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丽 刘丹丹* 周 红 李 霜
(1 广西医科大学护理学院,广西南宁市 530021;2 广西壮族自治区妇幼保健院,广西南宁市 530003)
不孕症是一种由多种病因导致的生育障碍状态,在我国,不孕症发病率较高,达7%~10%[1]。辅助生殖技术(assisted reproductive technology, ART)是指运用医学技术和方法对配子(精子和卵子)、合子(受精卵)、胚胎进行人工操作,以达到受孕目的的技术,分为人工授精和体外受精-胚胎移植技术及其各种衍生技术。ART的快速发展,让数百万对夫妇由不可能生育到生儿育女梦想成真,是目前解决生育障碍难题的有效手段[2]。但由于ART严格的周期治疗且会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及财力,病因的不同、治疗过程以及患者本人家庭的社会文化背景,会令患者承受较大的压力[3]。研究[4]报道,接受ART治疗的不孕症女性焦虑、抑郁症状的发生风险较高。另有研究[5]报道,女性不孕症患者生育压力与焦虑密切相关。基于此,本研究旨在调查分析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生育压力与焦虑现状,为改善首次接受ART治疗的不孕症女性的身心健康提供工作依据。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22年7~10月在某医院首次接受ART助孕的264例女性不孕症患者为研究对象,年龄24~36(30.14±3.07)岁,病程1~11(6.41±1.17)年。纳入标准:经临床指标检查和影像学检查确诊为不孕症[6];均为首次接受ART助孕,且不存在禁忌证;均知晓本研究内容,并自愿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存在身体缺陷相关疾病者;合并恶性疾病者;未配合完成研究或问卷资料不完整者。本研究符合《赫尔辛基宣言》的相关伦理准则。
1.2 方法
1.2.1 一般情况调查 根据本研究目的,自制调查问卷进行一般情况调查,包括年龄、居住地、不孕原因、子女情况、文化程度、家庭月收入、双方是否为初婚、双方是否在职、结婚年限、生育压力来源、治疗顾虑、是否更想生男孩、想跟谁交流助孕感受等情况。
1.2.2 焦虑评分 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SAS)[7]对所有纳入患者进行焦虑情绪评定,量表总分为0~80分,得分越高提示焦虑情况越严重。
1.2.3 生育压力评分 采用中文版生育压力问卷[8]对患者的生育压力进行评价,各维度及量表的Cronbach'α系数为0.70~0.81,量表涉及5个维度(社会关系、夫妻关系、无子女生活方式、父母角色需求、性关系),总分46~276分,得分越高表示生育压力越大。
1.2.4 调查方法 所有问卷均由医院专职人员进行资料收集,现场直接协助调查对象当场完成问卷,并对问卷进行回收,回收问卷后进行审查,剔除无效问卷,并将所有数据录入。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2.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百分率[n(%)]表示,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x±s)表示,两组间差异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多组间差异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性分析生育压力评分与焦虑评分的关系。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生育压力评分与焦虑评分 264例首次接受ART助孕的女性不孕症患者,焦虑评分为(45.27±5.95)分,生育压力总分为(167.14±20.19)分,处于中度以上压力水平。见表1。
表1 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焦虑评分与生育压力评分 (x±s,分)
2.2 不同人口学特征患者焦虑和生育压力评分比较 不同居住地、不孕原因、子女情况、文化程度、结婚年限、生育压力来源、治疗顾虑的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焦虑和生育压力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不同年龄、家庭月收入、双方是否为初婚、双方是否在职、是否更想生男孩、想跟谁交流助孕患者的焦虑评分、生育压力评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2。
表2 不同人口学特征患者焦虑评分、生育压力评分比较 (x±s,分)
2.3 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焦虑评分和生育压力评分的多元线性回归 以表2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作为自变量进行赋值,以焦虑评分和生育压力评分为因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赋值情况见表3。结果显示,居住地、不孕原因、文化程度、结婚年限均是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焦虑评分和生育压力评分的独立影响因素(均P<0.05)。见表4、表5。
表3 多元线性回归的自变量赋值情况
表4 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焦虑评分的多元线性回归
表5 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生育压力评分的多元线性回归
2.4 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生育压力评分与焦虑评分的相关性 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的焦虑评分与生育压力评分呈正相关(r=0.744,P<0.001)。
随着晚婚晚育现象越来越常见,同时多数育龄期女性越来越注重事业,精神压力和心理压力逐渐加重,导致不孕症患者越来越多。据统计,不孕不育患者中约20%的夫妇必须借助ART才可顺利生儿育女。同时,ART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先天缺陷、遗传性疾病的发生率。但在接受ART治疗的同时可能会给不孕症女性造成额外的心理压力,如经济负担、失败的风险等,这些心理压力可能对健康相关的结果产生不利影响,并引发焦虑和抑郁症状,从而导致妊娠成功率降低[9]。本研究中,264例首次接受ART助孕的女性不孕症患者,多数处于正常或轻度焦虑,但处于中度以上生育压力水平,表明首次接受ART助孕的女性不孕症患者仍有较高的生育压力以及一定的焦虑情绪。因此,了解患者生育压力与焦虑的影响因素,采取干预措施改善患者心理状态,更有利于不孕症患者助孕成功。
本研究中,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居住地、不孕原因、文化程度、结婚年限均是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焦虑评分和生育压力评分的影响因素。我国自古以来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传统文化观念根深蒂固,农村地区女性受传统生育观念的影响更大,且由于部分女性接受教育程度较低,同时不能生育的女性往往会受到周围人群的异样关注,更易产生生育压力,长此以往会产生焦虑情绪。女性不孕症患者通常有着较强烈的自我缺失感和病耻感,甚至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易产生自责和自我贬损情绪,从而有较高的生育压力及焦虑情绪。有研究[10-11]报道,不孕症患者焦虑评分与文化程度、压力程度有关;而文化程度较高的女性,更愿意与医生交流,了解ART治疗的相关知识,对治疗失败的接受程度更高,因此生育压力较低;而文化程度较低的女性受传统生育理念影响较深,同时对ART治疗的信任度较低,害怕治疗失败,可能更易产生生育压力。本研究中71.21%的不孕症患者与配偶无共同子女,子女为夫妻关系维系的重要因素之一,而结婚年限较长的不孕症女性可能更迫切的希望能够与配偶有共同子女,因此此类患者生育压力水平较高。同时本研究发现,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的焦虑评分与生育压力评分呈正相关。因此,针对居住地在农村、不孕原因为自身因素、文化程度较低、结婚年限较长的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在治疗的同时需进行适当的心理干预,降低患者生育压力,调整患者焦虑情绪,使患者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
综上所述,首次行ART助孕女性患者多数处于正常或轻度焦虑,但生育压力水平较高,居住地、不孕原因、文化程度、结婚年限是影响其生育压力与焦虑的主要因素。因此,针对以上女性不孕症患者应进行适当的心理干预,调整患者心理达到最佳状态,使其更好地接受ART助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