式，即在有代理关系的银行相互开立资金清算账户，通过借贷账户完成银行间债权债务清算，但该模式存在支付链条长、支付成本高、支付时效性差、支付透明度低等痛点。 此外，2020年3月，国际清算银行（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简称BIS）发布的《代理行的全球撤退》（《On the Global Retreat of Correspondent Banks》）报告显示，全球范围内代理行数量减少了大约20%，对发展中国家冲击较大，使得我国与部分国家和地区跨境清算难度和成本显著提升。加上中美关系影响，受美元跨境清算系统“卡脖子”的问题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影响我国金融安全。

区块链、分布式账本、智能合约等技术的出现促进了私人数字货币最先发展，随后各国央行启动央行数字货币研发。根据BIS 2021全球央行数字货币调查结果显示，调查样本中超过90%的央行已经开始央行数字货币研究。2014年，我国央行成立数字人民币研究所并正式启动数字人民币研究，目前已经完成了数字人民币研发、测试工作，并于2019年12月启动试点工作。截至2022年8月末，累计交易3.6亿笔，交易金额达1000亿元，数字人民币在零售端应用取得显著成果，但是跨境清算研究较少。我国“十四五”规划提出要“稳妥推进数字货币研发”，数字人民币白皮书提出要“探索改善跨境支付”，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积极参与数字货币等国际规则制定，塑造新的竞争优势”，我国央行于2021年加入香港金融管理局与泰国央行合作的Lion Rock-Inthanon项目，即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开启数字人民币跨境清算探索与尝试。但加入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能否克服当前跨境清算体系遇到的障碍，能否重塑当前我国跨境清算体系还未知，接下来本文将尝试探讨，为我国跨境清算事业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基础。

我国跨境清算体系现状

当前跨境清算体系概况

我国跨境清算分为外币跨境清算以及人民币跨境清算。对于外币而言，当前的主要清算模式为代理行模式，即汇款行、收款行或直接开立资金账户，或通过代理行间接开立资金账户，通过借记付款行、贷记收款行的方式完成支付指令，实现跨境资金的支付、清算。代理行模式涉及的金融机构包括付款行、代理行、收款行等，涉及的系统包括境内付款行行内清算系统、各国清算系统以及金融信息传输系统等。人民币跨境支付主要依托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大额二代支付系统，实现人民币跨区域、跨时区清算。

美元跨境清算体系及存在的困境

几十年来全球经济化发展形成了以美元跨境清算为主的国际清算体系。我国虽是全球第一大贸易国，但仍是以美元结算为主，因此，有必要梳理美元跨境清算体系。美元清算体系涉及的系统包括美元结清算的联邦储备通讯系统（Fedwire Reserve Communication System，简称FEDWIRE系统）、美国纽约清算所银行间支付系统（Clearing House Interbank Payment System，简称CHIPS系统）、SWIFT系统，SWIFT系统负责在付款行、代理行、收款行之间进行支付指令信息的传递，CHIPS系统负责全球美元跨境清算，FEDWIRE系统则负责美元的终局性结算。但在业界美元跨境清算存在如下问题：一是安全风险高。SWIFT系统已经实质性垄断，且被美国长期操控，而我国跨境清算依赖SWIFT系统存在严重风险隐患；二是清算效率低。跨境清算具备跨区域、跨时区、跨币种等特点，在代理行模式下支付链条长，代理行运营时间不统一，支付报文自动转换率低等影响跨境清算效率，完成一笔跨境交易大概需要2到3个工作日，在合规调查下，可能时长在7到30个工作日；三是清算成本高。代理行模式下涉及层层代理，代理行按照每笔交易收取一定的手续费、电讯费等。有学者研究结果显示，一笔100美元的跨境支付清算其成本大约为12美元，且在汇款过程中汇率波动风险，付款人完成一笔跨境交易付出的成本是其在国内费用至少10倍。

