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丽果 赵 平
(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智媒时代,视觉文化的日益兴盛,催生并拉动了社会的图像转型。图像是人交流互动的一种特殊符号形式,在技术媒介的推波助澜下,弱化了文字表意的文本话语,逐渐从媒介、符号演变为新媒体时代的主流语言,并以特定的功能影响着人们的行为。 “从视觉文化视角来看,视觉重构是指对具有视觉刺激冲击优势的图像进行重组与改造,进而激发视像元素多元表达意向” 。①王静:《视觉重构视域下红色文化网络传播:机遇、挑战与路径》,《思想理论教育》2023第5期。视觉重构技术的深入发展,深刻改变着人们的网络思维和阅读习惯。随着抖音、快手等APP的兴起,一些大众化和生活化的 “表情包” “插图” 等表达方式也逐渐受到人们的喜爱与追捧,并在一定程度上对爱国主义话语的形式提出新的挑战。因此,所谓视觉重构视域下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意指话语主体借助新媒体技术,对图像等符号进行视觉性整合重构与语境创新进而激活受众视觉快感,使之更好地传递爱国主义教育内容、激发人们的情感共鸣、实现爱国主义教育目的的过程。加强对爱国主义图像话语的研究,深入分析视觉重构视域下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的推动逻辑、内在张力以及理路建构,有助于更好地发挥图像的爱国主义教育叙事功能,为爱国主义教育提质增效。
智能技术的发展极大地影响了图像的呈现方式,爱国主义话语图像逻辑的发生是视觉文化景观下认知的必然。因此,新形势下爱国主义话语必须主动求变,巧用图像符号和媒介技术以不断增强爱国主义教育的信度与效度。视觉重构视域下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需要从理论、历史与现实出发探寻其推动逻辑。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极其注重革命事业的宣传工作。虽然未明确地提出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这一说法,但其在对无产阶级进行思想宣传和革命动员的过程中早已注意到图像所蕴藏着的特殊功能。例如,恩格斯认为街头 “招贴” 是一种重要的思想宣传方式,并强调招贴对于工人群众的精神交往来说有着不可比拟的作用。 “招贴可以把每条街的拐角变为一张大报纸,过路的工人能从中得悉当天的事件和这些事件的意义,了解各种不同的观点及这些观点的反对意见,他们能在这里同时遇到不同阶级和不同见解的人,跟这些人讨论招贴的内容”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1年,第526-527页。可见, “招贴” 以其内在的可视化属性扩大了思想宣传的受众面,较之于文本话语,其更具有实效性,且公开地捍卫了工人享受免费文学的权利。
同时,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很早就认识到了媒介选择在思想宣传中的重要性,认为图像传播比文字传播更有效。恩格斯在宣传动员工人阶级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过程中,提出 “从宣传社会主义这个角度来看,这幅画所起的作用要比一百本小册子大得多” 。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589页。此外,列宁也十分肯定图像在动员工人阶级、教育社会大众方面的积极作用,他指出 “不仅要放映电影,而且也要放映有宣传意义并附有适当文字说明的照片” 。③《列宁文稿》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8年,第189页由此可见,列宁不仅已意识到图文互构的重要性,且已肯定了照片等一系列图像背后所蕴藏着的宣传功能。毛泽东在革命战争时期,也非常重视图像的运用, “很简单的一些标语、图画和讲演,使得农民如同每个都进过一下子政治学校一样,收效非常之广而速” 。④《毛泽东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35页。由此可见,在视觉文化尚未成熟的情况下,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早已敏锐地察觉到图像等视觉动态形象更能冲击人们的感官系统,其中诸多的经典论述为视觉重构视域下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奠定了理论基础。
