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现代化背景下学校治理效能提升的思考与实践

●金术超

《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要求学校提高自主管理能力，完善治理结构，推进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教育现代化既是国家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国家现代化的基础支撑和引擎。教育现代化事关国家发展和民族未来，具有基础性、先导性、全局性的战略地位。没有教育现代化，就没有国家的现代化，也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教育现代化既需要现代化的治理结构、治理体系、育人理念与模式等，也需要与之相适配的现代化育人课程体系与育人方式。实现教育现代化需要建构现代化教育体系，首当其冲是构建与现代化教育发展相适应的治理结构与治理体系。学校可以从管理链条的纵向或横向的某个环节或重点工作入手进行改革，从而找到与学校当下发展相适切的改革策略，进而激发办学活力，提升学校治理效能。

一、构建适切的治理结构与治理体系，实现从“学校管理”走向“学校治理”

我国基础教育学校治理结构可以概括为三种类型，即传统的科层制治理结构、扁平化矩阵治理结构及其处于两者中间状态的学校治理结构。我国科层制学校组织结构源于苏联学校管理体制，这一体制是比较典型的按权力大小确定上下级关系，进行分工和分层的科层制结构，这是现在绝大多数学校依然采用的“金字塔”状层级管理体制。科层制组织结构有“职责明确、层级分明、结构稳定、易于执行”等管理优势，但也存在“管理导向唯上是从、管理决策单向输送、管理文化本位主义”等弊端[1]。扁平化矩阵治理结构对学校教学人员、管理人员、教学研发支持人员及服务人员等分别赋予新的职责和使命，再通过相应的制度将各部门紧密联结起来，从而形成横纵联结的网状组织关系。这就避免了科层制僵化管理模式带来的弊端，同时极大地简化了管理层级，实现了分权、赋能、制衡效果，激活了组织活力和创造力，提高了学校治理效能，但也需要完善和优化，譬如分权、赋能后各组织间的工作目标和发展目标过于松散，各部门间如何进行有效协同与对齐是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2]。由于学校校情不同，目前三种常见的治理结构在我国基础教育阶段并存，这也是学校依据自身发展阶段和状态的实际情况做出的选择。伴随学校发展，学校治理结构必将进一步改革、完善与优化，构建起与学校现代化发展相适配的治理结构和治理体系，从而实现从“学校管理”走向“学校治理”，助力学校实现教育现代化。

二、优化学校目标管理方法，实现目标协同与创新发展

实现教育现代化需要与之相适配的治理结构与治理体系，需要基础教育学校进行必要的改革创新。当前我国教育发达地区的绝大多数学校在治理结构上进行了很多创新实践，构建了与学校现阶段发展相适配的治理结构，这类变革往往具有一定的颠覆性、创新性，要求高、难度大，对于教育欠发达地区的多数学校来说，因多种因素制约，做这样的变革有一定的难度。但这并不代表这些学校就不变革或进行现代化治理实践了。不同地域、不同层级的学校可以选择适切的方式，从小切口进行变革尝试，可以从学校管理的纵向链条中寻找改革突破口，充分激活并调动学校管理链条中的每一部分，进而实现横纵联合的协同机制，并在此基础上渐进式实现学校治理结构变革，提升学校治理效能。其中对学校发展目标的科学管理、有效组织，对于我国学校三类治理结构都有现实意义。

学校的发展目标对于学校整体发展来说，既有方向指引又具行动指南作用，但如何把学校各部门各职位充分调动起来，朝着这一目标发展，需要学校管理者深入思考和改革创新。

（一）学校目标管理工具的选择

在众多目标管理方法中，SMART 原则和OKR目标管理法是很适合学校目标管理的两种工具。SMART 原则是指创设目标的一系列标准，出自彼得·德鲁克（Peter Drucker）及其目标管理法(简称MBO)。SMART 原则列举了实现某个目标的五要素：具体性、可衡量性、可实现性、相关性、时限性，能够非常有效地帮助教育管理者和教师设定个人目标，具有易学、好记、易用的特点，但是它只用于孤立的目标设立。

OKR 目标管理体系最初由英特尔公司安德鲁·葛洛夫(Andrew Grove)创建，后为谷歌公司普及，目前极受硅谷诸多科技公司欢迎，并被世界各地的许多组织所采纳。OKR 提供简易架构和标准来帮助创设组织目标，并为组织提供行之有效的规则和最佳做法参考。OKR 是一种目标管理体系，帮助领导者率领团队实现目标，其优势包括：重点聚焦，提高信息共享程度，促进团队协作。OKR 是组织目标设定的更好选择，它与组织架构相结合，能够使目标更为清晰、重点聚焦。

