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孤独症学校建设经验及其启示

高铭阳 景时

【摘 要】 《“十四五”特殊教育发展提升行动计划》提出，要合理布局建设孤独症儿童特殊教育学校。20世纪90年代，英国就开设了专门招收孤独症儿童的独立学校，建立了运转良好的孤独症学校教育体系。英国孤独症学校有着鲜明的特征，包括“综合嵌入”的法律体系、“独立生活”导向的课程体系、“融入社会”导向的完整社区教育体系、“生涯发展”导向的职业教育体系，其建设经验在法律保障、课程建设、社区教育、职业教育等方面对我国均有所启示。

【关键詞】 英国；孤独症学校；启示

【中图分类号】 G769

一、前言

孤独症是一种终身性发展障碍，孤独症人士在社会交往与沟通、言语与语言发展、行为控制等方面存在障碍。《2021年度儿童发展障碍康复行业蓝皮书》显示，我国0至18岁孤独症儿童保守估计有300万人，并且发病率呈上升趋势。目前，孤独症儿童主要安置形式有在特殊教育学校就读、普通学校随班就读及在康复机构接受教育。由于孤独症儿童数量不断增长，目前的安置形式难以满足孤独症儿童接受高质量教育的需求。2021年12月31日，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教育部等七部门联合印发的《“十四五”特殊教育发展提升行动计划》，针对我国孤独症儿童教育基础相对薄弱的实际，提出要合理布局孤独症儿童特殊教育学校，鼓励省会城市、计划单列市及较大城市建设孤独症儿童特殊教育学校。

20世纪90年代，英国就开设了专门招收孤独症儿童的独立学校。2010年前后，英国又出现了专门招收孤独症儿童的非营利性学校。英国专门招收孤独症儿童的学校接受政府全额资助，由英国国家孤独症协会（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地方教育局、志愿者团队、学校和家庭共同举办［1］。本文将分析和整合4所在英国国家孤独症协会支持下建设的孤独症学校的经验与做法，以期为我国孤独症学校的建设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二、英国孤独症学校建设经验

（一）“综合嵌入”的法律体系

目前英国并没有专门设立针对孤独症学校的法律，而是将有关孤独症学校的规定融入已有的法律体系中，以促进孤独症学校的建立。

第一，《2010年平等法案》对孤独症学校建立提出了“无障碍”规范要求。该法案第六部分规定：任何学校不得在向学生提供教育的方式上歧视学生，学生可获得或享用任何设施和服务。所有孤独症学生都有权利接受任何形式的教育，保护每一名学生的受教育权，尊重每一名适龄受教育儿童［2］。该法案附表10中详细规定了有关无障碍的具体安排。例如，地方当局必须就其负责的学校制订无障碍战略，提高残疾学生参加学校课程的程度；不断改善学校的物质环境，以增加残疾学生受教育的参与率。英国的孤独症学校以此法案为依据，制订相应的无障碍教育政策，并改善自身环境设施。例如，改善物理环境，包括台阶、楼梯、停车区、路面、建筑入口和出口、供暖、通风、电梯、地板、房间装饰和家具等；改进物理通道，包括坡道、扶手、电梯、加宽门、电磁门、可调节的照明灯、百叶窗等；增加教育的实用辅助工具，如通信技术设备等。这些无障碍设施设备的建设和完善，帮助孤独症儿童更好地融入学校环境。

第二，《2021年至2026年孤独症儿童、青少年和成年人的国家战略》（以下简称《国家战略》）为建设孤独症学校提供了政策依据。英国于2021年7月颁布了《国家战略》，并在此战略中详细提出了改善和提高孤独症人群生活质量的相关倡导。《国家战略》倡导在接下来的5年间，做到：提高社会对孤独症的理解和接受度；改善孤独症儿童、青少年的受教育机会，积极支持孤独症儿童过渡到成年的生活；建立社区以支持和帮助孤独症人士更好地就业。该战略第四章中明确指出，为了帮助孤独症儿童得到正确安置，发挥他们的潜能，以及使孤独症儿童可以在离家更近的地方入校学习，英国要开放全国37个新的特别免费学校，其中有24所专门为孤独症儿童建设的孤独症学校［3］。《国家战略》的倡导，有效地推动了英国专门招收孤独症儿童学校的建设，从而使孤独症儿童能进行有针对性的学习。

