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洛奇《换位》的社会空间对立性

周天琦 张扬

内容摘要：戴维·洛奇的《换位》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校园小说的代表作之一。本文以列斐伏尔对社会空间的定义为理论基础，从教育体系空间、性别空间、文化空间三个角度分析《换位》中社会空间的对立性。对立的社会空间更有助于提升小说的讽刺意味，反映小说中最重要的二元对立的主题。

关键词：戴维·洛奇 《换位》 社会空间 对立性

《换位》的社会空间本质上是戴维洛奇对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英、美社会的清晰透视，美国的“反文化”运动和英美社会中存在的二元对立矛盾成为了时代主题。“反文化”运动将整个社会由内而外割裂成了两个对立面，《换位》中的美国青年学生想摆脱压抑的社会制度，想在自己的国家掀起社会变革，这直接推动的社会空间的多维变化进程。英美社会的二元对立现象也是《换位》最具特色的主题之一，书中不只有平行发展的故事线索对照，也有在潜藏在水平轴运动中的垂直轴中的对立结构。结合《换位》的时代背景，本篇论文将以列斐伏尔对社会空间的定义为理论基础，将《换位》中社会空间拆解成教育体系空间、文化空间、性别空间三个方面来分析其对立性。

一.教育体系空间的对立性

在《换位》中英美的教育体系空间存在明显的对立性。《换位》中的教育体系空间可以用三维视角剖析，教育体系空间的水平轴代表学生们在此空间的教育发展模式，教育体系空间的垂直轴代表学生们在此空间中的思维延伸模式。本篇论文将通过分析斯沃洛与扎普的学习经历、研究模式来对比英美教育体系空间横纵轴的不同形态。

在《换位》中，英国的教育体系空间呈现出水平轴沙漏式，垂直轴点状的状态。沙漏式的水平轴一方面代表着英国教育体制是筛选模式，另一方面也表明英国的教育体系空间并没有形成完整的闭合结构，存在着明显缺陷。在英国的教育体制中，学生在要经历四次带有筛选和淘汰性质的升学考试，最后一次的“课程终结考试”结束后，教育体制强加在英国学生身上的筛选功能将彻底结束，但英国的教育体系空间缺乏闭合点，导致学生在经历了几场大型考试到达沙漏底端后完全成为一个个孤立的个体，学生们缺乏平台和系统的指导，他们被迫走向社会，但在戴维洛奇眼中英国学生就像是患上炮弹恐惧症的老兵，只会有呆滞迷离的眼光辨别事物。对于斯沃洛来说，他是英国教育体系空间中最典型的学者，他成功地通过了考试筛选成为了卢密奇的大学讲师，但在他投身教育事业的十五年里，他总是会琢磨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这一职业，思考他到底是因为个人意愿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还是因为在教育体系空间中守住那人人艳羡的“第一”带给他的成就感推动了他。对大部分英国学生来说，离开教育体系空间后会有强烈的迷茫感，斯沃洛无数次懷念自己在遥远的六月奋笔疾书答题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容器，在考场将定量的知识倒在试卷上，“直到第十天容器全部倒空，杯中物耗尽，餐具柜里空空如也”（戴维·洛奇20）。英国沙漏式的教育体系空间存在筛选结构单一，封闭性差的问题。

点状的垂直轴代表英国的教育体系空间呈现出离散型特点，英国的学生没有形成完整的思维框架，并且没有特定的研究方向。就斯沃洛而言，他热爱各种文学样式，他研究过贝奥武夫、弗吉尼亚·伍尔夫、《等待戈多》等文学作品，他穿梭与各个时代的文学流派，但一直没有自己引以为傲的论文，根本原因就是没有明确的研究方向，正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文字迷恋，阻碍了他在某一‘领域内独树一帜”（戴维·洛奇21）。在鸡尾酒会上，当凌博姆询问斯沃洛他的专长是什么时，斯沃洛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其次，离散型的教育体系空间让英国学生无法形成对文学的宏观认知，让他们与现实脱节，英国的整体文学风格都充斥着重复的意象格调，浅薄的研究著作，甚至出现引用错误，日期不明等基本学术问题。英国点状的教育体系空间存在空间过度碎片化的问题。