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及存在的困境

2015年以前，我国人民币跨境清算包括代理行模式、清算行模式、人民币NRA账户模式。2015年我国投产上线CIPS系统，该系统主要为跨境人民币业务、金融市场业务等提供资金清算服务，是我國重要的金融市场基础设施。CIPS系统运营后，我国跨境人民币业务不再由大额二代系统负责，由CIPS系统统一清算。CIPS系统将接入的参与者分为直接参与者和间接参与者，直接参与者在CIPS系统开立资金清算账户，通过专线接入CIPS系统开展跨境人民币清算业务，间接参与者通过其直接参与者代理实现人民币跨境清算，在这个过程中需要SWIFT系统完成支付信息传递。截至2022年，CIPS系统累计处理业务约1400万笔，累计处理金额约280万亿元，单日处理峰值约3.3万笔，单日处理峰值金额约6075亿元。CIPS系统是我国人民币跨境清算重要基础设施，进一步完善了我国跨境清算体系，然而在发展中出现一些瓶颈：一是CIPS系统多元化不足。根据CIPS公司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5月，CIPS系统共有直接参与者80家，大部分为中资背景商业银行，境外直参行只有摩根大通等几家银行，与SWIFT系统相比差距较大，且覆盖区域主要在亚洲，分布不均衡；二是依赖SWIFT系统。截至2023年5月末，CIPS系统间接参与者1361家，间接参与者需要通过SWIFT系统进行跨境人民币交易，而SWIFT系统的网络外部性、被美国操控暴露出CIPS系统的先天不足；三是CIPS系统仅支持人民币，不支持其他币种，进一步限制了CIPS系统的通用性。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概况

全球大多数国家央行纷纷启动了央行数字货币研究，如我国央行研发的数字人民币、加拿大央行研发的Japer项目等，数字货币在零售场景试点效果显著，但是在跨境清算研发和试点甚少。基于此，二十国集团呼吁寻求一种新的跨境清算技术方案，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就此诞生。货币桥是一个高效、低成本、通用的多边数字货币跨境清算的网络，可以为各国央行和参与者提供接入网络，大大增加了国际贸易流动和整体跨境业务的潜力。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原型为香港的数字货币Lion Rock项目、泰国央行的Inthanon项目。2020年9月，双方根据贸易和结算需求合作成立Lion Rock-Inthanon项目，研究港币与泰铢跨境清算。2021年，我国央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央行加入，国际清算银行香港创新中心提供技术支持。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是采用分布式账本技术开发的用于資金跨境清算的应用平台，建设目标是在此平台上，期待有意愿的国家央行或和货币当局接入实现各国央行数字货币跨境清算。目前，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已经进行了包括国际贸易结算、供应链金融等15个用例测试，表现出高效率、低成本、可扩展性、可靠安全等优点，是目前数字货币跨境清算的最佳实践。表1为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发展概况。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特色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作为连接多国央行数字货币系统的平台，在实现不同数字货币跨境清算的过程中需要虚拟网络连接、数字货币兑换等。具体而言：一是走廊网络，指不同数字货币进行跨境清算的传递通道。走廊网络由各国央行共同建立和平等维护，是多国央行联合治理的虚拟司法管辖区，各国央行行使发行、赎回存托凭证，解决僵局问题等职能；二是存托凭证，是指在走廊网络流通的数字代币，是各国数字货币在走廊网络的映射。存托凭证一方面保证各国央行数字货币的主权，另一方面实现资金流通高效处理，对每个参与的商业银行而言，销毁其国内的数字货币则在走廊网络发行等额的存托凭证；三是自动发行和赎回数字货币。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直接将国内支付系统或数字货币网络与平台集成，允许两个系统之间的交易以高度自动化的方式进行处理。该过程涉及一家商业银行通过当地支付系统将资金发送到一个指定的钱包，然后该钱包将自动触发走廊网络上的存托凭证发行。同样，在走廊网络上发起赎回的商业银行会自动触发对商业银行钱包的支付。四是兑换机制，拥有了数字货币以及存托凭证后，则需要建立一套代币化的数字货币兑换机制，实现不同数字货币等额转换支付。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兑换机制分为三步：第一步是A国数字货币转换为A国在走廊网络中存托凭证A，第二步是在走廊网络中，A国在走廊网络中的存托凭证A通过挂牌汇率、询价汇率、约定汇率兑换为B国在走廊网络中的存托凭证B，第三步是通过PvP方式实现A、B国存托凭证同步交收，B国将存托凭证B转换为B国数字货币。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跨境清算流程

