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读到了里尔克,隔天又邂逅了茨维塔耶娃。你看这么巧,他们都是我喜欢的诗人。有一天我从孩子嘴里听到苏轼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就觉得人一生,事业爱情,利禄功名,你兜兜转转,起起伏伏,从起点到终点似乎就是一个圆圈,看似饱满,实则光秃秃的,无非就是这么回事——有多少人能像苏轼一样看透看清。某一天我又去了那家书店,很巧合的是,我的初恋情人也在那里,我揣测她实际是期待与我的重逢。大约是隔了一排书架,我只是笑了笑,而她也笑了笑。几年后我们再次巧遇,她已为人妇,而我还是原来的我。我当然要为自己的高冷而吞咽孤独。就这样,一直藏匿在我心里的夏梦出现了。
那书店的后面是一个充满故事和传奇色彩的商业特色街。工作之初那几年,我常混迹于此。我的青春、锋芒、懵懂都在这里生根发芽,于是郑好一个美丽又有心机的服装店主恰逢其时地出现了。
当我离开那条街,我周边的故事并没停止生长。朋友要跟妻子闹离婚,朋友找来了哥儿们劝架,妻子找来了闺蜜助阵,结果朋友还是离了。可出人意料,那哥儿们跟那闺蜜卻发生了完美的碰撞。我跟朋友说我满肚子的故事,却不及你“当头一棒”。其实一个小说家的虚构力是远远不及现实人间烟火的真实度的。后来我发现,无论中西方,人间烟火该是共性的。所以我萌生了将苏老先生、里尔克和茨维塔耶娃放在一个维度去探索他们共同的命运。
对,就这么回事。“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于是一些跨越多时空的零星的生活片段,被我放在一个可能的空间维度里共生。巧合的是,她们一起来敲打我的门窗,我能嗅到她们遗落的蛛丝马迹。每个她都跟我摩擦过火花,或许是漫天喷放的烟火,也或许是烧烤摊前炭火迸发的细微碰撞。
一篇小说真的需要巧合,人为的也好,真实的也罢,你要呈现的是要巧合不再巧合,要不可能变为可能。
是吧,不管怎样,一个完整的故事诞生了。巧合之下必有可能,说来说去,就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