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结构升级研究进展、热点探析与趋势展望——基于CiteSpace 文献计量分析

张震宇，侯冠宇，张春华

（中国政法大学 商学院，北京 100088）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要着力提升产业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着力推进城乡融合和区域协调发展，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目前，我国正处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迈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时期，产业结构升级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任务。在我国深度融入世界经济浪潮的背景下，在国内国际双循环发展战略背景下，贯彻新发展理念、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调整经济结构等方面备受关注，成为政界、学界关注的热点话题和重要研究内容。

在重塑区域发展格局、改善需求结构、优化产业结构、持续调整收入分配结构的当下，厘清产业结构升级的内在逻辑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产业结构升级已经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一产平稳增长、二产加快转型、三产规模日益壮大；需求结构更加趋于协调，内需战略基点得以巩固。但是学界相关研究热点随着时代的变迁已然发生变化，已有研究主要从理论方面阐释单一产业升级或者仅从某一现实问题进行讨论，缺少对产业结构升级内容的整体趋势研究。基于此，运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对2012—2022 年CNKI数据库收录的核心论文进行梳理，分析十年来产业结构升级的历史进程、研究热点、前沿动态与未来发展趋势，并补充分析研究背景以帮助学界研究者及时了解相关研究动态，避免重复研究，并为该领域提供边际贡献。（图1）。

图1 研究文献年度发文趋势

1 产业结构升级研究文献基本概况

1.1 研究方法及样本

CiteSpace 通过绘制科学知识图谱对文献进行分时、动态、多元的信息可视化分析[1]。它可以用知识图谱的形式反映某一学科或该学科特定领域在某一特定时期内的研究热点、某一特定时间段内的研究发展趋势[2]。这一方法在图书馆和情报学[3]、医学和生物信息[4]、经济管理[5]、历史研究、教育信息等方面应用广泛。基于CNKI 数据库，以“产业结构升级”为主题词进行数据检索，将时间跨度确定为2012—2022 年，为保证研究分析结果的精确性，将检索范围限定在核心期刊以及CSSCI 来源期刊（含扩展）之中，剔除会议、资讯、选题指南、投稿说明、目录总结等非学术论文以及网络首发重复和无作者文献。再以“产业结构升级”为篇名加“产业结构”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基于两种检索方式去重，共获得4 163 篇有效文献构成样本。

1.2 发文时间及发文量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我国产业结构不断优化，需求结构持续改善，区域发展格局优化重塑，收入分配结构持续调整，发展的协调性和可持续性明显增强。国内学者已从多个角度对产业结构升级进行了研究与讨论，一是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因素[6-9]；二是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高质量发展[10-12]；三是国家发展战略和区域政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13-17]。

国内学者对产业结构升级研究的关注具有稳定性与持续性，发文量年均保持在300 篇以上，在关键年份呈现小幅波动增长情况，均与国家重大发展战略的提出与区域政策的出台密切相关[18]。党和国家高度关注产业结构升级，发布的相关战略规划与政策文件成为学界研究追踪的重要指引。国内学者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相关研究成果倍增，为该领域的进一步拓展奠定了重要基础

1.3 核心作者与研究机构合作网络

对核心作者进行分析有助于了解该领域的研究现状及进程。根据普赖斯定律公式计算该领域的核心作者发文数量。在4 163 篇文献中，发文4 篇及以上的作者可视为该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通过计算发现核心作者共有45 人，发表了238 篇学术论文，占相关文献总量的5.7%，低于核心作者发文量标准，这说明目前产业结构升级领域尚未形成核心作者群体。运行CiteSpace 得到作者合作网络图谱（图2a）网络节点数量为488 个，连线数为153 条，网络密度为0.001 3，作者之间的合作集中度较低。王国平、李强、陶长琪等学者的发文量较多。紧接着对相关文献的发文机构进行分析，得到机构合作网络图（图2b）。其中，发文数量最多的是南开大学，其次是南京大学、四川大学、中国人民大学、辽宁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央财经大学、吉林大学。发文数量较多的机构之间合作较少，未来实力较强的高校及科研机构应该进一步加强交流合作，交流学术理论前沿，推动该领域研究发展。