从图1可知，左边为泰国数字泰铢系统，负责国内CBDC-THB发行、兑换、流通、赎回，右边为我国数字人民币系统，负责我国的CBDC-CNY发行、兑换、流通、赎回，中间为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走廊网络，该走廊网络核心为管理节点，由我国央行、泰国央行管理，行使存托凭证发行、注销等职能。本文以我国与泰国货物贸易为例说明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业务流程：当泰国A企业从我国B企业进口一批货物，A企业向泰国A银行发出付款请求，向我国B企业所在Z银行支付一笔指定金额的e-CNY，A银行在走廊网络发现我国Z银行接入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A银行先在泰国央行兑换CBDC-THB，然后向走廊网络中管理节点发出转换指令，管理节点接受A银行转换指令后先注销A银行国内CBDC-THB，然后在走廊网络发行等额DR-THB。A银行在走廊网络通过挂牌汇率或者询价等方式寻找最优市场汇率，将DR-THB兑换成DR-CNY，同时将该DR-CNY支付给走廊网络中的Z银行，Z银行收到后向管理节点发送转换指令，管理节点将DR-CNY转换为e-CNY，Z银行再将数字人民币结算给B企业。

对克服当前跨境清算障碍的分析

一是有效提升跨境交易资金清算效率。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能够有效改变当前代理行模式低效问题，通过采用分布式账本技术将原有链条式路径变为网络式路径，实现点对点交易，缩短跨境清算流程；二是部署智能合约技术，通过编程设置交易条件，一笔交易满足条件时自动处理，加快支付信息传递，提高资金清算效率；三是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支持7*24小时运行，克服不同银行代理行不同时区清算错配问题，实现全天候交易；四是分布式账本技术支持数字货币跨境交易的查询、追踪，提高交易透明度，及时了解交易情况。根据试点结果显示，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能够将跨境清算时间由2～3天缩短到2～10秒。

二是显著降低跨境交易清算成本。代理行模式跨境交易清算成本较高，BIS估算，2020年，约有1200亿美元用于支付跨境清算的手续费、电讯费等，在跨境清算收付总额中占比约30%。多边央行数字货币的应用则能显著降低跨境清算成本：一是其通过分布式账本技术实现点对点交易，节省了大笔代理行手续费以及SWIFT的电讯费；二是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支持不同国家央行数字货币直接交易，不用结售汇，减少了汇率波动带来的资金损失，有效降低汇率风险；三是无需像代理行模式在不同境外行注资，降低资金占用成本。试点效果显示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将跨境清算成本降低至当前跨境交易成本一半以上。

三是充分发挥平台接入通用性。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实际上是连接各国央行数字货币系统和实时全额支付系统的网络，兼容多种连接模式，一方面，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可以连接各国的央行数字货币系统，实现不同国家央行数字货币系统互联，支持尚未建立央行数字货币系统的国家接入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通过在走廊网络发行存托凭证实现不同国家数字货币跨境清算；另一方面，支持SWIFT系统、CIPS系统等传统跨境清算系统接入，提高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可扩展性，降低参与者接入成本，进一步提高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在全球的推广以及适用范围。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的应用前景

有助于提升跨境清算服务质量

目前国际跨境清算体系为全球资金清算发挥重要作用，然而，也出现支付链条长、支付成本高、交易风险大、透明度低等问题，且长期发展以来形成市场垄断，无法满足当前跨境清算需求，尤其是当前全球地缘政治动荡暴露其安全性问题。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作为央行数字货币在双边、多边跨境清算的创新探索，具有高效率、低成本、低风险特性，目前从零开始系统功能开发成本低，反洗钱合规检查、清算系统运营时间不一致、数据与信息格式不一致等问题都可以避免，安全、优质、高效、通用的跨境清算服务为新兴国家带来全新体验。

有助于促进国际贸易发展

跨境清算的效率、成本对国际贸易有显著影响，跨境清算效率越高、跨境交易成本越低，给国际市场主体的体验感越好，国际市场主体选择的倾向性则越强。多边央行数字貨币桥跨境清算效率高，提高资金周转效率，降低资金占用成本，无论是对商业银行还是企业都更具吸引力；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7*24小时运行能够消除交易风险，实时到账，双边币种交易规避汇率风险，这些都能够显著提高新兴国家市场的参与积极性，对促进国际贸易具有积极作用，尤其对于代理行较少或者已经退出的国家和地区，解决了其因无法加入国际清算体系而无法与其他国家开展国际贸易活动的难题。

