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冯 楠 图_王 丹
周末春寒料峭,淫雨霏霏。不能出门,就顺手在书架上摸出一本书翻开。哦,《昆明的雨》,应景。不同于华北阴沉的天空,昆明的雨是明亮的、丰满的。不论是雨中的仙人掌、杨梅,还是缅桂花、猪头肉,它们次第出现,勾勒成一幅质朴、素净,充满生趣的图景。
《昆明的雨》选自散文集《生活,是很好玩的》,作者是汪曾祺,想来大家都不陌生。他笔下鲜香流油的咸鸭蛋,抑或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黄油烙饼,又或是“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的栀子花,皆是闻名遐迩。“生活,是很好玩的”是汪曾祺的一句名言。这本书所节选的系列散文,反映了他几十年来经历过、琢磨出、体会到的细小而真实的美好。平常的一草一木,一茶一饭,因他而变得生动有趣。
书中写了很多日常的食物,如萝卜、豆腐、干丝、手把肉、韭菜花等。汪曾祺不但会吃,还懂吃。他一生颠沛坎坷,经历了抗战、解放、被划为“右派”、下放劳动、“文革”等动荡不安的年代,晚年定居北京。同一碗饭,40年前吃和40年后吃,滋味有何不同?其中况味,值得一品。还有植物,汪曾祺对草木的认识,多了很多特定生活情景里的趣味。比如马铃薯、蜡梅、云南茶花、菏泽牡丹、北京的秋花与夏虫。他从云南写到山东,从江苏写到北京,这些花花草草,是他的旧相识,也是他一生的成长轨迹。还有老舍、沈从文、金岳霖……这些上一代的文学大家,他们在书写伟大的作品之余,也有普通人的有趣生活,一一读来,令人莞尔。
《生活,是很好玩的》虽是散文集,但因都是围绕“有趣的生活”这一主题,所以读来并不觉零散。在汪曾祺笔下,原本普普通通的家常生活,都充满着灵性,可以让人的心沉下来,细细体味真实和有趣。生活经历的沉淀,使他更加旷达与淡泊,文字里读不出一丝抱怨和哀叹。就像他自己说的:“人不管走到哪一步,总得找点乐子,想一点办法,老是愁眉苦脸的,干嘛呢?”
当你发觉日子过得疲惫懒怠、心灰意冷的时候,不妨读一读汪老的作品,一起寻找他那种对世间万物无尽热情的爱,把每一个平凡的生活,都过得有滋有味,把每一个苦难的日子,都过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