图2 研究者及机构合作网络

1.4 经典高被引文献分析

结合发文时间和发文量，将产业结构升级相关研究以2017 年为界限，划分为两个阶段来考察经典引用文献（表1）。汪伟等学者的《人口老龄化的产业结构升级效应研究》被引700 次，为这一时期被引用率最高的文章。汪伟等[19]基于1993—2013 年我国省级面板数据构建产业结构升级指标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人口老龄化促进了产业间结构的优化，也促进了制造业与服务行业技术结构的优化调整，但其促进作用存在区域异质性，呈现出中西部较强、东部地区较弱的特点。高波等[20]基于2000—2009 年我国35 个大中城市数据，使用动态面板数据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发现城市间的房价升高会带来就业数量的减少，进而推动产业价值链水平提升，助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徐敏和姜勇[21]基于1993—2012 年我国省级面板数据进行空间面板计量分析，发现产业结构升级不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缩小城乡差距，还具有正向空间溢出效应。

表1 产业结构升级相关研究统计表

2017 年以后，被引用次数最高的为韩永辉等[22]的文章《产业政策推动地方产业结构升级了吗?——基于发展型地方政府的理论解释与实证检验》，达到748 次，文章量化区域政策，结合省级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产业政策效应及其政府在影响机制中的角色与作用。袁航和朱承亮[23]使用1994—2015 年我国285 个地级市数据，采用“DID”方法进行实证研究，发现国家高新区显著促进了我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但存在明显的时空异质性，进而提出要引进高端人力资本、推进“三次创业”等建议。郭凯明[24]构建了动态一般均衡理论模型，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出建议。

2 产业结构升级研究热点领域与趋势分析

2.1 产业结构升级研究热点：关键词频分析

对关键词进行分析能够较好地把握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运行CiteSpace，将年份切片设置为1 年，得到关键词共线图谱。其中，线节点数量2 082 个，连线数量586 条。其中表2 对关键词的词频和中心度进行了统计，综合考虑选取了排名前20 的关键词。从关键词频次可以看出研究主题多元化。具体而言，产业升级最高（1 346次），其次是产业结构（667次）、技术创新（160次）、经济增长（135 次）等；产业升级中心度高达1.04，基本上与其他关键词均有共线关系，其次是产业结构、技术创新和经济增长，中心度分别为0.47、0.05 和0.05。从图谱结构来看，这些关键词也是重要的枢纽节点，与围绕在其周围的其他节点关键词共同构成了该领域的热门研究主题（图3）。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学者们对产业升级的关注度最高，而且在研究中产业升级与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结构升级等关键词密不可分，重点关注的产业包括制造业和金融业。此外，数字经济、区域经济这两个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较低，表明目前关注数字经济、区域经济和产业结构升级联系在一起的文献相对较少。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同时要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因此，可以将其作为之后研究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切入点。

表2 关键词词频、中心度统计表

图3 2012—2022年产业结构升级研究关键词共线图

关键词共现图谱反映了产业结构升级相关领域的研究文献十分广泛，研究主题覆盖面较全，包括产业结构升级对就业结构、经济转型的影响，此外，还探讨了技术进步、数字经济、消费升级等对产业结构升级起到正向作用的因素，以及环境规制、人力资本等可能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制约和挑战的影响因素。

2.2 产业结构升级研究内容：关键词聚类分析

为了更好地考察产业结构升级相关研究热点的知识结构，探析关键词的组合分类，使用对数似然比（LLR）对高频关键词进行聚类，通过多次调整阈值得到较为清晰的关键词聚类图谱（图4）。由图可知，模块数值Q=0.458 5，说明聚类结果结构显著，平均轮廓值S=0.735 3 聚类高效且结果令人信服，共得到9 个聚类，分别为：#0 产业升级、#1 产业结构、#2 中介效应、#3经济增长、#4 转型升级、#5 制造业、#6 比较优势、#7产业转移、#8 升级。当前学者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见表3。