在《换位》中，美国的教育体系空间呈现出水平轴倒金字塔式，垂直轴线状的状态。倒金字塔式的水平轴意味着美国教育模式并非意在筛选，而是想在美国学生的教育空间中塑造一个可攀登的阶梯，美国教育体系空间的边缘并非是像英国的沙漏式一样呈现狭窄的缺口，而是一个宽阔的平面，这意味着美国的教育体系空间具有更广的延伸性，能让学生在此空间中有更多选择的机会。倒金字塔的底部是狭窄的，这暗示在美国教育初期教育的功能性不强，在美国学生们取得学士学位并不难，考试作弊也是轻而易举，大多数学生在自己青春的的最后几年都会把自己投入到美国社会普遍的爱好中去，例如运动、酒精、娱乐和异性。但进入研究生阶段，也就是倒金字塔的中部时，巨大的压力开始显现，学生们要学习一系列晦涩难懂的课程，直达他们被认定可以取得博士学位。选择这条路的每一位学生都“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以至于在这条路上不取得成功变得无法想象”（戴维·洛奇19）。到达了倒金字塔顶部后，学生已经在不断的攀登中脱胎换骨拥有了选择权，他们可以与雇主签订个人合约，并可以把他的服务不断转卖给出价更高的主儿。扎普是美国教育体系空间内的典型人物，他科研能力强，得到了尤州州大提供的首份工作机会，三十岁就出版过五本大作，他站在美国教育空间的顶端游刃有余地展现自己的学术能力。美国倒金字塔式的教育体系空间具有空间结构明晰的特点。

线状的垂直轴代表美国的教育体系空间呈现出空间延伸性好的特点，美国的学生在研究领域注重创新并且有明确的研究方向。扎普将简·奥斯丁作为自己的主要研究人物，他多年来在文学领域不断尝试穷尽简·奥斯丁的研究方向，扎普在历史的、传记的、神话的、结构主义的等多个角度发表自己的评论。扎普到达英国交流后看到英国教授在文章开头只采取固定格式，他们以疑问句开头，仿佛只是单单提出问题就是自己的终极使命，这种浮于表面，点状的研究方式让扎普纳闷，扎普认为英国教育体系空间的最大弊端就是把开放的系统（生活）运用到封闭的系统（文学）中，这种行为让定义式的评注变得全无可能，这种方式让英国的教育方式流于表面，扎普在英国唯一不会做的事就是去拜访简·奥斯丁的墓地，他要让自己在研究领域时刻保持钻研的态度，探索的决心。

通过对英美两国在《换位》中教育体系空间的对比，可以侧面反映出两国的教育侧重点，英国校园重声誉，美国校园重能力。英国的沙漏式教育体系空间导致学生们只需依靠自身重力就可以轻松滑出杯口，这意味着英国学生只要机械地遵守学校的制度，按部就班地参加几次考试就可以结束自己的受教育生涯，这种教育方式只能培养出墨守陈规，目标缺失的学生。美国的倒金字塔式教育体系空间则呈现出学生们不断努力攀爬到顶峰的盛况，这种教育方式让学生们勇于进取，时刻保持创新精神。在酒会上，凌博姆对斯沃洛讲述的校园解雇方式也印证了这一观点，英国校园一旦被聘用就是终身教授，除非引诱了某一位学生，或出现类似的丑闻，否则学校不会有任何理由解雇一名教师，美国校园则是和多少学生乱搞都无所谓，但如果发表的著作不尽如人意，就无法在大学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二.性别空间的对立性

在戴维·洛奇的《换位》中，性别空间具有出明显的对立性。《换位》以性解放、妇女解放位时代特征的轰轰烈烈的六十年代末期作为小说的背景。作为一本以男性视角为主导的小说，书中女性空间呈现出紧缩性，而男性空间则不断扩张吞噬女性空间，由此在空间领域呈现出了二元对立的局面。在《空间的生产》一书中，列斐伏尔指出空间并不只是某一种容器或客观事件发生的场所，而是融合了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和不同领域意识形态的场域，是社会秩序的空间化。因此，性别空间也不只是男性与女性所生活的物理空间，而是融合两性之间思维碰撞和观念交换过程的大型空间。《换位》中对立的性别空间，也侧面反映出了二十世纪末不平等的男女生存现状。