第三，《2015年特殊教育需要实践准则：0—25岁》为构建孤独症学校支持体系提供依据。该准则第四章第32条规定［4］，学校要为特殊儿童提供以下服务：确定儿童和青少年的特殊教育需要；为有特殊需要的青少年的父母提供服务；提供其所需的供应和设备；支持有特殊教育需要的儿童在教育各个阶段顺利过渡，为成年和独立生活做好准备。另外，还规定了学校要为有特殊教育需要的儿童提供教学方法、课程调整和学习环境以及额外的学习支持，并且及时评估其情绪、智力和社交能力的发展。英国的孤独症学校以此为依据，建立从早期教育到职业教育的一贯制学校，且根据孤独症儿童各个年龄阶段的不同特点设置特色课程。例如，拉德利特洛奇学校为义务教育阶段的孤独症儿童提供PSHE教育（个人、社会、健康和经济教育）课程，为16岁以上的孤独症青少年提供相应的职业教育课程。这些课程包括个人与社会发展课程（PSD）、职业技能、功能性技能以及个人和社会发展等内容。可见，该准则为孤独症学校构建学校支持体系提供了有力的依据。

第四，《2014年儿童与家庭法案》助力政府支持下家校合作法律体系的建立。该法案第三部分，针对有特殊需要的儿童，规定地方当局应发挥如下职能：考虑儿童及其父母或青年人的意见、愿望和感情；使儿童及其父母尽可能充分参与关键的决定；必须向儿童及其父母或青年人提供必要的信息。其以法律的形式正式确定EHC（教育、保健和护理）特殊教育服务体系［5］。该体系主要针对0—25岁中重度障碍特殊儿童和青年，以特殊儿童和青年及其家庭的功能性需求为核心，通过提供综合性、连续性、动态化、个别化的教育、医疗和社会保障方面的支持与服务，尽可能帮助每一位有特殊需要的儿童和青年实现最佳发展，更好地生活。儿童的父母或学校可向地方当局提出要求，以确保对儿童进行EHC需求评估，形成相应的EHC计划，并且积极地执行。基于此项制度，西比尔埃尔加学校要求必须在儿童入校之前，针对儿童的EHC计划，签订一份家校协议文件。学校要及时为孤独症儿童提供支持性家庭学习服务。学校也应制订家访政策，要求教师积极地参与家庭和学生的相关活动，帮助学生取得进步，满足学生的需要。在该法案保障下的家校合作体系，使孤独症儿童能得到较好的成长。

（二）“独立生活”导向的课程体系

英国孤独症学校并没有统一的课程体系，但各个学校根据英国国家孤独症协会的指导政策，进行适合孤独症儿童的有关“独立生活”的课程设置，让孤独症儿童学会适应生活、独立生活以及享受生活。

第一，“生活质量课程”。英国国家孤独症协会的指导政策规定，在孤独症学校中应当使用生活质量框架，所有学校必须在生活质量框架的基础上设置相应的课程［6］。生活质量框架的中心是家庭和学生。生活质量框架的课程体系整合了学业知识、生活技能、沟通与交往、职业技能等多个方面，使学校可以更好地以学生及家长的需求为中心，设计符合学生个性化发展需求的课程，进而推动孤独症儿童的全面综合性发展，为其提高独立生活的能力、更好地融入社会做好充分的技能准备。针对英国国家孤独症协会的生活质量课程体系，海伦·艾利森学校设计了七大类课程，分别是：学习技能课程、个性化学习课程、学术课程、功能独立性课程、个人发展课程、社会性发展课程和未来发展课程［7］。在学习技能课程中，主要设置自我管理、积极参与、自主学习、团队合作、反思性思维、规划和组织技能的课程；在个性化学习课程中，主要设置个人治疗计划、职业和学术资格途径等课程；在学术课程中，主要设置早期课程、主题课程、职业和学历评估课程等；在功能独立性课程中，主要设置自理、个人安全独立生活、生活技能等课程；在个人发展课程中，主要设置幸福、情绪、社会道德精神和文化（SMSC）教育、自我效能感和成长课程；在社会性发展课程中，主要设置社会和沟通课程；在未来发展课程中，主要设置就业能力和职业、工作技能、工作经验和过渡计划等课程。