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叙事旨在以可视化、艺术化的独特表达方式对爱国主义话语的内容进行细化拆解与高度具象。图像叙事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传承。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承担着为民族谋独立、为人民谋解放的使命任务,迫切需要教育和动员社会大众,使之摆脱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压迫。困于社会大众的文化水平普遍较低、思想认知参差不齐,中国共产党为了让马克思主义在实践中发挥作用,采用连环画、墙报、手抄报等图像形式,将抽象生硬的理论话语寓于鲜活多彩、直白易懂的图像话语中,为社会大众所理解和传播。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为了动员社会大众积极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之中,中国共产党采用张贴标语、宣传画、版画、纪念邮票等形式,以动态图像的方式丰富了爱国主义话语的形式,并创造出许多具有爱国主义教育意义的优秀作品,使得党的爱国主义宣传更加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如宣传画中出现的 “拖拉机” “镰刀” “斧头” 等图像符号,抑或是《白毛女》《智取华山》等革命影片,均形象生动地再现了党在这一时期发挥着的图像叙事功能。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随着媒介技术的成熟,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取得了较大的进展,大量图像作品一改往日以人物舞台的形象出现的风格,转而以描写其生活方式为重点,更加注重于突出人物的个性。如以真实人物为原型的所创造出的《七妹》《小兵张嘎》《焦裕禄》等。新时代的到来,为爱国主义话语的发展提供了时代境遇。新兴的媒介技术塑造了全新的图像符号,助推了爱国主义话语的现代化转型。主流媒体借助3D 动画形式、图史互构形式等等新技术创新话语样态,如借助3D 动画形式推出的微视频《跃然纸上看报告》,以图史互构形式推出的《这五年,发生在你我身边的那些变化》等,都是典型代表,充分体现了党运用图像叙事的方式发挥动员社会大众和增进情感认同的功能。可见,中国共产党在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实践活动中早已将图像视为重要载体,这为视觉重构视域下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历史经验。
进入新时代以来,在技术 “赋魅” 和社会认知方式发生转变的共同作用下,巧用图像实践成了提高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效性的迫切需要。爱国主义是一个历史范畴,在不同的历史阶段,爱国主义有着不同的表达内容。当代中国爱国主义的实质就是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就是致力于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然而,在资本逻辑和工具理性的主导下,人们沉迷于图像滥觞背景下的虚假狂欢。尤其是在技术赋能的加持下,人们的思维方式以及生活方式正在悄然地发生改变。爱国主义本身是一个严肃的政治议题,爱国主义话语的传播也应是一个严肃而又理性的过程。在视觉文化日益兴盛的当下,部分媒体为了迎合个别受众娱乐化的偏好,不断制造话语陷阱,将图像符号简单化和娱乐化,拆解了爱国主义话语的具体意涵。
爱国主义话语要想说服人,提升社会大众的爱国主义话语认同,就得增强理论本身的彻底性。理论能否说服人,不仅体现在内容的彻底性上,理论的表达方式是否恰当合理也至关重要。爱国主义话语的传播要特别注重情境式的表达策略,在视觉感知中形成对受众感官的刺激与体验,从而提升爱国主义教育的实效性。一方面,以数字视觉元素等图像媒介为代表的视觉文化的繁荣与发展,满足了社会大众的文化需求,客观上为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另一方面,爱国主义教育的受众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随着互联网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 “触网一代” 的时代特质正日益显现,图像等形式以其形象化特征,契合了大众的认知方式。爱国主义是一个常谈常新的议题,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的发展也要求话语主体主动适应社会的需要,以更具感染力、渲染性、生动性的话语形式激活爱国主义教育的时代价值。
视觉重构表面上是通过互联网新技术对媒介载体进行繁复有序的整合重构与表意实践,实质上却形塑着新的信仰体系。作为意识形态的重要构成因子,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受到视觉重构技术的重要影响。视觉重构视域下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是一种极为复杂和矛盾的现象,存在着两种及两种以上的异质因素相互作用而相互弥合。对其本质的把握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其中包含的隐喻、叙事和象征之间的内在张力尤其需要关注。
