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飞, 杨 杰
(安徽财经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 安徽 蚌埠 233030)
伴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革命蓬勃兴起,全球产业竞争日趋激烈,加快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已成为世界各国和地区的重要战略选择。在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过程中,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对于促进经济结构转型、培育经济增长新动能、提高经济发展效率,以及提升经济增长质量具有重要的意义。经济全球化下,对外贸易会对产业结构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指出,应“发展壮大城市群和都市圈”,并“优化提升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成渝、长江中游等城市群”[1]。长三角城市群是我国城市群建设的重要内容,其在我国城市群建设中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
加快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对于进一步转变长三角城市群经济发展模式、提升长三角城市群经济发展质量具有重要的意义。改革开放以来,长三角城市群凭借丰裕的劳动力要素禀赋优势融入全球生产体系和全球价值链,对外贸易发展迅猛,贸易开放度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对外贸易已成为驱动长三角城市群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同时,长三角城市群的产业结构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其产业发展水平居于全国领先地位。基于此,提出以下问题: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是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动力吗?如何协调推动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这些问题的答案有助于明确开放经济下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与产业结构变迁之间的现实关系,也有助于推动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与产业结构协同发展,更有助于为长三角城市群高质量发展提供政策参考与决策依据。
伴随着对外贸易的快速发展和产业结构的不断调整,学术界有大量学者探讨了对外贸易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效应。谢涓等实证研究得出:在我国东中西部地区,进口贸易促进了产业结构由不协调向协调、由低级向高级发展,提高了优势产业的竞争力[2]。马颖等认为,贸易开放阻碍了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3]。康增奎研究得出:对外贸易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正效应,会影响产业结构的调整[4]。唐东波从全球价值链视角分析了贸易开放与产业升级之间的关系,认为中国在参与国际垂直专业化分工的过程中,产业升级步伐缓慢[5]。张捷等认为,中国出口导向型发展模式尽管有利于加快工业化进程,但可能抑制产业结构向服务化演进[6]。颜冬等认为,贸易开放与产业升级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7]。蔡海亚等实证研究得出:贸易开放促进了产业结构整体优化,并有助于服务业和工业内部行业的变革;加快物质资本积累、刺激消费需求、提升技术进步与促进制度变革是贸易开放影响产业结构的重要传导机制[8]。张建华等研究得出:对外贸易冲击会影响产业结构的变迁[9]。石峰等应用省级面板数据分析得出:产业结构升级对贸易开放的动态响应具有区域异质性[10]。黄凌云等认为,贸易开放会影响产业结构变迁的“数量”“质量”与“合理化”[11]。学术界已有的研究成果为本文的撰写提供了重要的启示,但既有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这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其一,在研究对象方面,既有研究主要是应用省际面板数据分析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效应,没有深入探究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变迁的影响。在长三角城市群开放型经济发展水平逐步提升和产业结构快速演进的现实背景下,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究竟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产生了何种影响有待探讨;其二,既有研究在分析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效应时,主要是分析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影响效应,没有深入研究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效应。总而言之,现有文献没有在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影响方向和影响程度方面进行过专门研究。基于此,本文应用面板向量自回归(PVAR)模型,深入探究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影响,对既有研究进行补充和拓展。在实证分析过程中,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相关分析借鉴Abrigo等给出的方法[12]。
为了探讨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的产业结构效应,本文构建了以下两个计量模型:
式中:i表示城市;t表示年份;p为滞后阶数;α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βt表示时间效应;εit为随机误差项。在模型(1)中,Yit为包括rit和oit两个变量的向量;r表示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o表示贸易开放度。在模型(2)中,Zit为包括sit和oit两个变量的向量;s表示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
