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外一首）

紫藤晴儿

没有雷声，也没有雨水，好像并没有看到

喜悦的事物

但大地一定从沉睡中醒来

颓废中枯萎的枝条也会抽出新芽

埋伏于泥土的箴言像那些看不到的小虫

蠕动在它们的思辨之中

我的父亲他似乎不会醒来，也不会睡去

他麻木了人间的万象

春天也对他毫无意义

但无论如何，雨水淋湿他的墓碑

他的名字

好像再确认一次他的身份

重生的青草又会覆盖着他身上的泥土

而人间的悲欢只是风吹了吹

卵石

它们光滑、圆润，石头的纹理默察着光

我从海水中捞出它们

一如它们丢失了大海的风浪

它们也不再被事物撞击，也不会撞击事物

我把它们摆在书架上了

它们坚硬的内部有什么样的隐秘

看不到也听不到

如果我让它们互相撞击

清脆尖锐的声响

正应和着我的某种孤独

它们曾经是什么样形状的石头呢

时间消损着它们的坚硬

它们都在各自的秩序中保持着一种对抗

当我的疑问像一个浪头

似乎它们也会被海水卷动着无处可寻了

只是现在我又把它们摆在书架上

寂静之中它们也会充当一个小小的迷宫

它们的不同側面都在展示着一个世界

只是我窥探不出什么

我让它们着落在诗句当中

宏大或渺小都可以发声或替我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