表3 2012—2022年产业结构升级研究热点聚类

图4 2012—2022年产业结构升级研究关键词聚类图谱

2.2.1 产业结构升级和产业升级理论的内涵及影响因素

产业理论没有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理论内涵给出明确说明，以往研究更多关注产业升级的实际应用，较少对产业结构升级理论和产业升级理论进行深入探讨。国内很多学者根据配第-克拉克定理对产业结构升级进行定义，但具体指标以及变量结构没有得到统一[25]。姜泽华和白艳[26]指出，产业结构升级与产业升级虽存在联系，但在主体和内涵方面存在不同：产业升级的主体是单个产业，产业结构升级的主体是产业结构。因此，内涵也不同，产业升级针对的是单个产业的优化发展，而产业结构升级则指的是产业结构从低到高的转化过程。在测度上，宋锦剑[27]设计了三次产业结构比例指标、霍夫曼比例指标、工业加工程度指标等，但指标之间因缺乏联系不能完全体现产业结构升级态势。有学者以广东产业升级为例，将理论与经验结合，归纳出广东产业升级模式有三种：产业结构高度化、加工程度高度化和价值链高度化。在影响因素方面，有学者对金融发展、科技创新、人力资本、社会需求（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出口需求等）、制度安排、资源供给等因素都进行了深入探讨。

2.2.2 产业结构升级与制造业

学界对产业结构升级的重点关注产业是工业，尤其是制造业，这与我国提出的“中国制造2025”以及“工业4.0”规划目标相一致，实现工业的产业结构升级，可以有效抑制实体经济“脱实向虚”，产业空心化。围绕工业和制造业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主要包括产业现状、结构调整进展、制约因素、政策措施以及未来发展趋势判断等。金碚等[28]指出，当前工业存在的结构转型升级的主要制约问题是传统要素禀赋的比价优势减弱、与能源和环境约束的矛盾、产能过剩、自主创新动力不足、资本深化与增加就业之间的矛盾等。关于制造业转型升级的路径，国内学者进行了很多有益的探索。傅元海等[29]将制造业按照技术类型分为低端、中端、高端三类，运用GMM 稳健系统进行估计发现，自主创新无法促进产业升级，只能使产业结构更趋合理，而且外资无法直接产生技术外溢效应。通过进一步的实证检验得到制造业结构优化的技术路径是需要消化吸收外资技术，并在此基础上进行自主创新，实现高端产业技术创新能力的突破；同时要提高本产业技术，再结合外资才会促成技术外溢，促使外资转移先进技术，加快实现产业结构升级；最后要进一步推进市场化进程，促进生产要素自由流动，倒逼不合理的产业结构调整，提高中高端产业附加值。

2.2.3 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

关于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的实证研究比较丰富，如研究第三产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对经济发展的影响。而2007 年之后的研究，在之前的研究基础上，更深入地研究了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从不同角度深入分析，包括技术进步[30]、金融产业[31]、FDI、人力资本、经济制度。具体而言，黄茂兴和李军军[30]以我国31 个省份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产业结构升级可以通过技术选择和一定的资本深化起到促进作用，进而提高劳动生产率，实现经济增长。苏建军和徐璋勇[31]构建了金融发展、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的互动方程模型，指出金融业的快速发展、效率提升能够助推产业结构升级，两者具有相互协调促进作用，共同拉动经济增长。范方志和张立军[32]以金融结构转变为研究视角，探究金融结构与实体经济部门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关联作用机制，以及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中国产业政策效果不仅受限于中央政府的政策目标，还受制于不同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市场化程度。提高市场化程度，有利于平衡地方政府追求短期经济增长和产业升级之间的矛盾。