本文借鉴干春晖等[13]、周国富和陈菡彬[14]的研究,应用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两个指标衡量产业结构变迁情况,其中,产业结构合理化的测算公式如下:
(3)
式中:i表示城市;j表示产业;t表示年份;yijt表示t年i城市j产业的产值;Yit表示t年i城市的总产值;lijt表示t年i城市j产业的从业人数;Lit表示t年i城市的总从业人数。产业结构合理化反映了生产要素在产业间的配置效率,体现了生产要素的投入与产出之间的耦合协调程度。依据经济发展规律,工业化后期经济服务化趋势将愈发明显,产业结构会呈现显著的“软化”趋势,服务业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程度逐步提高。基于此,借鉴既有研究,本文用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之比衡量各地区的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此外,采用学术界通常的研究方法,贸易开放度用进出口总额与地区生产总值之比进行表示。
本文选取的样本为长三角城市群的26个城市,即上海、南京、无锡、常州、苏州、南通、盐城、扬州、镇江、泰州、杭州、嘉兴、湖州、舟山、金华、绍兴、台州、宁波、宣城、滁州、池州、合肥、铜陵、马鞍山、芜湖和安庆。在保证数据可得的基础上,本文选取的样本区间为2008—2019年。数据来源方面,本文使用的数据来源于EPS数据平台、《中国统计年鉴》、相关省份统计年鉴及城市统计年鉴。
为了避免产生伪回归问题, 本文应用LLC检验和IPS检验两种方法对变量o、r和s
表1 变量的面板单位根检验的结果
进行面板单位根检验,其结果见表1所示。
根据表1可知,变量o、r和s的LLC检验和IPS检验的结果均拒绝原假设,因此,这三个变量均为平稳序列。
根据计量经济理论可知,在对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进行估计之前需要确定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本文应用Abrigo等给出的方法[12],确定模型(1)与模型(2)的最优滞后阶数。
在表2中,当滞后阶数为1阶时,MBIC(矩和模型选择准则-贝叶斯信息准则)、MAIC(矩和模型选择准则-赤池信息准则)和MQIC(矩和模型选择准则-汉南和奎因信息准则)三个统计量最小,因此,本文确定计量模型(1)的最优滞后阶数为1阶。
在表3中,当滞后阶数为1阶时,MBIC、MAIC和MQIC三个统计量最小,因此,计量模型(2)的最优滞后阶数亦为1阶。
表2 模型(1)的最优滞后阶数的确定
表3 模型(2)的最优滞后阶数的确定
本文应用广义矩方法(GMM),对模型(1)和模型(2)进行估计,具体的估计结果见表4和表5。
表4 模型(1)的估计结果
表5 模型(2)的估计结果
(1) 对模型(1)的估计结果与解释。根据表4所示,在产业结构合理化回归模型中,滞后一期的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滞后一期的贸易开放度对当期产业结构合理化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由此可知,长三角城市群产业结构合理化的演进具有循环累积效应,其贸易开放度的提升有助于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下面从出口开放与进口开放两个方面,深入探究贸易开放对区域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机制。
出口开放会通过以下传导机制影响本土企业的管理能力和管理效率: 第一,学习效应。 通过开展出口贸易活动, 出口企业会学习发达国家跨国公司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管理经验, 实现管理水平的不断提升; 第二,竞争效应。 一般而言, 为了实现利润最大化, 出口企业在国际市场销售的产品也会在本土市场进行销售, 出口企业与本土非出口企业之间通常会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 当出口企业通过学习效应实现管理水平提升之后, 其在本土市场的竞争力会显著提升, 这会倒逼行业内非出口企业加快管理变革, 提升管理能力; 第三,示范效应。 为了增强竞争力, 行业内非出口企业会积极学习和模仿出口企业的先进管理模式与管理经验。 换言之,出口企业的管理模式与管理经验会对行业内非出口企业产生显著的示范效应。 因此,伴随着出口贸易的发展, 出口企业的管理水平随之提升, 在示范效应的作用下, 本土非出口企业的管理效率也会逐步提高; 第四,产业关联效应。 从产业链的角度来看, 出口企业与上游企业、下游企业之间存在紧密的经济联系。 出口企业管理能力的提升会对产业链的上游企业和下游企业的经营管理产生积极的影响效应。
进口开放会通过以下两个机制影响本土企业的管理能力和管理效率:第一,竞争效应。进口贸易的开展会导致进口替代品生产者面临的竞争压力加大。为了应对日益加剧的进口竞争,进口替代品生产者会加快管理变革,提升管理水平;第二,知识溢出效应。进口贸易的发展会导致知识溢出,从而有助于进口替代品生产者学习发达国家跨国公司先进的管理理念与管理经验等。
综上所述, 无论是出口开放还是进口开放, 二者均有助于促进本土企业经营管理水平的提升, 改善管理效率。 毋庸置疑, 管理效率的提升有利于促进生产要素在企业间配置效率的改进, 并最终会提升生产要素在产业间的配置效率, 减少生产要素配置的扭曲程度, 推动第一产业、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协调发展, 进而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的提升。
(2) 对模式(2)的估计结果与解释。根据表5所示,在产业结构高级化回归模型中,滞后一期的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滞后一期的贸易开放度对当期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由此可知,长三角城市群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演进具有显著的循环累积效应,其贸易开放度的提升有助于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本文借鉴蔡海亚等的研究[8],认为产生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是:第一,贸易开放会加快人力资本积累的步伐。拥有丰富的人力资本是区域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先决条件。国际经济理论和相关经验研究已表明,贸易开放有助于提升贸易地区的人力资本水平。人力资本存量的扩大可以为区域产业结构升级提供人才支撑;第二,贸易开放会产生显著的技术创新效应。技术进步是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条件。开放经济下,贸易开放会催生渐进式创新和颠覆式创新,产生技术溢出效应,促进地区技术水平加速迭代,进而为区域产业结构升级提供坚实的技术基础;第三,贸易开放会促进需求结构层次升级。无论是古典贸易理论、新古典贸易理论还是新贸易理论,均认为对外贸易有助于促进经济增长。伴随着经济增长步伐的加快,人均收入水平会逐步提升,需求结构层次也会不断升级。依据经济理论可知,需求结构层次的升级会拉动区域产业结构向高级化方向演进,从需求侧壮大产业结构升级的内生动力。
