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逻辑与路径

赵付科

【关键词】自我革命 制度规范体系 全面从严治党【中图分类号】D262.6 【文献标识码】A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①并进行了战略部署。深入研究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探究完善这一制度规范体系的具体路径，对于发挥制度规范的引领保障作用，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驰而不息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具有重要意义。

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内在结构

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经过建党一百多年来特别是新时代以来全面从严治党的生动实践，中国共产党逐渐形成了层级分明、结构严密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具体来说，可以分为以下三个层次：

一是党的自我革命的根本制度。自我革命的根本制度，即党对自我革命的集中统一领导制度，在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中居于核心地位，发挥总揽全局的决定性作用。党对自我革命的领导制度，就是在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下，为自我革命把准方向、提供指导和综合协调。这方面的制度规范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其一，以党章加强对自我革命的指导和监督。党章从原则上对党的自我革命的行为主体、主体行为和监督保障进行了规定，要求必须毫不动摇贯彻落实党中央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决策部署，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根本遵循。其二，以民主集中制为核心，确保党的自我革命工作协调高效运转。这一制度机制要求对各级组织的权力进行科学有效的配置，形成上下贯通、执行有力的自我革命工作体系，充分发挥各方面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不断增强自我革命的创造性。其三，以党中央对重大事项的集中统一领导总揽自我革命大局。这规定了自我革命的方向，要求自我革命必须在党中央统一领导下进行，明确党中央要做好自我革命的顶层设计、统筹协调工作，保证党对自我革命的全面领导。

二是党的自我革命的主体制度及派生制度。党的自我革命的主体制度包括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正风肃纪、反腐败五个方面的制度规范体系。这五大制度规范基于全面从严治党的总体要求和基本原则，是对全面从严治党实践经验的提炼升华。党的政治建设方面的制度规范规定了自我革命的政治方向、政治立场，党的思想建设方面的制度规范奠定了党的自我革命的思想根基，党的组织建设方面的制度规范为党的自我革命锻造了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干部队伍，正风肃纪方面的制度规范丰富了党的自我革命的有效途径，反腐败方面的制度规范开辟了党的自我革命新境界。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不仅包括自我革命的五大主体制度，还包括主体制度派生出来的制度，比如理论学习制度、“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制度、党员党性教育和分析制度，干部选拔任用制度、请示报告制度，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的常态化制度、党的群众路线工作制度，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有效机制等。

三是党的自我革命的反馈制度。党的自我革命的反馈制度是将自我革命过程中各阶段各环节的情况反馈到自我革命的领导决策环节，进而有针对性地进行完善或强化的制度。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由多个要素构成的有机系统，从创建、完善到执行，形成了以党章为根本、以民主集中制为核心、若干主体制度及派生制度为支撑的制度规范体系。在这一制度规范体系中，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容错纠错机制、保障制度运行的规范等共同构成了体系内部的反馈制度，对相关制度的建立、完善和落实环节的效果进行反馈，推动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不断完善。一方面着眼于自我革命制度本身，及时筛选和清理现行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中不配套、不适用的制度规范，推动制度规范立改废释的动态循环，保证制度规范推陈出新、与时俱进；另一方面着眼于自我革命制度贯彻落实，对制度执行的整体效果进行评估和检验，在与预期目的对比过程中及时进行自我纠偏，补齐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短板，促进各项政策落实落地。

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内在逻辑

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时代发展不断完善的动态体系。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的建设实践创新、理论创新和制度创新的应有之义，具有必然性。

第一，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实践创新的必然要求。一方面，全面从严治党实践成果奠定了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完善的基础。全面从严治党是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伟大实践，开辟了百年大党自我革命的新境界。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坚持问题导向，以刀刃向内、刮骨疗毒的勇气和猛药祛疴、重典治乱的决心开展自我革命，推进全面从严治党。针对党内存在的部分党员理想信念缺失的问题，强调从严抓思想，坚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裝全党，坚定理想信念；聚焦管党不严、治党不力的问题，强调从严抓管党治党，引导全党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着眼“七个有之”问题，强调从严抓执纪，严明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把纪律挺在前面；围绕领导干部选拔任用问题，强调从严治吏，抓住“关键少数”，制定加强对领导干部监督管理的意见，打造忠诚干净担当的高素质干部队伍；紧盯群众反映强烈的“四风”问题，强调从严抓作风，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持之以恒抓作风建设；紧扣遏制腐败蔓延势头，强调从严抓反腐，坚持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伟大实践不仅把党锻造地更加坚强有力，还推动构建了较为科学完备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为完善这一制度规范体系奠定了重要基础。

