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世纪我国内地蒙古文历史档案研究综述

2023-04-06 12:50桂梁
中国军转民 2023年2期
关键词:蒙古文阿拉善内阁

■桂梁

据统计,目前已正式出版的蒙古文历史档案有十多种。21 世纪以来,学者从诸多学科诸多视角对蒙古文历史展开丰富的研究,取得了相对丰硕的成果。系统梳理21 世纪我国内地蒙古文历史的研究现状,有利于加强对蒙古文古籍整理的研究,还原历史原貌,增进历史自信。

一、研究现状

21 世纪以来,学者们从历史学、文献学等多个视角对蒙古文历史档案进行研究。国内围绕蒙古文历史档案的研究成果,明显多于其他国家。

学者们围绕《清内阁蒙古堂档》的研究,获得了历史性的成果。宝音特古斯的博士学位论文《十八世纪初期卫拉特、西藏、清朝关系研究——以“六世达赖喇嘛事件”为中心》,系统地阐述了1696—1720 年间卫拉特、西藏、清朝关系。文中利用《清内阁蒙古堂档》,深入分析康熙皇帝与第巴桑结嘉措关系彻底破裂的史实。N·哈斯巴根、阿音娜的《17 世纪前期喀尔喀右翼在西藏的活动》[1]一文,依据《清内阁蒙古堂档》等史料,分析17 世纪前期喀尔喀右翼与西藏关系,指出在喀尔喀左翼土谢图汗部崛起之前,喀尔喀右翼在与西藏的关系中扮演着主要角色。包青松的博士学位论文《策旺阿喇布坦统治时期的准噶尔汗国史研究(1689—1727)——以〈清内阁蒙古堂档〉为主线》,根据《清内阁蒙古堂档》中所载内容,分析策妄阿喇布坦与第巴的关系。认为策妄阿喇布坦与第巴之间表面上彻底分裂,实则暗中关系密切,共同与清朝抗衡。宝音德力根的《l631—1634 年出兵西藏之喀尔喀阿海岱青身世及其事迹》[2],依据《清内阁蒙古堂档》中保存的数份关于阿海岱青族人的奏折,考证了《五世达赖喇嘛自传》所载喀尔喀阿海岱青之身世及其在青藏地区的主要事迹。阐明阿海岱青是喀尔喀黄金家族始祖格列山之次子诺颜泰曾孙,是格鲁派忠实信徒,曾多次率兵与藏巴汗属民霍尔人作战的观点。齐光的《蒙古阿拉善和硕特部的服属与清朝西北边疆形势》[3]一文,利用《清内阁蒙古堂档》等史料,论证蒙古阿拉善和硕特部服属清朝的过程及康熙王朝前半期的西北边疆政策。指出清朝针对阿拉善和硕特部的方针政策,从一开始利用青海和硕特部、噶尔丹、达赖喇嘛地方政权来遏制和啰理势力,转变成基于和啰理势力与喀尔喀蒙古左翼土谢图汗间的婚姻关系来牵制噶尔丹。乌尼苏布道的硕士学位论文《噶尔丹有关的托忒文文书文献学研究(1697—1695)——以〈清内阁蒙古堂档〉为例》,从《清内阁蒙古堂档》中选取21件与噶尔丹相关的托忒文书,对其进行拉丁文转写、回鹘蒙古文转写和名词解释的同时阐明与托忒文文书相关的历史事件。苏日娜的硕士论文《“三藩之乱”与“布尔尼之乱”主要史料对比——兼论〈清内阁蒙古堂档〉的史料价值》,将《清内阁蒙古堂档》《康熙朝起居注》《平定三逆方略》《清朝圣祖朝实录》和《平定察哈尔方略》中对“三藩之乱”与“布尔尼之乱”的记录进行比较研究。

围绕《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的研究明显逊于《清内阁蒙古堂档》的相关研究。达力扎布的《〈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评价》[4],从编辑整理和主要内容出发,深入分析《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的史料价值的同时,指出该书在编辑方面的不足之处。达古拉的博士学位论文《〈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语言研究》,从语言学的角度对《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的语音、语法、词汇等进行研究。认为《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中的语言不仅保留了中世纪蒙古文的语音、语法、词汇特点,而且己开始形成了17 世纪蒙古文的特点。文中进一步指出《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的文字及词汇受满语的影响较为显著。玉海的博士学位论文《哈赤温后裔所属部众历史诸问题考辩——以清代翁牛特右翼旗为中心》,依据《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探究伊苏特部诸贵族和阿巴噶部都思噶尔济农之间的亲族关系。

