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的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热点与动向分析

蔡云楠，廖文睿，梁芳婷

（广东工业大学 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广东 广州 510090）

森林资源是陆地生态系统的主体，是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对调节气候、维持生物多样性、固碳释氧等多个方面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1-3]。森林资源资产管理是森林资源管理发展新阶段的产物，其本质是森林资源的货币化，即通过市场运作赋予森林资源价格，将其转化为资产，对其进行有偿开发，并将所得收益再投入后续保护与发展中，以价值形式补偿森林资源物质形态的消耗，从而实现森林资源的保值增值[4-6]。然而长期以来，人们缺乏对森林资源具有资产属性的认知，对森林资源进行盲目无偿的开发利用，使得森林资源遭受严重破坏。由于失去经济补偿，森林无法得到充足的资金进行恢复，造成森林资源大量流失、整体质量下降[7-8]。早 在1963 年，MACLENNAN[9]在Cattle trypanosomiasis in Northern Nigeria.The problem in the field一文中提及“自然资产”一词。随着1972 年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提出，人们开始寻求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双赢的路径，自然资源等学科领域开始受到学术界的关注[10-11]。2000 年，VAN WASSENAER 等[12]提出应当将森林作为资产进行管理。特别是可持续森林资源资产管理概念的提出，以及森林认证体系和《京都议定书》的生效，将森林资源资产管理推向了新的高度，学术界也逐渐开展了一系列关于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研究工作。如FUJISAWA[13]通过梳理日本林业政策与森林规划体系之间的关系，提出确立森林产权制度，所有者在制度下对森林进行投资管理；THANH等[14]、PÉREZ-CIRERA 等[15]等认为森林资源资产管理权的下放和对最低限度权力的转移能够增强地方参与森林养护的能力，并确保不同资产群体的利益；KNOKE 等[16]通过比较分析不同土地利用方式下森林损失情况对碳汇能力的影响，发现森林在多样的管理策略和有效的风险规避措施下能够减少损失的成本。当前，森林资源资产管理作为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中的关键一环，已成为林学、生态学、经济学、环境学、地理学等相关学科研究的国际前沿和热点，文献数量不断增加。

目前，国内外针对森林资源资产管理评述的文献并不多，现有的综述均为基于经验的总结[5,17]，缺少基于文献计量的针对性客观分析。本研究运用文献计量的常用方法，对国际上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进行量化和可视化分析，探究国际上关于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的发展脉络，进而推动完善我国自然资源资产管理的相关理论和方法，寻求构建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体制的途径。

1 数据与方法

本研究以Web of Science（以下简称WOS）核心合集数据库作为数据源，于2022 年3 月14 日对“森林资源资产管理”常用的英文表达式进行高级检索，检索式为TS=(Forest resource asset OR Forest resource assets OR Forest asset OR Forest assets OR Forestry asset OR Forestry assets) AND TS=(Management OR Governance)，限 定索引类别为“Science Citation Index Expanded”（以下简称SCI）和“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以下简称SSCI），文献类型为“Article”“Review”，语种为“English”，检索时段截至2021 年12 月31 日，经人工筛查过滤最终得到295 篇与检索条件相符的高质量文献，由此构成本研究的基础数据。将文献进行数理量化统计[18]，根据该领域发文规律对不同国家（地区）、机构、期刊与热点等研究状况进行客观评价与分析。运用CiteSpace 软件挖掘文献信息并以可视化的形式呈现[19]，直观反映“森林资源资产管理”在不同范畴间的内在联系。同时，以研究对象的具体情况为切入点，与统计资料相结合得出定性结论，弥补定量分析在挖掘细节内容方面的缺陷。通过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的有机结合，客观科学地分析国际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发展脉络与研究热点。