第二，“健康教育与社会教育课程”。对孤独症儿童进行健康教育和人际关系的教育，可以帮助孤独症儿童顺利地度过青春期，使其建立起良好的价值观，帮助其缓解自身的焦虑以及避免被欺凌，从而达到拥有独立生活的目的。英国国家孤独症协会认为孤独症学生由于在社交上的沟通与互动的困难，更容易受到欺凌和虐待，所以有必要对其进行健康教育与社会教育。为了让学生获得健康生活，西比尔埃尔加学校专门制订了社会关系的课程政策，设置了社会关系教育目标［8］：1.保护学生安全，免受虐待；2.提供所有学生都有权获得的知识和信息；3.帮助学生明晰和巩固已获得的知识；4.帮助学生正确理解和管理他们的性感受与性行为；5.培养学生通过物体、图片、图表、签名进行沟通的技能，从而培养学生决策能力、选择能力和自信心；6.在公共与私人场合提倡可接受和适当的行为；7.确保学生免受网络欺凌，并意识到电子安全的必要性；8.培养学生自我主张技能，使学生“可以说不”。该校的教育方法主要有：教会学生认识身体部位、功能和运用正确的词语沟通；部分课程通过国家课程中的个人、社会和健康教育课程进行设计；个别教职员工和家长有针对性地为学生设计有效的教学内容；教师与家长和扩展课程的工作人员协商，以判断最佳的授课方式和环境。

第三，“自我倡导课程”。由于孤独症儿童的特点，他们很难充分表达自己的看法且顺利地与他人沟通。孤独症儿童如果拥有较高的自我决策能力，就会在学业成就、融合教育、转衔教育等方面有较高的教育成效及积极体验，更会获得他人的认可和尊重，并且拥有更高质量的成年社会生活。英国孤独症学校开设有关自我倡导的课程，以帮助孤独症儿童形成自我决策的能力，使孤独症儿童顺利表达自己的观点。拉德利特洛奇学校通过以下三种方法对孤独症儿童进行自我倡导的教育［9］。第一，运用替代沟通的方法，如肢体语言或动作、非言语线索以及图片沟通的方式，使学生可以充分表达自己的意见。例如，在早餐期间为儿童进行自我表达提供支持，如为不同障碍程度的孤独症儿童提供不同的清单，包括书面菜单、图片和真实的早餐，以便他们能凭借自己的需求拿取喜欢的早餐；在教学中，教师可以给予适当的人际支持，如留出等待每位学生做决定所需的时间等。第二，创设环境氛围，及时对环境进行调整，使孤独症儿童可以在冷静、警觉的状态下做出决定。调整环境的物理特性，如避免噪声和强烈的光线，使孤独症儿童处于安全的空间、柔和的光线中。第三，通过音乐、戏剧和艺术来发展孤独症儿童的自我倡导能力。学校通过不同的娱乐情景使孤独症儿童来表达自己的好恶及练习沟通技巧。学校在各个展板上展出学生的艺术作品，鼓励孤独症儿童欣赏自己或他人创作的作品，并尽可能对作品发表评论；每年都举办全校演出，邀请所有孤独症儿童参加彩排和表演，鼓励孤独症儿童参加角色扮演活动。这些活动可以为孤独症儿童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在活动中练习处理现实生活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进而使其在真实生活中更有信心，也更有效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想法。

（三）“融入社会”导向的完整社区教育体系

社区教育是孤独症学生学习的重要部分，有体系的社区教育可以帮助孤独症儿童融入社会。英国孤独症学校的社区教育课程融入学生每周的课程表中，在每周均安排2—3节课来进行系统的循序渐进的社区教育。这些学校积极利用社区的真实情景，帮助孤独症儿童适应真实的生活，获得实用的技能，培养孤独症儿童的自立与自信，帮助其最终能享受社会生活。《国家战略》提出要提高社会对孤独症的理解和接受度，让孤独症人士更能融入社区，更能被社会接纳［10］。所以通过完整的社区教育体系能帮助学生形成独立完成任务、适当进行体育活动的技能以及健康意识与安全意识，从而提高其生活质量且使其积极地融入社会。