《阿拉善和硕特旗蒙古文历史档案》的相关研究中故恩毕力格的硕士学位论文《清代磴口贸易研究——以阿拉善和硕特旗蒙古文历史档案为基础》是学术界最新的研究成果。该论文以《阿拉善和硕特旗蒙古文历史档案》为主要史料,对清代磴口地区的贸易形成原因、贸易运行情况、管理以及影响等问题展开整体性的研究。李毕力格的《清代阿拉善蒙盐驮运人员构成反映的社会问题——以清代阿拉善和硕特旗蒙古文档案为中心》[5],根据清代《阿拉善和硕特旗蒙古文历史档案》,以苏木、巴格、寺庙为单位,论述了集体运盐和个人运盐过程中驮运人员构成变化,妇女和喇嘛驮运蒙盐逐渐增多的原因以及所反映的社会问题。

乌兰巴根《〈西藏自治区档案馆馆藏蒙满文档案精选〉所载17 件清代诏书探析》[6],对《西藏所藏蒙古文书信档案研究》中收录的17 件清朝诏书展开研究,其中1 件满蒙藏三体合璧诏书、9 件蒙古文诏书、2 件满文诏书及5 件满汉合璧诏书。结合相关史料,对该17 件诏书在《西藏自治区档案馆馆藏蒙满文档案精选》中出现的偏差进行梳理和纠正。乌云毕力格《乾隆皇帝与颇罗鼐家族——以西藏档案馆蒙古文档案为中心》[7],通过分析乾隆皇帝和西藏郡王颇罗鼐父子之间的蒙古文往来文书,论证清朝在探索治藏政治制度的过程中,与颇罗鼐家族互动史实。认为清朝与西藏地方世俗精英的合作取得良好的效果,为建立西藏政教合一制度提供了有利条件。

关康的《理藩院题本中的蒙古发遣案例研究——兼论清前期蒙古地区司法调适的原则及其内地化问题》[8],依据《清朝前期理藩院满蒙文题本》中所记载对蒙古地区发遣案例的集中解读,从法律视角分析了清朝将发遣这一刑罚及相关量刑原则引入边疆地区后,给当地社会带来的影响和意义。孟根仓的《清朝前期蒙古发遣制度研究——清朝前期题本案例分析》[9]一文,通过解读《清朝前期理藩院满蒙文题本》中一部偷盗骆驼的案例,来论证内属蒙古犯人是如何被清廷发遣、应发遣到哪里、根据哪些法律法规来实施发遣以及案件的流程和审查制度。

综上所述,21 世纪我国内地蒙古文档案研究,主要将其作为历史学相关研究的第一手原始资料来进行。学术成果集中于期刊论文和学位论文,但是蒙古文档案研究相关的学术专著则寥寥无几。在诸多学术成果中,学术期刊方面,黑龙、乌云毕力格、达力扎布和齐木德道尔吉等学者围绕蒙古文档案的相关研究成果较为突出。学位论文方面,内蒙古大学的学术成果较为显著,其主要集中在语言学和历史学层面,尤其是清史相关的研究中大量参考了蒙古文档案。尽管蒙古文档案的研究获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是依旧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尤其是围绕《清代五当召蒙古文历史档案汇编》等近些年出版的蒙古文档案的研究仍处于待挖掘阶段。

二、深入研究重要突破点及可行路径

在研究历史档案时应始终秉持“旧物新用,新物多用”的原则。换言之,围绕《十七世纪蒙古文文书档案(1600—1650)》和《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等早期出版物进行研究时,可结合国家政策等不断发展的新形势,深入挖掘其适时性的内容。围绕《西藏自治区档案馆馆藏蒙满文档案精选》和《清代百件珍稀蒙古文档案整理研究》等近期出版物进行研究时,应从多种视角深入剖析,

使其得到充分利用。

虽然蒙古文历史档案的相关研究成果显著,但是研究短板日益突显。诸如,研究视角单一。蒙古文档案相关研究主要从语言学和历史学为视角,从其他视角进行研究的学术成果较少。研究对象单一。蒙古文档案相关研究中对《清内阁蒙古堂档》和《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的研究较多,对其他蒙古文档案出版物的研究相对较少。研究方法单一。对于蒙古文档案的相关研究仍以文献学研究方法为主。

在今后的蒙古文历史档案研究中,可对上述三处短板有针对性地进行研究。在研究视角方面,可从宗教学的视角对档案中关于佛教、基督教等相关内容进行专门研究;从目录学的视角对不同档案中同一事件的记载进行摘录编排。在研究对象方面,加深对早期出版和近期出版档案之间的交叉利用,致使档案价值最大化。在研究方法方面,充分利用校勘学和考据学的研究方法,力求接近历史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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