另一方面，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的新实践要求进一步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驰而不息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的制度保障。面对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中心任务，党的二十大提出了“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的新要求。在二十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阐述了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的目标任务和实践要求，指出：“需要坚持制度治党、依规治党。”②这表明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必须更加重视制度作用，进一步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制定行为规则，划定行为边界，把全面从严治党政治责任落到实处。中国共产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管党治党任务繁重。党艰巨的使命任务、庞大的党员队伍以及面临的重大风险挑战，都决定了要更加注重体制机制的健全和法规制度的科学有效，从而能够整体地、持久地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只有不断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发挥制度规范行为、制约权力和激励担当的作用，才能保障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

第二，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理论创新的应有之义。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明确了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逻辑起点、原则要求和战略部署，为完善制度规范体系提供了正确思想指引。

其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明确了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逻辑起点。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经过不懈努力，党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一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确保党永远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根本目的，就是永葆党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本色，确保党的领导核心地位。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要以自我革命的根本目的为切入点，这就明确了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逻辑起点。从这个逻辑起点出发，才能形成这一制度规范体系的要素，进而衍生出该体系的结构框架。

其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指明了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原则要求。原则是具有普遍性和稳定性的行事标准，对于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原则要求而言，则表现为党的自我革命的根本遵循。“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关键在坚持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③“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④等重要论述指明了党的自我革命的战略方针和工作基调，是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根本遵循。这就提出了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原则要求，即坚持严的主基调不动摇，既要把“严”贯穿体系完善全过程，又要覆盖各方面。

其三，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明确了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战略部署。战略部署是完善制度规范体系的行动纲领，只有明确战略部署，才能在把握当下和长远、现实和未来中不断完善这一体系。要重点抓好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健全党内监督体系、推进政治监督、发挥政治巡视利剑作用、落实全面从严治党政治责任等工作。这一战略部署彰显了党在推进自我革命过程中秉持的制度化、规范化和体系化思维，为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提供了行动指南。

第三，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制度创新的题中之义。制度创新是指具体制度的变革，是进行制度建设、促进制度发展的重要途径。总结党的制度创新的经验可以发现，已有制度建设的成果为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奠定了制度基础，同时，持续推进制度建设又促进了这一制度规范体系的完善。

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具有制度建设的必然性。制度建设的成效关系党自身建设的成效，关系党的长期执政。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积极总结新时代自我革命的经验，并以制度的形式将其固定下来，使之成为推进自我革命的长久之策。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制度建设的鲜明导向，把加强制度建设作为管党治党最可靠和最持久的方式，取得了丰富的制度建设成果：围绕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制定实施了《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意见》等制度规范；围绕持续推进正风肃纪反腐，制定了《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中国共产党处分违纪党员批准权限和程序规定》等制度规范；围绕加强党内监督，制定了《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中国共产党巡视工作条例》等制度规范。“党内法规制定力度之大、出台数量之多、制度权威之高、治理效能之好都前所未有。”⑤党的制度建设的显著成效初步构成了比较完善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为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奠定了制度基础。

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具有制度发展的必然性。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完善离不开制度的发展创新，持续的制度发展创新能够促使其进一步完善。进入新时代以来，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初步形成，但内部还存在制度之间不协调、不适用和不一致的问题，需要通过持续不断的制度发展来解决。制度发展既要求制度“增量”，又要求制度“提质”。在坚持于法周延、于事简便原则的基础上，一方面强调增加制度的数量，要求以党章为遵循，从中央到地方密集出台一系列党的建设制度规范，为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添砖加瓦”，解决好制度缺项问题；另一方面抓住提高制度建设质量的关键，以制度务实管用为导向，重数量更重质量，积极推动制度发展的规范化和科学化，补齐制度建设的短板。以制度发展创新推动党内法规制度与时俱进，能够使各项制度更加成熟定型，從而不断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

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推进路径

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推动自我革命向纵深发展的根本之策，需要随着时代发展不断完善。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可以从制度规范体系的制定、执行和监督保障等环节入手，着眼制度建设的基本遵循，着力在提高立规质量、强化制度执行上下功夫。

第一，明确基本遵循，把准制度的正确方向。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明确基本遵循，即坚持党的领导，以党章为根本，以民主集中制为核心，保证制度建设沿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其一，坚持党的领导。坚持党的领导，是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推动自我革命向纵深发展的根本保证。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必须一以贯之把坚持党的领导作为基本遵循。一是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贯穿制度建设全过程和各环节，确保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始终体现党的统一意志。二是确保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和基本方略贯彻落实，坚持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紧密结合，不断梳理总结理论创新成果，并及时将其上升提炼为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

其二，坚持以党章为根本。党章是最根本的党内法规。党的一切制度是从党章开始的，党章是所有党内法规的源头，是制定一切党内法规的基础和依据。这就要求新时代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要以党章为制度依据，根据党章制定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在完善过程中全面贯彻党章中关于党的性质宗旨、路线方针等的规定，推动党章中的各项规定和要求细化落实到制度规范体系各方面。