《换位》中的女性空间是具有紧缩性的私人空间。希拉里和德丝蕾的生存空间都可以概括成是一个以家庭为圆心且不断缩小半径的圆形。但她们甚至无法在仅有的家庭空间中找到归属感，她们只是拥有家庭空间的居住权，没有话语权和隐私权。对于希拉里来说，在社会层面，二十世纪刻板观念对于女性空间狭窄的定位让她失去了进入校园攻读硕士的机会，在个人层面，繁杂的家庭琐事已经不断蚕食她对于除了家庭空间以外的外部空间的探索的欲望，空间的划分使她被动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定位。希拉里已经无法寻找到家庭空间之外的第二生存空间，但对于丈夫斯沃洛而言，平淡婚姻中妻子已经变得没有独立的人格，他经常将妻子和孩子们的形象混淆，也经常追问自己妻子在自己的生活空间中除了照顾孩子还有没有其它存在的意义。他不但拒绝将自己的自己的妻子带进男性空间，更是因获得了逃离希拉所包围的家庭空间的机会而感到自由和解脱。对于德蕾丝来说，在社会层面，二十世纪的社会观念认为最适合女性的的职业就是家庭主妇，这导致德丝蕾无数次忍受丈夫的出轨，为了两个孩子维系着支离破碎的家庭，在个人层面，她渴望走出家庭去探索外面的世界，她多次和扎普说希望能去欧洲进行一次旅行，但每次都因扎普留恋美国惬意的生活方式而放弃。德蕾丝可以踏入的空间被扎普一再压缩，而当她与扎普产生矛盾时，扎普却可以轻易去到欧洲参与交换项目来躲避的德蕾丝德的诘问，用空间上的巨大距离来抹去自己在婚姻中所犯下的错误。这直观地反映出男性处于不断扩张的扩张的空间中，而男性用自己在空间中的绝对优势强势地支配女性，正如德丝蕾对扎普所说“和你做夫妻就像被一条蟒蛇慢慢吞噬。在你的潜意识里，我不过是你体内消化了一半后鼓出来的一块。我想要出去，我想要自由，我想再次做个人。”

《换位》中许多女性在无意中进入男性空间时都表现的慌张无措。当扎普第一次来到卢密奇英文系大楼时，年轻的系秘书斯雷德在引领他去办公室时总是不时焦虑地回头看他，这一次的会面扎普对这位秘书得第一印象就是神经兮兮的。希拉里因为斯沃洛需要《小说做法大家谈》这本书，来到丈夫的办公室寻找时，戴着羊毛头巾，穿着宽大的不成樣子的毛皮大衣，她表现的手足无措，唐突地转身而去。此外，当在尤州州大发生暴乱时，很多女性也参与到保护人民公园的运动中，但大部分女孩都会陷入性圈套，“如果她不服从，那人会指控她是布尔乔亚，思想保守：而如果她报警，警察会告诉她活该”（戴维·洛奇403）。无论是斯雷德、希拉里、德丝蕾还是在暴乱中勇敢发声的女性，她们都走出了家庭，试图在男性主导的空间中发挥自己的作用，但她们得到只是差劲的第一印象和社会的惩罚。“这种空间对性别的定义正是男权社会的价值符码对女性身体的铭刻，也进一步加剧了男性文化对女性空间的规范和压制”（任冰 115）。在《换位》中，男性空间几乎包含了一切能创造社会价值的地方，女性被拒之门外，由此造成了女性空间不断被压缩的恶性循环。

《换位》中的男性空间是扩张性的公共空间。扎普和斯沃洛的生存空间都可以概括成一个以工作场所为轴心且面积不断扩大的多边形。斯沃洛的生存空间从卢密奇扩张到尤州州大、鸡尾酒会、美国广播台、最终来到了德丝蕾家，他在这些空间的转换中感受中逃避责任，突破束缚。扎普的生存空间从尤州州大扩张到卢密奇，脱衣舞酒吧，最终来到了希拉里家，他在这些空间中帮助无家可归的玛丽，发挥自己的专业能力成为系主任候选人，利用经验帮助卢密奇大学度过暴乱。无论是斯沃洛还是扎普，他们的生存空间都具有很强的功能性，附带政治属性和工作属性。他们可以在男性空间中完成自己的个人价值转换，寻找到自己的社会价值。