2 结果与分析

2.1 发文量变化分析

检索结果显示，2000—2021 年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文献数量整体呈现逐年增长态势（图1）。根据WOS 检索结果可知，森林资源管理最早在1974 年WRIGHT[20]发表的Landscape development,forest fires,and wilderness management一文中被提及。而森林资源作为资产进行管理直到2000 年才由VAN WASSENAER 等[12]提出，其认为城市森林作为一种资产能够为城市提供的潜在利益往往被忽视，需要提供生态系统的方法对城市森林进行资产化的管理。自此，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相关文献陆续发表。从整个时间段看，2006 年以前，与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相关的研究发文较少，之后该领域发文量呈现快速增长趋势，其原因主要在于全球气候变化问题逐渐成为国际社会的重要议题，尤其自2005 年《京都议定书》生效后，发达国家为实现碳排放定量削减任务，森林可持续管理逐渐成为国际社会抵消碳排放、抑制全球气候变暖的重要措施[21]。由于全球气候变化的速度和强度严重威胁森林生态系统的完整性与供应服务[22-23]，2015年《巴黎协定》颁布后，各国对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行动进行了整合优化，探索制定可持续、适应性的森林资源资产管理计划成为优先发展方向之一，不同利益的相关主体也积极参与推动[24-26]，森林资源资产管理受到了更为广泛的关注，相关研究持续保持高速发展。

图1 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领域发文量变化趋势图

透过2000—2021 年发文量变化情况，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研究可大致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起步阶段、加速阶段、深化阶段（图2）。起步阶段（2000—2005 年），研究发文较少且零散，发文量仅10 篇，占总发文量的3.39%。该阶段研究主要集中在林业、环境科学、生态学等领域，研究主要内容为森林采伐经营[27]、森林环境服务市场公平[4]、风险灾害干扰规避等；加速阶段（2006—2014 年），发文呈现较快增长的状态，发文量98篇，占总量的33.22%。该阶段研究领域逐步扩大，涉及环境、经济学、生物多样性保护、社会学、区域城市规划、地理学等学科，更加关注气候变化对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影响[28-29]、森林资源资产管理与生物多样性正负作用的关系[30]、森林资源资产价值挖掘与动态监测[31-33]、森林管理权利转移与社区参与意愿的关系[15,34]；深化阶段（2015—2021 年），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领域研究热情持续提升，发文量井喷式增长，文献数量为187 篇，占总量的63.39%，主要涉及绿色可持续科学技术、城市研究、多学科科学、遥感等学科领域。在全球气候变化进一步影响下，此阶段的重点关注内容包括通过管理提高森林碳汇能力[35-36]、森林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与评估[37-38]、森林资源资产管理决策制定[39-41]、社区参与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成效[42]、森林资源资产适应性与可持续经营管理[43-45]等更深层次的问题，旨在提高人类赖以生存的森林生态系统服务能力。通过三个阶段关注内容的转变可以发现，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研究逐渐跨越多个学科，成为具有代表性的综合研究课题。与地理学、环境研究、区域城市规划等学科的交叉，折射出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研究不再局限于小范围地区的生态，而是包括了对不同尺度空间的考量；与绿色可持续科学技术、遥感等学科的交叉，也反映了研究从理论向实践的迈进。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目标经历了从单纯追求森林资源资产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到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适应气候变化能力，再到森林资源资产可持续管理的历程，变得更为综合全面。与早期研究相比，相关研究视角也变得更有广度，研究数据获取精度更高，随着该领域发文量的持续增长，森林资源资产管理未来仍将是研究关注的核心话题。

图2 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发展阶段图

2.2 研究力量分析

2.2.1 主要研究国家（地区）分析

检索结果显示，全球共有80 个国家（地区）参与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对排名前20 的国家（地区）的发文情况进行统计发现：（1）发达国家在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领域的研究明显领先于发展中国家（表1）。其中，美国的发文量居于世界首位，占文献总量的28.48%，在该领域处于主导地位；中国发文量领先于其他发展中国家，这与中国近年来推进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强调资源可持续利用与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密切相关。（2）从合作连线上看（图3），美国、英国、加拿大、苏格兰、荷兰与其他国家的合作较为密切。其中美国中心性最大（0.37），英国次之（0.24），表明该领域大多数国家都与其有直接或间接的合作关系。（3）结合发文量、篇均被引频次及h指数看（表1），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的综合影响力相对较高。然而，发文量高的国家影响力不一定高，如中国发文量整体较高，但篇均被引频次及h指数两项指标较低，影响力较弱，推测该情况是由于中国在该领域的研究起步较晚所造成的。

