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龙
(安阳工学院 体育教学部,河南 安阳 455000)
随着我国老年人口数量的不断增长,老龄化进程不断加速,老年人的晚年幸福,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中国共产党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构建养老、孝老、敬老政策体系和社会环境,不断提高老年人生活和生命质量,维护老年人的尊严和权利。研究老年人的幸福成为当今社会的一个重要热点之一。大量的研究表明,情绪体验是老年人获得幸福感的重要通道,而体育活动是一种能有效获得积极情绪,缓解或消除消极状态,增进身心健康,提升老人幸福感的重要方式。鉴于此,本研究立足于关注老年人健康的价值导向,构建基于体育活动的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模型,探究积极情绪的强度、积极情绪的频率在体育活动中参与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中介作用,厘清老年人幸福感的要素,提升老年人晚年健康,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发展提供理论建议和现实指导。
DIENER 等[1]研究认为,参与体育活动可以给人们带来幸福感,而这种幸福感可以分成或者描述为2 个部分,一种是处于快乐状态的积极情绪,另外一种是对目前生活状态认知的满足感觉,而积极情绪又是主观幸福感的核心之一。WIESE等[2]在系统分析参与休闲性体育活动时,积极情绪、消极情绪以及对待生活的满意程度的关系时,发现参与体育活动对积极情感(k =7,n =2 107,r =0.21)产生正相关的作用。另外,有相当部分学者从心理学角度和生理学角度对参与体育活动和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开展了不同程度的理论研究和探索。郑元男[3]指出普通老年人参与休闲性体育活动的满足感,是积极情绪与主观幸福感之间重要中介,可以有效促进和提高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刘米娜[4]研究认为,积极参与体育活动能够提升幸福感,人们对健康的追求、社会资本的参与程度和国家公共体育服务的供给,都对人们参与体育活动以及获取个体主观幸福感产生重要的影响。因此,本研究提出的第一个研究假设为H1:体育活动可以对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产生正向影响。
从参与体育活动和主观幸福感两者之间的维度研究发现,参与体育活动的个体能够在体育活动中获得比较愉快的、比较享受的积极情绪感受。所谓的主观幸福感,确切地说应该是身体和感受器官获得的一种满意的心理状态。YAZICIOGLU 等[5]通过实验的方式研究证明,与不参加或较少参与体育锻炼的人相比,经常参与体育活动的人更容易获得对生活质量和幸福满意度的积极感受。相关研究同时表明,参与不同的体育活动项目和参与者对体育活动付出的强度,存在明显影响主观幸福感的表现。例如,一场正式的门球比赛,汗水、纠结、同伴的配合、全身心的投入、赢得比赛的兴奋和放松,都能够让人摆脱平时积聚的消极状态和心理,给人带来自信、自尊的成就感和幸福感。因此本文提出第二个研究假设H2:积极情绪的强度对体育活动影响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获得具有中介效应。
国内已经有许多研究证明:参与体育活动的频率、时间和项目与积极情绪有一定的联系。王潆雪等[6]研究认为,常年坚持晨练的老年人对生活的满意度和主观幸福感更加显著。FREDRICKSON 等[7]经过研究,提出了关于积极情绪的“拓延-建构”理论构想,即将体育运动中获得的瞬间思维拓展到后续的行动储备之中,最终迁移到生活之中,作为促使个体继续参与体育锻炼的源源动力,并且构成一个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随着老年人参加体育锻炼的次数和频率的增加,其获得积极情绪的机会和次数也越来越多,获得的自主幸福感也会越来越强烈。随之,这部分老年人更加乐意参与体育活动,并从中获得更多的积极情绪,提升更多的主观幸福感。因此本文提出第三个研究假设H3:积极情绪的频率对体育活动影响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获得具有中介效应。
综合假设H1、H2 和H3 形成的研究模型如图1 所示。
图1 体育活动影响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中介理论模型
本研究采用简单随机抽样法,选取河南省内的郑州市、安阳市、新乡市3 个地市的主城区55 岁以上老年体育协会经常参加体育活动的老年人为问卷调查对象,参与问卷调查的老年人共计1 069 名,包括男性老年人623 名,女性老年人446 名。采取线上和线下结合的调查方法,在线下问卷的填写过程中,调研员负责帮助老年人正确理解问卷题目,确保问卷的信效度和有效度。
采用成熟量表自编问卷,参考梁德清修订的量表作为体育活动量表[8],该问卷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2;参考段建华修订的总体幸福感量表[9],该问卷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5;参考由黄丽等修订的中文版正性负性情绪量表[10],该问卷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8。所有测量量表均采用李克特5级方式,以“完全同意”到“完全不同意”分别由高到低赋1-5 分,被调查者根据自己的真实情况进行问卷填写。