《换位》中的男性进入陌生的女性空间时都是舒适肆意的状态。斯沃洛在美国所租住的公寓的一层住着扎普的女儿梅勒妮，斯沃洛偶然参加了一次梅勒妮与朋友们的聚会，他以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份进入梅勒妮的生存空间，但在这里没有感受到丝毫不适，他们一起喝酒，跳舞，吸食大麻，互相说着暧昧的情话。在这里仿佛一切规定和界限都消失了，没有教师和学生，白人和黑人，男性和女性，这个空间在斯沃洛眼里是消除了一切等级制度的理想空间。在自己的房子因土地塌陷问题无法居住后，斯沃洛搬进了德丝蕾德家里，在这里他早起做早餐，送孩子们上学，靠着向阳的围墙享受美景，沉浸于无责任的性爱，德斯蕾的生存空间给了斯沃洛一生中从未有过的自由体验。扎普在欧士医生的房子受损后，暂住在希拉里的家里，在这里他宽慰希拉里的情绪，帮助她修理家务，希拉里的生存空间让扎普体会到了久违了存在感，治愈了因德丝蕾对他的忽视而造成的痛苦。

通过对比《换位》中的性别空间可以总结出女性空间对男性空间具有依附性，女性生存的家庭空间是在男性空间存在的基础上建立的，公共空间界定了私人空间，由于女性无法掌握自己所在空间的所属权，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男权社会开始无节制地压榨女性的生存空间，使女性空间整体呈现出不断紧缩的状态。同时，男性可以在女性所属的空间中任意穿梭，打破女性空间的平衡态，凸显了两性在空间占有能力上的差异。

三.文化空间的对立性

《换位》中的文化空间具有对立性。英国的文化空间是封闭式的，美国的文化空间是开放式的。戴维洛奇在本部小说的开头就用隐喻的方式指明了英美文化空间的特点，首先斯沃洛在英国就职的大学叫卢密奇，它的发音形似与英文单词“rubbish”，有“古怪的侏儒”之意，而扎普就职的学校叫尤福利亚，它则代表着积极、开放、活力。其次《换位》是围绕着两位教师的互换学术访问访问创作的，互换的原因是为了纪念两座大学不约而同以比萨斜塔作为了自己的校标，在尤州州大校标的尺寸是原塔的两倍，而在卢密奇校标是由红砖按比例缩小后砌成的。无论是名字还是校标都侧面反映出英国的文化空间弥漫着沉闷，压抑的气息，而美国则更倾向于用自己国家的观念重新塑造已有的事物。《换位》最重要的主题就是异域文化碰撞，戴维洛奇采取并置的写作手法，通过情节的构建，场景的设置以及偶发事件的安排来凸显文化差异。文化空间的构造主要影响沟通模式，价值观念等处在“冰山”下的文化结构。本篇论文将从民族形象，人际交流，道德观念三个角度剖析《换位》英美文化空间的对立性。

