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沙鼠生态学及防治措施研究进展

2023-04-05 21:32程晓甜廖力夫温玄烨
甘肃畜牧兽医 2023年1期
关键词:沙鼠鼠类梭梭

程晓甜,曹 骞,廖力夫,温玄烨

(1.昌吉州林木种苗森林病虫防治检疫站,新疆 昌吉 831100;2.昌吉州农产品检验检测中心,新疆 昌吉 831100;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0;4.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生物灾害防控中心,辽宁 沈阳 110031)

鼠害是我国林业重大生物灾害之一,具有活动范围广、繁殖能力强、破坏性大、防治难度高等特点,在局地对林草业生产和生态建设造成严重危害。近年来,随着退耕还林、天然林保护等国家级重点生态工程的全面实施,森林资源逐年增多,生态治理成效日渐显现,但与此同时林草有害生物危害面积与发生形势也在不断变化,这对林草有害生物防治工作提出了严峻挑战[1]。

2015年,针对林业鼠(兔)害问题,原国家林业局下达相关防治工作要求,明确要求各地要切实加强林业鼠(兔)害防治工作,严控化学农药使用,努力维护生态建设成果。2019年,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左旗发生2起肺鼠疫病例,乌兰察布市化德县发生1起腺鼠疫病例,在社会上造成了巨大影响,引发了部分群众的恐慌情绪。自2005年以来,新疆疾控中心在准噶尔盆地发现大沙鼠鼠疫自然疫源地,对整个盆地及其周边生活的居民构成潜在危害。据报道,新疆乌鲁木齐市辖区的戈壁荒漠地带存在鼠疫自然疫源地并有动物间鼠疫流行。其中,2009年该地区动物间鼠疫处于流行较为猛烈的状态,从染疫动物种类来看,证实以大沙鼠为主的动物间鼠疫已经波及到其他动物[2]。因此,做好鼠(兔)类防控工作不仅能够保护生态安全,而且能够维护社会稳定、保障公共卫生安全。许多学者围绕大沙鼠生态学及防治方法开展了大量研究,本文对相关研究工作进行概述。

1 大沙鼠的分布与危害

大沙鼠(Rhombomys opimus)是啮齿目(Rodentia)仓鼠科(Cricetinae)沙鼠亚科(Gerbillinae)大沙鼠属(Rhombomys)的一类,主要以植物性食物为食,取食梭梭枝条和根系、牧草的绿色部分及种子等,是梭梭林的主要害鼠,也是鼠疫自然疫源地中的重要贮存宿主。针对大沙鼠鼠害分布与地形的关系,通过分析和研究航拍资料,发现新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南缘研究区内的沙丘多为南北走向,该区大沙鼠鼠洞主要分布于沙丘的东坡及东北坡(占鼠洞的50.7%)、阴坡(占鼠洞的61.2%)、平坡和缓坡(占鼠洞的89.7%),以及海拔为432.5~435 m(高程为2.5~5 m)梯度下(占鼠洞的53.8%)和地形起伏度0.1~0.25 m范围内(占鼠洞的34.7%),以上研究表明大沙鼠鼠洞空间分布差异与地形有密切关系。在基层的大沙鼠鼠害防治中,结合地形因素,可提高对鼠害的防治效率,这为新疆鼠害治理工作提供了新的思路与方法。刘江等[3]采用点格局分析方法O-ring统计和Programita软件,对甘肃民勤绿洲荒漠过渡带人工梭梭(Haloxylon ammodendron)林大沙鼠鼠洞空间分布格局及其与梭梭间的相互关系进行研究,发现尺度不超过1 m的范围内,鼠洞于梭梭周围聚集或趋于聚集分布,当尺度变大时,植物园西、中部有效鼠洞与废弃鼠洞均由聚集分布转为随机分布,而新果园北、中部由聚集分布分别转化为随机分布与均匀分布;鼠洞在小尺度上对梭梭存在依赖,且鼠洞在植物园西与新果园北、中分别对3级与2级梭梭的依赖性最强;鼠洞对梭梭的依赖性主要取决于梭梭体积与数量的综合效应,效应越大,依赖性也越强。杨永刚等[4]对昌吉州所属2个市和3个县开展调查工作,主要调查大沙鼠的目测最大鼠数、洞群密度、洞群覆盖率和林木被害率,分析这4项调查指标之间的相关性,以探究荒漠林区大沙鼠发生危害程度的最佳调查指标。结果显示,4种调查指标均呈显著正相关,因此,将洞群覆盖率作为衡量荒漠区大沙鼠发生危害程度的统计指标较为可靠。

