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瑞：用歌声传递祝福

初曰春/文图

初瑞，国家一级演员，著名军旅男高音歌唱家。代表作品《忘了我》《自从你走后》等，1989 年在北京举办个人独唱音乐会，2018 年出版发行个人专辑。曾在全国、全军的声乐比赛中多次获奖，并三次荣立三等功，多次被北京军区授予“为兵服务标兵”称号。多次参加中央电视台《同一首歌》《激情广场》等主题晚会的演出，多次代表中国艺术家赴法国、意大利、南非、老挝等国家慰问演出，受到了当地华人华侨的热烈欢迎。

众所周知的原因，这几年跟初瑞大哥一直没见面，再联系时，他依然那么谦虚，说自己没什么好写的。这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

先聊点题外话。

我在北京的亲戚不多，刚调到这座都市工作时，星杰哥带我拜访了许多朋友，其中包括初瑞大哥。回家的路上，他说一声大哥把初瑞喊老了，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搁在大街上，论形象人们准会把我当成兄长。

那时我心里很不爽快，因为他那形象着实对不起观众，在三十岁左右时就被人喊大叔。好在星杰哥有自知之明，一直以“大叔”自称，家里边老老少少都是这么个称呼，连我嫂子都这么称呼他，把辈分全搞乱了。

跟初瑞大哥还真没论过辈分，只晓得他出生在大连，与我的老家隔海相望。初氏家族的起源地在湖北荆州一带，祖先是楚国国王熊绎，后世迁往各地，东北三省的宗亲多是打登州府开枝散叶的。

前些年来有位在海关工作的热心族人致力于钻研初氏的起源与发展，家父也成为研究会的七名成员之一。据他说，目前初姓全球也仅有17 万人，我所能做的只有支持老人家，他退休后总得有点事儿干。

对，在百家姓里找不到我们的姓氏，我由此戏称自己是“稀有动物”。如此一来，初瑞大哥成了其中为数不多的公众人物，我曾经为他“打抱不平”，毕竟以他的艺术造诣理应有更大的名气。

我当初提过此事，初瑞大哥笑而不语。他那时是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歌队队长。若干年后我才明白，他把所有精力用在了工作上，相比较而言，为士兵歌唱比成名成家更重要。

虽说我对钱财没什么太大的欲望，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却比较注重名声，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写小说和剧本不想着一夜成名纯属撒谎。我因此对家父的营生持观望态度。现在我明白了，家族史、地方志都是一种文化传承，也只有在继承的基础上才会发扬光大。

人都有个成长过程。就这么着，我调整了创作心态，但有些事情没法一概而论，比如说，不管小说还是剧本，我固执地将“登州”作为作品里的地理坐标；再比方说，我从未想过用笔名，但凡有人问及个人姓氏，我会不厌其烦地去“普及”。

题外话扯得有点多，我想表达的是，初瑞大哥始终把自己当作普通士兵，他成长于军营，热爱为基层官兵放声高歌。

初瑞大哥每年都有下基层演出的任务，我曾经问过他，具体场数记不真切了，反正那是令人惊诧的数字。我心里清楚，他压根没把演出当作任务。

细想起来，这种说法并不精准。

2004 年6 月底，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团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举行演出，庆祝香港回归祖国七周年。媒体称：“最受观众欢迎的要数初瑞演唱的香港名曲《狮子山下》。由于这是一首粤语歌曲，而且是在演出前两三天才接到的演出任务，初瑞克服了时间紧、粤语发音的困难，将歌曲的精髓——反映港人自强不息和顽强拼搏的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为此，现场观众在他演唱的同时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初瑞谢幕三次，也受到了香港各界人士的高度赞扬。”

一晃将近二十年了，我仍旧无法想象他当时的压力。前面讲过，初瑞大哥是大连人，东北话与粤语有天壤之别，别看台上只是几分钟，能赢得观众的赞誉绝非靠“临阵磨枪”能够实现的。

初瑞大哥说，这就跟消防训练是一个理儿，只有夜以继日地训练才能拉得出、打得赢。

九天前，决定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兴致冲冲地给初瑞大哥发了信息。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写东西讲究一气呵成，通常出手很快。也就是说，那会儿我很自信，可真正打开了文档，却又无从下手。

没办法，我上网搜索他演出的视频。真是神了，大数据仿佛晓得我的心思，网页推送的是央视军事频道播出的《一切为打赢》。现场红旗猎猎，歌声让人充满斗志，军人们士气高昂，这便是艺术的力量。

初瑞大哥说，那是战斗精神歌曲系列歌曲之一，打赢是军人的终极追求，消防过去是现役部队，如今身上仍然传承着军人的忠诚品质。也是，光看歌词便令人热血沸腾，经过他的演绎，更是叫人斗志昂扬。

我认识的歌唱演员里大都是行伍出身，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把唱军歌视为己任。据我所知，初瑞大哥与好多基层官兵成了至交，他需要从军人们身上汲取养分，然后用歌声回馈部队。

他说自己挺遗憾的，没给消防员演出过，仅是通过新闻领略了这支队伍的风采。我厚颜无耻地问，该不会是受了我的影响吧？我生生地把天给聊“死”了。

重归主题，初瑞大哥说，消防是和平年代最不容易的一支部队，非但养兵千日、用兵千日，而且是来之能战、战之必胜。得，穿了一辈子军装的他习惯成自然，仍将消防当作咱当兵的人。

我委婉地提醒如今消防改革了，制服都换了。他回复说，不管怎么改，宗旨没变，都是为老百姓保平安。嗐，看来我的格局有点小，过于纠结形式上的东西了。

可能是顾及我的感受吧，初瑞大哥又说，穿什么服装不重要，大部队也在改革，都是瞄准了战斗力的生成，往后必定会越来越好。

谁说不是呢？长篇小说《一号战车》出版发行后，我曾对媒体记者说，消防改革是瞄准了国际一流水平。我愣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万分愧疚，这篇文章过多地提及了本人，难免落下自吹自擂的嫌疑，但全都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有一点必须承认，这期杂志赶上了传统节日春节，我请初瑞大哥做嘉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美好的生活需要动听的旋律。

过年了，我问他想不想为读者朋友说几句吉祥话。初瑞大哥不假思索地答：多听听军歌吧，激扬的歌声照样能传递祝福。是啊，歌儿唱得好——“枪要天天擦，刀要天天磨……只等祖国一声命令下，一切为打赢！”

写上述文字时，初瑞大哥演出的视频一直开着，我眼前浮现一幅画面：消防兄弟们抱着水枪冲锋陷阵，他们凭借日常训练得来的真功夫，正在护佑父老乡亲的安宁，让千家万户欢度团圆年。

我突然间对初瑞大哥有了全新的认识，他比我要睿智。看起来是干什么吆喝什么，但归根结底，这种方式的祝福才是最朴素最真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