2.2.4 产业结构升级、比较优势与产业转移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建立在充分发挥比较优势的基础上，这不仅体现在对外开放承接国外产业，在全球产业价值链上根据本国资源禀赋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在国内的产业布局也体现了发挥各区域的比较优势。但随着资源约束和劳动力成本的上升，产业转移也成为趋势。高波等[33]实证检验了区域房价差异通过影响劳动力流动进而作用于产业转移和产业升级。城市房价提高，相对就业人数减少，倒逼产业价值链向高端提升。杨亚平和周泳宏[34]基于全国大中城市的数据，同样从成本上升的角度实证研究产业转移与结构升级之间的关系，发现相对劳动力和土地成本对工业存在“挤出效应”，对服务业则具有促进作用。原小能[35]探讨了国际产业转移的规律和趋势。马云俊[36]以全球价值链为视角，认为产业升级需要依托产业转移，评估自身发展阶段和技术水平，嵌入全球价值链中，路径是依据全球价值链的延伸方向来拓展国内的产业，再根据国内区域的比较优势，构建产业转移，实现产业升级。张少军和刘志彪[37]从区域协调发展的角度切入，研究了从全球价值链转向国内价值链的过程中，实现产业升级和区域协调发展目标需要构建产业转移，促进全球和国内价值链的良性互动，从出口转向扩大内需。通过现有文献研究可以看出，产业结构升级、产业转移与区域协调发展、全球价值链、成本上升等密切相关。而且关于产业转移的国际国内价值链的研究随着经济发展形势和国家政策的调整而有所不同，如马云俊[36]认为产业升级和转移需要依托全球价值链，找准位置融入其中，而张少军和刘志彪[37]则开始强调构建国内价值链，扩大内需，实现区域协调发展。

从现有研究来看，产业结构升级的相关研究文献丰富且具有较高的集中性，建议下一步的研究可以聚焦在区域发展、数字经济、低碳产业、实体经济发展等方面展开研究，注重分析其中的机制效应以及异质性影响，尝试从党的二十大提出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背景下，研究产业结构与数字经济的嵌入结合，高端制造业如何实现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推进实现新型工业化等政策前沿。

2.3 产业结构升级研究趋势：关键词突现图谱分析

由关键词突现图谱可知，21 个突现词大致可以以2016 年为界分成两个部分（图5）。2017 年以前主要受到关注的研究热点包括低碳经济、价值链、新兴产业、产业集群、优化升级、金融支持、路径、影响因素，这些研究点大多数为产业结构升级的基础性质性研究。而2017—2022 年主要研究关注点聚焦于消费升级、资源配置、风险投资等，关注点更多转向产业结构升级的“落地”措施及其面临的新问题。

图5 2012—2022年产业结构升级研究关键词突现图谱

随着经济转型的深入，学术研究也不断深化，从理论层面的性质研究转向实质性实施方面。产业结构升级能够提升工业尤其是制造业资源配置效率向高端化、智能化转型，实现中国的高质量发展。此外，从关键词突现时间来看，学术界的相关研究与政策导向有着较高的关联度。2015 年中国政府正式提出制造强国战略的第一个十年规划《中国制造2025》，在全球制造业面临信息化、技术化转型的关键时期，如何实现制造业与信息技术的深度融合，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落地也成为学术界重点关注的研究视角。因此，2015 年之后产业结构升级走向现实，不仅包括区域产业发展的研究，如关于京津冀地区、东北地区等的产业结构升级，以及相关的风险投资、资源配置的研究关键词成为研究热点。同时，2015 年，中央政府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相关学术研究稍微滞后一两年，在2016—2017 年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研究成为突现的关键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旨在消化解决过剩产能，调整经济结构，促进要素实现有效配置，促进经济增长。

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一概念提出之后的三年，从2018—2022 年，“消费升级”这一关键词占据了关于产业结构升级研究的半壁江山，这不仅仅是呼应之前供给侧改革所带来的产品质量提升对消费需求提出的必然要求，更为关键的是，2018 年9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若干意见》，为促进消费提质升级绘制了“蓝图”。从研究的突现关键词可以看出，关于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随着国际、国内经济发展形势以及国家政策而不断深入。2020 年，我国已经消除了绝对贫困，这与中国的产业结构升级和产业转移有关，产业结构升级依托产业转移，在此过程中，要素的自由流动促进资源的合理配置，推动区域协调发展，并实现经济快速增长。2021 年，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等四部门发布《智能制造试点示范行动实施方案》提出，到2025 年，建设一批技术水平高的智能制造示范工厂。由于关键词的突现具有一定的延续性，未来关于资源配置、消费升级和风险投资的研究仍然值得关注，这也与中国政府提出的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扩大内需政策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3 结论与趋势展望