依据计量经济理论可知,在进行脉冲响应分析、方差分解和格兰杰(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之前,需要确定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是否满足稳定性条件。如果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特征方程的根位于单位圆内,则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满足稳定性条件,模型是稳定的。反之,则表示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不满足稳定性条件,模型是不稳定的。由图1与图2可知,模型(1)与模型(2)的特征方程的根均位于单位圆内。因此,模型(1)与模型(2)均满足稳定性条件,它们是稳定的,可以进行脉冲响应分析、方差分解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图1 模型(1)的稳定性检验
图2 模型(2)的稳定性检验
众所周知, 通过脉冲响应分析, 可以考察对某个内生变量的随机扰动项施加一个标准差冲击后对所有内生变量的影响。 本文通过脉冲响应分析, 考察了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冲击效应。 具体分析结果分别如图3和图4所示。
图3 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冲击
图4 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冲击
根据图3所示,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冲击程度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并且产业结构合理化一直保持正向脉冲响应。据此可知,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具有正向冲击效应。这一分析结果与上文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估计结果一致。根据图4所示,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冲击程度也是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并且产业结构高级化一直保持正向脉冲响应。换言之,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著的正向冲击效应。显然,这一分析结果与上文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的估计结果也是一致的。
在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中,通过方差分解可以分析各个结构冲击对内生变量变化的贡献程度,进而可以分析变量之间的相互影响。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的方差分解结果分别见表6和表7。
表6 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的方差分解
表7 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的方差分解
根据表6可知,在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进行预测时,未来1期的冲击来自其自身,贸易开放度不对其产生冲击。之后,贸易开放度在总冲击中所占的比重总体呈现上升趋势。换言之,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度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变化的贡献程度呈现一定的上升趋势,其变化会导致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的变化。
根据表7可知,在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进行预测时,未来1期的冲击来自其自身,贸易开放度没有对其产生冲击。之后,贸易开放度在总冲击中所占的比重总体呈现上升趋势。因此,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度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变化的贡献程度呈现一定的上升趋势,其变化会导致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的显著变化。
通过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可以明晰面板向量自回归模型中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基于此,此处应用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方法,分析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是否是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格兰杰原因。
表8 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的结果
由表8可知,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不是产业结构合理化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被拒绝;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不是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格兰杰原因的原假设也被拒绝。因此,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是产业结构合理化的格兰杰原因;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亦是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格兰杰原因。简而言之,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度是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的重要决定因素。