其社区教育的课程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方面：其一，艺术休闲性社区活动，主要包括去各个社区参观各类博物馆、美术馆，观看音乐剧、电影等活动，陶冶孤独症儿童的情操，丰富其审美经验，提供精神性的愉悦。例如，西比尔埃尔加学校充分利用当地社区资源，带领学生参观大英博物馆、皇家歌剧院等。在无法进入剧院的情况下，会联络各类鼓点工作室、舞蹈团、铜管乐队和社区剧院团体入校表演［11］。其二，体验与适应性社区活动，主要包括购物、坐公交等适应生活类社区教育。在真实的情景中，让孤独症儿童学会适应性行为，增加社交互动。例如，西比尔埃尔加学校教师会带领学生去当地大型商场进行购物训练，或者在去博物馆的途中乘坐公交车，让孤独症儿童充分适应社会公共交通工具环境［12］。拉德利特洛奇学校则会带领孤独症儿童到咖啡馆，让孤独症兒童在菜单上自主阅读、挑选并下单自己喜欢的咖啡，最后进行自主结账，从而帮助其形成阅读、交流与计算能力［13］。其三，体育类社区活动，主要包括利用社区资源进行运动与放松。例如，西比尔埃尔加学校充分利用当地斯威夫特路的体育设施，带领孤独症儿童在郊外的公园和人行道上进行徒步旅行、骑自行车等活动［14］。拉德利特洛奇学校则将孤独症儿童带到网球场和滑雪场，将地理、历史、科学等学科教学内容与社区教育融为一体，让儿童在玩耍的同时深化已学知识［15］。

（四）“生涯发展”导向的职业教育体系

英国孤独症学校渐进式职业教育具有较强的针对性，可以根据孤独症儿童的实际情况在各个年级段及时进行调整，使孤独症儿童能在学校中学习到有针对性的职业教育。英国国家孤独症协会职业教育指导政策规定［16］，所有的职业教育及指导都应与孤独症儿童的年龄、能力、理解水平相关，并根据孤独症儿童的个体需要及时进行调整。职业教育的目标是通过学校有针对性的支持，使每一名孤独症儿童能参与有关其未来的选择，为孤独症儿童的终身教育做好准备。

针对以上的政策，罗伯特·奥格登学校开展渐进式职业教育计划［17］，支持孤独症儿童在7—14年级参与职业教育课程学习，培养他们对就业技能的认识以及对职业或继续教育的理解。渐进式职业教育计划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6年级的过渡课程，发展学生的早期职业知识，带领学生初步探索基础职业，体验职场（如园艺项目和工艺项目），培养学生工作和生活技能，如适当的社交技能和行为。第二阶段为7—9年级的课程，开设功能性工作课程，带领学生到学校的车间制作物品，了解不同工作的知识和活动。在9年级时可以参与技能的入门考试，并且熟悉新的环境。第三个阶段是10—11年级，职业顾问根据学生能力的不同提供个人职业指导，使学生了解当前的劳动力市场，获得关于学习或未来职业选择的知识。此阶段的职业课程会引进当地企业，使学生可以在企业进行学习和实习，帮助学生巩固和提高语言能力、沟通能力、思维能力、解决问题能力等。第四阶段为12年级。此阶段学生将参与社区安排的实习，与其他员工和经理进行合作，承担工作任务，促进独立性和职业道德的发展，形成遵守工作守则的意识及能力，變成成熟、负责、进取的实习生。通过渐进式四阶段的学习后，孤独症儿童能形成一定程度的工作技能以及工作道德，为他们将来的应聘与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三、对我国建设孤独症学校的启示

（一）构建孤独症学校法律保障体系

目前，我国针对孤独症儿童教育的立法多以意见和方案等形式出现。为进一步提高相关政策的影响力与执行效力，我国可以综合协调教育部、财政部等多部门联合发布《孤独症学校建设指导意见》，内容可包括：在全国范围内创建孤独症试点学校；孤独症学校的经费由中央、地方按比例共同分担，用来建设孤独症学校的无障碍设施、结构化教室等，以及支持孤独症儿童评估和辅助物理治疗、作业治疗等；增设孤独症学校的教师编制，增加物理治疗师、作业治疗师、心理教师等岗位，建立综合保障的团队体系。这能明确孤独症儿童所享受的教育权利，使孤独症儿童的教育教学有法律依据，确保孤独症学校的健康良性发展。