隐喻(Metaphor)来源于希腊语 “metapherein” ,从字面意思看,是指将一描述性词语应用于另一物体上;从修辞学看,隐喻是一种隐含着比喻的修辞格。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的隐喻张力是指话语主体在借用图像来表意的实践过程中,基于相似认知方式、文化背景而将爱国主义教育内容蕴含在图像化的本体与喻体的相似关系中。一般而言,图像符号是由话语主体传达一定的价值观念所形成的,其背后必定存在着特定的价值。如 “和平鸽” “橄榄枝” 等图像隐喻和平与自由, “麦穗” 等图像隐喻丰收与富饶。以及早期陕北民歌《东方红》中的歌词 “东方” “太阳” ,家家户户悬挂毛主席画像等语像场景,无一不蕴含着宣扬国家主权和为人民服务的价值理念,隐喻毛主席等老一辈革命领导人为实现民族独立、人民幸福而辛苦付出的光辉形象。
隐喻是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的修辞手段。视觉和图像建构技术在爱国主义话语传播过程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传递作用。一方面,有利于话语主体引导受众提高明辨错误思潮的能力,从而增强自身的政治敏感度;另一方面,有利于话语主体引导受众激发自身的爱国主义情怀,增进对党和国家的情感认同。作为一种视觉符号,图像总是同时行使着所指和实指两种功能,承载着实指和潜隐两种具体意涵。图像隐喻可以有效地还原抽象性较强的爱国主义内容,即可以在实指的图像和潜隐的价值意义间建构起有效的联系。因此,在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的过程中,既要明确好图像作为承载主流话语传播的载体定位,也要有效地发挥 “看得见” 的天然优势,以实指性与潜隐性相统一的话语方式更加和谐地展示爱国主义教育的内容,使话语主体在潜移默化中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的灌输。
叙事,又称为 “叙述” ,既包括语言叙事,也包括图像叙事。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的叙事张力,是指在运用图像进行爱国主义话语的表意过程中, “图像作为一种叙事手段遵循着具象化的抽象与抽象化的具象的辩证逻辑” 。①周琪:《论思想政治教育图像的界限及实践》,《思想教育研究》2017年第3期。技术媒介的强大推力,让生动直观的图像表意有了更为广阔的创生空间,催生并拉动了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和视觉转向。一般而言,图像作为一种叙事符号,不仅可以叙说其表层内容,而且可以借助受众视觉系统的本能反应,增强其感官体验或视觉冲击,从而增进受众的思想认同、情感认同,达到 “寻象观意” 的效果。爱国主义的图像话语是指借助视觉元素介质,围绕某一代表性的意象在一定的时空范围内展开叙事,这种话语的呈现方式极具具象化与抽象化相统一的特点。图像话语相对于文字话语更具具象性,图像话语能将简单的事物或者道理清楚地呈现。而对于爱国主义更深层次、更抽象的内涵,如培养人们理性的爱国情感等,仅仅借助于图像不能将其内涵和意义表达清楚。
简言之,爱国主义图像话语在具体的传播过程中,图像的能指和所指会发生转变,致使受众在解读此类图像话语的过程中表现出具象化与抽象化的倾向。譬如,国旗既是由色彩和形状组合而成的图像,也是无数革命先烈流血牺牲为实现民族独立、国家富强光辉形象的抽象化概念的具象化表达。再如《复兴之路》的展览,当其进入爱国主义话语表达的领域中,它不仅是一幅仅供展览的作品,更是承载了中国共产党历史记忆叙事文本。因此,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即是指话语主体在可视化符号的视觉体验中逐渐生发出情感共鸣,从而实现自身对国家意识形态建构的过程,而并非完全表现为纯粹的感性认知。一方面,爱国主义教育话语主体借助于视觉符号进行话语呈现,并在视觉重构技术的作用下获得较为感性的经验材料;另一方面,要想获得图像背后的真正内涵,只有对现有的感性材料进行分析、总结才能从具体的物质形态中挖掘一般性的意蕴,从而促进爱国主义图像话语的具象化传播。
象征,是指 “借用某种具体的形象标志不可见的人或事,以表达真挚的感情和深刻的寓意” 。②周琪:《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图像化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2016年第4期。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的象征张力,意指话语主体在运用图像传递一定的思想、情感、理念的过程中,受众在新媒介技术的影响下而对图像话语的诠释存在着思想性与娱乐性的张力。就图像本身而言,其实质是一种极具思想性与娱乐性的视觉符号。在视觉技术的赋能下,短小精悍、 “图片党” 式的图像话语层出不穷,冲击着爱国主义话语的思想性、深刻性。如,狼牙山五壮士、雷锋等英雄人物的图像象征着对共产主义的坚定理想信念、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大爱情怀。近年来,历史虚无主义者假借所谓 “还原历史” 的噱头,用低俗、娱乐与虚假的图像来渲染 “信仰又不能当饭吃” “生活和信仰究竟哪一个更为重要” 等话语,消解和解构着人们的民族认同、政治认同与文化认同。