本文的实证研究结果为长三角城市群利用贸易开放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供了重要的启示。为了促进贸易开放与产业结构协同发展,未来长三角城市群应着重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由于受发达国家跨国公司战略、要素禀赋及发展能力等因素的制约,长三角城市群制造业在国际分工中面临着低端锁定的风险,制造业出口贸易质量有待提升,亟需重塑制造业国际竞争优势。在促进制造业出口贸易转型升级方面,长三角城市群今后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开展工作:第一,加快制造业出口企业自主创新的步伐。长三角城市群出口企业应坚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加大创新资源投入,加强与大学、科研机构的合作,大力开展开放式创新活动,构建灵活、高效的技术创新体系,促进创新模式和创新路径的不断优化,以提升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赋能出口贸易转型升级;第二,大力培育制造业自主品牌。长三角城市群制造业出口企业应立足于日益增长的国内市场需求,大力培育自主品牌,提升自主品牌在国内市场的影响力和知名度,突破国际垂直专业化分工体系下发达国家跨国公司对自主品牌培育的限制。在此基础上,逐步扩大自主品牌在国际市场的影响力、知名度和美誉度,进而使国内品牌逐步成长为国际知名品牌;第三,不断增强制造业出口企业的国际营销能力。市场营销能力是影响产品价值实现的关键因素。长期以来,由于国际化经验有限,长三角城市群制造业出口企业的国际营销能力不强,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长三角城市群制造业出口贸易的高质量发展。基于此,长三角城市群制造业出口企业应积极学习发达国家跨国公司的先进营销管理经验和营销技能,注重营销能力的培育与提升,逐步增进国际市场营销绩效;第四,大力推动制造业出口企业数字化转型。在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现实背景下,推动制造业出口企业数字化转型已成为促进出口贸易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实现路径。鉴于此,长三角城市群制造业出口企业应加快数字化转型步伐,应用数字技术赋能出口贸易高质量发展,培育参与国际竞争与合作的新型国际竞争优势。
以上政策措施的实施有助于长三角城市群制造业出口企业攀升全球价值链的高附加值、高利润环节,并逐步成为全球价值链的主导者,从而有利于充分发挥制造业出口贸易对技术创新、资源配置效率及高级生产要素积累的积极影响效应,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在服务业全球化水平日益提升和服务业在全球竞争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的双重经济背景下,长三角城市群应顺应全球产业分工的演进趋势,大力提升服务业全球竞争优势,积极推动服务业出口贸易发展。这就提出以下要求:首先,长三角城市群服务业企业应加快转变要素投入驱动的发展模式,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逐步提升技术进步对服务业发展的贡献率,以技术创新塑造服务业全球竞争优势。其次,长三角城市群应加快服务业国际化步伐。与制造业企业国际化相比,长三角城市群服务业企业国际化的水平相对较低,国际化经验相对匮乏。鉴于此,应进一步加强政策引导和政策激励,积极推动长三角城市群服务业企业参与国际竞争与合作,提升其在全球市场配置生产要素和创新发展的能力。再次,长三角城市群服务业企业应实施全球战略。战略是驱动企业发展的重要动力,战略选择会对服务业企业全球竞争优势产生不容忽视的影响。长三角城市群服务业企业应实施全球战略,不断提升规模经济、学习效应的实现程度,优化全球价值链的空间分布、国际生产与投资区位,逐步降低产品的平均生产成本,提升产品的增加值,促进国际竞争优势的形成与壮大。最后,长三角城市群服务业企业应逐步提升数字技术的应用程度,利用数字技术培育新业态和新模式。随着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及其与服务业的融合程度的日益提升,全球服务业发展模式和发展路径正在发生深刻的变革。长三角城市群服务业企业应顺应数字经济背景下服务业的演进趋势,积极培育新业态和新模式,强化动态比较优势。
长期以来,长三角城市群的进口产品主要是制造业产品,服务业产品的进口规模相对较小。依据国际经济理论,服务业产品的进口会产生显著的竞争效应、示范效应、技术溢出效应及产品类型创新效应等,从而有助于推动本土服务业发展。因此,为了充分发挥贸易开放对长三角城市群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正面影响,长三角城市群应积极发展服务业进口贸易,逐步提升服务业产品在进口贸易中所占的比重,扩大服务业产品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产品的进口规模。
开放条件下,进口贸易的发展会产生显著的技术外溢效应。技术外溢效应有助于本土企业技术进步,促进本土企业管理效率的提升,优化生产要素在产业间的配置格局和配置效率,从而会对区域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产生积极影响。因此,长三角城市群在积极扩大进口规模的同时,应进一步优化进口产品结构,逐步扩大知识密集型产品和技术密集型产品的进口规模,推动进口贸易高质量发展,从而为实现进口贸易与产业结构协同发展创造支撑条件。
伴随着对外开放水平的日益提升,外贸发展对区域产业结构的影响日益加大。在推动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的过程中,如何实现贸易开放与区域产业结构耦合协调发展是我国各地区亟需思考和解决的重要现实问题。本文以长三角城市群为例,实证研究了区域贸易开放的产业结构效应。广义矩估计结果表明,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贸易开放是驱动长三角城市群产业结构变迁的重要动力。脉冲响应分析结果表明,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著的正向冲击效应。方差分解结果表明,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度的变化会导致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的变化。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的结果表明,长三角城市群贸易开放是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格兰杰原因。研究结果认为长三角城市群应推动制造业出口贸易转型升级、提升服务业全球竞争优势、积极扩大服务业产品的进口规模及优化进口产品结构,以促进贸易开放与产业结构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