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ChERS结合GC-MS/MS法测定24批次桔梗中34种农药残留

田 瑶，张佳营，郑 露，李 鸿，张 钰，涂 星，4*

(1.湖南科技职业学院药学院，湖南 长沙 410118；2.湖北恩施学院，湖北 恩施 445000；3.湖北民族大学医学部，湖北 恩施 445000；4.湖北民族大学武陵山中药材检验检测中心，湖北 恩施 445000)

桔梗为桔梗科植物桔梗[Platycodongrandiflorum(Jacq.)A.DC.]干燥根，具有宣肺、利咽、祛痰、排脓的功效[1]，其主要有效成分包括三萜皂苷类、黄酮类、酚类、甾醇类、多糖和聚炔类等，具有祛痰、镇咳、抗炎、抗肥胖、降血糖、降血脂、保肝、抗肿瘤等作用，临床上常用于咳嗽痰多，胸闷不畅，咽痛音哑，肺拥吐脓等症[2-3]。作为药食两用品种，桔梗市场需求量日益增加，在野生资源急剧减少的情况下，其人工栽培品已成为市场的主流产品。而栽培过程中田间除草、病虫害防治过程中农药的使用不可避免，其残留成为社会普遍关注的问题。中药中农药多残留检测近年来获得广泛的关注，色谱-质谱联用技术因其灵敏度高、专属性强、定性定量同步进行等特点逐渐用于农药残留的检测分析。QuEChERS法具有简单快速、安全廉价等特点，适用于复杂基质样品的前处理[4-5]，QuEChERS法结合GC-MS/MS在中药和食品等产品种农药残留检测的运用日趋成熟[6-8]。目前，对桔梗进行农药残留测定的文献较少，且报道的时间较为久远，如单独对桔梗中的有机氯类农药残留[9]、拟除虫菊酯类农药残留[10]进行测定，对有机磷、广谱杀虫剂、杀螨剂等6种农药残留[11]进行测定，采用不同的样品处理方法、色谱条件分别测定桔梗中的有机氯类、拟除虫菊酯类农药残留[12]等。文献中涉及到的桔梗中农药残留测定的种类较少、覆盖面窄、测定过程复杂，难以满足目前不断提高的检验检测要求。本研究首次建立QuEChERS法结合GC-MS/MS测定24批次不同产地野生或栽培的桔梗中34种农药残留量的方法，为桔梗的质量控制提供参考和借鉴。

1 材料与方法

1.1 主要仪器设备 8890-7000 D气相色谱-三重四极杆串联质谱仪；VXMNAL涡旋振荡器；HMV-50 A多管涡旋混合器；ME204万分之一电子分析天平；HSC-20B水域氮吹仪；5810 R高速离心机；Milli-Q纯水系统。

1.2 药物与试剂 QuEChERS提取包(由无水硫酸镁6 g，无水醋酸钠1.5 g组成，批号60105-335-B)、分散固相萃取净化管(由无水硫酸镁900 mg，N-丙基乙二胺300 mg，十八烷基硅烷键合硅胶300 mg，硅胶300 mg，石墨化碳黑90 mg组成，批号：60105-509-B)；54种禁用农药混合对照品(1.2 mL/瓶，批号：2102076)、杀虫脒对照品溶液(1.2 mL/瓶，批号：2102078)；乙腈(LC-MS级，批号：32AA1437)；桔梗空白基质样品(约20 g/瓶)，其他试剂均为分析纯。

24批桔梗样品，经湖北民族大学医学部郜红利教授检定均为桔梗科植物桔梗[Platycodongrandiflorum(Jacq.)A.DC.]干燥根或加工品，基本信息(表1)。

表1 桔梗样品信息表

2 方法与结果

2.1 溶液的配制

2.1.1 混合对照品溶液的制备 分别精密移取54种禁用农药混合对照品溶液(20～200 μg/mL)0.1 mL，杀虫脒对照品溶液(100 μg/mL)40 μL，置于20 mL量瓶中，加乙腈稀释并定容至刻度，摇匀，即得。

2.1.2 内标溶液的制备 精密称取磷酸三苯酯对照品适量，加乙腈溶解并定容至0.1 μg/mL，即得。

2.1.3 供试品溶液及空白基质溶液的制备 参考中国药典2020年版四部通则2341第五法药材及饮片(植物类)中禁药农药多残留测定法中快速样品处理(QuEChERS法)[13]，分别取24批次桔梗样品和桔梗空白基质样品(过三号筛)3 g，精密称定，置50 mL聚苯乙烯具塞离心管中，加入1%冰醋酸溶液15 mL，涡旋使药粉充分浸润，放置30 min，精密加入乙腈15 mL，涡旋使混匀，置振荡器上剧烈振荡(500次/min)5 min，加入QuEChERS提取包，立即摇散，再置振荡器上剧烈振荡(500次/min)3 min，于冰浴中冷却10 min，离心(4 000转/min)5 min，取上清液9 mL，置预先装有净化材料的分散固相萃取净化管中，涡旋使充分混匀，置振荡器上剧烈振荡(500次/min)5 min使净化完全，离心(4 000转/min)5 min，精密吸取上清液5 mL，置氮吹仪上于40℃水浴浓缩至约0.4 mL，加乙腈稀释至1.0 mL，涡旋混匀，滤过，取续滤液，即得桔梗样品溶液和桔梗空白基质样品溶液。