（二）建立本土化的孤独症课程体系

我国建设孤独症课程体系应以培养孤独症学生的独立生活能力为核心，开设独立生活体系课程。独立生活体系课程可分为三个领域：个人基础能力课程、自我决策课程和独立生活性教育课程。个人基础能力课程主要教授学科性知识以及生活自理类知识，使孤独症儿童获得基础性学科知识以及生活自理能力；自我决策课程主要教会孤独症儿童在日常生活中自己做出决定，促进其独立生活能力的提高；独立生活性教育课程主要教授孤独症学生正确认识与控制青春期的正常生理反应，并要教会孤独症儿童学会拒绝不公正的待遇。

（三）建设完整的社区教育体系

建设孤独症学校离不开社区的支持与服务，社区融合是帮助孤独症儿童融入社会生活的有效途径。我国孤独症学校应将社区教育内容纳入课程设置的整体规划中，建设一套完整规范的社区教育体系。预先设置相应的社区教育课程表，明确每周社区教育的上课次数，明确每学期生活语文、生活适应、生活数学、艺术与休闲等课程在社区进行教学的次数。

（四）发展一体化的职业教育

英国渐进式职业教育体系从6年级开始引导学生接触职业教育，在四个阶段逐步培养孤独症学生的工作技能和职业道德。我国可借鉴这一做法，建设分阶段一体化的孤独症学校职业教育模式，可包含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在小学5—6年级，此阶段为孤独症学生制订个人职业教育计划，使之接触劳动教育，培养对劳动的兴趣，逐步增强职业道德感。第二阶段为7—9年级，此阶段让孤独症学生在校开始学习简单的职业技能，了解职业的不同特点，对孤独症学生进行评估，及时寻找到适合其能力的职业。第三阶段为职高阶段，孤独症学校为孤独症学生制订转衔计划及职业生涯规划，让孤独症学生到企业中实习，在实际的锻炼中提高工作技能的成熟度，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完成身份的社会化转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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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UK 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The national strategy for autistic children， young people and adults： 2021 to 2026［EB/OL］.（2021-07-21）［2023-03-18］.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national-strategy-for-autistic-children-young-people-and-adults-2021-to-2026.

［4］［10］UK 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Special educational needs and disability code of practice： 0 to 25 years ［EB/OL］.（2015-01-12）［2023-03-18］.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send-code-of-practice-0-to-25.

［5］UK Department for Education. Children and Families Act 2014［EB/OL］.（2014-01-10）［2023-03-18］.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 Children-and-Families-Act-2014.

［6］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 NAS QOL Framework Policy［EB/OL］.［2023-03-18］.https：//www.autism.org.uk/our-schools/policies- NAS QOL Framework Policy.

［7］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 Quality of life framework［EB/OL］.［2023-03-18］. https：//www.autism.org.uk/our-schools/helen-allison/about-us/quality-of-life-framework.

［8］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 Sex and relationship education policy［EB/OL］.［2023-03-18］.https：//www.autism.org.uk/our-schools/sybil-elgar/about-us/policies-Sex-and-relationship-education-policy.

［9］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 Advocacy［EB/OL］.［2023-03-18］. https：//www.autism.org.uk/our-schools/radlett-lodge/about-us/policies-Advocacy.

［11］［12］［14］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 Community based education［EB/OL］.［2023-03-18］. https：//www.autism.org.uk/our-schools/sybil-elgar/about-us/policies-Community-based-education.

［13］［15］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 Educational visits［EB/OL］.［2023-03-18］. https：//www.autism.org.uk/our-schools/radlett-lodge/about-us/policies- Educational visits.

［16］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 Careers education and guidance policy［EB/OL］.［2023-03-18］. https：//www.autism.org.uk/our-schools/policies-Careers-education-and-guidance-policy.

［17］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 Curriculum［EB/OL］.［2023-03-18］. https：//www.autism.org.uk/our-schools/robert-ogden/about-us/policies- Curriculum.

本文為辽宁省教育厅高校基本科研项目“区域特殊教育资源中心巡回指导模式研究”（编号：LJKMR20221377）及辽宁师范大学教学改革研究项目“‘融合教育背景下特殊教育师范专业教学案例库建设与应用”（编号：LSJG20221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通讯作者为景时。

（作者单位：辽宁师范大学教育学部，116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