OKR 与SMART 原则的共同之处在于：两者都是彼得·德鲁克的目标管理法（MBO）的延伸，都秉承“目标是组织取得成功的关键”这一理念，都对目标设定提出了一系列要求，均提供框架帮助组织设立目标范围、限定周期框架与协作的规则。两者的不同之处在于：SMART 设立的原则是相互孤立的，而OKR 设定的目标既明确了我们想要实现什么即目标（O），并通过关键结果KR 来衡量目标实现的进度。通过比较，我们清楚地发现OKR 更适合学校目标管理需求，能在一定程度上很好地实现上下目标协同，并能保证每个部门的创新性、多元化发展。因此，学校可以选择OKR 目标管理法进行实践[3]。

（二）运用OKR 目标管理工具提升学校治理效能

OKR 目标管理法能够很好地实现团队目标的协同与更新，无论在科层制学校治理结构还是扁平化矩阵式治理结构中，都有发挥作用的重要意义。一个好的OKR 包括两大要素：一个目标及一个或多个关键结果。目标代表目的地，回答我们要“往何处去”的问题，为我们明确方向、提供动力且目标是定性的。

在2020年初疫情期间，我校制定了如下目标：组织师生做好疫情防控；继续实施线上基于标准的学习，提高学生学习力。这一目标把做好疫情防控放在首位，这既与国家疫情防控要求一致，也是学校教育教学的重要保障；目标中的第二个维度就是做好线上学习指导，即在线上提高学生的学习自主性、自律性、规划性，进而让学生在特殊学习期间获得学习力提升和发展，最终不为学习而赢得学习。

关键结果KR 指的是目标完成情况，而不是具体事件。关键结果KR 衡量我们走了多远，回答“我的目标还有多远”的问题。在我校与目标（O）相对应的关键结果KR1 是“100%部门、年级能够及时、准确上报师生信息，信息无瞒报、错报、漏报；疫情防控无盲点无死角，师生身心健康状态良好，创建无疫情单位”；KR2 是“部门、年级严格教育、管控本部门、年级的教职工，做到100%教职工遵守疫情防控法规。防控网格管理形成制度、机制，形成校园公共卫生管理标准。现居京外人员能够按照要求居家防控，未接到通知前零返京”；KR3 是“没正式开学前100%学生居家防控不返校，教职员工及家属能严格遵守学校封闭管理，师生与传染源零接触、零发病”。这3 个关键结果能否实现，直接关系到防疫目标是否能够达成，而这一关键结果中又涉及多个要素，这些要素间彼此关联就形成了支持疫情防控目标的关键结果。关于线上学习目标具体会有相关的关键结果与之对应，以及支持目标的实现，这里不再赘述。

OKR 不仅可以对学校短期目标进行管理，还可以对学校使命、愿景和战略进行有效管理。这一体系把“目标”“关键结果”“任务”与“战略规划”“愿景”“使命”紧密联系起来，从而形成学校目标管理结构与体系，各个部分之间通过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良性互动实现了目标对齐与协同，从而在保障提供工作效率和绩效的基础上，有效保障各子部门的灵活性、多样性和创新性。

通过对目标管理体系的实施，学校内部更好地实现了目标协同。学校的OKR 在近期具有极强的指导性，与学校发展规划密切相连。各部门内部战略管理体系的战略规划、目标与校级的匹配度，在整个OKR 协同联动中得到了进一步检验与修正，部门OKR的实施同样也会促进和完善校级OKR 的完成[3]。

三、优化学校治理纵向横向链条上的关键要素，提升学校治理效能

在现代化教育实现过程中，学校除从治理结构、治理体系上进行变革与优化外，还可以尝试从与学生发展关系最为密切的课程与育人模式上进行改革，优化课程供给和课程实施，满足学生全面而个性发展的需求，缓解学校教学过程中的供给与需求矛盾，从而理顺学校发展过程，提升学校治理效能。

在深入推进课程改革的基础上不断优化育人模式，形成与学校发展相适配的育人模式。学校教育要从学生潜能多样性出发，从学习资源供给、学习空间创建、课堂教学方式变革、学习评价机制建立，以及学生学习力、学习科学等多个维度进行研究与实践，从而构建满足全体学生学习和发展需求的新型育人模式，并在此基础上探索个别化教育，从而满足创新人才及特需学生学习成长的需求。

学校还应从服务育人视角对学校发展支持体系进行改革实践，让学校人力资源、物质资源和财务资源都聚焦到以学生发展为中心的目标上来，从而不断地进行组织内部调整与优化，潜移默化地逐步进行学校内部治理结构改进与优化，这样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破解“没办法”“做不了”的思想和行为障碍。

不同学校可以选择不同的切入口，在学校治理纵向或横向以及纵横交叉点上进行改革，这些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撬动学校整体改革的实现，从而最终构建出与学校发展相适配的治理结构、治理体系，提升治理效能，实现从学校管理走向学校治理，早日实现教育现代化，为国家发展培养出现代化的新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