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人体动物形象的诗意与深意

文｜李红叶

汤素兰是一位极具探索精神的童话作家，她创作的童话题材广泛，风格多样，始终保持了旺盛的艺术生命力，代表作系列童话《笨狼的故事》更是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小老虎历险记》（共七册）是一部专为孩子而写的长篇动物童话，该系列自2014 年出版第一册以来，累计销量已超100 万册，下面我们来看看这部作品的艺术魅力表现在哪些地方。

如果说《笨狼的故事》写的是化了妆的孩子的故事的话，《小老虎历险记》则直接关注动物生活，将成长主题和动物保护主题贯注其中，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童话角色丰富多彩，别有趣味和深意。

《笨狼的故事》中的童心童趣让人想起A.A.米尔恩的《小熊维尼》，《小老虎历险记》则让人想起《小鹿斑比》《狮子王》等以动物为主角的迪士尼动漫及E.B.怀特的《夏洛的网》等经典名作。作家将笔力倾注在对动物生活的描写之上，塑造了一系列鲜活生动的拟人体动物形象，这是这部作品最吸引读者的地方。拟人体动物形象不仅具有人的特点，更具有动物的特性，“人性”与“物性”的美妙结合产生了迷人的艺术效果。故事发生的地点和场景往返于红霞山、绿野农庄和动物园之间，每一处都因各种动物角色的登场而充满声响和戏剧。毫无疑问，汤素兰是刻画拟人体动物形象的高手。作为故事主角，小老虎力力憨厚可爱，勇敢单纯，因幼虎似猫，力力的“历险”充满了喜剧色彩。孩子们在这个角色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作家借由力力这一形象引领孩子们思考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善恶，什么是责任心，什么是成长。汤素兰笔下的绿野农庄则让人想起E.B.怀特笔下的谷仓以及麦克·莫波格笔下的“泥潭农场”，在这里，既有相亲相爱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更有一群生气盎然的家禽牲畜，它们的出场极大地活跃了童话故事的气氛，也是这部童话最富诗意的部分。

汤素兰 汤沐黎 著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2022年11月定价：26～28元/册

作品的核心线索是小老虎力力的成长与历险，然而作家并未将故事的背景放在封闭的丛林之中，而是直接打破这种封闭式的背景，从现实生活出发，将人与动物的关系问题置入作品之中，作品也因此获得多重主题意蕴。

故事的第一层主题意蕴是成长。故事的主角是小老虎力力，作家赋予这一拟人体童话形象丰富的成长意蕴。力力与力雅从心里产生模糊的追求自由的念想到彼此成为独立的个体经历了一个曲折的过程，这个过程具体表现为：走出动物园—力力与母亲走散，与绿野农庄建立起深厚的友情，先后被幽灵猫和狼群欺骗和利用—与母亲力雅一同战胜狼群—与绿野农庄的动物们拯救被驯兽师虐待的动物等。作家通过这些情节展示力力的成长过程，也传达了这样一种观念：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免会犯错，难免会遭受挫折甚至生活的磨难，然而只要有一颗向上向善的心，最终都能克服困难，走向成熟。

人如何与动物相处、如何对待动物，这是作品的第二层主题意蕴。从日常生活中取材，关注现实问题，是汤素兰童话创作的一个标志性特征。《小老虎历险记》将故事安插在现实语境之中，故事起始部分即展示了人与动物的冲突，猫头鹰咕咕先生的受伤，动物园动物的铁笼子生活，均反映了作品的批判意识，后三册更是直接批判了马戏团驯兽师武树对动物的虐待。为同时推进作品中的成长主题和批判意识，作家采用了鲜明的对照手法。为烘托力力的成长，在动物世界中设置了反面动物角色；为突出动物保护主题，在人类形象中，设置了动物园园长胖光头等反面角色，正反角色产生矛盾冲突，推动情节发展。动物园园长胖光头、驯兽师武树和绿野农庄老爷爷老奶奶以及孙记者等构成了人与动物关系的鲜明对比。孩子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定会产生鲜明的爱憎情感，深化他们的动物保护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