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静
(常熟市畜禽屠宰检疫和城区动物防疫中心 215500)
非洲猪瘟(African swine fever,ASF)是由高致病性传染病病毒——非洲猪瘟病毒(African swine fever virus,ASFV)感染家猪和野猪而引起的一种广泛出血、高度接触性、致死性传染病,病程短,最急性和急性型感染,死亡率高达100%[1],对生猪养殖业危害甚广。ASF被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列为法定通报动物疫病,我国将其列为重点防范的一类动物疫病[2]。
ASFV颗粒大,直径达175~215nm,具有囊膜,可感染家猪、野猪和软蜱(钝缘蜱属),是唯一一种以节肢动物作为生物传播媒介的双链闭合性DNA病毒,耐受力强,在肉品、血液、组织、粪便,以及养殖场、市场、屠宰场、车辆等环境中可长期存活,这给彻底消除AFSV带来了难度。
截止目前,尚无有效非洲猪瘟商品化疫苗可用,仍依靠早发现早检测和生物安全措施来阻断ASFV传播。我国发生疫情后,饶子和、王祥喜团队[3]通过冷冻电镜等手段成功分离出ASFV流行株,并采用单颗粒三维重构的方法首次解析出ASFV具有独特的5层复杂结构(外膜、衣壳、双层内膜、核心壳层、基因组)、直径约为260nm、病毒表面3万余个蛋白亚基彼此紧密“咬合”的稳定性强、全颗粒的三维结构,为开发效果佳、安全性高的新型非洲猪瘟疫苗奠定了坚实基础。
急性发病猪体内各脏器中均含有高滴度ASFV,并随分泌物和排泄物排出体外而感染易感猪。虽然ASFV具有极高的致死率,但也有感染猪耐过的情况,病毒会在其组织、唾液与血液中持久存在(核酸的检出时间长达70d,病毒分离为15~20d),此类耐过康复猪将会成为外表健康的病毒携带猪[4]。
最初,ASFV的主要宿主是非洲野猪和疣猪,成年野猪很少因感染而死,故没有引起足够警惕。2018年11月,我国吉林省白山市发现首例野猪因感染ASFV而死亡,2020年世界动物卫生组织通报的非洲猪瘟病例中,由野猪引发疫情占比达76%,因此加强野猪非洲猪瘟疫情监测对ASF防控至关重要。
作为ASFV唯一储存库的钝缘蜱属软蜱,吸食感染猪血液后,第4周体内开始ASFV复制,维持高病毒滴度的同时能持久带毒(469d后仍有感染性),通过叮咬生猪或被生猪食入引起生猪感染发病。尽管尚不清楚钝缘蜱属软蜱在我国的分布情况,但存在养猪场内的蚊蝇等节肢动物被认为是潜在传染源,疑似病毒机械性携带者。
上世纪,葡萄牙、古巴、巴西、比利时、格鲁吉亚因受ASFV污染猪肉未经妥善处理、饲喂易感生猪来自疫区的餐厨剩余物而爆发疫情。在我国已通报的疫情中,约1/4的疫情是因此而起,只有加强监管监测、坚持加热熟化和禁止泔水饲喂才能阻断病毒传播乃至彻底净化、消灭传染源[5]。
即使ASFV在水中仅能存活几天,但也能通过水源发生传播,并且与水温密切相关。家猪和野猪感染发病死亡后,ASFV也会随尸体腐败液化后渗透地下,土壤变成污染源。定期监测养殖区域内土壤和环境中是否存在ASFV也是日常防控内容之一。
2014年拉脱维亚因污染的鲜草和谷物而发生ASF疫情。因ASFV在饲料中能持久存活,所以受污染的饲料是ASFV通过航运或海运发生跨区域乃至横跨大陆远距离传播的“温床”。另外,研究还发现,饲喂易感猪受污染的奶汁易使生猪感染发病,检测ASFV滴度达105.4HAD50/mL[6]。
直接接触传播是ASFV最常见、最主要的传播途径,指易感猪和感染猪直接接触或易感猪接触感染猪排出的体液和分泌物而发生传播。养殖场暴发疫情后,ASFV传播速度与生猪饲养密度呈正相关趋势。
ASFV远距离、跳跃式传播主要依靠间接接触传播,通过污染的衣服、鞋靴、车辆、垫料、各种器具、泔水、饲料、猪源产品、感染的钝缘蜱属软蜱以及人类活动等途径进行传播。根据我国的疫情分析得出,大部分疫情发生是ASFV的间接传播途径引起。因此,严控生猪调运,严管非法贩运,严格做好生猪运输人员及车辆的消毒工作,是阻止ASFV远距离传播的有力措施。
有研究表明,若感染猪与易感猪空间距离超过2.3m则不会发生空气传播ASFV。但据进一步研究表示,即便感染猪与易感猪没有发生直接接触,ASFV还是可以通过发病猪打喷嚏、咳嗽、粪尿飞溅等方式附着于气溶胶,经空气传播使易感猪发病[7]。
自2018年8月我国辽宁某猪场发生首例非洲猪瘟疫情后,非洲猪瘟病毒迅速流行扩散至全国各地,大量扑杀感染生猪甚至退养,造成巨大经济损失的同时生猪和能繁母猪存栏量持续下降,我国养猪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本论文重在梳理非洲猪瘟的流行病学特点,为研究非洲猪瘟和推进构建切实有效的非洲猪瘟防控体系提供参考。