3.1 研究结论

（1）从发文特征来看，2012—2022 年产业结构升级研究发文量整体增长且较为稳定，预计2023 年核心论文成果仍将保持在300 篇以上，这为进一步研究优化产业升级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从高产作者及研究机构合作可以发现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研究者成果较多，但各研究机构之间缺乏合作与交流，不利于产业升级研究的可持续发展。

（2）产业结构升级研究呈现出如下特点：一是学者对产业升级和产业转移的关注具有稳定性与持续性，国家的重大战略和区域政策成为学界研究追踪的重要指引。二是聚焦于某一特定产业结构的调整，主要在服务业、制造业、农业、工业领域。三是紧扣现实问题与改革发展进行论述。

（3）从关键词共线来看，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产业升级与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结构升级等关键词密不可分，重点关注的产业包括制造业和金融业。从关键词聚类来看，研究内容主要为产业结构升级与产业升级理论、产业升级与制造业、产业升级与经济增长、比较优势与产业转移等方面。从关键词突现来看，2017 年以前受到关注的研究热点包括低碳经济、价值链、新兴产业、产业集群、优化升级、金融支持、路径、影响因素，这些研究点大多数为产业结构升级的基础性质性研究。2017年以后，主要研究关注点聚焦于消费升级、资源配置、风险投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方面，关注点更多转向产业结构升级的“落地”措施及其面临的新问题。

3.2 研究趋势展望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这是我国未来产业发展的重要政策指导。学术研究可以以此作为研究产业结构升级的政策导向，产业结构升级对资源配置、区域协调发展和乡村振兴提供了新的思路，最终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共同富裕。未来研究应在当前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现实产业发展进程、技术环境、国家政策以及面临的新问题和挑战，多角度完善产业结构升级相关研究，并在以下四个方面推进展开。

（1）产业结构升级的内涵和指数测度。目前对于产业结构升级的指数测度没有统一，并且相对单一，无法全面深入衡量产业结构升级的发展程度。加强政府、科研机构和企业之间合作，力求测度出数据来源更广泛、更精准、更有战略指导意义的产业结构升级指数，为之后相关的实证研究提供理论基础。

（2）产业结构升级和数字经济的结合研究。在中国全面推动数字经济发展背景下，数据作为一个重要的生产要素，如何合理地将数据要素嵌入实体经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数字经济与金融产业和制造业的融合升级，但研究主要停留在理论和技术层面，下一步可以将数据要素与其他要素结合起来，分析这些生产要素的流动、配置以及如何深度嵌入产业中，提升资源利用效率，探讨产业结构升级和数字经济的作用机制。

（3）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中国经济正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产业结构升级作为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柱，深入分析两者之间的作用机制并进行异质性分析，为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新的理论指导思路。已有研究已经探讨了技术进步、金融产业集聚、国外直接投资、人力资本、经济制度等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影响因素的研究已经相对全面，下一步的研究可以在此基础上深入研究，例如如何提升技术进步、提高人力资本以及如何制定合理的政策制度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等为实现产业结构升级、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实质性的政策建议。

（4）产业结构升级与共同富裕的作用机制及路径研究。共同富裕目标是中国共产党长久以来一直追求的目标，在2020 年完成脱贫攻坚任务后，不返贫、共同富裕是下一步要实现的目标，而产业结构升级作为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同时产业结构升级对产业转移、实现区域协调发展、乡村振兴等具有正向作用，这些又共同促进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目前围绕产业结构升级对区域协调发展、产业转移、资源配置、产业集聚等方面进行了研究，还应对这些方面进行深入研究，厘清两者之间的作用机制并进行异质性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