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明月
佳木斯市肿瘤结核医院肿瘤一科,黑龙江 佳木斯 154007
2018 年我国原发性肝癌(PHC)发病率为9.20%、死亡率为12.90%,分别居世界癌症发病和死亡的第4位、第3位[1]。当前,手术治疗是PHC患者的首选方案,但多数患者确诊时已为中晚期,错失手术时机,手术切除率仅为20%~30%[2]。经导管动脉化疗栓塞术(TACE)为中晚期PHC 的一线治疗方案,而载药微球经动脉化疗栓塞术(DEB-TACE)中使用的载药微球为新型血管栓塞类材料,能够使肿瘤血管的栓塞更彻底,且可缓慢持续地释放抗肿瘤药物,提高肿瘤局部浓度,促使肿瘤完全坏死[3]。甲磺酸阿帕替尼为肿瘤靶向治疗药物,可抑制新生血管生成,从而抑制肿瘤生长[4]。本研究选取佳木斯市肿瘤结核医院2017年2月—2019年2月收治的84例晚期PHC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旨在探讨甲磺酸阿帕替尼治疗晚期PHC患者的效果及对血清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和缺氧诱导因子-1α(HIF-1α)水平的影响,现报告如下。
选取佳木斯市肿瘤结核医院2017年2月—2019年2月收治的84 例晚期PHC 患者作为研究对象,采用随机数表法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每组各42 例。观察组:男28例,女14 例;年龄43~74 岁,平均年龄(63.27±5.75)岁;BCLC 分期为B 期24 例,C 期18 例;Child-Pugh 分级为A级22例,B级20例;病灶直径3~7 cm,平均病灶直径(4.26±0.39)cm。对照组:男27 例,女15 例;年龄43~72岁,平均年龄(63.34±5.76)岁;BCLC分期为B期23 例,C 期19 例;Child-Pugh 分级为A 级23 例,B 级19例;病灶直径3~7 cm,平均病灶直径(4.24±0.37)cm。两组患者一般资料具有可比性(P>0.05)。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通过。纳入标准:(1)经CT、MRI及病理学检查确诊,且符合《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2019年版)》[5]诊断标准。(2)巴塞罗那肝癌临床分期系统(BCLC)为B 或C 期。(3)肝功能Child-Pugh A 级或B级。(4)预计生存期≥3 个月。排除标准:(1)严重肝功能障碍、凝血功能障碍、心肺功能不全。(2)合并活动性肝炎、严重感染。(3)远处广泛转移。(4)合并其他恶性肿瘤。(5)精神或神经系统疾病。
对照组给予DEB-TACE治疗。局麻,采用Seldinger法行股动脉穿刺,行腹腔干、肠系膜上动脉造影,确定肿瘤病灶部位、大小、数量、血供等情况,采用微导管超选择插管至肿瘤供血动脉内,透视下将1 瓶100~300 μm 聚乙烯醇载药微球与40~50 mg表柔比星(北京协和药厂,国药准字H20143165,规格10 mg)充分混合后进行栓塞治疗,复查造影肿瘤未见染色,则栓塞成功,术毕。观察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于术后第3 d 给予甲磺酸阿帕替尼(江苏恒瑞医药股份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140103,规格0.25 g)治疗,500 mg/d,口服。如治疗期间监测到严重不良反应发生,应立即停药,并经对症治疗好转后,从半数剂量开始逐步至足量。
(1)两组患者近期疗效。治疗4周后,参照实体瘤疗效评价标准(RECIST)1.1[6]进行评价。完全缓解(CR):肿瘤消失,维持≥4 周;部分缓解(PR):肿瘤体积缩小≥50%,维持≥4 周;疾病稳定(SD):介于SD 与PD 之间;疾病进展(PD):肿瘤增大≥25%或出现新病灶。(2)两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情况。评价治疗后3个月内的不良反应,包括发热、腹痛、恶心呕吐、骨髓抑制、乏力、高血压、蛋白尿、手足综合征、皮疹等[7]。(3)两组患者血清VEGF和HIF-1α水平检测。治疗前及治疗3个月后,抽取患者空腹静脉血3 mL,离心,取血清,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进行检测。(4)出院后随访:每2周电话随访1次,每3个月门诊复查CT 1次,随访截至2021年2月。
