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典 束金奇
关键词:故宫养心殿;东围房;历史营缮痕迹;保护修缮;建筑史
故宫养心殿东围房现状为南北共14间,以隔火墙为界分为南6间与北8间,除北1间、北2间外,均有后加建前廊。除南六间部分辟为隔火墙开间较小外,其余13间开间相同,约3米。进深方向始建为五檩构件,进深轴距5.13米,后加建前廊深约2米(图1、2)。
2018年,故宫养心殿古建筑研究性保护修缮项正式动工。之前东围房屋面有多处渗漏,扶脊木、木基层出现多处糟朽,因而采用金步至正脊挑顶的修缮措施,局部挑顶至檐部,更换、修补扶脊木、脊檩及椽望。同时剔除南北山墙及后檐墙酥碱、空鼓抹灰,重做墙面抹灰。
笔者借助东围房挑顶修缮的机会,通过对东围房相关历史痕迹的分析,结合文献和图档,阐述其于不同历史阶段的兴建、改动过程。
一、东围房历史营缮痕迹调查与研究
(一) 平面布局
东围房现有开间14间,然而在文献图档的记载中(图3),却有不同记载:康熙十八年(1679年)《皇城宫殿衙署图》中东围房面阔13间;乾隆十五年(1750年)绘成的《乾隆京城全图》①中[1],东围房面阔14间,图中东围房最北侧与北院墙间另有一耳房②[2];乾隆十五年《内务府奏销档》记载东围房开间为16间:乾隆十五年六月初一日“养心殿东西围房三十二间,接檐廊十八间,并井亭净房板墙,俱照旧粘补油画糊裱等”③。除上述有明确纪年的文献记载之外,《国家图书馆藏样式雷图档》之中还存有一养心殿全样,所绘东围房共15间,北侧另有耳房1间。可惜绘制年代已难以考证,暂录此备考。
上文所列各文献、图档中对于养心殿东围房开间有四种互相矛盾的记载,仅依靠图文分析实难去伪存真。下文将从东围房现状入手,对此问题予以辨析。
东围房现状共16缝梁架,除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 所加前廊外,主体梁架可分为三种形式:南北山缝梁架为五檩用后金柱,隔火墙南侧南7缝梁架为乾隆二十七年拆改东围房所加,为五檩中柱,其余13缝梁架形制相同,为五檩前后柱构架(图4)。除乾隆年间加接的前廊及南7缝、北2缝外,均为早期形制④。以上四种说法中,东围房开间15间 、16间的观点只有文献或图样孤证,且与现状明显不符。而东围房开间13间、14间这两种观点却各有现实依据。
就东围房原始开间为13间来说,最直接的证据则是北2缝梁架表面光洁,无油饰彩画,且北1间、北2间后檐金檩、金垫板、金枋等也无油饰彩画。这一现象或许指向了北2缝整缝梁架为后加,原来此处为北1缝梁架,后将其向北移1间,而在此处另加1缝,形成14间格局。但这一假说与脊部檩枋彩画十四间连续如一的情况相悖,也与架缝的墨书题记矛盾,另考察西围房北2缝梁架,发现其上满布明末清初时期雅伍墨旋子彩画,形制与东围房相仿。综上考虑,基本可以排除东围房北2缝梁架为后加的可能,东围房原状即为14间。
(二) 大木构架
1.大木题记
养心殿东围房大木梁架上遗留下了大量的墨书题记,前期勘察时已有部分发现,而屋面挑顶、揭拆部分椽望之后,更可对部分梁檩上的墨书题记做进一步勘察,相关发现详见表1、2:
从表中可以看出东围房檩条墨书题记序号混乱。从脊檩墨书题记来看,似以北8间为明间,脊檩仍在原位;其南侧6间为左间,墨书题记从“左稍间”至“左五间”共6间,“左二间”与“左五间”脊檩错位;北8间北侧7间为右间,墨书题记应为“右稍间”⑦至“右六间”共7间,顺序也已打乱。脊檩、前后金檩用普通燕尾榫交接,榫头整体基本以北8间为中心,朝向南北两侧对称排列,这与通过分析檩条墨书题记得出的北8间为明间的推论相符。
综上,可以推测东围房始建时即为14间,以北侧第8间为明间,南侧6间与北侧7间相对呈现左右开间不等的状态;后期曾对东围房进行过一次落架大修,大修后檩条并未归于原位,而是随宜使用。
东围房架缝墨书题记却序号相连,分布清晰有序,南1缝、北1缝梁架应为山缝,因梁架半砌于山墙中无法勘察;南6缝墨书题记为“左五缝”;而南7缝梁架为乾隆二十七年所加,并非建筑原状梁架,北8缝墨书题记为“右七缝”,则北9缝应为“左六缝”,这两缝梁架之间的北8间应为明间。 这一推断与北8间脊檁题记“东連房明間脊桁”相符。
另外从现存档案来看, 雍正元年 (1723年)“养心殿油饰换造匾条帘二十扇,夹布帘三扇,后面围房竹帘二扇”[3],可见最晚至雍正元年,东围房已是如此称谓,并延续至今。而墨书题记中却写作“东连房”,那么题写的时间应不晚于康熙时期。
通过分析东围房檩条与架缝墨书题记,我们可以得出如下推论:从称谓分析,东围房题写墨书的时间应不晚于康熙时期,极大可能是始建时期所写;东围房始建状态应为14间,虽各开间面阔基本相同,但以北侧第八间为明间,其南北各有6间与7间,呈现左右不等间状态。
2.北2缝梁架
东围房梁架除乾隆时期所改南7缝外,基本上满布明末清初时期雅伍墨旋子彩画[4],然北2缝梁架,包括脊瓜柱、角背、三架梁、驼峰、五架梁等都显露木色,并未施彩绘或油饰。此外,与北2缝梁架相搭接的北1间、北2间后檐金檩、金枋也皆未彩绘或油饰⑧。将北2缝梁架与其他绘有旋子彩画的梁架相对比,除角背厚度稍薄外,不论梁架尺度、卷杀形式以及梁舌等特殊做法都与之无异,具有很高的同一性。
北2缝梁架及后檐两间金部檩件究竟是何时所添加或更换,档案上并没有明确记载,只能通过相关信息去推论。根据彩画年代,此一时期前后养心殿主要有以下几则历史事件:
(1)顺治十八年 (1661年) 正月,顺治帝崩于养心殿。
(2)康熙初年于养心殿设造办处,康熙三十年 (1691年) 造办处始外迁,康熙四十七年 (1708年) 全部迁出。
(3)雍正元年 (1723年) 二月,雍正移居养心殿,著将殿内略为葺理,务令素朴[5]。
(4)雍正七年(1729年)八月,将东西围房北侧8间用作妃嫔居住,加装白樘篦子顶棚及裱糊[6][7]。
康熙初年于养心殿设造办处,而养心殿区除正殿外,最大的建筑空间即为东西围房,当时东西围房应为造办处的主要工作区域。而作为造办处的工作空间,室内加裱糊、顶棚既不必要也不实用,至康熙四十七年造办处全部迁出养心殿区时,东围房北八间应仍是彻上露明,未加顶棚。从北2缝梁架及后檐两间檩件未施彩绘及油饰来看,新加或更换构件之时,东围房北侧8间内檐已加顶棚,故已无必要绘制彩画。因而这一缝梁架及北1、北2间后檐檩件,其时代应均在加装顶棚的同时或之后,其上限即为雍正七年。这一时期东围房应至少经历过一次局部落架修缮,更换了北2缝一整缝梁架及北1间、北2间后檐檩件,且忠实参照了原构件加工。
一般大木构件朽坏,情况较轻者可修补后继续使用,情况严重者则需要整根更换,如东围房北2缝整缝梁架及北1间、北2间后檐檩件全部更换的情况则实属罕见。其损坏及修缮原因,因史料所限,仍需进一步探究。
