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的老母鸡

王海燕

一连几个星期了，我发现家里的老母鸡很不正常！

开始它只是“咯咯咯”叫个不停，我以为它要下蛋了。可我把鸡窝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一块鸡蛋皮。我习惯性地拍拍它，一向无比温驯的它竟瞪大了豆粒般的眼睛，“咕咕咕”地低吼着，张开翅膀，竖起全身的羽毛，冲我啄来。

奇怪，这只鸡是我一手喂大的，平时和我的感情特别好。这是怎么了？百思不得其解，我便去问妈妈。妈妈告诉我，自从它孵的小鸡被邻居家的狗叼走以后，它就变成这样了。唉，原来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呀！

望着高昂着头，全身羽毛冲天竖起的老母鸡，我不禁想起了几天前——那是个晴朗的日子，老母鸡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带着它的鸡宝宝们出来觅食了。小鸡们一出来就跑满了整个院子，这儿刨刨，那儿啄啄，还时不时“叽叽”地呼朋引伴。一开始，老母鸡看着小鸡们东跑西蹿，还时不时地“咕咕”两声，以示警告。可过了一会儿，老母雞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担心——院子里除了它们母子，其他什么也没有。于是它便专心地为孩子们刨起食来。

老母鸡一家玩得正尽兴，哪知危险也在一步步逼近它们。邻居家墙头上一条饥饿的狗发现了嬉戏的小鸡宝宝们，正虎视眈眈地准备随时发起攻击。突然， 小狗猛地从墙上跳下来冲着那几只离母鸡较远的小鸡扑了过去。一只小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成了小狗的美餐。其他的小鸡也被吓懵了，“叽叽叽”地叫着，四处乱蹿。老母鸡听到了小鸡传来的危险信号，“嘎嘎嘎”地像一只发疯的鸭子一样大叫，狂乱地拍着翅膀直冲恶狗扑去。它的叫声里虽然充满了恐惧，却饱含战斗力。

霎时间，狗叫，鸡吼，毛飞……院子里一片混乱。等我从屋里跑出来，赶走了那条恶狗时，才发现老母鸡身上的毛已没了一半，身上还有好几处血迹……

后来，剩余的几只小鸡也陆续落入了犬口。再后来，老母鸡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看着眼前这只“疯”了的老母鸡，我不由得想起了为保护肚中胎儿冲屠夫下跪的老母牛，在油锅里弓起身子保护肚中卵的黄鳝，闪电般穿越马路接住从阳台坠落孩子的母亲，还有在泥石流中弯身为孩子支起一点空间、至死也不肯倒下的母亲……

有句话在耳边响起：把世间的一切都承担下来，最后却忘了自己的人往往是母亲！

指导教师   吴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