象征是爱国主义话语传播的一种表征形式。2012 年,杜甫不是因诞辰1300 周年被纪念,反而因一组 “杜甫的一天” 的表情包图片而走红。 “杜甫很忙” “李白很狂” 是传统经典被娱乐恶搞的典型案例,是 “娱乐至死” 的产物。久而久之,象征着权威、经典与榜样意义的图像话语的价值均被娱乐化价值所掩盖,其后果是爱国主义话语的消解。以图像作为爱国主义话语的呈现方式,意味着图像不再视为简单的视觉符号,话语主体会有意识地依据图像本身的迹象性进行视觉性重构,使其遵循一定的叙事理念,以思想性与娱乐性相统一的话语表现方式将爱国主义图像话语的价值观念呈现出来,调动主体的爱国情感。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所面对的受众是现实的人而非抽象的人,正如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即使是面对着同一张图片,不同受众的解读和看法都会不一样。更何况是在智媒技术日益发展的今天,视觉重构技术在为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提供技术支持的同时,也遮蔽了爱国主义图像话语本身所具有的思想性。
在新媒介技术的影响下,图片、影像等现代视觉符号逐步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中,给人们带来视觉和体验上的快感。只有强化以图叙事的能力,推动爱国主义话语的传播入脑入心,才能完成立德树人的价值使命。因此,视觉重构视域下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要活化图像资源的时空意涵,优化图像叙事的话语表达,提升话语主体的图像素养。
图像资源是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素材,活化图像资源背后的思想内涵和价值意蕴是视觉重构视域下爱国主义话语图像化传播的重要任务。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化转向是将爱国主义理论以图像的方式编码后重新呈现和表达出来的过程,话语主体通过对图像资源进行加工与重构将原本抽象的爱国主义以更为直观、具体的方式予以传播。推进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化转向,需要对图像资源进行编码,活化图像资源的时空意涵。
其一,要从历史之维出发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资源,打造具有中国特色的爱国主义图像资源库。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都是极具感染力与说服力的爱国主义教育资源。因此,要善于从我国古代社会的神话谱系、文艺民俗体系等优秀传统文化资源中提炼出符合社会发展的图像元素,通过对影响深远的传统经典进行解读、编码、重构,从而使爱国主义话语深入人心;另一方面,丰富的革命文化资源是为讲好中国故事提供了精神支撑。要善于总结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战争年代运用版画、连环画等图像形式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实践经验,强化革命历史记忆的当代化、时代化书写。
其二,要从现实之维出发充分挖掘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资源,提炼总结时代精神,密切联系现实生活与社会发展需要进行爱国主义话语图像创作。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资源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提供了文化滋养。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应 “主动讲好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故事、中国人民奋斗圆梦的故事、中国坚持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故事” 。①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155页。随着40 多年改革开放伟大实践的不断推进,时代精神的价值意蕴也不断丰富,总结和提炼时代精神,使之成为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资源的重要路径。