3.椽望
东围房各间前后檐各有檐椽、脑椽两段,前出檐封后檐。乾隆年间,除北1间、北2间外,将前檐椽于檐檩中缝锯断作花架椽,前添檐廊,另接檐椽、飞椽,每间脑椽、花架椽及檐椽各14根⑨。
因修缮所需,对东围房脑椽进行了揭拆整安,并在过程中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图5)。根据直径、椽底有无油饰、金盘上下位置及宽度等细部特征不同,可将东围房脑椽主要分为四类:
A 类:直径 110-120毫米,椽底有绿色油饰,金盘朝上,宽 45毫米左右;此类脑椽应为时间最早的一类,数量也最多,前坡151根,后坡101根,共252根;
B 类:直径一般大于120毫米,无油饰,金盘一般朝上,宽约50毫米左右;主要分布在北1到3间后坡,共35根;
C 类:直径110毫米左右,无油饰,金盘朝向上下均有,宽约40毫米左右;前坡12 根,后坡28根,共40根,集中分布于南4间前坡、北5-7间后坡;
D 类:直径95毫米左右,无油饰,金盘一般朝上,宽约35毫米左右;此类椽子时代应为最晚,前坡19根,后坡24根,共43根,集中分布于北5間前坡、南1间后坡。
对于上文所发现的四类椽子,其中A类椽椽底有绿色油饰,表明此类椽应铺设于室内加建白樘篦子顶棚之前, 应为时代最早的一批,下限为雍正七年。且A类椽分布广泛,数量众多,并非某一次修缮所更换, 推测应为东围房始建时期的椽子。
B类椽椽径最大,椽子加工精细,木料表面质地细密,除椽径更大、不施油饰外,形制做法与A类基本相似,应是次早的一批。且此类椽集中分布在北1到3间后坡,分布区域与北2缝梁架及北1间、北2间后檐金檩基本吻合,且梁架与椽子木质肌理、表面风化状况十分相近,因而B类椽子应与这部分梁架同期更换,时代上限为雍正七年。
C类椽规格与A类基本相似,椽径稍小,但与A类椽的不同之处在于椽底无油饰,且金盘位置不规律,或上或下,其下部与花架椽 (原檐椽) 巴掌搭交处有后期修改痕迹,推测其改动时代应与B类相当或稍晚,应为后期修缮时将A或B类椽重新加工所致。
D类椽,其直径、用材等与后加盖的前廊檐椽及养心殿西山后加梅坞椽子非常相似,应是乾隆时期加盖檐廊时一并更换的椽子,时代最晚。
根据文献推测, 现状的12间前廊为乾隆二十七年所加,而D类椽与梅坞椽形制非常相似,梅坞建于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⑩[8],时间上与乾隆二十七年相去不远,也从另一个方面验证了前文对文献的分析推测。
4.屋面
东围房单檐硬山五样黄琉璃瓦顶,瓦陇161陇,筒板瓦合计15418块,计有款识的筒板瓦共4106块(图6、7),占总数的26.63%。瓦件款识共有几十余种,可分为:
(1)标有明确年代的款识:如“雍正八年琉璃窑造斋戒宫用”“嘉庆五年 官窑敬造 (满汉双文) 窑户王” “嘉庆五年 官窑敬造 (阳文)”
“嘉庆五年 官窑敬造”“嘉庆五年 官窑敬造(无框)”“嘉庆五年 官窑敬造 (满汉双文)”(图8)等;
(2)标明不同宫殿定烧的款识:如“文华(满汉双文)”“钦安殿 (反书)”;
( 3 ) 标有烧制地点的款识: 如“ 一作造”“一作 (无框满文)”“三作造”;
(4)标有烧制工人姓名的款识:如“窑户王”“西作朱造”等,此类款识均为满汉双文;