英国的文化空间是封闭的，在《换位》中，斯沃洛的形象是一位墨守陈规，缺乏自信，急于取悦别人，荣誉满足，压抑自己欲望的大学老师。他的日常生活就是上班，培养孩子，照顾家庭，他甚至没有所谓的青春期。在校园里他最擅长的事不是教学，而是出晦涩难懂让老师和考生都恐惧的考卷，他习惯于在已有的资料中小修小补从未考虑过写出自己的作品，这侧面反映想英国的文化空间割裂了人们的思维模式，为已有的文化树立了绝对的权威。斯沃洛的妻子希拉里是一位温柔传统的家庭主妇，她在丈夫去交流时从未产生过与斯沃洛一起去的想法，去感受异国文化对她来说是冲击力很大的体验。《换位》中的斯沃洛夫妇印证了英国的文化空间是强调传统，规则众多的，它塑造出来的典型英国人都安于现状，性格软弱。英国文化空间的封闭性也体现为人际交往区域的狭窄性，扎普来到卢密奇后，他以为自己会有一个盛大的欢迎会，结果这里所有的教师都好像没有交际需求，扎普刚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他们就要把各自办公室的门关上，这种生活导致扎普感觉自己的发声器官由于闲置不用开始退化了，他不得不看电视节目听收音机来排解寂寞。 扎普甚至在信中说“现念尤州州大的纷争。这里需要的就是来它几场炸弹泄愤事件”（戴维·洛奇197）。英国文化空间的封闭性还体现为自我认知的束缚性，斯沃洛来到尤州州大后观察到的都是一张张被性事折磨的精疲力尽的脸，火车站的书摊上有性爱指南，屏幕中也大肆出现全裸形象，对比之下他虽然感觉自己的性生活贫乏，但从未想过在卢密奇的走廊里和哪一位女学生有染背叛他和希拉里的婚姻。“这种想法从未出现在他英国式的自我意识中”（戴维·洛奇37）。

美国的文化空间是开放的，扎普的形象是一位聪明自负，狂妄尖刻，咄咄逼人，不受束缚，在自己的领域有极高成就的大学教授，在学术研究中他热衷于在文学领域开疆拓土，在家庭生活中他我行我素忽视妻子的感受，在工作环境中他直言表达自己的不满。扎普的太太德丝蕾神身上具有英国女性没有的攻击性，她随意地谈论性事，在酒会上喝的醉醺醺。《换位》中的扎普夫妇印证了美国的文化空间是无规则不设边界的，它塑造出来的典型美国人都洒脱随性，具有攻击性。在英国木讷呆滞的斯沃洛来到美国后，因为认识了布恩，参加了尤州州大英语系的雞尾酒会，在酒会上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她一边惊叹于美国人在交流中勇于把事情的本质甚至是阴暗面在一位陌生人讲出来，一边觉得好像回到了和妻子来尤利弗尼亚度蜜月的时候，感受到了年轻的活力。文化空间的《换位》中对于英美交际方式的描写侧面反映出两国文化空间的接纳能力不同，“英国封闭而保守，排斥外来的一切，而美国自由开放，接受一切极端和叛逆”（陈祝华 49）。布恩在英国上学时，他被卢密奇的所有老师定义为差生，来到美国却凭着犀利的语言和直率的性格，摇身一变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广播节目主持人，美国的文化空间不对任何一位想融入这里的人设置障碍。

戴维洛奇对文化空间的刻画具有讽刺意义，他以并置的手法描写扎普和斯沃洛对于同一事件的不同态度来反讽美国的性解放和英国的传统性道德。同时，他们用换位的方式感受两种国家的文化也是自身打碎重组的过程，“换位这种双重结构使一种新的自我/他者关系下的文化互动成为可能”（陈祝华 48）。文化空间对《换位》中人物的地理空间转换和心理空间变化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本篇论文从教育体系空间、性别空间、文化空间三个角度解读了《换位》中对立的社会空间，一方面从整体上反映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动荡的时代背景，另一方面又从多个角度印证了英美两国存在迥异的教育理念，沟通方式和价值观。同时，《换位》中对立的社会空间放大了戴维洛奇并置的写作手法带来的讽刺效果，凸显了小说中二元对立的重要主题。

参考文献

[1]陈祝华.并置的时空网络互异的英美文化——戴维·洛奇《换位》的叙事艺术[J].英语研究，2009，7（04）：47-50.

[2]戴维·洛奇.换位[M].张楠译.上海： 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3]任兵.戴维·洛奇小说《换位》中的性别空间[J].国外文学，2016（03）：111-118+159.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资助“戴维·洛奇的空间叙事研究”（项目批准号：20WWB061）；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戴维·洛奇的空间书写与空间意识研究”（项目批准号：HIT.HSS.202131）；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外语学科贯彻‘贺信精神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践行四个服务对策研究”（项目批准号：HIT.HSS.HXJS202005）。

（作者单位：哈尔滨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