用SPSS 24.0 进行描述性统计、信效度相关分析,采用SPSS Process 组件进行中介效应分析,预置95%置信区间(CI),以检验中介效应的显著性。当CI 不包括0 时,直接或间接效应被认为是显著的。
本研究最终纳入统计分析的受试者共1 069名。样本平均年龄62.64 岁(SD =1.56),其中男性623 人,女性446 人。运用SPSS24.0 及其插件等工具对调研数据量表内部稳定性(Cronbach's α)、组合信度(CR)、问卷的整体效度(KMO and Bartlett's)和平均方差萃取量(AVE)等进行检验。结果如表1 所示:数据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0.7;组合信度CR >0.5,且P <0.01,说明各量表具有较好的可靠性与内部一致性;各量表平均方差萃取量AVE 介于0.609~0.684 区间(大于0.5 的标准),说明本研究的收敛效度较好。
表1 信效度检验结果
从表2 可以看出,体育活动、积极情绪强度、积极情绪频率和主观幸福感,这4 个变量之间存在正相关的统计学意义,说明经常参加体育活动,就有机会获得积极情绪,获得积极情绪的频率越多,强度越大,主观幸福感越高。
表2 变量间的相关分析结果
表3 为Bootstrap 检验结果:参与体育活动中的积极情绪强度和频率影响主观幸福感结构模型的总体效应、直接效应、间接效应,95%置信区间内(不包括0),P <0.001,较为显著有效。从整体上看,直接效应量(0.631)大于间接效应(0.279),说明体育活动是主观幸福感生成的重要因素,而积极情绪的强度、积极情绪的频率也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其中,积极情绪强度的标准化中介效应值为0.125,占比41.94%;积极情绪频率标准化中介效应量为0.173,占比58.05%。参与体育活动中获得的积极情绪强度是主观幸福感的重要来源,老年人在参与体育活动中期望获得积极情绪,期望值较高;积极情绪频率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显著的感受体验,频繁出现的积极情绪可以带来持续的主观幸福感受。因此积极情绪频率的中介效应高于积极情绪强度的中介效应。
表3 积极情绪强度和积极情绪频率在体育活动中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中介效应分析
本研究的研究假设H1:体育活动可以对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产生正向影响。通过分析实验数据,可以证实研究假设H1 是成立的,说明参加体育活动可以更好地帮助老年人获得主观幸福感。这与很多学者讨论和探索关于体育活动对参与人提升主观幸福感,确实存在显著的作用,能够帮助人们摆脱在学习、生活中积攒的焦虑情绪,释放压力,重新出发。老年人经常参与体育活动,不仅提高了身体素质,缓解了退休之后,失去生活目标的尴尬时期,而且提升了主观幸福感,促进老年生活质量的提高。
因此,国家的全民健身运动应该继续深入开展下去,加大体育运动场地的供给,加大体育运动设施的建设,通过指定保障性的政策法规,保障老年人参与体育活动的权益,尤其是体育设施的适老化改造,应该尽早落地实施。
通过Bootstrap 检验法的抽样统计,证明积极情绪的强度是体育锻炼参与和获得主观幸福感的一个中介变量,它在体育活动中对老年人获得主观幸福感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老年人积极的参与体育锻炼,活跃了身心,在体育活动中获得的积极情绪可以扩展到平时的生活中,为退休后的老年生活增添了一束阳光;通过体育活动的交流,扩展了生活社交空间,排除了老年孤独、老年抑郁等不良情绪,为健康的老年生活保驾护航;获得积极情绪的强度越大、越深入,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越强烈,就更加愿意投入体育活动中去,试图再次感受获得积极情绪。
另外,就是与积极情绪强度同时存在积极情绪的频率,也就是本文的第三个研究假设H3:积极情绪的频率对体育活动影响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获得具有中介效应。积极情绪的频率效应值高于积极情绪的强度效应值,证明积极情绪的频率对老年人获得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作用更强。老年人在体育活动中获得的积极情绪频率越高,主观幸福感越强烈,对生活的满意度就越高。
综上所述,老年人参与体育活动,从而获得积极情绪,积极情绪的强度和频率又影响主观幸福感的提升。老年人群体是我们需要重点关注的群体,他们的晚年幸福不仅是个人的幸福,也是每一个家庭和家族的幸福,也是连着整个国家的幸福线条。建议:(1)加大对公共体育场地和体育器材的适老化改造。(2)持续开展全民健身活动,将全民健身和全民健康相融合,针对老年人群体的需求,精准提供健身和健康服务。(3)开阔老年人参与体育活动的信息渠道,简化和降低参与体育活动的程序,更好地满足老年参与者的幸福感、认可感、获得感以及成就感,激发老年人参与体育活动的动力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