(5)标有官方管辖机构的款识:如“工造”“官窑敬造 (满汉双文)”等;
(6)计数符号 (苏州码)。
前文所列六种款识中,纪年款识种类较少,主要是雍正八年(1730年)及嘉庆五年(1800年)这两个纪年。其中雍正八年款明确记载为“斋戒宫用”,且仅有零星几个,应是别处所余用于养心殿,年代上应与养心殿本身的修缮情况没有太大的联系。
而嘉庆五年款瓦件,种类多样,数量丰富。据统计,东围房嘉庆五年纪年相关款识,筒瓦有1127块,板瓦有2396 块,总计3523块,占东围房款识瓦件的85.80%,占东围房所有瓦件的22.85%。这与《总管内务府呈核估作法清单》中于嘉庆六年(1801年)对养心殿区建筑揭瓦修整的记载相符,“养心殿一座三间……围房二座计二十八间……以上殿宇房屋六十二间,琉璃门一座……俱揭瓦头停,挑换飞椽三成,飞檐望板七成,加苫灰背二层,满换琉璃脊瓦料……”?。
乾隆帝于六十年 (1795年) 禅位后仍居住在养心殿,嘉庆四年 (1799年) 乾隆帝崩,嘉庆帝即搬入养心殿。《清仁宗实录》嘉庆四年十月条记载“庚子,上自咸福宫移居养心殿”?[9]。因居住需要,在嘉庆四年?和嘉庆六年?皆对养心殿东围房进行了较大规模的修缮。
结合椽子和瓦件的记录、整理和分析所得,可以得知从明嘉靖十六年至清乾隆二十七年(1537—1762年),屋顶椽望曾经历过四次铺设或修缮。现存屋面瓦件以嘉庆五年纪年款为主,结合文献可知,乾隆去世后,嘉庆于五年前后对养心殿区进行了改建与修缮,此次修缮并未大面积更换椽子,其范围主要为屋面瓦件及建筑外表装修等项。
5.墙体
在此次养心殿区修缮墙面抹灰过程中,墙皮揭露后发现了众多城砖戳印铭文,其中以明嘉靖年款最多,其次为明万历年款,而清代戳印铭文砖很少,仅在东配殿北山墙前廊部分及后殿后檐墙偶有发现乾隆年款戳印铭文砖。
而东围房南北山墙及后檐墙上基本没有发现戳印铭文砖,但与东围房相邻的东配殿南北山墙、养心门东院墙上却发现了数量众多的嘉靖、万历年款戳印铭文砖。且与东围房相对的西围房南山墙上也发现了嘉靖年款戳印铭文砖,山墙与南侧西值房天沟相接处则遗存了一段黄绿琉璃随梁枋及琉璃柱头。铲除上部墙皮后可见明显的琉璃梁架沟槽,现为碎砖瓦补砌。西围房北山墙及东围房南北山墙暂未发现相应的沟槽痕迹(图9)。
关于养心殿始建年代的文献,最早见于《明世宗实录》,嘉靖十六年 (1537年)“丙子,新作养心殿成”[10]。关于养心殿的文献,在明代档案中其实并不多见,但还有一则明确记载养心殿的内容,则是《明神宗实录》万历二十二年 (1594年),“庚辰,以养心殿颓坏,命葺之”[11]。另外在《明内廷规制考》中记载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十月初九日“养心殿牌、养心门牌……添额”?。上文所述此次修缮过程中所发现的戳印铭文砖以嘉靖纪年者数量为多,万历纪年者其次,该类情况与这一文献记载是相符的。
此次修缮项目中涉及的东围房,现有南北山墙、后檐墙、前檐槛墙及隔火墙。清《内务府奏销档》“乾隆二十七年八月初二日”条载:“东西围房拆去板墙改砖砌,添砌墀头廊门,院墙成安随墙门口十三座。拆盖东西围房四间,隔火墙二道,板棚六间,改砌砖墙,添瓦琉璃脊瓦料”?。可以看到,这堵隔火墙为乾隆二十七年新砌,山墙为乾隆二十七年将板墙改为砖墙时,在原山墙基础上添砌前廊部分而成。