其三，坚持以民主集中制为核心。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必须遵循民主集中制这一根本组织原则。把民主集中制落实到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实践中，既要加强各级党组织对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集体领导，又要科学实行个人分工负责，推动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完善工作的协调高效运转。

第二，提高立规质量，健全制度规范体系。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要求更为科学的制度内容、更为严密的制定程序、更为完备的配套制度，这就需要加强制度建设，不断健全制度规范体系。

一方面要加强制度建设，补短板、强弱项。健全的制度是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发挥制度规范体系作用的前提。一是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坚持以党章为根本，聚焦党的建设突出问题，既要守正创新整合完善已有的党内法规制度，又要审时度势制定新的党内法规制度，保证制度体系的整体性和完整性。二是完善党的自我革命的主体制度，筑牢中央八项规定堤坝，持续纠治“四风”问题；完善党的纪律建设制度规范，用好纪律这一“戒尺”，既让铁纪“长牙”、发威，又让干部重视、警醒、知止；健全反腐败斗争制度机制，“进一步健全完善惩治行贿的法律法规，完善对行贿人的联合惩戒机制”。三是健全党统一领导、全面覆盖、权威高效的监督体系，坚持在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下构建全方位监督格局，强化党内监督和各方面监督关联互动，推动党的自我监督和群众监督有机结合，形成监督合力，完善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机制。

另一方面要搞好制度配套衔接，健全制度规范体系。随着党的自我革命实践的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制度建设不断深入，制度规范数量增加，一些结构不合理、制度不配套等问题随之出现。因此，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要搞好制度配套衔接，增强制度规范体系的整体功能。一是做好党内制度之间的配套衔接，坚持以党章为根本，加强顶层设计，统筹推进各领域各环节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建设，增强制度规范的统一性和针对性，既保证下位制度规范同上位制度规范相衔接，又保證实体性制度规范、程序性制度规范、保障性制度规范相协调，做到制度之间彼此呼应。二是推动党内制度与国家法律之间的衔接和协调，明确宪法法律底线，保证制度规范构建工作在宪法和法律的范围内进行，同时严格界分党内制度和国家法律的调整领域，避免党内制度规范的重叠越位，保证制度规范在调整范围上与国家法律相衔接，推动形成系统完备、层次合理、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

第三，强化制度执行，注重制度落实。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需提高制度的执行力，推动制度规范落实，把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

提高制度执行力要增强制度意识。党员干部的制度意识是提升制度执行力的前提，“各级党委和政府以及各级领导干部要切实强化制度意识，带头维护制度权威，做制度执行的表率”⑥。提高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执行力，发挥其对自我革命的保障作用，要求党员干部强化制度意识，自觉理解和认同制度。因此，党员干部要增强自觉尊崇制度的意识，坚定制度自信，并将其转化为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增强严格执行制度的意识，积极解决影响制度执行的各种问题，保证制度执行顺畅高效，推动自我革命制度规范贯彻落实，努力把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的优越性转化为自我革命的实际成效；增强坚决维护制度的意识，及时纠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照搬照抄等突出问题，坚决维护制度的严肃性和权威性，使制度成为硬约束而不是“橡皮筋”，确保党的自我革命能够在制度的轨道上高效运行。

提高制度执行力要加强对制度执行的监督和问责。制度执行力的提高不仅需要党员干部内在的思想自觉，还需要外在的监督。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不断完善监督检查和追责问责机制，构成了明确责任、查找问题、追究责任的完整链条，有力保障了制度执行。因此，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要靠强化监督问责机制来保证实施，通过提高监督和问责力度，让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执行得更严、更实。一方面要完善全覆盖的制度执行监督机制，加强对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贯彻落实情况的监督检查，持续深化纪检监察体制改革，织密制度执行的监督网络，形成监督合力，及时发现和纠正制度执行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以有力有效的监督促进自我革命各项制度规范落实落地；另一方面要严格落实责任追究制度，严肃查处做选择、搞变通、打折扣等破坏制度执行的行为，让制度成为刚性约束，以确保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能够执行到位、落到实处。

（作者为中央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导，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员）

【注：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新时代提高党的建设质量的逻辑体系与价值贡献研究”（项目编号：22BDJ086）阶段性成果】

【注释】

①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22年10月26日。

②《习近平在二十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 一刻不停推进全面从严治党 保障党的二十大决策部署贯彻落实》，《人民日报》，2023年1月10日。

③《十九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年，第735页。

④《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年，第43页。

⑤《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体系》，《人民日报》，2021年8月4日。

⑥《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128页。

责编/银冰瑶 美编/王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