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燕,许亮文
(1.杭州市第九人民医院 医保部,浙江 杭州 311225;2.杭州师范大学 公共卫生学院,浙江 杭州 311121)
WHO的最新报告指出,由于不合理应用个人音频设备(包括使用智能手机),以及娱乐场所如夜总会、酒吧和体育场所中的过度噪音损害,全球有11亿的年轻人面临着听力损失的风险[1]。研究显示,50%的听力损失通过有效的预防和听力保健可以避免,并将避免噪声暴露和听力保健意识的提高作为耳聋防治的基本策略[2]。青少年噪声性听力损失是行为相关性疾病,以青少年群体特有的生理和心理特征为行为基础,并与现代生活方式密切相关[3]。目前职业环境引起的听力损失已引起国家、企业的高度重视[4],但不良行为、健康信念薄弱、听力健康知识缺乏引起的青少年听力损失的研究较少,本文以健康信念理论为基础,研究听力健康信念与娱乐噪声暴露行为之间的关系,以期为提出个性化、切实可行的行为干预计划提供依据。
1.1 研究对象 采取整群抽样的方法,选取杭州师范大学医学院大一至大四的学生作为研究对象进行问卷调查。本研究共发放2 100份问卷,回收2 033份,剔除不合格问卷,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6.8%。调查对象平均年龄(20.52±4.77)岁;其中大一596人(29.3%),大二556人(27.4%),大三555人(27.3%),大四326人(16.0%);男生609人(30.0%),女生1 424人(70.0%)。
1.2 测量工具 根据健康信念理论自行设计听力健康信念量表。通过专家咨询法形成量表初稿,进行预调查并修正,形成终稿。量表包含感知到的听力损失易感性(5个条目)、感知到的听力损失严重性(9个条目)、感知到的行为转变的好处(7个条目)、感知到的行为转变的障碍(8个条目)、行为线索(8个条目)及自我效能(8个条目)6个维度共45个条目。测量变量均采用Likert 5 级评分法。总量表的Cronbach’α系数为0.888,6个维度的Cronbach’α系数在0.657~0.904之间,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总量表与分维度的KMO值为0.872,Bartlett球形检验统计量的显著性均<0.001,对所有条目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采用正交旋转中的最大方差法对因子进行旋转,以特征值大于1为抽取因素标准,得到6个公因子,每个因子载荷系数均大于0.400,共解释了64.395%的总体方差,表明量表具有较好的效度。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Epidata 3.1软件建立数据库,使用SPSS 17.0进行统计分析,采用均数、标准差等方法描述调查对象的一般人口学特征、健康信念得分情况,采用t检验、方差分析等单因素分析方法分析不同性别、年级大学生听力健康信念的差异,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探索娱乐噪声暴露行为与听力健康信念之间的关系。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不同性别、年级大学生听力健康信念比较 男生在感知到的听力损失的易感性、感知到的听力损失的严重性、行为线索、自我效能4个维度上得分均低于女生(均P<0.05);不同年级医学院大学生在感知到的听力损失的易感性、感知到的听力损失的严重性、自我效能、行为线索4个维度上的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1。
表1 不同性别、年级大学生健康信念各维度得分情况分)
2.2 听力健康信念与娱乐噪声暴露行为关系的单因素分析 耳机每日使用频率越高、时间越长、音量越大及嘈杂环境下提高耳机音量概率越高,大学生的健康信念得分越低,如表2所示。耳机每日使用频率方面,在感知到的听力损失的易感性、感知到的行为转变的好处、感知到的行为转变的障碍、自我效能4个维度上;耳机每日使用时间方面,感知到的听力损失的易感性、感知到的行为转变的障碍、自我效能3个维度上;耳机每日使用音量方面,在感知到的听力损失的易感性、感知到的行为转变的障碍、自我效能3个维度上;嘈杂环境下提高耳机音量概率方面,在感知到的听力损失的易感性、感知到的行为转变的障碍、行为线索、自我效能4个维度上;得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
表2 听力健康信念与娱乐噪声暴露行为关系的单因素分析