图像叙事是视觉文化发展的产物,也是视觉重构视域下推进爱国主义话语图像转向的重要信息表意形式。图像叙事的实质是 “用具体化的图像引申抽象化的价值,化抽象为具体、化复杂为简单、化理性为感性,驱动受众群体直观地情景体验,进而达到引导、教育的目的,产生‘形塑’与‘群塑’的效应” 。图像叙事是一种生活化具象化的叙事方式,但存在着碎片化、去中心化的局限。在图像无处不在的今天,相较于传统的文本叙事,图像叙事因其鲜明的时代性、直观性特征,加之其具有的象征性、隐喻性的表达方式,而成为主要的叙事方式。推进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化转向,需要优化图像叙事的话语表达。
其一,构建图文互动叙事的话语表达方式。文字和图像都是表情达意的媒介或符号,也是叙事的工具或手段。但就叙事功能而言,文字与图像二者是相互印证、相互补充的。因此,推动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并不是要排斥文本话语,以视觉为王,而是要取长补短、相得益彰,在图文互构中提升爱国主义话语的实效性。如新华社推出的《跃然纸上看报告》;央视网推出的《习近平总书记为你描绘 “新时代” 》以及国际频道推出的《这五年,发生在你我身边的那些变化》等等,以绘声绘色、图文并茂的方式推进了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提升了爱国主义叙事方式的时代性及其叙事效果的实效性。
其二,构建政治话语与生活话语相融合的话语表达体系。目前,爱国主义话语的传播主要以政治话语为主要的形式,政治话语通常带有严肃、抽象、理论的指向。当下,随着视觉重构视域下爱国主义话语图像化转向的不断推进,构建政治话语与生活话语相融合的话语表达体系,成了新时期爱国主义话语转型的共同目标和期待。例如,严肃而又抽象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出现了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上才知道” “我们手里捏着一把好牌,一定要有好牌打成为好局的自信” 等金句。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必须渗透情感,切记单纯的 “以图看图” 。
图像素养是指话语主体对图像的理解和运用能力,是实现爱国主义话语图像化传播的重要依托。所谓编码即指话语主体充分挖掘和开发隐藏在图像背后的意识形态意蕴,并对爱国主义话语的内涵进行图像化的解构。在不同的场域,话语主体因自身的受教育水平以及原有实践经历的不同,对同一图像的理解也会有不同的解读。图像的意义往往来源于人们对它的诠释,因此,推进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化转向,需要话语主体主动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优化其自身的图像素养。
其一,提升话语主体的图像解读能力。视觉重构理论下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并不意味着以视觉为王,忽视或者否认其他感官的作用。图像的解读能力是指话语主体对图像的认知能力,即通过视觉感知,进而结合自身的文化知识与生活经验把握图像背后深层涵义的能力。在图像化时代,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时常在海量图像中掺杂错误意识形态图像,对社会大众进行意识形态的渗透。因此,话语主体要需提高自身正确运用图像的能力,自觉抵制隐含在图像中的不良社会思潮的冲击。
其二,提升话语主体的图像建构能力。视觉重构技术的运用极大地凸显了图像的表现力,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图像所传达的信息和背后的文化意指。图像不仅是一种视觉符号,更是一种经过特殊编码处理的视觉语言,主要通过隐喻、象征与叙事等修辞手法赋予其表征意义。话语主体要想理解其中具体的含义必须具备一定的解码能力;解码后的图像话语更是潜藏着无数的意义空白与未定的区域,话语主体需及时地对这些 “言外之意” 进行填充与建构。因此,提高话语主体的图像建构能力,摒弃单一性的 “图像崇拜” ,才能使人们免受图像垃圾的侵蚀,完成 “读图” 向 “创图” 的转变。
视觉文化的发展和媒介技术的深度融合推动了爱国主义话语的图像转向,使得 “图像实践” 逐渐成为爱国主义话语发展的新趋向。利用图像实践推进爱国主义话语生活化、大众化、形象化,是视觉重构技术和个人认知方式共同作用下的必然结果。因此,巧借图像等视觉符号来优化爱国主义话语的表达方式,是推进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 “着新装” “展新颜” “添新意” “聚新力” 的必然要求,也是对习近平总书记的沿用好办法,改进老办法,探索新办法要求的积极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