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越小莓干
某一天,13岁女孩美玲变成了一只红熊猫。一开始她惊恐、焦虑、抗拒,觉得红熊猫又丑又臭,但朋友和周围的同学都很喜欢红熊猫,她因此慢慢接受自己,并开始探索人生的新阶段。美玲与过分关心、保护她的妈妈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她释放着自己的“凶猛”,大胆做出了新的选择——和红熊猫共存。最终,母女俩都找到了自我,学会了正视自己的需求,也学会了尊重与接受不完美。
本片讲述的是大家都比较熟悉的故事,但这种对于自我的探讨并不压抑,反而轻松、欢乐、令人感动,略含蓄的表达需要仔细品味。
青春期的时候,我们好似在风中翻飞的衣袂,虽然轻盈盈能随风而动,但无法决定自己的归属。我们在意衣袂的材质、样式、装饰,在意他人的评价,质疑制作者裁剪、缝补的决定,不满其或炫耀或过分保护的态度。在怀疑、对抗和内省之中,我们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审美,夺过上一辈手中的剪刀和针线,去设计、制作真正的自我。
这本书记录的是加缪关于创作和阅读的思考,我每天睡前翻看几页,关灯后眯着眼假寐,常常会突然惊起,赶紧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下一闪而过的灵光。
加缪说:“要觉得人生可以美好又简单,就得未曾历经过它。”除了尚不记事时,很少有人觉得自己的人生会美好而简单,更多的是羡慕未曾经历过的人生。在形成了道德观念后的人生中,任何超出必需欲念以外的追求都会对人造成一定的痛苦。鲜有人愿意遭受痛苦,但在外在无形的鞭笞下,绝大多数人或被动或主动地接受,并逐渐“进化”到忍耐更多更深的痛苦。
能写出这样深刻句子的加缪显然并不“幸运”。他生长于贫困的街区,青少年时期便罹患肺结核,在这样有限而脆弱的生存空间里,他却成了“一位不确定對错却坚持面对自己的勇者”。他有自己的世界,并且认为世界之外的那个世界“不给我们任何真相,但有许多爱”。
如果你常常思考人生,请阅读《加缪手记》吧。
这是我在湘潭生活的第四年,与这座城市相处得越久,越能感受到“安静”。它热闹而不吵闹,内里有着老人的沉静、睿智。
搬到城正街后,出门走十分钟左右便可到湘江风光带,傍晚时分,第三大桥和“湘潭之光”几乎可以照亮半边湘江。这里有许多卡拉OK小摊,道具齐全,话筒、灯球、杜鹃花和塑料拍手器几乎是标配。像是露天演唱会的现场,路灯照着“歌手”,灯球四射的流光是舞美,热情的摊主和同行的伙伴会为“歌手”献花、鼓掌。不远处有人在练习唢呐,隐隐还有其他的歌舞声传来。在夜色里,这些声音的存在,比明亮的路灯更让人心安。
沿着湘江风光带再走十几分钟,拐个弯,就到了雨湖公园。每到傍晚,这里游人如织:门口的几张圆桌满是休憩、喝茶的老人;广场上两个小豆丁正在打架,四只小脚软乎乎地打转,摇摇晃晃地支撑着纠缠在一起的上半身;钓鱼竿停在草丛里,只有青蛙雕塑在守着,而钓鱼佬们围坐在一起喝着小酒,酒兴在月色下得到满足;宠物狗们的社交往往集中在灯光明亮的桥洞下,它们循着味儿好奇地盯着我这个陌生人——在这片街区,它们才是老居民——似乎在说,欢迎来到湘潭。
我看过李娟老师的许多书,牧场系列、《阿勒泰的角落》和《遥远的向日葵地》陪伴我度过很多个夜晚,把我从焦涸的心田带到广阔的新疆。我从她的文字了解她,也经常边听她的直播边写论文,私心里,我认为我与她很亲近,自觉已经成为她素未谋面的老朋友。感谢网络的发展,也感谢李娟老师的坦诚,尽管她说自己社恐,却仍愿意将她的生活通过手机屏幕展示给大家,我因此认识了文字之外的她。
阿勒泰下雪时,趁着雪薄薄的一层,她穿着凉拖画出一个爱心,对书迷说“爱你们”;雪下大时,那么瘦瘦小小的她,干净利索地一铲铲将雪铲成一座小山丘。
下雪天正是吃饺子的好时节,她开直播边聊边包饺子,饺子有白菜馅的、胡萝卜馅的和西葫芦鸡蛋馅的。她说包25个就行,一次不能吃太多,因为她曾发誓50岁前不再买裤子,为了未来6年能有裤子穿,她得注意控制体重。
越听我越觉得,她即是她。写这篇文章时,我就在听她的直播,说话声、和馅声、猫叫声被我敲进键盘里,变成了文字。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写作者与写作者之间忽然就有了羁绊。
2021年3月至2022年7月,是我经历的一段非常宝贵的时光。我总是窝在四楼的某个座位上,每天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阳光好的时候,我会去草坪上坐着背书,在凝神的间隙,抬头看到满目的合欢花,树下有情侣依偎着谈心,小狗在轻嗅草尖,感受肉垫传来的酥痒。我无比希望自己能留住这一刻。
这种希冀频频出现,可是窗外的天黑得越来越早,渐渐地,蜜蜂和麻雀鲜少造访,穿透整个教室的骤雨换成冷风,沿路是寂静的树丛,蝉和蟋蟀都已隐匿,黑暗的球场传来砰砰声,路灯下的影子只有一个。在更换书本、调整坐姿的间隙中,我对生命以及未来的思考细弱如风中残破的蛛网,所幸它足够坚韧。
在这段时间里,我学会平静地将自己的事情做好,慢慢地把自己结成茧。破茧之后会不会成蝶,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不过,因为坚持,因为思考,我已非昨日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