2 生境及迁徙规律

在行为研究方面,围绕大沙鼠的采食与警戒行为开展了大量研究。在生境选择领域,戴昆等[5]采用样线法随机计数大沙鼠巢域,研究结果表明大沙鼠在选择巢域时,受地形因素的影响较大,且大沙鼠建巢一般都会选择沙丘地区;大沙鼠所选择的巢域中,梭梭分布尤为关键,一些非食物性因素可能会产生较大的影响作用。赵天飙等[6]通过调查发现,“白刺+盐爪爪+红柳半固定沙丘”是大沙鼠较为适宜的生活环境;不同的季节,大沙鼠选择栖息地时也会存在较大不同,春季一般都会选择“白刺+盐爪爪半固定沙丘”作为栖息地,秋季又会迁移到“盐爪爪+裸露土岗”环境中;大沙鼠选择栖息地主要受到3个因素的影响,具体为地形、植被覆盖面以及食物条件。张三亮等[7]采用样线法调查民勤县荒漠林区大沙鼠的洞群分布情况,发现大沙鼠主要在丘间地栖息,不会选择在丘顶和背风坡营巢;民勤荒漠林区的植物覆盖度、种类丰富性与大沙鼠的洞群数量间的相关性不显著,而灌木盖度与其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程晓甜等[8]利用红外相机对大沙鼠及其天敌的活动规律进行研究,不但证实了荒漠林的主要害鼠是大沙鼠,而且详细掌握了大沙鼠及其天敌在不同季节的活动规律和每个季节的日活动规律。汪沐阳等[9]通过探究3种不同道路对大沙鼠分布情况的影响,发现国道216对大沙鼠的分布影响最大,其次是县级道路,影响程度最小的是沙石道路;这些道路对大沙鼠的洞群面积和数量产生了较大影响,在国道216两侧800 m位置处洞群数量、洞群面积出现峰值;沙石道路的距离变化不会显著影响大沙鼠的洞群面积,该研究成果为保护区道路管理提供了有力依据。乔雪丽[10]基于大沙鼠分布数据、气候、土壤和地形因子数据,采用MaxEnt模型预测了大沙鼠在当前气候和温室气体低、中、高3种浓度排放情况下2050年和2070年的潜在适生区,分析了亚洲大陆未来气候条件下大沙鼠适生面积和分布格局的变化趋势,探讨了影响大沙鼠分布的主要环境因子。经刀切法分析(Jackknife)显示,温度季节性改变、旱季降雨量、土壤可交换钠盐、最暖季节降水量以及土壤基本饱和度是大沙鼠适宜生活区分布最直接的影响因素。在大沙鼠季节性迁徙方面,仅开展了社群与扩散观察,涉及季节性迁徙的研究不多。从生境选择的结果分析,不同季节大沙鼠对生境的选择有差别,即随着季节的生境环境变化,大沙鼠会根据需求进行迁徙,寻找适合生存的新环境。但因跟踪技术要求高,截至目前,关于大沙鼠季节性生境间的迁徙资料仍不完善。通过调查和分析大沙鼠的迁徙情况,可以了解其最适栖息环境,为鼠害的防治以及阻断自然疫源性疾病的传播提供科学依据和有力支持。

3 防治措施

为解决大沙鼠危害严重的问题,我国先后开展过各种投药防治措施,如在阿拉善左旗地区梭梭林大沙鼠洞口人工投放20.02%地芬·硫酸钡饵剂进行药效试验、采用0.25 mg/kg雷公藤甲素为饵料对大沙鼠进行防治、应用毒饵保护器防治大沙鼠、选取5种化学药剂对甘肃省河西地区大沙鼠进行防治等。但药物防治对投药区的天敌和家畜会产生影响,而利用鼠类天敌控制鼠类密度仍是控制效果好、对生态环境影响小的重要措施[11],因此药物防治对生态平衡的影响还有待观察。利用和引进鼠类天敌对控制鼠害种群数量增长有着积极作用,如猛禽、蛇、狐狸、黄鼬等都是鼠类天敌。设置鹰类栖架和人工堆石等招引措施已在控制林业和草原害鼠种群数量方面发挥出积极作用。加拿大学者Boonstra等[12]通过研究发现,鼠类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其种群密度的波动依然存在,因此引起鼠类数量变化的因素较为复杂,而天敌作为一项关键因素,对于鼠类数量变动会产生较大影响。我国研究人员通过实地考察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地段和路线,并对主要天敌的种类、活动规律及对荒漠林鼠害防治的作用进行了初步分析,认为猛禽及沙狐(Vulpes corsac)对鼠害防治的作用较大。2007年通过调查,初步查明了阜康市荒漠林区鼠类天敌共12种,统计栖架下猛禽吐物和粪便,发现猛禽对栖架的利用率达到了70%以上,但缺少栖架设置前的鼠密度数据,无法验证栖架对鼠害数量的控制效果。在时磊等[13]进一步的研究中确定了红隼繁殖期的领域最小半径约为0.64 km,为确定人工巢箱设立距离提供了依据。

4 思考及建议

设置鹰类栖架和人工堆石等招引天敌可能是控制大沙鼠较为经济且有效的方法。掌握大沙鼠的最优生境,提前在最优生境设置鹰类栖架和人工堆石,后期通过调查大沙鼠密度,可评价天敌对大沙鼠的控制效果。探究大沙鼠迁徙规律、人工巢箱和栖架的最佳设置位置,对于掌握大沙鼠最优生境及迁徙路线非常必要,能够为后期合理设置鹰类栖架提供理论依据。建议根据最优生境及迁徙路线合理设置鹰类栖架,降低成本,做到科学防控天敌。对试验区、对照区大沙鼠密度进行数量调查,科学评价天敌对大沙鼠的控制效果,最终达到用最低投入防控大沙鼠的效果,为林业和草原鼠(兔)害的生物防治提供技术措施和理论指导。此外,越冬和早春繁殖期是大沙鼠危害荒漠林最严重的时段,可采取集中控制提高防控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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