有助于维护我国金融安全

我国跨境清算风险表现为两点：一是SWIFT系统作为跨境清算的信息枢纽对各国参与全球跨境清算具有决定性影响。我国建成的CIPS系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SWIFT系统的影响，但是CIPS系统直接参与者少、间接参与者多的情况使其无法摆脱SWIFT系统，美国可通过SWIFT系统实施金融制裁；二是当前国际货币体系下我国清算币种主要为美元，受美元跨境清算系统制约。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底层技术为分布式账本技术和智能合约技术，支持点对点交易，能够实现去美元化，不需要依赖SWIFT系统以及代理行网络，支持多币种数字货币兑换、支付，能够有效规避美国金融制裁以及长臂管辖对我国金融安全的影响，有助于为我国跨境清算提供安全保障。

有助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全球政治经济动荡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机遇，一方面，俄乌冲突下，美欧西方国家对俄罗斯采取没收以美元计价的资产、踢出SWIFT系统等极限金融制裁措施，极大损害了美元信誉，加大对美元资产担忧；另一方面，美国为应对高通货膨胀，自2022年3月以来持续加息10次，将利率维持历史高位，造成全球金融市场动荡，银行接连破产，多国通货膨胀、本币贬值、资本外逃，选择人民币资产成为一项重要选择。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是一个去中心化的清算网络，支持各国央行接入，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重要金融基础设施支撑，支持我国从“贸易大国、货币小国”向“贸易大国、货币大国”发展转变。

建议

加强建设，夯实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安全基础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作为央行数字货币跨境清算的一项应用创新探索，是对当前我国跨境清算体系的革命性突破，能够重塑当前跨境清算体系，其安全性尤为重要，一个安全的系统能够进一步增强各国央行加入的信心。具体而言：一是研究加密技术应用，防止交易数据丢失、被黑客攻击篡改，提高跨境交易数据的安全性；二是提高系统灾备性，通过建立业务运行灾备中心、数据储存灾备中心、网络保障灾备中心等措施确保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在极端条件下运行，打造一个安全的多边数字货币跨境清算系统，吸引更多参与者接入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

深化研究，丰富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系统功能

为进一步丰富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功能，提高其互操作性，四方央行应做好组织牵头工作，鼓励其他商业银行、科技公司等私人部门加入，迭代升级该系统：一是探索与传统跨境清算系统兼容性，扩大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覆盖面；二是优化做市商机制，整合外汇价格发现和匹配机制，降低外汇风险，提高系统便利程度；三是加快支付报文标准升级，ISO20022报文具有清算信息完整性、汇款信息可扩展性，报文互操作性、能有效提升报文处理效率；四是引入科学流动性管理策略和工具，建立机制解决支付僵局问题，提高跨境支付清算效率。

协同合作，精心开展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顶层设计

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是践行BIS提出的“将国际维度纳入央行数字货币设计”的一项重要举措，达到了尊重各国货币主权、提高跨境清算平台的扩展性，大幅提升增进国际贸易流动和资金跨境流动的能力。BIS调查显示，各国央行数字货币研究存在技术、数据标准差异，呈现出数字货币研究碎片化、孤岛化趋势，推进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实际落地还需要各国央行协调合作。为此，一方面，立足试点经验，我国央行应加强与其他国家央行合作，加强走廊网络虚拟司法管辖区合作，就数字货币发行管理、问题解决等达成共识；另一方面，我国央行积极参与技术、数据标准建设，在数字货币研发过程中统一底层技术、统一数据标准，从技术角度降低系统的互联操作性难度。

大力推广，发挥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应用价值

多边数字货币桥具备技术条件后，可在试点的过程中加大力度推广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实现其跨境清算应用价值，具体可从三方面着手，一是应用方面，可以深化应用场景研究，满足有意愿的参与者跨境需求，同时降低系统接入成本，提高多边数字货币桥对其他国家央行的吸引力；二是借助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以及“一带一路”倡议帮助下在沿线、区域内国家推广多边数字货币桥，支持我国与相关国家贸易发展；三是针对我国高端制造业等领域，通过鼓励相关国家接入多边数字货币桥实现货物贸易以及跨境资金交割，例如石油贸易行业、芯片行业、高科技制造行业等。

（袁本祥为中国农业银行总行运营管理部高级专员。实习编辑/周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