表1 排名前20位的国家发文情况统计

图3 国家合作CiteSpace图谱

同时，选取发文量排名前10 位的国家分析其每年发文情况（图4）可知，美国在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领域研究起步较早，发文量领先于世界各国，扮演着带头人的角色。中国在发展初期，相对忽视自然环境的承载能力，导致经济、资源、环境之间的矛盾加剧。随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科学论断的提出，中国愈发意识到不能以资源的牺牲换取经济发展。森林资源作为自然资源资产的关键组成部分，国内学术界对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陆续展开了研究，进展极为迅猛，短短数年内便已跃升全球前列。

图4 发文量排名前10位的国家2000—2021年发文变化情况

2.2.2 主要研究机构分析

检索发现，全球共560 个机构参与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本研究统计了该领域发文量排名前15 的科研机构（表2），相关信息显示：（1）美国农业部、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美国林业局、佐治亚大学、佛罗里达大学5 所机构在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领域共发表了41 篇文献，对该领域有较大的学术贡献。（2）欧洲研究型大学联盟、国际农业研究磋商组织、国际林业研究中心、丹麦哥本哈根大学在篇均被引频次方面远超其他机构，在该领域有较大的学术影响力。（3）中国发文量虽位居前列，但前15 位参与研究该领域的机构中，仅有北京林业大学列于第13 位，与国际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的权威机构存在较大的差距。（4）从各机构关注的主题内容看，在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森林资源资产管理政策、生物多样性保护、生态系统服务、碳排放、产权确定、森林价值实现、价值评估、动态监测、可持续管理、适应性管理等受到各机构不同程度的关注。作为围绕国家发展需求的延伸研究，机构研究主题的侧重折射了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的区域差异。相较而言，中国的北京林业大学侧重于森林资源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政策制定、价值评估、碳汇等方面。

2.2.3 来源期刊分析

学术期刊刊文量反映了某一时段对某一研究领域的关注重点。表3 统计了WOS 核心合集中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领域刊载量前10 的SCI 与SSCI 期刊。（1）期刊所刊载的森林资源资产管理文献占该领域发文量总数的30.85%，这表明国际上集中了一系列关注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领域的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在1.778～6.789 之间，最高的是美国的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2）刊载文献排名前三的期刊为Forest Policy and Economy、Sustainability、Ecological Economics，作为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领域研究成果的主要来源期刊，这些期刊出版国家主要为荷兰、瑞士、瑞典、英国、美国等发达国家。（3）除专门专注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期刊Forest Policy and Economy之外，其他期刊多为综合类期刊，但大多并非所在领域的顶级权威期刊，这说明学术界虽对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问题给予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但该领域顶尖权威期刊对其关注相对较弱，其研究仍任重道远。

表3 前10位期刊影响力及发文情况

2.3 研究热点与趋势分析

关键词是对文章核心思想的高度概括提炼，词频高的关键词可视为研究领域的热点和动向[19]。本研究运用文献计量软件CiteSpace 从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现有文献中挖掘和提取高频关键词（图5），以鉴别研究的热点，并根据高频词汇属性将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领域的热点问题归为以下五类（表4）。

表4 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的热点关键词

图5 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Citespace图谱

（1）森林保护管理与可持续发展。森林管理冲突的频发，是促进森林资源资产化管理研究的重要因素。如何有效地将森林作为资产进行保护和管理，以增强森林生态系统的稳定性，保障森林资源可持续发展，是当前自然资源管理者和学术界面临的重大问题[46-47]。学术界对此展开了一系列的探讨，但有关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研究主要聚焦在产权管理[13,48-49]、资产价值评估[50-51]、动态监测[52-54]等方面。关于如何确定森林资源资产化管理的关键组分、界定资产管理的内容和范围、揭示资产化管理与可持续发展的内在关联、区分不同管理模式下森林资源产生的变化以及所发生变化与人类活动之间相互作用的关系仍无定论。未来应加强探讨森林资源资产管理与森林可持续发展的协同关系，建立森林资源资产的普适性管理框架，从而在综合判断森林资产管理优序、精准保护对象、构建管理体制等方面提供科学支持。