故宫现存琉璃五花山做法案例主要分布在东西六宫及御花园区域,如钟粹宫、翊坤宫等,且为东西配殿、南北山墙相对。通过西围房南山墙的发现,可以推测原沿中轴对称的东西围房南北山墙应均为黄绿琉璃五花山墙做法。
通过比对现存琉璃随梁枋及柱头与宫内其他几处琉璃五花山彩画纹样,可发现其风格十分相近,且西围房南山墙沟槽间也发现了数块嘉靖年款戳印铭文砖,据此两点基本可以推测养心殿东西围房山墙琉璃五花山做法应为嘉靖始建时期原初做法。原样式可参考故宫现存实例,如钟粹宫前东西配殿、翊坤宫庆云斋黄绿琉璃五花山墙为五架四柱,前后单步中三架梁;御花园绛雪轩为七架四柱,中五架梁接前后单步(图10)。从西围房现状沟槽形态及高宽尺度观察,原黄绿琉璃五花山墙构架样式应为五架前后柱构造,相对简单,约为绛雪轩琉璃五花山减去前后单步样式。由此,依据现存沟槽样式尺度、现存琉璃随梁枋柱头纹样,并参考紫禁城内其他琉璃五花山墙样式,可予以复原(图 11)。
根据砖墙和山墙做法的遗痕,并结合文献可知,东西对称的养心殿围房应于嘉靖始建时便作为原始格局的一部分存在。
至于何时将琉璃五花山墙改为抹灰山墙,虽未发现更多历史痕迹,但现状东西围房的南山墙是与养心殿区主院的南院墙,及乾隆十五年(1750年)添盖的值房?后檐墙紧靠在一起砌筑的。根据值房区其他遗痕综合推测,此次值房区改造后的格局一直沿用至今。现存抹灰墙面是否与乾隆十五年的这次改建值房有关,或是更早期的做法,需进一步探究。
综上可初步推测,养心殿东围房至少经历了三次改建:嘉靖始建时期东围房山墙应为黄绿琉璃五花山墙;其后乾隆十五年因增建值房,围房琉璃五花山墙被值房遮挡,装饰功能大减;再后,于乾隆二十七年加建山墙前廊部分。加建前廊墙体需要与原山墙墙体间交接自然,砌砖互相拉结,一体灌浆,因而此次加建可能涉及到对原有山墙的拆动甚至重新砌筑,并对琉璃五花山造成一定破坏,遂可能将原黄绿琉璃五花山墙一并改为抹灰山墙。
二、结语
通过在修缮过程中的逐层定位揭露,并对所见遗痕进行系统地整理与分析,可以更大程度地读取古建筑本身的历史信息。在此次养心殿东围房的修缮保护过程中,利用以上方式,对东围房历史上的修缮、改建进行了分析:
1.辨析了文献中对于东围房开间之数不同记录,在四种不同记载中,认为东围房原开间数即为14间。
2.对梁架结构隐蔽部位的大木题记等遗迹进行了整理,从称谓分析,认为东围房题写墨书的时间应不晚于康熙时期,极大可能是始建时期所写;东围房始建状态应为14间,虽各开间面阔基本相同,但以北侧第8间为明间,其南北各有6间与7间,呈现左右不等间状态。并借此确认了东围房曾经记录不明的北2缝梁架及附近梁架、椽望的落架大修的时间、范围和部分修缮做法,认为其更换上限为雍正七年。
3.东围房应是明嘉靖始建养心殿时期便已存在,其山墙应为黄绿琉璃五花山墙;其后清乾隆十五年因增建值房,围房琉璃五花山墙被值房遮挡,装饰功能大减;再后,于乾隆二十七年加建山墙前廊部,遂可能将原黄绿琉璃五花山墙一并改为抹灰山墙。
4.对现存椽子和瓦件戳印铭文进行了分类和分析,认为从明嘉靖十六年至清乾隆二十七年,屋顶椽望曾经历过四次铺设或修缮。现存屋面瓦件以嘉庆五年纪年款为主,结合文献得出,乾隆去世后,嘉庆于五年前后对养心殿区进行了改建与修缮,此次修缮中东围房并未大面积更换椽子,其范围主要为屋面瓦件及装修等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