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欧盟创新和绿色发展的“领头羊”

贾瑞霞

瑞典地处北欧，有“创新之国”之称，长期在全球最具创新力的国家中位居前列。许多风靡世界的创新设计和发明，如拉链、摄氏温度计、心脏起搏器、三点式安全带、利乐包装、救生无人机、蓝牙技术、网络语音聊天工具Skype等，都源自瑞典。除创新领域外，瑞典的绿色低碳发展也具有特色，其绿色能源利用在欧盟乃至全球处于领先地位。2021年，瑞典约60%的能源供给来自可再生能源。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瑞典经济逐渐向知识密集型转变。但是，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后期，这种转变的速度减慢下来，原因是20世纪70年代爆发的石油危机导致西方国家经济陷入衰退、货币贬值。20世纪90年代，这一转变的进程再次加速。自那时以来，知识密集型的制造行业和服务行业成为瑞典经济增长的引擎。自1990年以来，瑞典劳动密集型行业产值每年增长2％～3％，而知识密集型行业产值每年增长则超过4％。21世纪的前20年，瑞典就业岗位的增加主要集中在知识密集型经济领域。除美国之外，瑞典知识密集型行业在制造业总增加值中所占份额超过其他任何国家。

以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和5G技术为代表的科技创新被称为“第四次工业革命”，欧洲专利局2020年曾对这些领域的发明创造进行了研究。研究显示，欧洲在科技创新方面逐渐落后，但瑞典在探索未来前沿科技方面处于领先位置，人均专利申请数量位居世界第二。在这个领域中，瑞典有代表性的“独角兽”企业也备受关注。例如，创立于2006年的Spotify现已成为全球最大的音乐流媒体服务提供商。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2022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显示，瑞典的创新能力在全球132个经济体中排名第三，仅次于瑞士和美国。2020和2021年，瑞典在全球创新指数榜单中均位列第二。在欧盟创新评价体系“欧洲创新记分牌”中，瑞典连续多年高居榜首。

瑞典在创新领域取得的成绩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教育。1842年，瑞典确立了义务教育体系，经过数次调整，义务教育年龄范围被确定为6～15岁。百余年来，义务教育制度提高了瑞典民众的整体素质。2011年，瑞典对义务教育体系进行改革，实施国家课程，加强对中高年级学生的强制性国家考试评估，提高对教师素质和能力的要求，更加关注师生身心健康。瑞典大约有50所大学和学院，其中大多数为公立院校，教学模式以“有责任的自由”为基本原则，学生的学费得到国家全额资助。目前，瑞典大约三分之一的人口受过高等教育。

瑞典政府、企业均重视研发和创新。瑞典研发强度长期居世界前列，达到3%以上。该国政府、企业都对研发投入予以不同形式的支持，政府的资助约占全社会研发经费的30%，包括各级政府直接拨款或外部机构（如银行或基金会等）进行资金支持等。瑞典在创新领域保持领先还有赖于其整体的协调。瑞典创新署（Vinnova）于2001年成立，是专门负责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政府机构，在瑞典的创新研究中起着核心作用。瑞典的知识密集型企业、大专院校、研究院所等都是创新署支持和服务的对象。创新署对瑞典卫生、交通、工业材料以及智能城市等多个重要战略领域研发进行支持。瑞典央行以及多种基金会也是该国研发活动的重要资金来源。绿色技术和生命科学是瑞典政府当前重点引导和推动的两个领域。瑞典政府为此设立了生命科学办公室，制定了该领域的国家战略。另外，自20世纪90年代起，瑞典政府就大力推进宽带设施建设，为数字化社会铺就基础。2016年，瑞典政府通过“宽带战略”，计划2025年前将宽带覆盖全国。

瑞典自2023年1月1日起担任欧盟轮值主席国。图为2023年2月8日，欧盟“研究与创新”部长非正式会议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举行。

瑞典全社會研发经费的70%由企业资助。瑞典拥有众多知名跨国公司，如爱立信、沃尔沃、ABB、山特维克等。这些公司已经成为各自领域的研发领军者。数据显示，瑞典的发明专利很大一部分是由瑞典主要的大企业主导，其中，爱立信、伊莱克斯、斯凯孚等每年都会申请大量的专利。瓦伦堡基金会等私人组织也为研发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此外，瑞典奉行的200余年的中立政策确保了其政局稳定。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瑞典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建立了比较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这推动了其经济社会的平稳发展，为创新创造了有利的环境。

随着环境污染、气候变化等全球性挑战日益严峻，绿色发展已经成为世界各国共同的关切。瑞典的绿色发展成效值得解析。

瑞典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约有10万个湖泊，森林面积占国土面积的69%，这为该国可再生能源的高比例使用提供了条件。瑞典政府非常重视绿色发展。1967年，瑞典通过《环境保护法》，成为世界上首个对环境保护立法的国家。1972年，瑞典主办了第一次联合国全球环境会议并推动了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的成立。瑞典政府还推动循环经济及可再生能源、绿色交通的发展，倡导民众树立低碳理念。2018年，瑞典政府将循环经济作为施政的一项关键内容。根据瑞典环境保护局统计，2020年，该国回收了460万吨生活垃圾，相当于瑞典每人每年449公斤生活垃圾被回收，其中约54%的生活垃圾被转化为能源。统计还显示，86%的聚酯塑料瓶和87%的铝质易拉罐通过有偿回收系统（The pant system）被回收，61%的包装材料通过相关方式被回收。瑞典努力使用100%可回收的天然材料，如利用厨余垃圾发电、供暖，开展垃圾精细分类，以实现“零废社会”。

为了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瑞典开发和利用可再生能源。该国近75%的电力来自水力发电和核电；约16%的电力来自风力发电；热电联产电厂提供了9%的电力，这些电厂主要由生物燃料提供动力。目前，瑞典积极发展零排放的电动公交车以及推广建设可移动充电的智能道路。

可持续发展是瑞典政府议程的重中之重。该国政府制定了雄心勃勃的目标，即到2030年，实现交通运输部门不再使用化石燃料，2045年实现气候中和，100%使用可再生能源。为此，瑞典也在大力研究氢能源，建设气候智能型城市、可持续住房等。

2023年1月1日，瑞典正式接替捷克出任欧盟轮值主席国，此次任期至6月底结束。其中，绿色转型是其轮值期间的优先事项。近年来欧洲一体化面临的诸多挑战也映射到瑞典国内。通胀高企、粮食安全、难民问题、社会安全与融合等都影响着瑞典绿色发展的进程。瑞典政府早前表示，全球气候挑战需要全球响应，欧洲必须以身作则，实现雄心勃勃的气候目标，促进增长和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