（2）森林生态系统服务与生物多样性。森林生态系统对维持生物多样性具有特殊意义，而生物多样性是森林生态系统有形资产与无形资产互相统一的有机整体，两者之间存在明显依存关系[2]。人们意识到森林生态系统与生物多样性受人类行为活动的威胁而面临退化、丧失的困境[55]，基于两者的森林资源资产管理也成为决策者与学术界研究的新视角[37]，但明确概念内涵、内容结构、实施框架等基本问题，进一步将两者作为目标共识以促进管理协同、形成市场化运作机制、探索优化具体路径仍是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26,56]。因此，理解“森林生态系统—生物多样性保护—人类福祉”之间的递进关系[57]，解析在市场运作环境下森林生态系统服务与生物多样性的稳定性及其反馈的适应机制，刻画“管理措施—压力—市场响应—生态过程—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等联系，透视森林资源资产管理与森林可持续发展的互动关系，注重森林资源资产管理制度背景、条件、能力的演变、生态系统服务供给与人类福祉之间的耦合，仍是今后的研究重点。

（3）气候变化与碳汇市场。大量研究表明人类活动造成的气候变化将对全球的生产、生活、生态等方面产生巨大影响[38,45,58]，目前全球正处于急速的气候变化之中。森林作为自然界最丰富稳定的碳储库，其碳储量超过陆地植被碳储量的80%，在维持全球碳平衡、减缓气候变化进程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20-21]。减少毁林造成的碳排放成为缓解气候变化的核心工作，因此不少国家试图通过森林碳汇实现碳抵消[35,59]。基于“全球气候变化—森林资源变化—森林碳汇能力变化”的级联框架，明晰森林生态系统与气候变化压力的耦合作用，厘清不同尺度空间下森林生态系统固碳能力的变化规律[16]，明确森林产权，科学开展碳汇项目，完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京都议定书》《巴黎协定》生效以来对气候适应性市场机制的探索，关注碳汇交易过程中不同制度背景与相关利益主体的差异，未来应在深刻理解气候变化胁迫下森林碳汇市场的响应和反馈机制的基础上，寻求森林碳汇交易的运行模式和途径，将森林碳汇按照市场规律实行资本化运作，实现森林资源价值，保障森林资源资产管理下碳汇能力的增长。

（4）森林资源资产价值评估与动态监测。价值评估是资产管理的先决条件，是对森林中具有资产条件的对象进行市场价值判断的过程[60]。森林资源资产价值评估理论、评估核算模型、评估指标是国际上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的核心和重点[51,61-62]。当前评估主要聚焦在生物多样性、外来物种入侵、生产力、景观结构等静态价值评估方面。但评估中由于指标选取不一，评估方法间的差异，往往导致同一对象的价值结果有较大差异[40,63]；目前评估多数采用经济核算法[64-65]，但该方法由于缺乏成熟的定价依据，存在一定主观性，且有可能忽视了森林作为生态系统具有服务价值的意义；另外，未充分量化考虑不同收入群体对森林依赖的程度[49,66-67]，也使得这种方法缺少对贫穷环境中空间信息的提炼分析，难以实现空间尺度转换的量化，评估结果不精确进而导致信服力欠缺。随着研究力度的加大，研究人员积极探索运用新兴技术监测森林资源动态，基于过程和机理的评估指标和方法模型也逐步发展起来，如利用无人机遥感对森林火灾或树木库存进行监测[54,33]、基于大数据技术实现监测数据集成并量化反映区域森林资源资产状态与变化趋势等[68]。总体而言，目前森林资源资产价值评估中仍存在资产价值评估体系不完善、监测技术适应性不足、评估集成中各类情况耦合不佳等一系列问题。因此，森林资源资产价值评估未来的发展应致力于整合多个治理层面的决策过程，将森林生态系统服务、贫困人群对森林的需求、先进技术的集成利用以及多尺度的效应分析等纳入讨论。

（5）森林资源资产管理政策与决策。政策对于科学研究的推动具有重大影响，两者的互动至关重要。为了适应自身发展需求，各国通过改变森林资源的利用方式，如强调森林资产化管理、空间格局、激励措施、社会参与等方式直接或间接地对森林生态系统或结构产生影响，从而改变森林资源资产所能带来的效益和提供的生态系统服务[52,69]。以政策为核心开展森林资源资产管理对政策的响应及反馈机制研究，揭示政策变化对森林管理延伸研究的影响，探索参与式管理对增强社会参与度以及利益分配公平性的作用，从社会科学视角反思推动原本各自独立的学科研究成果凝结成为整体，更助于完善森林资源资产可持续管理的管理策略和决策方案，更好地促进森林资源资产的价值实现。