2.3 听力健康信念与娱乐噪声暴露行为关系的Logistic回归分析 将娱乐噪声暴露行为作为因变量,6个维度作为自变量建立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娱乐噪声暴露行为与听力健康信念的关系。结果显示,感知到的行为转变的障碍与娱乐噪声暴露行为均呈负相关,自我效能与娱乐噪声暴露行为均呈正相关,感知到的行为转变的好处与嘈杂环境下提高耳机音量概率呈正相关,行为线索与嘈杂环境下提高耳机音量概率呈正相关;均P<0.05。见表3。
表3 听力健康信念与娱乐噪声暴露行为关系的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由于长期暴露在各种娱乐噪声环境下,大学生患听力损失的风险显著增加,听力损失会对大学生的心理和身体健康造成严重的损害,并且影响学习和将来的就业[5]。噪声性听力损失的患病率通过预防和健康教育可以显著地减少,而且这种健康教育对于特定年龄段的群体更为有效[6]。对于大学生,听力损失将导致自我否定和自卑、寻找配偶困难,在工作和职业发展上面临诸多的问题,包括就业困难、收入和工作地位低下、接受培训和再教育的机会减少[7]。因此积极探索有效的听力健康教育方法和听力保护计划,促使大学生听力健康信念的提高,不良听力行为转变,对改善大学生的身心健康十分重要。
作为健康行为改变理论,健康信念模式遵照认知理论原则,首先强调个体的主观心理过程,即期望、思维、推理、信念等对行为的主导作用,并认为健康信念是人们接受劝导、改变不良行为、采纳健康行为的关键[8]。本文单因素统计结果显示,大学生娱乐噪声暴露行为在感知到的听力损失的易感性、感知到改变行为的障碍、自我效能三个维度上的得分均有显著差异,且健康信念水平与健康行为呈正相关。该结果与国外学者的研究[9-10]结果一致。
健康信念模式认为,人们对疾病易感性和严重性的认知(产生恐惧)与预防疾病的行为是相关的,其核心部分是关于疾病的个人信念,这个信念调节着对威胁的感知,从而影响采用对抗疾病行为的可能性[11]。因此,针对于大学生的听力健康教育计划应该提供有关噪声、听力损失不良行为、听力保护方面的知识,促使大学生充分认识到娱乐噪声、不良听力行为对于听力损失的危害以及听力损失的易感性,让听力损失的易感性成为大学生改变听力不良行为的导火线。
健康信念理论认为,个体会对改变不良行为所带来的益处进行权衡和评价,当个体认为改变不良行为所带来的好处大于所要付出的代价,个体就会积极地改变不良行为;反之,个体将不会采取改变不良行为的行动。只要利益大于障碍,听力损失的易感性和严重性就会促使人们采取预防措施。因此在健康教育中要让学生充分认识到娱乐噪声暴露对自身听力损失造成的危害和改变不良行为带来的好处,让行为改变的益处成为行为改变的诱因。建议可以通过各类健康干预措施,让学生掌握听力损失的易感性、娱乐噪声暴露行为对听力损失的危害、改变娱乐噪声暴露行为对身体的益处。具体的健康干预措施可以采用线上干预和线下干预相结合的方式,线上干预主要通过微信公众平台进行听力相关知识推送;线下干预包括分发护耳知识宣传单、教练护耳操和举办“安全用耳,保护听力”竞赛、登记娱乐噪声暴露相关行为记录卡等活动[12]。通过这些活动加强大学生对听力损失的认知,改善大学生听力健康信念,使大学生从多个维度认识到改变娱乐噪声暴露行为的重要性及益处,从而降低其娱乐噪声暴露行为,达到保护听力的目的。
自我效能是健康行为得以实施的关键[13]。自我效能是个体对自己实施或放弃某种行为的能力的自信,当个体认识到采取某种行动会面临障碍时,需要有克服障碍的信心和意志[14]。个体自我效能越高,越有可能采取健康的行为。增加自我效能感,增强大学生抵御外界诱惑的能力和建立听力健康行为的信心,将使行为发生转变。提示在对大学生进行健康教育的时候,要注重自我效能对行为改变的影响,如帮助个体树立强烈的自信,克服行为改变中出现困难,提醒和督促行为变化过程,使其保持既定的持续时间,形成投入健康行为的强烈意向。在提高娱乐噪声暴露行为的自我效能方面,可通过线上微信一对一沟通交流的方式为大学生提供听力健康咨询服务及线下登记娱乐噪声暴露行为记录卡,定期记录行为转变情况,进一步增强大学生减少娱乐噪声暴露行为的信心,并提高其保护听力行为的执行质量。最终达到提高大学生的听力相关知识和听力健康信念,减少娱乐噪声暴露行为的目的[12]。
综上所述,听力损失不良行为是大学生听力下降的危险因素,大学生健康信念水平不同,听力损失的相关行为也存在差异。健康信念理论认为健康信念是人们接受劝导、改变不良行为、采纳健康行为的关键,知识和信息是形成积极信念和态度的基础,正确的信念和态度是改变行为的动力。因此,在对大学生进行健康教育的时候,应该注重大学生正确的信念的形成和健康信念水平的提高[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