采用SPSS 25.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百分比(%)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生存情况采用Kaplan-Meier 生存曲线描述。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观察组客观缓解率(ORR)为45.24%、疾病控制率(DCR)为76.19%,分别高于对照组的23.81%、52.38%,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短期疗效情况
两组患者发热、腹痛、恶心呕吐、骨髓抑制发生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乏力、高血压、蛋白尿、手足综合征、皮疹发生率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情况例(%)
治疗前,两组患者血清VEGF、HIF-1α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患者血清VEGF、HIF-1α水平均低于治疗前,且观察组血清VEGF水平、HIF-1α水平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血清VEGF、HIF-1α水平情况(±s)pg/mL
表3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血清VEGF、HIF-1α水平情况(±s)pg/mL
组别观察组(n=42)对照组(n=42)t值P值VEGF HIF-1α治疗前198.64±18.63 197.42±18.57 0.301 0.765治疗后108.73±9.84 139.52±12.94 12.275<0.001治疗前418.31±39.45 416.89±39.38 0.165 0.869治疗后298.63±28.67 331.42±33.05 4.857<0.001
观察组中位生存期为(11.84±1.05)个月,对照组为(7.69±0.74)个月,观察组长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0.937,P<0.05)。
PHC为常见的消化系统恶性肿瘤,恶性程度较高,预后较差,5 年生存率仅约15%,其发生原因主要与过度饮酒、乙型肝炎病毒感染、肝硬化等有关[8-9]。TACE为当前治疗晚期PHC 的主要手段,常规TACE 栓塞剂为碘化油+化疗药物混合栓塞,不仅会随血流进入全身循环系统,增加毒副作用,而且瘤周侧枝循环冲刷碘化油,造成栓塞不彻底[10]。聚乙烯醇载药微球为新型栓塞剂,能够弥补上述不足,以可控的方式向肿瘤局部释放化疗药物,使其长期维持有效的药物浓度,且栓塞更为彻底,能够更明显地促进肿瘤组织缺氧、缺血坏死[11]。但单纯给予DEB-TACE的抗肿瘤效应有限,根本原因在于DEB-TACE术后肿瘤微环境处于缺血、缺氧状态,在HIF-1α、VEGF介导下促使肿瘤新生血管生长,诱发肿瘤复发、进展。
甲磺酸阿帕替尼是选择性最高的新型生长因子受体-2(VEGFR-2)抑制剂,可抑制VEGFR-2磷酸化,并可通过与VEGFR-2 高度选择性结合,竞争性抑制VEGFR-2 与VEGF 结合,抑制新生血管生成,以此发挥抗肿瘤效应[12-14]。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ORR、DCR 高于对照组,与曾云建等[15]的研究相似。分析其原因在于,DEB-TACE的化疗效果持久性更佳,且术后早期联合使用甲磺酸阿帕替尼能够更快地控制体内VEGF水平,并可逆转化疗耐药,增强化疗药物的抗肿瘤效应,故而短期效果更佳。肿瘤及其转移瘤的生长离不开血管的形成,VEGF、HIF-1α为血管生成因子,具有较强的诱导血管生成能力,参与肿瘤的复发、转移过程[16]。杨锦锋等[17]的研究证实,PHC患者血清中VEGF、HIF-1α水平均呈高表达,其表达情况与临床分期、肿瘤转移存在相关性,且二者表达越高,生存期越短,预后越差。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观察组血清VEGF、HIF-1α水平均低于对照组,观察组中位生存期长于对照组。分析其原因在于,DEB-TACE术后给予甲磺酸阿帕替尼治疗协同抗肿瘤效应更强,能够抑制肿瘤血管生成、进展,减少复发转移风险,延长患者生存期。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乏力、高血压、蛋白尿、手足综合征、皮疹等不良反应发生率均高于对照组,提示上述不良反应经对症处理、药物减量后均得以缓解,表明患者用药耐受性较好。
综上所述,甲磺酸阿帕替尼治疗晚期PHC患者能够提升患者的治疗效果,降低其血清VEGF、HIF-1α水平,延长其生存期,但相关不良反应有所增加,需加强监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