3 结论与讨论

3.1 结论

本研究通过搜集WOS 核心合集中2000—2021 年森林资源资产管理领域的文献，采用文献计量法对该领域国际的发展历程、现状及热点进行了分析，得出如下结论：

（1）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经历了三个阶段的发展，呈现良好的发展势头。第一阶段，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以概念、本质探讨为重点，重在讨论森林资源无偿开发利用造成的后果与风险；第二阶段，气候变化影响成为热点议题，学术界着重探究资产化管理与森林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服务之间的关系；第三阶段，为实现适应性管理与可持续发展，提高森林碳汇能力、资产价值评估与实现、管理体制改革受到重点关注。与此同时，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的视角日趋多元，进一步推动多学科的交叉融合更助于未来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的飞跃发展。

（2）发达国家占领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领域的高地，是主要的研究力量。其中美国在该领域具有较高的学术影响力，发文量最多，其研究机构发文量占总发文量的11.86%，出版的Forest Policy and Economy是WOS 中刊文量最多的核心期刊。中国对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研究起步较晚，但发展迅速，发文量跃升世界第6，北京林业大学成为国际上该领域的主要研究机构之一。

（3）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领域主要的五类研究热点问题为：森林保护管理与可持续发展、森林生态系统服务与生物多样性、气候变化与碳汇市场、森林资源资产价值评估与动态监测、森林资源资产管理政策与决策。未来应加强对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组分、资产化运作机理、研究与政策需求耦合、多学科交叉融合等方面的研究。

3.2 讨论

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已引起国内学术界与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取得长足的进展，实现了基础理论与实证检验并重的转变，但仍与国外研究存在一定差距，特别是研究领域仍然缺乏多样、深入的拓展和延伸，还处于起步阶段。随着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推进以及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体制改革进程的加快，暴露出我国森林资源资产管理尚存在不少需改进之处。因此，未来我国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研究应在总结借鉴发达国家经验教训的基础上，结合我国国情，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体制。

（1）以保障国家利益为导向推动管理工作的规范化，构建适应新时代的森林资源资产管理体制。明确我国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关键组分，厘清森林资源资产归谁所有、由谁开发利用、作何功能用途、如何流转、收益分配、由谁监管，以及上述问题产生的法律后果由谁承担等明晰的管理边界和范围，并对融入统一的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体制做出调适性的修改，解决以往管理分散的问题。除了顶层设计外，同时需要突出人与自然共同演进的可持续发展模式，促进森林资源资产开发利用与生态环境有机结合，实现森林资源资产乃至自然资源资产整体良好的运营。

（2）以信息化为手段促进评估结果精细化，建立森林资源资产价值核算体系。综合对生态系统价值与经济的考量，化解价值理解偏差的分歧，形成实物量与价值量相互协调的森林资源资产价值评估核算体系，量化森林资源资产，评估核算某一时段内的森林资源资产总值。充分利用大数据、云计算等先进信息技术优化评估核算方法，搭建价值评估核算平台，强化林草部门与各自然资源资产部门的数据共享。在此优化基础上，编制我国森林资源资产负债表，及时反映森林资源资产的增减变量，为各级离任领导干部的审计工作提供依据。

（3）以公共利益为基础推进森林资源要素市场化，健全森林资源资产市场交易机制。深入挖掘森林资源资产的服务经济，着重发展我国森林碳汇市场的潜力，保障国家权益不流失的前提下，建立森林资源商品化机制，激发各方活力，发挥市场价格在森林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促进森林资源资产权能要素的流动，在保住森林资源资产价值的同时，释放森林资源资产管理体制改革的红利，实现森林资源资产的增值。

总体而言，未来我国应立足于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在强化理论与实证研究的基础上，延伸和开拓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的研究领域与分支，使我国森林资源资产管理研究形成更为系统、完善的知识体系，为国家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专门化、专业化提供科学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