2.2 分析条件

2.2.1 色谱条件 DB-17 ms(50%苯基)-甲基聚硅氧烷为固定液的弹性石英毛细管柱(30 m×0.25 mm×0.25 μm)，载气为高纯度氦气。进样口温度250℃，不分流进样，恒压模式，柱前压力为146 kPa，进样量1μL。升温程序：初始温度60℃，保持1 min，以30℃/min升至120℃，再以10℃/min升至160℃，再以2℃/min升至230℃，最后以15℃/min升温至300℃，保持6 min。

2.2.2 质谱条件 以三重四极杆串联质谱仪检测，EI离子源，温度250℃，碰撞气为氩气。接口温度250℃，MRM质谱监测模式。农药混合对照品(34号峰为内标物磷酸三苯酯)总离子流图(图1)，桔梗空白基质样品图(图2)，各化合物具体离子对及CE值(表2)。

图1 34种农药混合对照品MRM的总离子流图(34号峰为内标物)

图2 桔梗空白基质样品图

表2 34种农药混合对照品质量浓度及其内标的GC-MS/MS参考值

2.3 方法学考察

2.3.1 标准曲线及定量限 取2.1.3项下桔梗空白基质样品溶液1.0 mL 6份，置氮吹仪上40℃水浴浓缩至约0.6 mL，分别加入混合对照品溶液10、20、50、100、150、20 μL，加乙腈稀释并定容至1 mL，涡旋混匀，即得系列浓度的标准品溶液。按2.2项下分析条件进行测试，经选择离子定量扫描，以相对响应值Y为纵坐标，质量浓度X为横坐标，绘制标准曲线；以定量离子信噪比为10(S/N=10)确定方法定量限(LOQ)，结果(表3)。表3可见，34种农药在相应浓度范围内线性关系良好(r均>0.998)，其LOQ在0.000 3～0.600 0 mg/kg之间。

表3 桔梗中34种农药的线性及范围、定量限、精密度、回收率考察结果

农药名称线性方程相关系数r浓度范围(ng/mL)LOQ(mg/kg)不同添加水平平均回收率及RSD(%)低水平中水平高水平回收率(%)RSD(%)回收率(%)RSD(%)回收率(%)RSD(%)蝇毒磷Y=1.775 3X+0.023 20.998 94.990～99.80.090 068.958.7165.9113.4469.986.87

2.3.2 精密度和回收率 精密称取桔梗空白基质样品3 g，分别添加75、150、300 μL混合标准品储备液，每个水平平行制备6份，按所建立的方法测定，结果(表3)。由表3可见，在低、中、高3个水平下，34种农药的回收率均在60%～130%范围内，RSD均≤15%。

2.4 桔梗样品中农药残留量测定 按2.1.3项下平行制备24批次桔梗样品供试品溶液3份，按照2.2项下分析条件进样，结果取平均值，结果(表4)。由表可见，从24批桔梗样品中，有18批次样品检出农药残留，检出率为75%；其中共10批次栽培桔梗和6批次桔梗饮片全部检出农药残留，检出率为100%；8批次野生桔梗样品中，有2批次检出农药残留，检出率为25%。共检出农药5种(对硫磷、甲基异柳磷、治螟磷、三氯杀螨醇和氟虫腈)，检出率分别为70.8%、54.2%、29.2%、50%、12.5%，其含量均在0.001～0.015 mg/kg之间，低于药典规定的0.02 mg/kg的限度，所检样品合格率为100%；其余农药未检出。

表4 24批次桔梗样品中34种农药残留检出结果(mg/kg)

3 讨论

中药的农药残留量分析属于痕量分析，其农药残留量低、干扰物如色素、挥发油等含量较高，使得GC-MS/MS在其检测中的运用受到一定的限制[14]。本研究采用中国药典收录的QuEChERS法优化了样品的前处理方法，以乙腈作为提取溶剂，涡旋振荡为提取方法，采用分散固相萃取净化，减少了干扰物质，并较好地保留了目标化合物。本研究所建立的桔梗中34种农药残留分析方法线性关系良好，相关系数r均>0.998，回收率均在60%～130%范围内，RSD均≤15%，表明该方法可用于桔梗中34种农药残留物的定性定量分析。

本研究发现，桔梗药材及饮片中对硫磷、甲基异柳磷、治螟磷、三氯杀螨醇和氟虫腈残留量均在0.001～0.015 mg/kg之间，均低于药典规定的0.02 mg/kg的限度，所检样品合格率为100%；但这4种农药检出率较高，分别为70.8%、54.2%、29.2%、50%、12.5%，其安全性不容忽视。桔梗在种植过程中，农药使用主要在田间除草、调节生长和病虫害防治方面，而其主要病虫害包括根腐病、锈病、蚜虫、地老虎、蛴螬、蝼蛄、螟虫、红蜘蛛等[15-16]，对硫磷、甲基异柳磷、氟虫腈和治螟磷是防治病虫害的常用农药。此外，本研究还发现，药材中检出三氯杀螨醇仅占30%，而饮片中100%检出，提示桔梗的农药污染可能不仅来源于种植环节，也可能来源于加工、贮藏和运输过程。

中药在国际贸易中受到农药残留、重金属及某些技术壁垒的影响，严重地影响了其出口创汇和国际口碑，从源头上做好管控，减少禁用农药的使用是当务之急。从本研究来看，禁用农药对硫磷、甲基异柳磷、治螟磷、三氯杀螨醇等仍然在全国多省份地区使用，应当对其禁用农药来源进行追查，切实保障中药材质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